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晨曦
晨曦
她醉醺醺地盯着那件衣服,越看越礙眼,越看越氣,最後使勁兒動手扯,幫他脫掉。
穆尋沒阻攔,沉默地任她撕拽。
扒到最後,白瓊音用力将那長衫扔到帳外,望着上身未着縷的穆尋,這才舒心。
她的穆尋,不要披着別人的外殼。
白瓊音抱住穆尋瘦勁的腰,帶着他側身躺下,在他懷裏蹭了蹭。
“阿音……”穆尋聲音有些發緊,肌.肉也繃得厲害。
鐵板一樣,僵硬着。
白瓊音腦子亂亂的,聽不見他說什麽。
這些日子的思念和愧疚郁結已久,讓她喘不過氣。
唯有此刻抱着他,才覺得熨貼。
穆尋的體.溫很高,許是常年習武的關系,在冬日裏像個火爐。
腰的線.條也好,她無意識地胡亂.摸.着,忽然在他背部摸到了道痕跡。
白瓊音睜開眼,清醒片刻,稍稍後退:“轉過去。”
“嗯?”穆尋一怔。
“轉過去!”見他不照做,白瓊音用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重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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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穆尋難得猶豫,沒立刻聽她的話。
“轉過去嘛。”白瓊音的聲音帶上撒嬌的意味。
穆尋聽得骨頭酥.麻,心也跟着蕩,哪敢再遲疑,依言照做。
屋內光線并不好,加之有床.帳遮擋,盡管白瓊音努力眯起眼睛,也看不太清。
所以,她只能依靠指.尖的觸.感來辨認。
她仔細摩.挲,尋到一道疤痕,便心疼地順着它從頭撫到尾。
一道道,疊加交錯。
每找到一道新傷,她的心都會跟着抽搐。
白瓊音啜泣,俯身一點點親吻着它們。
穆尋呼吸變得沉重,雖極力克制,卻再難保持平靜。
昔日徹骨的疼,在溫柔的吻下,化為細雨潤土般的癢。
穆尋已然習慣忍痛,卻受不得這般要命的撩.撥。
等回過神來時,他早翻身将白瓊音壓.住,瘋狂傾.瀉愛意。
納入時,白瓊音蹙眉吟了一聲,但很快又松開咬.着的唇,随他同往。
小別勝新婚,翻.覆間,兩人才深刻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
穆尋斷斷續續叫着她的名字,每次得到回應,都欣喜得無以複加。
若能就此癡纏到死,他也甘願。
整夜未歇,白瓊音甚至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境。
但她知道,無論身處何地,在她身邊的,都是穆尋。
最後一次丢的時候,白瓊音顫.抖着喊出“阿尋”兩個字,徹底沒了力氣。
穆尋閉着雙眼,滿足地将她重新擁入懷中。
她終于肯叫他“阿尋”了。
“阿尋,不要讨厭下雪天。”白瓊音意識模糊,喃喃道。
或許,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在說什麽,這些話也同夢呓無異。
“雪就是你。”
“我們相遇的那天下了雪,後來的每一場雪,我都會想起你。”
“笨蛋……笨蛋……”
穆尋抱着她的手臂猛然一緊,許久後,又再度放松下來。
他知道,這是她的真心話。
原來,他一直都不是誰的替代品。
* * *
白瓊音對那晚發生的事印象模糊,不知是酒醉得太厲害,還是某人折.騰得太狠。
次日昏睡了一整天,醒來後身上沒有一處不酸,連手指都擡不動。
穆尋幹脆把公務般到卧房辦理,寸步不離地守着她,滿臉餍.足。
白瓊音氣惱,想罵他兩句,偏這人忙前忙後地伺候,每次看她都一臉無辜樣。
再想想他過去受的那些委屈,真讓她張不開嘴。
就這麽被他沒皮沒臉地哄着,捧着,白瓊音喟然長嘆。
她發現自己好像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眯着眼睛享受着他溫柔的揉.按,白瓊音腦海裏忽然飄出個不妙的預感。
若她今後都縱着他,他會不會像昨夜那那樣,一直胡來下去?
感受到她的身子微不可聞地顫了顫,穆尋停下推拿,貼心道:“可是冷了?”
白瓊音抓過被子,将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連腦袋都徹底埋進去。
她、她需要靜靜!
* * *
穆尋不再厭惡下雪天了。
每逢落雪,他還會特意披上厚袍到外面轉一圈兒,沾了滿身雪晶,再晃到白瓊音面前給她看。
他慣愛穿黑色,裹上素裝後,倒顯得眉目更加俊朗,氣質脫俗。
看得人移不開視線。
說實話,他這樣子,白瓊音還真喜歡。
只是穆尋總跑出去吹北風,她有點擔心怕染上風寒。
其實他身子骨硬朗得很,慣常愛洗冷水澡,早練得鋼筋鐵骨般,一時半會定然凍不壞。
但她還是抑制不住地擔心,讓人熬好姜湯備着,又給他遞上熱乎乎的手爐。
穆尋很是享用,為了能多讨些她的關心,出去的次數變得更加頻繁。
白瓊音察覺到他的這點小心思,哭笑不得,幹脆也跑到院子裏,捧起雪對他兜頭潑下,讓他好好感受下涼快。
穆尋低頭笑着用胳膊擋,不緊不慢地圍着她跑,讓她丢雪球砸着玩。
哪還有半分鎮江王的威嚴樣子。
除夕夜,遙遠的寺廟鐘聲傳來,白瓊音福至心靈,忽然有點想念在澤仙坊天臺挂的祈福牌。
雖說其真正作用是通信,但那獨特的嘩啦啦聲悅耳,讓人難忘。
聽到她這個想法,穆尋一口應下,親吻她的額間,抱着她看仆從們燃放滿天焰火。
他還記得,當自己重回永德城,隔着幾條街聽到那通信牌的響動,是何等的開心。
那是片在白瓊音的呵護下頑強存活的緋紅,盡管斑駁,卻屹立不倒。
彼時兩人還未重逢,但他卻知道,她也在想他。
穆尋的動手能力很強,還沒出正月,便做出數十副牌挂上,名字也由通信牌正式更為祈福牌。
有道是心誠則靈,只要虔誠,無論用何種方式,神明都會聆聽。
冬去春來,院裏挂滿了祈福牌的榕樹也重新蔭綠。
白瓊音很喜歡在其下乘涼,薄酒點心,再信手閑撥彈一曲,很是惬意。
每天辦完公,穆尋便尋音而至,來找她膩在一處。
只是有一日,他來得遲了些。
露面後,神色也不太好看,跟白瓊音說話也是答非所謂,就差把“有心事”寫在臉上。
“唉,到底何事?”白瓊音笑着放下琵琶,擺出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穆尋欲言又止,糾結半晌,艱難地從懷裏掏出封皺皺巴巴的信。
白瓊音愣住,單看信封上的字跡,她便能認出來。
那是薛晴山的來信。
錯愕的情緒很快消散,白瓊音沒立刻接,而是偷笑穆尋別扭的表情。
他能把這信拿來,還真是不容易。
但從信封被揉.皺的程度,就能看出他下了多大的決心。
說到底,薛晴山還是穆尋的一塊心病。
他想确認白瓊音是否真的放下了對方,卻又害怕結果非他所願。
或許整日這般黏着她,也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白瓊音清了清嗓子,問他:“可曾偷看?”
穆尋搖頭。
“當真?”白瓊音揶揄道。
穆尋緊繃着臉,磨蹭片刻,老實道:“沒拆,就對着日頭晃了晃……”
奈何信封太厚,半個字都沒透照出來。
自兩人和好,穆尋痛定思痛,遇事再不敢對白瓊音有絲毫隐瞞。
生怕出什麽岔子,又惹她厭倦。
穆尋着實被冷怕了,尤其重新被白瓊音溫柔相待後,更不願回到被她猜疑的那段日子。
白瓊音莞爾,伸手去接信。
誰知她拿一頭,另一頭的穆尋卻沒放,還裝模作樣地擡頭望樹。
白瓊音努力忍住笑意,在他手背上輕輕打了一下。
穆尋這才縮手,薄唇緊抿。
拆開被百般蹂.躏過的信,白瓊音從頭至尾掃視一遍,又将信重新折好。
“他身體已經痊愈,來信是想叫我放心。”白瓊音輕嘆。
“只有這些?”穆尋負手而立,明顯不信。
“自然還有別的。”白瓊音瞄着他的反應,“不好說與你聽。”
穆尋氣惱,重重哼了一聲。
白瓊音忍俊不禁,卻也不再逗他,将信原樣塞回後,遞還到他手上。
“幫我燒了吧。”
“以後再有他的信來,也不必給我了。”
她輕輕道。
穆尋豁然擡起頭,積攢了整日的委屈,就這麽煙消雲散了。
也許不僅是今日。
那片籠罩在他頭頂多年的烏雲,也終于被晨曦穿透。
天光大亮。
穆尋将信扔到一邊,激動地将她抱起,靠着樹幹,沉溺其中。
服侍的仆從們有眼色地遠遠退開,對這情形司空見慣。
樹枝搖晃,祈福牌清悅作響,本不該落葉的季節,卻飄下片片嫩葉,撒了滿身。
白瓊音仰着頭,緊緊環住穆尋的脖頸,生怕自己會掉下來。
但她也知道,有他在,她定然安全無虞的。
* * *
去年和談過後,塔赤只安分一冬,便再度作亂。
這次動靜不小,派細作竊取軍事情報,還偷了晏州的戰略圖。
穆尋将此事上報朝廷,半月後得到聖旨,命他痛擊塔赤邊防,将其逼退三百裏,以示天威。
塔赤将養半年,兵強馬壯,意欲放手一搏,雙方交戰,勢同水火。
鏖戰三個月,穆尋大勝而歸,俘虜塔赤王子圖傩,扣做人質。
塔赤王膝下共有三子,兩子戰死,一子被虜,握住這唯一的命脈,就能逼塔赤王俯首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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