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一章
風枕眠和芙洛爾的合作, 還得從那片謀害他的葉子說起。
“你為什麽相信我?”芙洛爾當時在葉子上附了一行小字,是讓風枕眠想辦法把她帶進鎮長的家。
她寫下那行字的時候,并沒有覺得這人會答應自己。
但心中又存着絲僥幸, 想賭上一把。
“哪有那麽多為什麽。”風枕眠往前走了兩步,見芙洛爾沒跟上來, 又淡淡回了句:“我只是來尋一個真相罷了。”
芙洛爾還是不解:“可雇你的人是鎮長。”
頓了頓, 又補一句:“我沒錢。”
“嗯,所以呢?”風枕眠擡眸, “修行之人只在乎因果。”
或者說,他只求自己所善之道。
“你……”芙洛爾皺眉,沉默了好半天才開口, “你好像和其他修士不太一樣。”
以往那些進入落霞小鎮的修士, 大都不會尋因問果,只想趕緊殺了她拿賞金。偶爾有幾個想尋求真相,但最後還是敗在了高額的賞金之下。
芙洛爾失望的次數太多, 本來都不抱希望了,卻又遇到了風枕眠。
雖然這人一開始對她的态度并不友好。之前被打斷的脊骨還在隐隐作痛, 芙洛爾按了按腰椎,過了好久才低聲說了句“謝謝”。
“所以, 現在可以說了嗎?”風枕眠之前推開的那扇門後,是一個地牢。
此刻他坐在地牢那破爛的椅子上,長腿交疊,用手撐着腦袋問:“落霞小鎮到底藏着什麽秘密?”
Advertisement
芙洛爾對風枕眠還是存着一絲懷疑,但他們現在是在合作,要是一點信任都不交付, 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芙洛爾思索了片刻,問:“你想知道什麽?”
不等風枕眠開口, 她又說:“我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裏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零零碎碎,難以細數。
“你叫什麽名字?”風枕眠問。
芙洛爾大概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我問你叫什麽名字。”風枕眠今天穿的是一身墨色勁裝,銀色的長發和衣服形成強烈的色差。
他手撐着下巴,語氣淡然,“難不成你也想我稱呼你為小黑?”
聽到那兩個字時,芙洛爾眸子裏明顯多了絲厭惡。她低下頭,細若蚊聲,“芙洛爾。”
“什麽?”這次是風枕眠沒聽清。
芙洛爾抿唇,忽然擡起頭看着風枕眠,語氣堅定,“我說,我叫芙洛爾。”
只不過說完這話,她就又一次低下了腦袋,似乎是不敢聽到風枕眠的回答。
腦海中浮現出那些人曾經的奚落,卻又夾雜着伊卡娜的鼓勵。
“笑死我了,就她這個黑黢黢的玩意,也好意思給自己取‘芙洛爾’這種名字。”
“噗哈哈哈有些人還真是拎不清自己幾斤幾兩,要我說還是‘黑狗屎’這名字适合你!”
“可是,芙洛爾本來就像小花一樣啊……”
“黑東西……”
各種聲音在腦海中打架,芙洛爾捏着裙擺的手逐漸握緊,也在這時,她聽見風枕眠的聲音響起。
“芙洛爾,不錯的名字。”
芙洛爾擡頭,眸子裏滿是震驚。
偏偏風枕眠肩上的晏清也點了點頭,小手一揮,又撒下一堆金粉似的小花。
“你……”芙洛爾這次是真覺得風枕眠奇怪,“你……”
她有很多話想說,但張開口,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風枕眠也不想聽,繼續問着下一個問題,“你進不去鎮長的屋子?”
當時芙洛爾讓他幫忙把自己弄進去的時候,風枕眠就疑惑過。
不過當時風枕眠并不好詢問,只能将疑惑壓下去。
芙洛爾點了點頭,“他的屋子外面有一個很奇怪的陣法,而且和你的劍意一樣,在我的規則之外。”
她壓制不了風枕眠的劍意,也破不開鎮長的陣法。
風枕眠還真沒看出來鎮長的屋子外有什麽陣法,一時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修為被壓制了還是因為其他。
“最後一個問題。”風枕眠不想把時間全部浪費在這上面,“這裏是做什麽的?”
這個芥子空間,也算是芙洛爾讓他去找的。但芙洛爾只知道鎮長家裏有一個類似屠宰場的密室,卻不知道那是個芥子空間。
“你看到了吧。”芙洛爾說起這個時,語氣變得冷淡又尖銳,“他屋子裏那一堆的人偶娃娃,還有這裏的屍骨,你都看見了吧?”
風枕眠點了點頭,“嗯。”
“落霞小鎮除了美麗的落霞,還有一個很吸引人的東西。”芙洛爾忽然笑了,“那就是它這裏獨有的,做工精細的人偶。”
“那些人偶的眼睛比寶石還好看,皮膚比上好的綢緞還細膩光滑……”
芙洛爾有些說不下去了。
她垂着頭,哽咽了一下,“就好像……一個真人一樣。”
“這些娃娃,是用活人做的,對嗎?”風枕眠之前就猜到了這個可能,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這種泯滅人性的做法,說出去只會讓人覺得荒謬。
芙洛爾點頭,心情有些糟糕,“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以前,大概是二十年前吧,落霞小鎮還是個很窮的鎮子,這裏的鎮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收入微薄,但也能吃飽穿暖……”
那時的落霞小鎮,還是個很淳樸的鎮子。大家雖然很窮,但互幫互助,也算鄰裏和睦。
直到,來了個很奇怪的男人。
那時的鎮長還不是鎮長,甚至和現在虛假僞善的模樣天差地別。
那時的他,還是個好人。
“您是?”鎮長看着穿黑袍戴面罩的奇怪男人,有些疑惑,“請問您有什麽事嗎?”
黑袍男人看了他一眼,說了句奇怪的話就走了。
鎮長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雖然有些奇怪,不過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可沒想到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這人總是會出現在自己周圍。
鎮長不止一次想過自己是不是被神經病盯上了,每次想躲開,都能聽見那個黑袍男人說着那句奇怪的話——
“你想得到無上的財富與榮耀嗎?”
“神經病。”鎮長是真忍不住,罵了一句後快步離開。
但他沒想到,有些時候意外就是來的這麽突然。
鎮長有一個青梅竹馬,兩人感情很好,本來計劃着年底就結婚。
可他的青梅卻突然和他分了手,不管他怎麽哀求,那人都沒回頭。幾天後,鎮長看見她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
鎮長認得那個男人,是隔壁鎮的富家公子。
而這時,黑袍男人又出現了。
他看着他,嘴裏依舊是那句話,“想得到無上的財富與榮耀嗎?”
這次鎮長沒有無視他,盯着人認真看了半晌,說:“想。”
“那天後,鎮子裏多了一個工廠。”芙洛爾說:“一個,制作人偶娃娃的工廠。”
“最開始落霞小鎮的鎮民對這個工廠并不在意,畢竟他們這裏的工廠更疊了好幾代,能存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而鎮長開的那個工廠也确實一直沒有動靜,工廠建立好幾年都沒做出一個娃娃。
說到這,芙洛爾又冷笑了聲,“直到某一天,鎮子裏發生了兩件大事。”
第一件事,鎮長青梅的女兒失蹤了。
第二件事,鎮長的人偶工廠,終于做出了第一個娃娃。
按理來說前者的關注度肯定比後者高,但大家的注意力卻都放在了後者上面。
原因無他,鎮長的那個人偶娃娃,賣出了一個極其昂貴的價格。
“從那天開始,他就成了鎮子裏最風光的人。”芙洛爾眸子裏的恨意毫不掩飾,“鎮民開始追随他,擁護他,漸漸的,他掌握了鎮子裏的話語權。”
尤其是當他真的開始帶着大家過上富足生活的時候。
“分明是他自己不求上進,碌碌無為,卻轉頭給人安上一個嫌貧愛富的罪名。”
“那些女童……”風枕眠聽得直皺眉,“鎮民難道沒發現嗎?”
芙洛爾看着他,死寂的黑眸裏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發現了,當然發現了。”
她說:“可發現了又能怎麽樣呢?”
那時的鎮民已經嘗到了有錢的滋味,他們好不容易才爬上來,又怎麽甘心再跌回去。
于是,那些被利益迷惑了雙眼的鎮民發起暴動,将所有反對者都滅口了。
“尤其是當時的老鎮長。”芙洛爾嗤了一聲,“他們将老鎮長活活打死,又推選他成為了新的鎮長。”
也因此,人偶生意成了落霞小鎮最重要的産業。
“你看見鎮子最南邊的那座高塔了嗎?那是他們曾經圈養女童的地方。”
想要做出一個精細的人偶,對女童的要求自是極高。
她們不僅要有寶石一樣透澈的眼睛,還要膚如凝脂,這樣才能賣出好價錢。
于是,在被宰殺以前,她們如同羔羊般被養在塔中。
“難怪這裏的怨氣這麽重……”風枕眠嘆了口氣,竟不知道說些什麽。
而芙洛爾還在繼續講述着她的故事,“可是很快他們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殺害了無數女童,鎮子裏的女性數量越來越少,新生的孩子也越來越少。
就像某些動物被大量捕殺至瀕臨滅絕後,人類終于意識到了它們的珍貴。
女孩忽然間成了保護動物。
“多可笑啊。”芙洛爾嘲諷道:“于是那些女孩被嬌養了起來。”
鎮長為了這項産業能夠可持續發展,可謂是絞盡腦汁。
“你找我來,是希望我救出那些孩子?”風枕眠問道。
芙洛爾搖了搖頭,“不,已經……沒有孩子了。”
“我回來得太晚了,所有的孩子都被他殺了。”
在芙洛爾回來的那一夜,落霞小鎮血流成河。女孩的哭聲填滿了黑夜,最後在太陽升起的那刻被白日吞沒。
“我想……”芙洛爾擡頭,看像風枕眠的眼神堅定,“為她們報仇。”
“我知道請你們出手需要高額的賞金。雖然我沒有錢,但我可以給你另一樣東西。”
就算不給風枕眠也會幫忙,畢竟他已經參與其中,沾染了因果。
但聽到芙洛爾這話,他不免有些好奇,“我可什麽都不缺。”
他缺的也只有錢。
“我可以把我的靈根給你。”芙洛爾說:“擁有我的靈根,你就可以掌握這份規則之力了。”
她知道自己的靈根對修士來說意味着什麽,所以芙洛爾很有自信,認定風枕眠不會拒絕自己。
而風枕眠果然變了臉色。
“你知道自己再說什麽嗎?”風枕眠終于是收斂了玩笑的樣子,嚴肅開口。
芙洛爾點點頭,“你放心,我是自願的。”
若是被取靈根的人反抗,靈根很容易變成廢根。
這一點她還是知道的。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風枕眠起身,“取了靈根你會死的。”
“我不在意。”芙洛爾回他。
只要能報仇,她死了也值了。
“我在意。”風枕眠看着她,“而且,我也不需要你的靈根。”
只有那些資質不佳的邪修才會觊觎別人的靈根。
“可我除了這條靈根付不起別的報酬了。”她真的一個金幣都沒有。
“我不需要你的報酬。”風枕眠皺眉,“我說過了,我需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接任務單的那一刻他就沾染了落霞小鎮的因果,同芙洛爾的幾次交手又将那因果線加深。
“現在我已經知道這個真相了。”
這個芥子空間就是鎮長屠殺那些女童的地方,而鎮長家中那十個房間的人偶娃娃,則是一個月前被他瘋狂屠宰的女童。
風枕眠對芙洛爾還有些疑惑,但事情總歸是要一件件解決的。
如今的問題是要如何給那些無辜慘死的女童報仇,讓鎮長付出代價。
“你的規則對付不了鎮長?”風枕眠問。
芙洛爾搖搖頭,“規則之所以是規則,就是因為它有一定的局限。”
“鎮長所犯下的罪惡剛好在我的規則之外。”
她只能對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動手。
“而且,鎮長身後還有一個神秘人。我打不過他。”
風枕眠想起那柄邪修用的法器,點了點頭,“知道了。”
“這芥子空間還沒探索完。”他又朝着前方走去,“看看還能不能發現些什麽。”
作為曾經的屠宰場,這裏的怨氣沖天,黑壓壓的一片,光是看着就讓人不适。
風枕眠走了沒兩步,忽然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味道。
那味道不算好聞,但也算不上臭。
最開始的存在感很低,可被察覺以後存在感驟然強烈了起來。
也在這時,晏清忽然咿咿呀呀地朝着某個地方飛了過去。
“小阿晏?”風枕眠有點懵,畢竟從進到這裏以後晏清就一直神情恹恹。
除了剛剛芙洛爾講故事時動了兩下,其他時間都趴在他的肩膀或者腦袋上躺屍。
“呀!”晏清圍着四周轉了一圈,指了指某個方向,“呀呀!”
“他在說什麽?”芙洛爾一臉懵逼。
風枕眠也不太聽得懂,但他可以猜,“應該是讓我們往那邊走。”
這話一出口,晏清點了點頭,朝前飛了兩步,又對着他們招了招手,看樣子是叫他們跟上。
“他……靠譜嗎?”芙洛爾有些懷疑。
主要是一只二頭身小精靈也确實不值得信任。
“……”風枕眠默默後退了一步。
下一秒,小藤蔓從來眼前飛過,在黑霧上重重打了一下。
疼得芙洛爾差點哀嚎出聲。
“小精靈可聽不得這種話。”風枕眠擡頭望天,一副這和我沒關系的樣子,“他只是個頭小,能力可強了。”
晏清滿意地點了點頭,給了風枕眠一個贊許的眼神。
芙洛爾則是一陣無語,揉揉自己被打疼的手腕不想說話。
晏清帶他們去的方向是地牢深處。
這牢房很像古代電視劇的那種囚牢,長長的一條道,兩邊的牢房被鐵欄杆封住。
他們從那條道走過,看着牆壁上的各種抓痕,地上的頭發與枯骨,仿佛透過時光,看到了那些慘死的女童。
而在其中一間牢房的角落裏,風枕眠看到牆上有一副稚嫩的畫。
是一個小女孩用血畫上去的一家三口。
“他真是……”風枕眠不想去想那個小女孩經歷了什麽,收回目光,繼續朝前走去。
晏清飛到走廊盡頭才停下來,他擡手貼在牆上,一道淺綠色的光從掌心發出。
恍惚間,一陣軸輪轉動聲傳來,那面牆居然被晏清推了開。
裏面還有一個密室。
“這鎮長是屬耗子的嗎?”風枕眠無語,“還真是會打洞。”
家裏那麽多的房間就算了,芥子空間還有那麽多房間。
而在他們看清門後的東西時,更是大為震撼。
門後依舊是一具精致的人偶。
但這個的個頭,明顯是一個成年女人的大小。
“這是……”風枕眠看着面前的人偶,或者說女人,再一次被鎮長的變态程度震驚。
不出意外,這具人偶應該就是鎮長的那個青梅。
“他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感到惡心。”芙洛爾的眉頭皺得比風枕眠還深,“當年他靠着人偶娃娃成了落霞小鎮的鎮長以後,就開始報複隔壁鎮的那個富二代。”
“不僅把那富二代弄得家破人亡,還把人打得四肢殘廢,扔進了貧民窟。”
風枕眠只感覺自己的三觀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現在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好半天他才答非所問的說了句,“現在居然還有貧民窟嗎?”
普通人沒有靈根,入不了修行之道,但他們擁有智慧,也掌握了科技。
貧民窟這個詞語,風枕眠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至少,在東方是沒有聽到過。
“當然。”芙洛爾并沒有對風枕眠的無知大驚小怪,“聖亞帝國是比薩希帝國富裕不少,但財産的分布嚴重兩極分化。”
有錢人的錢好幾輩子都用不完,而窮人也一代比一代貧窮。
“不然,落霞小鎮這群人又怎麽會這麽見錢眼開。”
因為他們知道,逆天改命的機會只有這麽一次。如果他們抓不住,那麽只能世世代代過着這種凄苦的日子。
“這人偶好像和其他的不太一樣。”風枕眠擡手,還沒碰到那具人偶,就被她身上突然迸發的血光灼傷。
随後一陣洶湧的氣浪蕩開,風枕眠立馬往後一折躲了過去。
芙洛爾就沒那麽快的反應,被打了個正着,撞在牆上吐出口血,“這是什麽?”
“沒見過。”風枕眠是真的沒見過,他也不敢貿然靠近那具人偶,轉身将芙洛爾扶了起來,“看來鎮長身後的那個人,比我們預計的還要厲害。”
“要不還是着急來吧?”芙洛爾按着心口,有種不祥的預感,“天快亮了。”
風枕眠點了點頭,然而還沒等他們出門,就聽見了一陣沉悶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聽起來很笨重,還很雜亂,不像是一個人能發出來的動靜。
風枕眠警惕地盯着門口,随後,眼睜睜看着剛剛還密不透風的牢房逐漸變得透明。
在那之後,是無數雙如死水般的眸子。
鎮長屋子裏的那些人偶居然全跑了過來,将他們圍了個水洩不通。
“遭了……”芙洛爾臉色慘白,“我們中計了。”
鎮長發現他們進了芥子空間。
風枕眠還沒來得及說話,以那個成年人偶為陣眼,一道血色的符陣從地面浮現,将所有人偶串聯。
他的修為被一股力量極速壓制,從歷劫境一步步往後退,再一次停在了混元境。
而這一次修為被壓制的,還有芙洛爾。
“呵。”鎮長閑庭信步,從人偶之中走出,看向他們倆的目光中帶着十足的嘲諷,“真想不到,你們兩只老鼠能跑到這來。”
“你是故意的。”芙洛爾咬牙切齒,那眼神像是想将鎮長給千刀萬剮了。
鎮長顯然不在意,甚至笑着開口道:“小黑還是一如既往地沖動呢。”
“我才不叫小黑!”芙洛爾怒吼。
相較于芙洛爾的激動,風枕眠則淡定極了。他不動聲色打量着鎮長,平靜開口,“這些人偶是你故意留在這的。”
或者說,他早就算到了今天,所以才會在芙洛爾回來之前将那些女童都制成人偶。
想到這風枕眠深吸了一口氣,“你身後的那個人是誰?”
鎮長一個普通人,就算再怎麽聰明都算不到這一步。
“大人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難搞的東西。”鎮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道:“不過那又如何,反正今天,你們肯定是會死在這的。”
說完,鎮長往後退了一步,而圍着他們的一圈圈人偶,慢騰騰張開了嘴,露出口中的森森白牙。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