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難以調和的矛盾
杜若正忍的辛苦,卻忽聽咣當一聲,門從外頭開了,杜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沖進來的獵戶大哥從浴桶裏撈了出來,轉而丢在竹榻上……
通過親身體驗,杜若終于無比深刻領略到了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的真谛,而後果就是如今她只能像個半殘廢一樣躺在竹榻上,稍微一動,便覺渾身的每一塊皮肉都是疼的,尤其她的兩條腿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一樣。
杜若琢磨做這種事兒能做到自己這種程度的,大約沒幾個,這次慘痛的經驗讓杜若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男人勾引不得,尤其像外頭那位五大三粗四肢發達,強壯的跟頭蠻牛一樣的男人,勾引就等于作死,而如今的她就是無知作死的結果。
杜若微微動了動腦袋,如今唯一能動的就是她的小腦袋了,昨晚上的淩亂已經恢複了整齊,浴桶不見了,估計被他挪到外頭去了,昨兒晚上被他弄壞的門也修好了,自己甚至不知他什麽時候修的,而那個折騰了一宿的男人也不見蹤影。
正想着,門開了,男人端着一碗熱騰騰的藥走了進來,到了跟前兒開口道:“喝藥。”
杜若直直盯着他:“你覺得我這樣能喝藥嗎?”
男人把藥碗放在旁邊的竹桌上,伸手想扶她坐起來,可一碰杜若就喊疼,一個坐起來的簡單動作折騰了大半天才成功。
杜若見男人出了一頭汗,心裏方覺稍微平衡了一點兒,見男人端着碗用勺子舀了藥送到自己嘴邊兒,杜若瞪着他沒好氣的道:“我是疼不是病,吃藥管屁用啊。”
男人:“吃了藥就不疼了。”
杜若:“你當我是小孩子呢,我可是被你折騰了一宿,就算吃太上老君的仙丹也不頂用。”
男人微有些不自在:“這藥能止疼活血,對你的身子好。”
杜若雖有些抗拒這碗黑漆漆的藥湯子,卻對他說的止疼有些動心,畢竟渾身都跟車碾過似的,實在不好受。
在心裏拉鋸了一會兒,覺得還是不要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伸手拿了勺子舀了一勺,放在嘴裏嘗了嘗,意外的并不是很苦,便直接拿過藥碗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喝完了,把藥碗遞回去,卻發現男人沒接,目光落在自己胸前,杜若低頭一看,一喝藥,身上搭的被子滑下去了一截兒,露出她身上啞婆做給她的肚兜,啞婆有一雙巧手,不僅能插秧幹農活,針線女工也極好,雖是藍粗布,卻被啞婆裹了一圈花邊兒,且在胸前用粉色的絲線繡了幾朵桃花,映着杜若雪白的肌膚,更顯嬌豔誘人。
而杜若非常确定男人看的絕不是自己肚兜上繡的桃花,對于他這樣的目光,杜若心生警惕,這男人要是再來一次,自己的小命非交代了不可。
想到此,迅速拉起被子,一直蓋到脖頸:“我困了,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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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終于收回目光,看了杜若一眼,拿着藥碗出去了。
杜若方松了口氣,自己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勾了半天勾成功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
杜若在竹榻上躺了兩天才覺好了些,雖說下床踩地的時候,兩條腿還有些發軟打晃,到底不用躺着了,而且也不能再躺下去了,這男人只會熬白粥,她已經連着喝了兩天,今天要是再吃,非吐了不行,杜若覺得自己兩條腿發軟,除了男人毫無節制的折騰之外,跟一天三頓吃白粥也有很大關系。
雖說這男人的技能點每每讓自己驚喜,但廚藝上卻只會失望。
杜若做了簡單燒筍子跟素炒小白菜,吃了一碗飯才覺好些,男人更加捧場足足吃了四碗飯,連點兒菜湯兒都沒剩下。
吃了飯,男人把杜若抱到桃花樹下的搖椅上,去屋裏拿了薄被出來搭在她身上,便收拾菜園子去了,六月了吧,山裏卻不熱,尤其這會兒是早上,日光穿過頭上的桃枝灑在杜若身上,明明暗暗的,不冷不熱的很舒服。
杜若從竹凳上拿了碗喝了一口竹葉茶,看了眼前頭的野茶樹,瞧着倒是活了,就是沒竄出新芽來,不能摘了烹茶。
從野茶樹又移到旁邊的菜園子裏,男人正收拾菜園子裏的豆角架子,上回從馮鐵匠家裏挖了一把豆角苗來種在了菜園子裏,沒幾天便竄了起來,杜若便尋了竹棍草草搭了一排架子,卻搭的不很結實,也不好看,七扭八歪的。
男人正用野藤捆綁固定,那野藤是在山壁上長的,這裏随處可見,柔軟結實韌性強,是最天然的繩子。
大約是幹活熱,男人外頭的衣裳脫了,只剩下裏頭的白色單衣,他出了許多汗,單衣緊緊貼在身上,猶如第二層肌膚,顯出異常壯碩的身材。
杜若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臉一紅,搖搖頭,自己想那些做什麽,她可剛能下地,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而且,自己如今可有新的目的,新的追求了,她想擺脫陸家寡婦的身份,這男人是自己目前來說唯一的機會,所以無論如何都得試試。
現在,自己的籌碼已經交出去了,這男人會不會幫自己呢,如果會,自己怎麽做,如果不會?不,他必須幫,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
不過,杜若也會天真到,只一回就讓這男人心甘情願的幫自己,畢竟陸家的麻煩也不是很好解決,且,若直接開口讓他幫忙,一個是露了底兒再一個也落了下乘,實不可取。
杜若正想着,忽然身子一輕被人抱了起來,男人竟不知什麽時候跑了回來,杜若已經忙摟住他的脖頸,愕然道:“你,不是收拾菜園子呢嗎?”
男人:“一會兒再收拾……”抱着她就進了屋,直奔竹榻,聽着他逐漸粗重的氣息,用腳豆像也知道要做什麽。
杜若有一陣子特別迷戀拳擊,覺得那種砰砰砰,每一拳都到肉的感覺巨爽,所以只要有機會便去看比賽。
雖然喜歡看,卻不大明白規則,尤其為什麽分量級,體重差不多的才能比賽,今天她終于明白了,量級很重要,就像自己跟這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完全不在一個量級上,且相差甚遠。
這個比方還不大貼切,應該說就像穿鞋,幾碼的腳就得穿幾碼的鞋,而自己跟這大哥就像,明明特大好的腳丫子卻非要往最小碼的鞋裏頭套,其結果卻大不一樣,她痛不想再做,男人卻很爽,以至于樂此不疲,杜若覺得這大概是他們目前來說最難以調和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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