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霈霈

霈霈

清早上班，元梨打着瞌睡和孫團團還有倪卿，李偉出發跑報道。

忙到中午，四個人吃了午飯開車回公司。

快要回公司時，孫團團拉着元梨提前下車去公司對面的咖啡店買咖啡。

“昨晚熬夜了？”孫團團玩着手機，看着她說：“你今天打了好幾個瞌睡口。”

“嗯。”

元梨不好意思地笑，“昨晚睡不着，就熬了會兒夜。”

和林霈挂了電話，她還是睡不着。盯着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她開始回憶去年和林霈相處的點點滴滴。

想着想着，還想起些高中的事情。

快到淩晨一點半，元梨才迷迷糊糊地去睡覺。

“睡不着可以睡前泡腳什麽的，诶...”孫團團看着某個方向，突然說：“那人是不是上次峰會你說認識的帥哥啊？”

元梨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林霈穿了件套頭的薄款灰色衛衣，深色休閑褲，插兜在另一邊站着點單。

他點完單，拿出手機低着頭不知道在看什麽。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元梨解鎖，發現是他的消息。

【林霈】：跑報道累嗎？

孫團團突然起身，将包朝着她的方向推了下：“元寶，我去趟洗手間啊。”

元梨收起手機，回道：“好。”

等孫團團離開座位，元梨拿出手機回林霈消息。

【元梨】：還好，就是有點困。

他的消息遲遲不發，元梨擡頭去看，就看到林霈提着幾杯咖啡朝這邊走過來，然後在自己對面的位置坐下。

林霈看她眼下的皮膚，輕聲問：“現在還很困嗎？”

“沒那麽困了。”元梨搖搖頭。

“你怎麽在這邊啊，是有實習嗎？”

“算是。”林霈拆開一杯熱可可，推到她面前，“小心燙。”

元梨看着面前這杯熱可可，驚喜道：“給我點的呀。”

“嗯。”

“你剛才看到我了？”元梨眨眨眼，小口抿着喝。

“看到了。”

元梨剛進門，林霈就看到了她，泛着困意，整個人白白軟軟地縮在衣服裏，脖子上挂着記者證，像是小孩子裝大人。

電話突然響起，陸遠晔在那頭催他：“林霈，你是迷路了嗎，怎麽還不過來。”

“馬上。”

林霈挂斷電話，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晚上見。”

元梨笑着揮手，“晚上見。”

孫團團從洗手間回來，和元梨取了咖啡回公司。

回到公司發咖啡，孫團團這才發現元梨手裏多了杯熱可可，她以為是元梨自己買的，下班回家才突然想起來那個在咖啡廳偶遇，和元梨認識的小帥哥。

-

元梨下班回家，元哲還沒回來，于是他提前點了外賣送到家，說是讓她先吃飯。

将外賣拆開裝盤，林霈打了電話過來。

“怎麽啦？”元梨用肩膀夾着手機聽電話，手忙着拆外賣。

林霈聽到聽筒傳來的塑料摩擦聲，問道：“晚飯吃外賣嗎？”

元梨将袋子扔進垃圾桶，回他：“嗯，我哥還沒下班，點了外賣讓我先吃飯。”

正好她也不想自己做飯，偶爾吃外賣也沒事。

她聽到對面無奈地笑了下，“梨梨，我到家了。”

林霈：“要不要和我吃晚飯，我不想一個人。”

“但是，我外賣都拆開了。”元梨看着桌上的菜，有些苦惱。

“梨梨。”他又撒嬌。

元梨猶豫片刻，将外賣放回廚房，打算等元哲回來再加熱。

林霈簡單做了兩個菜，兩個人坐在餐桌同邊吃飯，看元梨前段時間新挖掘的下飯綜藝。

和村莊的那夜一樣，兩人安靜地看着綜藝吃飯。

吃過晚飯，林霈将碗筷收拾放進洗碗機，元梨清理餐桌。

小花吃了貓糧，滿屋子亂跑，不知道從哪裏找到了悠悠球，扯着繩子滿地亂跑。

悠悠球在地面上亂滾，聲音很明顯。

元梨抱起小花，認出這個悠悠球是她上次送給林霈的那個。

林霈收拾好碗筷，端着盤芒果出來，看到元梨抱着貓發愣，走過來發現其實她盯的是悠悠球。

他将悠悠球從元梨手裏取走，把那盤芒果遞給她：“小花調皮，你先吃芒果。”

林霈拿着悠悠球回卧室，很快回來。

客廳的電視開着，随便放了部愛情電影。

元梨抱着貓，林霈坐在她旁邊，兩個人誰也不說話，就那樣安靜地看電影。

小花看不懂電影，躺在元梨懷裏安分了會兒，然後跳出去，跑回卧室。

芒果很甜，元梨吃了一塊，然後叉起一塊遞過去。

旁邊人沒動靜。

元梨以為林霈是看電影認真，沒看到她遞過來的芒果。

于是她扭頭去看，結果發現那人根本沒在看電影。

電影突然響起柔和配樂，男女主在音樂聲中起舞，在舞會結束時擁吻。

元梨突然覺得氛圍有些奇怪，她将芒果放回桌面，順手拿起個抱枕放在懷裏看電影。

客廳沒開燈，只有電視亮着光。

突然想起元哲，元梨想給他打個電話，摸索着找手機，卻碰上溫熱的另一只手。

那只手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明顯。

元梨下意識就要挪開，下一秒想收回的手卻被他緊握。

四目相對，空氣中好像有什麽正在發酵，安靜中，元梨聽到了自己吞咽的聲音。

“林霈。”元梨看得出他眼中的洶湧情緒，她靠近問：“你是想親我嗎？”

“...嗯。”

林霈伸手摘下眼鏡，桃花眼微朦着，喉結滾了下，啞聲回道：“很想。”

電影還在播放，此刻卻成了背景音。

元梨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坐到了他懷裏，林霈的睫毛好長，那雙眼睛好漂亮，她暈乎乎地用手指撥弄他的眼睫毛。

“眼睫毛好漂亮。”元梨又摸他略微上揚的眼尾，說着：“你眼尾好熱。”

突然想起林霈那夜發燒，她又問起來：“你今天吃感冒藥了嗎。”

唇離得那麽近，林霈停下來回答她的問題：“吃了。”

“還有沒有發燒，腦袋痛嗎？”

“沒有發燒。”林霈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唇，按着順序回問題：“腦袋也不痛。”

“梨梨。”唇在一指的距離停下，他問：“我可以親你嗎？”

元梨：“可以。”

呼吸的熱氣噴灑在兩人間，她的手撐在林霈胸膛上，掌心下的心跳很快，快到好像就要跳出來。

下唇被含着，慢慢地摩挲着，吞吐着。

緊接動作，上唇也受到同等的待遇，他的唇有些溫涼，元梨覺得是自己吃了芒果的原因，她嘗到絲縷的甜。

“林霈。”元梨推了推他的胸膛，聽到他嗯聲後才繼續說：“你輕一點，嘴唇有點疼。”

“抱歉。”他讨好似的親了親她唇邊的梨渦。

元梨還記得林霈的解題習慣，簡潔快速，每道題只留下答案和必要的一點做題痕跡。如果遇上不會的題目，他會想法設法徹底搞明白，同類型的題目不會錯第二次。

就像現在，他沒再犯剛才的錯誤。

“這樣可以嗎？”林霈有時候非要将事情搞明白。

元梨只覺得臉頰好燙，她安撫地輕輕拍着他胸口，“可以。”

唇縫被很輕地舔着，元梨忍不住攥緊了他身上的衣服，溢出輕微的軟哼聲。

突兀的來電打斷接下去的動作，躺在沙發一角的手機亮了起來。

林霈松開她的唇，伸手将手機撈過來遞給她。

“哥，你要回來了嗎？”她還保持着剛才的動作，感受到身下的奇怪，她聲音不穩。

元哲跟着同事下樓，臉色臭得可以，說話也帶着不耐煩的語氣：“公司部門今晚團建，可能回去得比較晚，不用給我熱菜，你明天回校上課早點睡覺。”

聽到元哲暫時還不回家，元梨莫名地松了口氣，“知道啦。”

想到神經兮兮的部門領導，元哲忍不住翻白眼：“再等半個月，我就跳槽離開這家公司，加班出差我要煩死了。”

元梨聽着他吐槽，時不時還應和兩句。

林霈忽然趴上她肩頭，動作很輕地蹭了兩下，元梨呼吸滞了一瞬，慌忙道：“哥，我突然想起還有工作沒完，先挂了。”

元哲嘟囔兩句“你報社也真是的”然後挂斷。

“什麽工作？”林霈問她，“今天的報道嗎。”

“寫完了。”

他突然輕笑，“你剛才是借口？”

“嗯。”小姑娘杏眼亮晶晶的，笑得很甜：“我感覺你好像等了挺久的。”

剛才林霈沒說話，就那樣靜靜地聽她打電話。無聊的時候就在揉自己的手指，她忍不住想起高中放學那天，他在自己旁邊安靜地寫完一張又一張試卷。

“等什麽？”林霈出聲問。

“等我。”親你。

元梨将手機放在一邊，胳膊環上他脖頸，主動去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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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水汽氤氲，浴室門緊鎖，小花叼着玩具等着人出來陪它玩。

實在等不到，小花叼着玩具回了自己的小窩，團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沖動的污濁才終于順着水流消散，浴室門打開，滿室的熱溫。

陸遠晔打了幾局游戲，突然想起還沒通知林霈過幾天有個飯局的事兒。

看了眼時間，估摸着人還沒睡，他順手撥了個電話過去。

“什麽事？”

隔着電話，陸遠晔聽出不對勁，賤笑調侃：“咳咳，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林霈冷着聲罵：“滾。”

電話被挂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