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修彧 上
第33章 修彧 上
登陽山離玉京不遠,與豐沮玉門成犄角之勢拱衛玉京。登陽山風景秀麗,雖遠不如豐沮玉門靈氣充沛,但卻也少了許多禁制,京中王室貴族平日裏都常去山上踏青游獵,因此城門至登陽山的幾十裏路修了供馬車行駛的馳道,并不颠簸。
姜洄心神不屬地望着蘇妙儀與兩只貓玩鬧。
她興致勃勃地告訴姜洄,她給自己的貓取名“蘇妙二”,因為她是“蘇妙一”。
姜洄挑了下眉梢——真是一點都不意外。
蘇妙二對這個名字好像沒什麽反應,不管妙一怎麽叫,它都懶懶地趴着,不時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瞟一下姜洄。
團團似乎覺得這只貓入侵了它的領地,對它發出示威的嚎叫。不過它的體型比對方小了太多,喵喵叫了兩聲,便被大貓一爪子按在腦袋上,變成貓餅貼在地上。
團團四爪無助地抓撓,發出可憐又委屈的聲音,蘇妙儀急忙把大貓抱走,團團這才逃命似的躲回姜洄懷裏。
“妙二,不要欺負小孩!”蘇妙儀低着頭教訓了一句,也沒舍得真心教訓它,揉了兩下,又忍不住把臉埋在它雪白蓬松的毛發裏蹭了蹭。
妙二頓時淪落到方才團團的處境,抗拒又無力地掙紮着,口中喵喵直叫。
蘇妙儀一臉滿足地說:“你聽,它像不像在叫‘妙妙’,‘妙妙’?我阿母也這麽叫我!”
姜洄哭笑不得,眼前情景與對話與前世如出一轍,包括那只貓的抗拒。
姜洄有些記不起蘇妙儀是什麽時候撿到它的,她隐約記得是在一個多月後,因為阿父受傷卧床的那段時間,她并沒有聽說蘇妙儀養了貓。
是因為看到了團團,才起了養貓的心思嗎?
“妙儀,你是從哪裏撿到這只貓的?”姜洄好奇問道,“這貓生得好看,看起來不像野貓,只怕是有主人的。”
“是它自己闖進我馬車裏的,被侍衛打傷了,我才把它抱回家養着。”蘇妙儀邊蹂躏妙二邊說,“它性子不太溫順,阿兄不讓我養,我求了阿父阿母好久,答應了他們好多條件,他們才讓我養它。阿兄說這貓一定是因為性情惡劣抓傷了主人,才會扔掉,這次出來也不讓我帶着,生怕抓傷了郡主。”
蘇妙儀說着嘆了口氣,捏捏妙二的肉墊子,“可是我覺得它很有靈性啊,雖然叫聲聽起來兇,但也沒有抓傷過我。”她雙手抱着貓放到姜洄懷裏,“郡主,你也抱抱它,好軟好舒服!”
這下妙二和團團都嚎叫起來了,兩只貓都不願意。
“你們都是貓,怎麽不能親近一下了?”蘇妙儀嘟囔了一句,把妙二又抱回來,生怕它把姜洄和團團抓傷了。
“貓的性子本來就不算溫順,它可能是因為之前被人傷害過,對生人會更提防。”姜洄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那過幾天熟悉了應該會好些吧……”蘇妙儀嘆了口氣,心疼地蹭了蹭,又把目光投向姜洄懷中黏人的小貓,有些羨慕地說道,“還是你家團團可愛多了。我本來還想,等團團長大了,讓它們兩只配一對。”
姜洄摸着團團的腦袋,手上動作頓了一下:“團團是公貓,妙二是公是母?”
蘇妙儀一怔:“我檢查一下。”
說着便去扒妙二的後肢。妙二再度表現出強烈的抗拒,但是小小的車廂并沒有給它多少騰挪的空間,剛伸開腿便被蘇妙儀抓住了按在軟墊子上,被迫露出柔軟的肚皮,張開了雙腿。
蘇妙儀仔細看了看,懊惱地說:“哎呀,有一對毛絨絨的鈴铛,也是公的。”
蘇妙儀話音一落,手便松了力氣,妙二霎時間便躲到了角落裏去,肉眼可見地發抖。
姜洄訝異地挑了下眉梢——這貓頗有靈性,居然還有羞恥心呢。
“看樣子是沒法配對了。”蘇妙儀托着腮,懊惱地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鈴铛也沒什麽用了,幹脆給它去勢好了,免得春天到了到處留情。”
妙二聞言,身子頓時僵住。
馬車不疾不徐地走了半日,天黑後才到了山下的一座別院。
京中許多貴族都在登陽山修了別院,以作避暑之用。高襄王因為久不在京,反倒沒有這樣的住處,這次下榻的便是蘇家的別院。
別院占地百畝,亭臺樓閣,湯池花園,一應俱全。姜洄其實不是第一次到此,但是蘇妙儀并不知道,仍是熱情地領着姜洄四處參觀。
兩人同住在一間小院,抵足而眠。
登陽山的夜晚比玉京要涼爽許多,春末初夏的夜晚已有蟲鳴陣陣,兩人解下繁冗的釵裙,只穿着絲薄的寝衣,搖着小扇倚着窗,仰頭便能看到星河璀璨。
蘇妙儀喝了幾杯果酒,那是放在井水中冰鎮過的,酸甜爽口,卻不醉人,微醺的感覺最是舒服,整個人飄飄然如在霧中。
她殷勤地給姜洄斟了一杯,笑着說:“這是我們蘇家才有的秘釀,用登陽山上的葡萄釀的酒,別家雖也有,卻都不如我家的香甜。”
姜洄笑了笑,淺淺含了一口于舌尖,熟悉的酸甜香氣讓她有些失神。
其實姜洄喝過許多次,都是與蘇妙儀一起。她有什麽好東西,總是想着與她分享,兩個人在一起,似乎快樂也多了一倍。
但這樣閑适悠然歲月靜好的日子,好像已經離她很遠了。
姜洄垂下眼眸,暗自嘆了口氣。
在她有心地勸酒下,蘇妙儀一杯接一杯喝下,臉上很快便見了胭粉色,眼神也迷糊了起來,加上車馬勞頓了大半日,不多時便昏睡了過去。
姜洄将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她仍嘟嘟囔囔夢呓着什麽,确認她睡沉了,姜洄才起身離開,換上一套夜行的黑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院子。
不多時,屋子裏便只餘下蘇妙儀輕淺的呼吸聲了。
白貓姿态優雅地跳上了床榻,一雙灰藍色的眼眸冷冷地俯視沉睡中的少女。
清冷的月光照在床前,在少女身上投下一片柔軟的陰影。
仿佛有風吹過,陰影如墨水似的暈開,不斷侵占更多的空間,尖耳縮入發間,長尾消失不見,纖細的四肢如柳條抽伸,變得更加修長,也更加粗壯。
直到最後,那團墨徹底幻化出了一個人形的輪廓。
四肢修長而矯健,肌肉如玉石一般堅實,即便是人形,也有着獅虎一般的壓迫力,幾乎占據了整張床榻,身形遮蔽了所有的月光,陰影完全籠罩住蘇妙儀嬌小的身子。
她陷入夢鄉,對身邊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不知道上方正有一雙冷漠嗜血的眼睛凝視她。
修長的五指虛攏着探向她纖細的脖頸,只消輕輕用力,這條脆弱的性命便會無聲無息地消亡。
灰藍色的眼眸有兇光一閃而逝,但理智又占據了上風。
不能殺她,這時殺了她,必然會驚動蘇淮瑛,暴露自己的行蹤……
但不殺她,他滿腔屈辱的悲憤又無處釋放!
修彧壓抑着粗重的呼吸聲,都是因為氣的,他沒想過,自己會在一個弱小的人族身上遭遇平生未曾有過的奇恥大辱。
堂堂妖王,被人扒開了雙腿看下身,還被威脅要去勢?
什麽叫做那東西沒用?
那時他幾乎要克制不住自己的妖氣了,直接化出原型把這兩個女的都撕碎算了。
要不是他身受重傷此刻還打不過蘇淮瑛……
當日夜宴臺上,他被震天鈴傷了元神,又被高襄王刺穿右掌,打成重傷,情急之下化為一只白貓,躲在了一個裝飾最為奢華的馬車裏。
以他的認知,這種馬車的主人必然身份貴重,不會有人仔細盤查。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些人甚至都沒有檢查,就放馬車的主人離開了。
他本是打算在半路就離開,但因為失血過多受傷太重,路上便暈了過去,待醒來之時,馬車已經停在了深宅大院之內,而他也從來往的奴隸口中得知,自己身在蘇府。
當今六卿之一的司馬便是姓蘇,蘇伯奕。
修彧終于明白,為何自己所在的馬車無人盤查,因為蘇伯奕便是他們的最高長官,沒有人敢去細查司馬大人的家眷,而這也讓修彧意識到,自己藏在蘇府,反而是最安全的。
沒有人會想到妖王修彧不往外逃,反而躲在了最危險的皇城腳下,司馬府中。
也沒有人會想到,九尾虎妖,擁有開明神獸血脈的妖王,真身其實是一只白貓。
其實有開明神獸之稱的陸吾,本來也就是巫聖的家寵。巫聖養的貓,和凡人養的貓,本質上并無區別。
不過要威懾群妖,自然需要更加磅礴雄渾的妖力,威猛神俊的外形,激發血脈妖力,修彧便會化出九尾,身形也會暴漲如小山一般,虎王一吼,萬獸伏首。
而化為原型真身,他張大了口,發出的聲音卻是——喵!
躲在蘇府養傷的那幾天,他便是借着身形嬌小的便利,來去自如地竊取蘇府的靈果靈藥,順便也能竊聽到一些外面的消息。
蘇伯奕夫婦的談話中常有機要秘聞,這對他來說非常有用。
但蘇府也有個不安全的因素,便是蘇伯奕的長子蘇淮瑛,那是個有着二品修為的異士,修彧全盛之時自然不會把二品修士放在眼裏,但是他被高襄王打落了一個大境界,重傷未愈,若是對上蘇淮瑛,便生死難料。更何況蘇淮瑛這種人,也不會跟你單打獨鬥,他肯定是率領一支軍隊來圍剿他。
修彧雖然收斂了所有妖氣,自信不會被蘇淮瑛察覺出異常,但是也不願意引起他的注意,便一直躲在蘇府後院之中。
他本打算就這樣躲一兩個月,等到身體複原,風頭過去,再伺機而動,找高襄王複仇。
卻沒想到幾天前,他從一輛馬車上聞到了妖胎的氣息,當時沒有多想,便撞開了車窗進到車內,驚到了車裏盛裝打扮的貴族少女。他竄到她膝上,從她掌心聞到了熟悉親切的氣息。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他是親自接觸過妖胎的,那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他不可能會認錯那氣息。
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侍衛們已經沖上來圍攻他。
他在長槍的圍攻下左右騰挪,正打算化出原型,便看到了蘇淮瑛的車駕。
一個愣神,被一棍子打在了尾椎處,落在了地上,亂棒加身,它發出痛苦的嚎叫。
“發生什麽事?”蘇淮瑛騎在馬上,冷然問道。
侍衛們上前回報:“一只野貓沖撞了小姐。”
蘇淮瑛挑了下眉,掃了一眼地上灰撲撲的貓,淡淡說道:“打殺了就是。”
“等等!”車廂中的少女探出半個身子,一臉焦急,“不要殺它,它又沒傷到我!”
“野獸兇性難馴,殺了就殺了。”蘇淮瑛心情正差,不欲多言。
“阿兄!”蘇妙儀氣急地從車上跳了下來,徑直跑過去,從地上抱起受傷的貓,貓被打傷了,奄奄一息地動彈不得,“我要養它!”
“胡鬧!”蘇淮瑛不耐地怒斥了一聲,“什麽髒東西你也往懷裏抱!”
修彧心中大怒:“喵!”
——你才髒東西!
蘇妙儀惡狠狠地怒視蘇淮瑛:“別人怕你,我才不怕你,你欺負我的朋友,還欺負我的貓,他們又沒得罪你,你為什麽要打要殺的!”
蘇淮瑛氣得額角青筋直跳,但對這個被父母嬌寵長大的妹妹,他是真沒什麽辦法。
“這野貓滿臉兇相,一身髒污,就是阿父阿母寵你,也不會放縱你養這種東西,若被它抓傷了染病了,你便後悔莫及了。”蘇淮瑛耐着性子說道。
“我自會和阿父阿母說好,你管不了我。”蘇妙儀冷哼了一聲,轉身便朝門內跑去。
修彧不知道蘇妙儀和父母說了什麽,但是他最終被留在了蘇妙儀身邊。
本來還沒養好的傷,被亂棒打了幾下,又舊傷複發了。
蘇妙儀滿眼心疼,小心地替他治傷,用溫水幫他清洗毛發,還給他做了個舒服無比的窩。
這日子倒是比他東躲西藏舒服,也不用自己去偷吃偷藥了。
修彧也沒有急着逃跑,因為他想弄清楚,蘇妙儀掌心那些屬于妖胎的氣息是從何而來。
直到今日,他終于明白了……
他心心念念尋找的幼弟,居然認賊作主,對着仇敵之女喵喵獻媚,他氣得當場甩了他幾個耳光。
團團,呵,多麽可笑的名字。
妙二跟他比起來都要順耳一些。
啊呸,他在得意些什麽……
高襄王,是他率領烈風營殺了他的父母,此仇不報,不為人子。
姜洄,是她用震天鈴傷了他的元神,毀了他的計劃,他也會同樣毀了她的人生。
至于蘇妙儀加諸他身上的屈辱……
修彧眼神閃着晦暗的冷芒,俯身壓迫,虎口扼住了蘇妙儀細細的頸子——先給她一些教訓。
“喵喵——”一團白色的毛球竄了上來,撞在了他手臂上,沖着他龇牙咧嘴。
修彧另一只手提起它頸後的軟肉,冷着眼低頭看它,壓低了聲音吼道:“你這不孝子,要不是看你現在還不懂事,我定狠狠揍你。”
團團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卻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它從修彧身上感受到了殺氣與威脅,它怯怯地縮了縮脖子,又不甘示弱地嚎叫了幾聲。
它是未足月便從母體剝落下來的妖胎,雖然吸收了母體的妖力,但終究是還未發育完全,有靈性,但不多,想要激發體內所有的妖力,還需要修彧慢慢教導。
“你有自己的名字,你叫修明,不叫團團。”修彧嫌棄地說起那兩個字,“沒用的東西,對着人族搖尾乞憐,她的父親殺了我們的父母,你要殺了她為父母報仇。”
“喵?”團團歪着腦袋叫了一聲。
“現在跟你說這些真是對貓彈琴。”修彧自嘲一笑,一甩手把它扔了出去,低吼一聲,“滾一邊去。”
他對這個弟弟真是沒多少感情,要不是為了保住他的命,母親未必會死,而母親用性命換來的弟弟,卻轉身投入仇人懷中。
修彧一路追尋妖胎的下落來到玉京,那日在鬼市終于找到妖胎的蹤跡,冒險當街搶奪。後來被幾個獵妖人圍攻,他擔心洩露蹤跡,引起人族警覺,影響了之後的行動,便遮掩痕跡殺掉其中幾個獵妖人。
不過如此束手束腳,卻讓另外兩人搶得了機會奪走了妖胎,待他追上去後,卻只在地上看到了一個空空的妖胎,胎囊上不知何時被人用利器劃破了,其中的妖獸早已不見。
地上的兩個獵妖人或許是因為分贓不均,大打出手,最終兩敗俱傷而死。他們身上都有妖胎的氣息,修彧為了遮掩痕跡,便将那兩人的屍體吞吃入腹。
後來尾随妖胎的氣息一路追尋,卻在一處荒宅中斷了氣息。
修彧也想不明白,它是如何落到了高襄王府,但如今去追究過往也沒有意義了,能找到修明,他便算不負已故的父母了。
修明未足月便被剝離母體,又被獵妖人剖開了妖胎,他雖有靈智卻還不多。雖然有意保護蘇妙儀,但是修彧對他有血脈壓制,他也只能嗚喵幾聲抗議一下,最後委委屈屈地回自己的窩去。
修彧長長嘆了口氣,他忽然有點體會到蘇淮瑛對蘇妙儀的無可奈何,又生氣又不能打……
當兄長哪有容易的。
他心情複雜地低頭看蘇妙儀,垂落的長發無意識地掃過蘇妙儀臉龐,帶起輕微的麻癢。
蘇妙儀擡手揉了揉臉,翻了個身,左手便搭在了修彧腰臀處,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看向修彧。
修彧頓時一僵。
那雙杏圓的眼睛霧蒙蒙的,月光被修彧高大的身形徹底擋住,床上一片昏昧,什麽也看不清。
蘇妙儀并沒有清醒,她臉上還帶着醉酒的胭粉,呼吸間都是酸甜的果酒香氣。
“郡主……”說話也似夢呓似的,沙啞中帶着濃濃的鼻音,“你再喝點……”
說完便又阖上了眼,嘴裏咕咕哝哝的好像在說什麽,卻一個字也聽不清。
修彧剛掙紮了一下,便又驚動了蘇妙儀,她手上下摸了摸修彧的腰臀,沒有睜眼,咕哝着:“你要去哪裏……”
修彧本是想追出去看看姜洄葫蘆裏賣什麽藥,但這時卻身陷困境了。
萬一他掙脫出來,驚醒了蘇妙儀怎麽辦?
把她打暈吧!
修彧眼中閃過狠色,剛擡起手,蘇妙儀便又貼了上來。
她側躺着蜷起身子,薄薄的寝被勾勒出曼妙柔軟的曲線,額頭抵在修彧胸腹處,溫熱濕潤的呼吸都噴在了他敏感的腹間。
修彧的手頓時便僵住了,掌緣剛碰到蘇妙儀的後頸便沒了力氣。
貓眼有極強的夜視之力,即便床上一片昏暗,他也能清晰地看到寝被之外裸露的肌膚。
甚至寝被之下的身體,他也是清晰地看過好幾回。畢竟蘇妙儀只當他是只普通的貓,更衣沐浴從不會避着他。
修彧對人族少女的身體沒有什麽特殊的嗜好,最多只是當口糧一樣看待。他也曾懶懶地看過幾眼,這個被父母嬌寵着長大的貴族少女從未受過苦,身上肌膚雪白細膩,無一絲瑕疵,宛如青瓷壺中傾倒而出的一束牛乳。
——雖然不是異士,吃了于修行無裨益,但口感應該很滑嫩。
他也就是這麽随意地劃過這個念頭。
甚至被蘇妙儀抱在懷裏時擠壓着她胸前的柔軟,他也只覺得煩躁,而無邪念。
但此時被少女的呼吸拂過敏感之處,他縱然無意,也會有本能。
修彧的呼吸頓時粗重了起來——這次不是氣的。
蘇妙儀口中“沒用的東西”,不合時宜地起了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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