13 章
第 13 章
(十三)
說起來王曾亮自己也是個公司老板,實際上就是租了一間四十平的寫字間做辦公室,裝模作樣挂牌應付市政單位檢查突擊用的。
說好聽點他是個裝潢公司老總,難聽點,就是一個有固定基地的大包工頭團隊,手下的隊員全都是整天上工地搬磚刮灰的民工,跟坐辦公室一點關系都沒有,手下的會計和設計師都是找的獨門獨戶單幹的,設計不是他的主要業務,他的主要硬本事是做施工。
由于辦公室空着,前兩年都是給鄒黎在用。鄒黎的工作室剛成立,團隊一共就五個人,加上他和保潔一共也就六個,完全夠用。
去年鄒黎拿了獎做了兩個大活把名氣打出去了,團隊一下子招了不少人,他那個小廟擠不下了,才搬了出去,選址選到了大名鼎鼎的森羅大廈。
搬出去的時候,鄒黎還給王曾亮打了一筆費用,說是借用他寫字間的錢。
那個人一向在金錢方面和他分得很清楚,他寧願多給他也不會欠他一分,這一點從當年鄒黎禁不住他糾纏答應和他在一起之後,還給他打了那兩年追求期間的所有花費就看得出來——界限清晰得不知讓人如何是好。
要讓鄒黎欠別人多一分的人情,那簡直比直接殺了他還要艱難。
這樣一個人,人際關系就算涼透也一點不奇怪,幸虧他的設計有點真材實料,不然以他的個性真不知道要怎麽在這個社會上立足。
“一共六十三元先生,今天我們店有八十元滿減活動,您要不要再拿一個面包,這樣就能再減十元。”
“拿瓶酸奶吧,能算裏邊兒嗎?”
買了鄒黎平時經常吃的三個樣式的面包拿了一瓶酸奶,王曾亮鑽進車裏又點了根煙,把車開進地下車庫。
把關了的手機開了機,一開機就看到一個未接和兩條短信,全是李圓的,五分鐘前發過來的。
【亮哥對不住,今晚喝醉了,打擾了。】
【實在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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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涼風吹了會兒,醒酒了。
五月初的夜晚,還有點微微涼。他也不是小氣的人,咬着煙回了兩個字【沒事】就沒再說什麽了,目前李圓還是他的生意老板,活還沒幹完,也不能太擺譜。
他也不是第一次對付這些莫名其妙的追求者了,早有經驗,多晾幾次,心裏稍微有點哈數的人都知道該怎麽做了。
然後他給鄒黎打了個電話:“喂?“
“……“
沒人說話。他把手機拿開看了下,電話是接通的。
“我在樓下停車場了,現在上來,你給我開個門。“工作室搬來這邊一年多,鄒黎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工作室大門的密碼,他問了兩次鄒黎沒說後就沒再問過了,後來魯雲跟他講過一次,他也沒記,不是鄒黎親口說的記了也沒意義,他又不是去做賊的。
鄒黎聽起來剛睡醒:“……你來幹什麽?“
“吃晚飯沒?“
“沒。“
“就知道你沒吃,給你買了面包和酸奶,兩分鐘上樓。“他踢上車門。
連着陪李秋美和王春逛吃狠玩了三天,他也是有點疲了。加上鄒黎那天給他爸媽甩臉沒吃飯的事一直在心上,晚上這人又躲他不回家,搞得他這兩天也睡得不安穩,跟鄒黎那種越熬夜腦子越活躍的品種不一樣,他這種睡眠好的偶爾一熬夜腦子就空白了。
一空白,就把很多對鄒黎的不滿忘了。
鄒黎開了門轉頭就走,一步還沒邁出去,就聽到袋子落了地,後方一個寬大溫暖的身體籠罩住了他的整個脊背。
“寶寶,想你了。”王曾亮臉蹭着鄒黎的脖子吻了吻他,輕聲問,“你想我了沒?”
鄒黎靠在他胸口沒作聲也沒動,好半天才幹着嗓子出聲:“先把門關上。”
自從鄒黎把工作室當家住,魯雲就沒在七點以後下過班。工作室昏黑一片,只有鄒黎桌前電腦的燈幽幽亮着。
窗戶大大敞開,也沒敞走房間裏那濃郁的煙味。
關上門後鄒黎去了衛生間洗臉,王曾亮撿起面包袋放到桌上,一邊打量電腦旁的煙灰缸。滿滿一缸煙頭,少說得有一包了。
“怎麽抽這麽多煙?陵城書店的事很麻煩嗎?要不要幫忙?”王曾亮靠在衛生間門口,看着把臉放在涼水盆裏泡的鄒黎,他洗臉的方式一向很奇怪,“我知道你不想我插手你的事,我也沒有插手的意思,就給你推薦幾個我知道的材料廠老板,都跟我關系一般你也不用擔心他們賣我的人情,你自己去跟他們談,怎麽樣?”
“不用。”鄒黎抹了把臉上的涼水,把所有額前的濕頭發扒到腦後,“我自己會想辦法。”
“……行,有需要就跟我說。“王曾亮沒再就這個話題多說,走上前再次抱住身前人,看着鏡子裏逃避視線的鄒黎,“我想親親你,行嗎?”
鄒黎拉開他的胳膊側身從他旁邊擠出去,把衛生間燈也關了,王曾亮拉住他捧過他的頭強迫他面對自己的視線,再次重複:“我想親你。”
“叔叔阿姨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早上八點的飛機,我想親你鄒黎。”
“我去把電腦關了。”
“我想親你。”
“……”
“寶寶……”
“你閉嘴。”
“阿黎我想親……”
鄒黎揪住王曾亮的領子将人扯了過來:“你怎麽這麽多廢話?”
王曾亮咧嘴:“誰讓你不正面回答我。”
“滾。”
王曾亮摟過男人的腰吻了上去,只短短地啄了一下就分開:“我要是在古代也絕對是個昏君,你說你是給我下什麽藥了?我們阿黎為什麽這麽迷人?肯定因為你是長得太帥了,”他又啄一下,“換個人像你這樣作來作去,老子早給他幹死了。”
眼看着對面人因為一個“作”字又有了發飙的趨勢,王曾亮連忙又啄了兩口讨好道:“好了好了,我就喜歡作的就好你這口兒,有個性!這年頭有本事的人都有個性,我的寶貝兒最棒了。”
這種話也就王曾亮這個沒臉沒皮的人說得出口了,沒兩天就要滿三十了,寶寶來寶貝兒去的話也照樣在嘴邊上挂着,把個男人當小姑娘哄,還哄得挺帶勁。也不能怪他,誰讓鄒黎就樂意吃這一套。
昏黑的光線讓人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并不妨礙王曾亮的手從對方的襯衣下擺伸進去貼上那逐漸發燙的皮膚。
這麽多年下來,姓王的別的沒學會,就學會了怎麽調戲這個啞巴死人臉,并且技術娴熟精通到他可以通過這啞巴的呼吸節奏、喉嚨滑動、肌肉抽動、皮膚溫度、回避的眼神、睫毛的抖動等等等等,乃至每一根發絲,每一次下巴細微的顫抖,來準确地判斷對方的“進度”。
他喜歡觀察這些不受控制的身體自動表征,這讓他在這個人無時無刻不精心營造出的仿佛随時會抽身離開的清晰邊界和如同深海一般的無回應冰冷氣氛中感受到為數不多的溫度和可控。
“我的寶貝兒,寶寶,心肝兒,阿黎……”他每說一個詞,貼在對方身體上的手就會更得寸進尺一分,每一聲都像是定格的咒語,讓人失去身體的控制。
很快,人就被他連推帶摟來到了休息室,他将人直接推倒在床上。
毫無反抗。
黑暗中的王曾亮露出了野獸一般帶着強烈攻擊性的笑:“今天晚上是你想來強/奸我呢,還是我來強/奸你?選一個?”
鄒黎相當慢地出了口氣:“你學兩個不那麽粗俗的詞可以嗎?”
“不粗俗的?可以,今晚你給我當老公,還是我給你當老公?”
“……”
“還不行?那……”
沒有“那”了,鄒黎翻身把人壓在了下面。他跟王曾亮不一樣,從來不嘴炮。
三天沒見,鄒黎也不知道憋了多少火氣,把他折騰得很夠嗆。要不是王曾亮以肋骨還有點“微微痛”這個蹩腳理由及時在淩晨兩點喊了停,都怕鄒黎第二天上社會新聞的頭版,而标題就是——某知名帥哥設計師和男友過度房事導致猝死。
幾天都沒睡了,還這麽精力好,就比他年輕八十八天,至于這麽大的差距嗎?
洗完澡回去看到鄒黎縮在單人床最裏側睡死了,一如既往很拘謹地靠牆側躺着,像刻意在給他留位置。一通成年人的發洩後,王曾亮糊塗的腦子清醒了不少,也沒什麽睡意了。
今晚鄒黎過于暴力,弄得他不是很舒服,又是在公司裏還不能叫喚,全程靜音模式。總之體驗一般吧,如果幹他的不是鄒黎,他早就把人按在地上踩了。
“發邪火發爽了吧,我的火還沒發呢。”王曾亮靠在門口呆呆看着鄒黎,看了十幾分鐘的樣子,才嘆了口氣,“這麽爛的技術,彭霄雲到底看上你啥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送他爸媽了。
去得很早,機場人也不多。李秋美重新換上了她那條一百多塊錢的旗袍,外面圍了個披肩,也很漂亮。
自從這兩年她風濕嚴重,王春不讓她下地幹活天天在家養着吃睡打麻将玩後,她的皮膚變白變好了,也開始收拾打扮了,時不時還會和老閨蜜們出去旅個游,舉着飄飄的絲巾拍個照,生活逐漸也多姿多彩了起來。
離開打了幾十年交道的田地并沒有帶給她預料中的恐慌,她的世界反而變大了,也讓這個女人從一個一言不合就要用喝農藥作為威脅撒潑打滾要上吊的潑婦,變成了一個會拉着王曾亮的手遲遲不願意離開,眼睛一眨就是兩行清淚的瓊瑤柔弱女主。
“亮娃兒喜娃兒要照顧好自己哈,爸爸媽媽這就要走了。”抽噎。
王曾喜:“……都說了百八十遍了,趕緊走,再不過安檢都要來不及了。”
王曾亮摟住李秋美像哄孩子一樣拍了拍她的背:“好,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和爸也是,少幹點活,我給你們打的錢,放心拿出來用,不用怕我缺錢,你兒子最近生意好得很,該買就買,該吃就吃。”
“現在生意好,以後又不一定,你媽還不是想你們以後過得穩當點。”王春幫李秋美說話。
“知道了爸。”
王春欲言又止。
王曾亮看出來了:“爸,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王春還是把話咽了下去,搖搖頭:“你照顧好自己就行了,不用擔心我們,我們會看着辦的,我跟你媽都這麽大年紀了,知道身體的重要性。”
“……嗯。”
年紀大了以後,便懂了很多言外之意。王曾亮都快記不起自己以前混不吝吊炸天的混蛋模樣了,但是卻能想得起父母年輕時的容顏,如今那一道道的皺紋中,有多少條是由他親手刻上去的呢?
還好有王曾喜這個從小乖順幾乎沒有叛逆期性取向還正常的弟弟,不然他都不知道要怎麽愧對父母一場。
王曾喜和父母說了幾句話分別擁抱後,他們就正式告別了。
一直到進入安檢通道裏之前,李秋美都在不停地回頭看他們,跟他們招手。王春則一直連頭都沒有回,提着行李徑直就進去了。
“你前面看到了吧,爸爸好像有什麽話要跟你說,但是最後又沒說。”往回走的時候王曾喜在車上突然開口。
“嗯。”
“年前鄒哥的爸爸給咱們爸媽打了個電話,聊了些閑話,問了咱們家裏一年的收成情況,問了我畢業後的打算,問了你的經濟情況,還講了一個年輕時候是同性戀年紀大了後分開各自結婚成家生子的社會新聞故事,總之話說得很委婉,意思很清楚,就是想勸爸媽做你的思想工作,讓你跟鄒黎分手。”
王曾亮捏着方向盤的手緊了緊:“爸媽怎麽說的?媽沒罵人吧?”
“爸說媽很淡定,把手機拿過去跟那頭說,‘親家,娃娃們的事我們老的管不了了,我們非常尊重我們娃的一切選擇,你要是真的對娃兒們的事不滿意,你要不去跟阿黎做做思想工作,他畢竟是你的娃兒,他應該能聽得進去你的話’,然後就挂了電話了。”
王曾亮笑了起來,想起他媽當初拿農藥瓶裝可樂的搞笑行為。以李秋美直來直去的個性,估計得氣冒煙了吧。
“哥,你跟鄒哥到底怎麽弄,我不管,但是該處理的矛盾你還是要去處理一下,不要老是逃避來逃避去,搞得你們倆的事影響到周邊的人,爸媽很擔心,還有前兩天鄒哥直接沒吃飯就走了的事……”王曾喜到底是上過大學的知識分子,想問題和王曾亮很不同,“男人女人都是人,搞對象都是一個路子,感情中的問題拖是永遠拖不出來結果的,要去誠實地面對才行啊。”
“哥,爸媽同意你跟男人在一起,你以為真的是因為你把他們整服氣了嗎?還不是因為……”
“我知道。”
還不是因為希望他能過得幸福開心。
送王曾喜回去後,他給孟良發了個信息,讓他幫忙給個彭霄雲的聯系方式。
确實。
一直以來,他以拖延的方式回避了太多太多他和鄒黎之間的矛盾。如今他能感覺到那些矛盾如同快要噴發的火山,已經積蓄山體下方巍巍震顫蓄勢待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噴湧而出,焚滅一切。
彭霄雲的事只是從沸騰的岩漿中濺出來的一個火星子。而已。
【別打架。】孟良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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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