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哥哥,唐培藝又活過來了。”

唐培藝的嘴唇軟軟的,帶點濕熱,在江易的臉龐輕輕碰了一下,是個輕柔短促的吻,盡管如此,江易也瞬間臉上一熱,往後退了兩步。

兩人分明做過了兩次更為暧昧親密的事,但那兩次皆是意外,他們之間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親吻”。

“你!你,你……”望着笑眼彎彎的唐培藝,江易竟開始結巴了。

其實他想說很多,各種措辭在心裏輾轉了一番,張口卻只是幹巴巴的一句,“其實你能回來就好,唐培藝。”

聞言,唐培藝加深了唇角上揚的弧度。

“小傻逼,你出去一趟回來後,膽子變肥了啊!怎麽能突然就親……親我?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能随便親我,知道了嗎?”

“嗯嗯。”唐培藝直點頭,腦袋晃動間,他後面紮起的小揪揪也随着一抖一抖的,又讓江易有種伸手去摸去抓,如同撸貓一般的沖動。

“在我很小的時候,沒有老師,也沒有爸爸,身邊只有媽媽一個人。她對我說過,握手,擁抱,親吻這些都是表達愛與感謝的方式。哥哥,謝謝你!但如果你不喜歡被親,那我不會這麽做了,我還可以握你的手,或者抱一抱你。”

江易聽着愣了愣,一時不知作何回應。

唐培藝又湊近了江易,他還揚起白皙的小臉:“你也可以親我,随時都可以。”

江易的心陡然一跳,這次感覺熱氣從臉頰蔓延到了耳後根子。

他覺得眼前的唐培藝變了,比起以前那個唐培藝更爽朗坦率。

男孩之前深藏的秘密曝光,也将他自認為最髒、最陰暗醜惡的一面,呈現在了江易面前。

他以為江易會走,但江易全然接受了。所以江易買走了小啞,也迎來了重生的唐培藝。

“你又說什麽糊塗話呢!小傻逼。”江易匆匆說了一句,之後催着唐培藝早點躺下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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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裏的床,在唐培藝洗澡的時候,江易也早就鋪好了。

晚上,堂哥江迎新發來了微信消息,問江易之後有什麽打算?難不成真準備一直将唐培藝養在身邊?

江易本來并不想和他聊天, 因為每次點開江迎新的語音,一聲暧昧肉麻的“好弟弟”,常常聽得江易頭皮發麻,渾身一顫。

可現在,江易只好耐着性子陪聊,誰叫江迎新先前答應幫他保密,也有了他的把柄。

江迎新:好弟弟,小心哪天精.盡人亡啊!

靠!這貨的思想就不能純潔點嗎?江易立馬給他發了幾個“滾粗”,“閉嘴”的表情包。

他花了很多錢将唐培藝買回來,是為了幫他脫離苦海,才不是天天都親親抱抱,用來睡覺的。

江易:無恥!禽.獸!

江迎新:你說誰?

江易:你啊!不然還是誰?

江迎新:臭小子,你自己睡了人家兩次,現在又把人買到家裏了,到底誰更“禽.獸”?

江易:……

他沒法和江迎新繼續聊下去了,他倆注定八字不合!

江迎新之後又在感慨,說沒想到他這麽乖巧可愛的弟弟,小小年紀,竟也學別人當了金主,玩起了金屋藏嬌,唉,真的長大了,但也學壞了。

江易發覺江迎新今晚尤其唠叨,都快趕上奶奶了,也不知是吃錯了什麽藥。

江易:老子早就長大了!一畢業就會出去工作。

江迎新:嗯嗯,江易,不過你真的不想去二叔的公司?

江易:打死我都不去!

既然他心意已決,江迎新也沒再勸說什麽,道了“晚安”過後,後面幾天都沒再主動聯系江易。

江易請了一周的病假,而且事先也沒跟任何人說過去向,以致于老師和同學們都誤以為他得了什麽病,還病得很嚴重。

班長和好幾個同學紛紛發來了慰問消息,讓江易多多保重身體,也祝他早日康複,萬事順心等等。

他們班上,就連那位龐少爺龐奇,也假惺惺地發來了消息。說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勸江易對人對事不要太拼了,還想着帶禮品來看望他。

江易與龐奇表面和諧相處,暗地裏卻是相當不對付,互看兩相厭。江易才不想見到他,趕緊回複:不必麻煩。

他也編了一套說辭,說他自己只是小感冒,有勞龐奇挂心了。

龐奇:哈哈,江哥沒事就成,那改天我們再約。

江易:好。

說是這麽說了,可江易當即翻了個白眼,心想約個屁!高中時他自己的警惕心還沒那麽重,結果和龐奇一起喝酒,已經被坑過了。

冤家路窄,說來也是不巧,江易和龐奇也是同一所高中、同年級的校友,不過他倆并不在一個班裏。

龐奇當時喜歡校花,想方設法地追求她,可校花妹子反而來糾纏江易。可惜江易對她不感興趣,學霸一心只有學習。江易的幾番拒絕,導致校花妹子哭哭啼啼的鬧了幾回,龐奇自然也将江易視為了情敵。

龐奇發來微信語音,問道:“江哥,你前兩年的傷,都好了吧?這次你突然請假這麽多天,我還以為你是留下了什麽後遺症,又複發了呢。”

江易頓時一怔,因為那場事故,他的确在醫院裏待了許久,但具體多長時間,他一時記不清了。

在那段時日裏,江易一開始覺得身上的傷口很痛,腦袋也快炸裂了似的。他疼得想揍人,想瘋狂地揮動拳頭,他咬着牙,啃咬什麽,渴求着鮮血的刺激。

後來藥物麻痹了他的神經,令他逐漸分不清日夜,過得渾渾噩噩的。

江易現在回想起來,在住院期間,他能記起的事情太少太少了,腦海中只隐約浮現出了晃動的金色懷表,還有振翅而飛的蝴蝶。

針表走得很慢,蝴蝶也是慢動作飛舞,他眼角的淚遲遲無法流下來,他的世界近乎于靜止,卻又在緩慢流逝……

揉了揉太陽穴,江易讨厭去想那些過往的糟心事,他對龐奇道:“放心,我身體好着呢,肯定比你活得久。”

一周沒去上課,江易的幾門課業自然堆積下來,所以這個周末,江易沒法出去浪,待在家裏忙着補作業。

江易是設計專業的學生,大部分的課後作業無非就是畫圖,有些是手繪,有些得用電腦軟件繪制,更複雜一點的,他需要通過平面圖紙,弄出房屋建築,亭臺樓閣的3D模型,再渲染後期的效果圖。

江易架好畫板,确定好了比例後,開始忙着繪圖,他每次畫畫還會戴上一副眼鏡,較之平日裏的形象,看起來溫和儒雅多了。

如果江易不帶他出門,唐培藝也沒處可去,他乖乖坐在江易旁邊,看着江易塗塗畫畫的。

江易被唐培藝全程盯着,反而別扭不自在,手中的鉛筆都抖了抖,房屋和花草的線條也畫歪了幾次。

江易說,要是唐培藝覺得無聊,可以去看劇玩游戲,沒必要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在自己身邊。

唐培藝卻搖頭道:“才不無聊,我就喜歡待在哥哥身邊。”

江易瞬間一噎,趕緊“咳咳”的輕咳兩聲,掩飾尴尬。

“哥哥,你會畫人物嗎?比如對照着我的樣子,然後畫到紙上。”

“不會。”江易懶懶道,其實他小時候學過一點,但畫得幼稚難看,現在又比較擅長畫房子和花草樹木了。

“我會!”唐培藝興沖沖道。

說罷,他就拿起筆,眯着眼睛,大概對江易比劃了幾下。他的動作像模像樣,看上去也挺專業的,結果水平和專業的美術生簡直差遠了。

“卧槽醜哭了!”江易叫道,只掃了一眼就眼睛疼,因為唐培藝把他畫成了一個表情包。

唐培藝倒是樂呵呵的:“明明就很帥啊!”

“我們審美不一樣!你是靈魂畫手。”江易甘拜下風,扭過頭不想再看了。

“很不一樣嗎?我覺得應該沒差很多吧。”唐培藝一轉眼珠,又道,“哥哥,你等我一下。”

話音未落,他人就匆匆跑上了二樓。

江易懶得管他了,也不擔心唐培藝在家裏瞎搞,反正弄亂了,也是由他負責打掃收拾。自從唐培藝回來後,他就自告奮勇,主動承包了所有的家務活,包括做飯。

江易繼續低頭畫設計圖,過了半晌,唐培藝将雙手背在身後,他也赤着腳丫,輕手輕腳地靠近了江易。

“哥哥,你看!”唐培藝舉起自己的雙手,“這是我自己塗得指甲油,好不好看?還有我的腳上,我也塗了。”

江易擡眼一看,瞬間就愣了愣,唐培藝的十根手指和腳趾上,全部塗了黑色。

黑色深沉大氣,也代表高貴性感,但有時也顯得神秘詭異,不吉利。江易覺得唐培藝不适合這個顏色,所以他更愛為唐培塗粉色指甲油,買粉色的衣物。

之前唐培藝配合江易,在奶奶面前,假扮了一個清純的女友。而娛樂會所裏的小啞,被迫濃妝豔抹,塗上了大紅色的指甲油,打扮得成熟妖豔。

但這些,唐培藝本人不一定喜歡。

見江易愣住,唐培藝的臉上露出沮喪之色:“難道真的不好看嗎?”

“你就那麽喜歡黑色嗎?”江易反問道,最初幫唐培藝買鞋子的時候,他記得唐培藝似乎說過。

“嗯,我喜歡,那也是媽媽最愛的顏色。”

周日的晚上,江易補完作業想要放松一下,就帶着唐培藝出去吃了大餐,兩人吃了麻辣串串火鍋,一直吃到了撐。

飯後需要散步消食,兩人溜達到了小區附近的便利店。江易特意為唐培藝買了零食,一口氣拿了五袋子核桃,讓他過兩天在家慢慢吃。

唐培藝笑着說了“謝謝”,想到下周的白天,江易幾乎都在學校裏上課。

晚上十點半,江易習慣了先讓唐培藝洗澡,然後他自己再去浴室。等他裹着浴巾出來時,牆上的鐘已經十一點了。

而唐培藝收起了卧室內的那張折疊床,自己默默地坐在江易的床邊。

江易不解道:“怎麽了啊?”

“哥哥,你還記得我們第一天見面,就一起進了警察局的事嗎?”

“廢話!”江易果斷點頭,“我那天真是倒黴到家了,終生難忘。”

聽完,唐培藝“噗”地一下子笑了。

“你還笑?我那天處處碰壁,就沒一件順利的事。”江易又戳了戳他的額頭,“不過,偏偏遇見了你。你在警局裏拉住了我的衣服,求我帶你出去。”

“嗯,我還向哥哥承諾過,會報答你的。”

“所以呢?你現在想來報恩了嗎?”

江易是半開玩笑的口吻,只不過随口一問,誰知唐培藝居然“嗯”了一聲。

眼前的男人,不僅替他還清了債務,将他買回來,免費提供吃住,而且還說要幫他尋找母親。

這樣的包養,唐培藝現在無力用金錢償還,他從小成長的環境,以及周圍的人與事,其實早就告訴了他該如何報答?用什麽去回報?

“哥哥,我想當男孩子。”唐培藝一邊說着,一邊解開了自己的睡衣,也慢慢褪下睡褲。

“唐培藝,你在做什麽?”江易呆了呆,想要阻止唐培藝,但唐培藝沒有停下動作,“哥哥,你之前說過,艹我很舒服。”

江易立馬皺眉,靠!那是他的氣話啊!

“曾經缇娜姐悄悄跟我說,男孩子一般是用……用後面的,會讓客人更享受。”褲子已經被全然褪下,唐培藝光潔白嫩的臀.瓣和雙腿,暴.露在江易的視野裏,看得他有些燥熱。

這時候的唐培藝紅着臉,更是慢慢分開雙腿,嗓音也軟糯誘人:“哥哥,我想報答你,讓你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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