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章
第 3 章
喬佳都愣了,不是說着藥房掌櫃和賣身葬父的小娘子的故事麽?怎麽話鋒一轉就問起她來了?
哎呀!這小小和豐縣的獵奇故事這麽多,她也不知道原身具體是為了啥被嫁給什麽林百夫長的,要是編的故事不夠刺激,這縣令夫人能不能信她?
“咳咳!那個啥……”喬佳迅速在腦海裏搜羅各種看過的小說裏的人設,那麽多人設背景總有一款适合她!有了!她靈光一閃,馬上換一張期期艾艾的臉,“我和老……呃,夫君!對!夫君是小時候定下的娃娃親,對是娃娃親!所以及笄之後就嫁給了他。”
劉夫人那張發着詭異油光的臉上滿是八卦之魂在閃爍,急忙問:“那家世懸殊如此之大,怎麽就訂上娃娃親了呢?”
“……”筆給你!你來寫!喬佳生怕自己的想象力跟不上劉夫人的,便趕忙說:“是……那什麽,救命之恩吧?嗯!他爹……呃我公爹救了我爹,所以才定下了娃娃親來着。”
“嗨呀!這可真是……”
混吃混喝一下午,喬佳表面上穩如老狗,但心裏慌得一批。
一來是因為身份問題,雖然劉夫人也就八卦了一下子,就開始講別人的八卦了,但從她歪曲事實,男男女女的事情全靠想象的樣子來說,喬佳覺得她講的故事說不定就會被她傳成是她小時候就被那個林百夫長怎麽滴了,不得不定下娃娃親什麽的邪惡版本。
因為她就覺得那個鄉紳的故事就邏輯漏洞百出,如果真是他夫人雇兇殺人,繼子也是她推入井裏,那劉縣令為何不抓?經過一下午與這位縣令夫人的相處,她就能大概摸準這位是個滿嘴跑火車的八婆。
二來是因為不管那倆賊人抓沒抓到,她晚上都會被送回那個常坡鎮的家。
只要想起那個身軀凜凜胡子拉碴的軍漢,每每看着原身作妖時,那種随時憋不住了要擰下她頭顱當球踢的兇野目光,光想想,喬佳都覺得在寒冬臘月被人用冰水澆在脊梁骨上,在這大夏天的讓她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寒冷刺骨。
也難怪原身想跑呢!這麽恐怖的老公,換誰誰不跑?
但喬佳知道,她跑不了!因為縣令說了,賊人今天沒抓到,他們會夜以繼日再接再厲。
嗯,戶籍證明和路引都沒了,她往別的縣別的府跑,連城門都進不去。
除非找個山頭當野人,不然就得乖乖被送回去。
如果她回去之後老實點不作妖,那個軍漢能不用那種恐怖的眼神看她不?
雖然她知道那個男人身上的殺氣,是為了保家衛國而殺了很多敵人才那麽重,但生活在紅旗下的五好青年,活那二十七年最多就是擺地攤的時候和大媽搶地盤吵架被打過,哪裏是能親眼見到手上有人命的人?
就算反複給自己做心理輔導,等她真的被送到常坡鎮的‘家’時,還是磨磨蹭蹭的不想進去。
或許她好好地和他談談呢?
萬一對面願意和離呢?
實在不行休妻也可以啊!她不挑的呀!
“喬娘子,這些米面糧油是直接給你送到廚……”送她回來的兩位大小孫官差,見到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的‘家’院子裏唯一一間房子右邊,被火燒掉了半拉的草棚廚房時,嘴巴張成一個哦字,呆愣在原地。
還真是……徒的只有四壁了呀!
原本他還好奇呢,京城來的小娘子怎麽會淪落到親自進縣城去采買生活用品,原來她嫁的那什麽百夫長的,家裏窮成這副德行的麽?
說什麽宅子?
這個被土坯牆圍起來的院子裏統共就那一個土坯房,一眼望去,外間堂屋只有一個方桌和一個櫃門掉了半拉的櫃子,裏間是只有矮火炕的卧房,草棚子裏壘了個竈臺放了個水缸就算是廚房,那竈臺和鍋鏟看起來就像幾年未曾用過的樣子。
為什麽百夫長這麽窮?窮成這樣為啥要娶媳婦害人家姑娘受苦?有病吧?
喬佳一點沒有被官差大哥的表情影響到心情,反正她本來就毫無心情可言。
在生命安全面前,窮算什麽?
咬咬牙,給自己鼓勵了一番,趁着夕陽的餘光瞥了一眼裏屋:“米面糧油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吧。”确認軍漢還沒回來,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官差看着眼前被狠狠插在了一坨牛糞上的花骨朵,心裏真是疼惜得緊,這麽好看的女子,哪怕是嫁給他呢?就憑他是縣令夫人的親侄子這點,都能讓她過上吃喝不愁的日子,努努力還能給她買個丫鬟婆子伺候,哪裏還用得着她拿嫁妝銀子去采買?
到底為啥要嫁給這麽個窮光蛋啊?為啥啊?有病吧!
喬佳看着官差小哥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概也猜得到對方想說什麽,便為自己挽尊道:“是家父定下的娃娃親,後來夫君家道中落……”反正官差又不是八婆,還能到處找人打聽她是不是和那軍漢有婚約的?再說了她從京城來,這小小官差上哪打聽去?
後面的不用她繼續說,官差小哥也聽明白了,心中還感慨萬千,多麽信守承諾的小娘子啊!尚書家侄女随便在京城找個富戶嫁了不是易如反掌?居然願意嫁到窮鄉僻壤來吃苦受罪。
喬佳在孫官差心目中的形象越來越光輝偉大了起來。
“喬娘子別擔心,縣令已經派人在附近抓捕了,定會幫你追回嫁妝銀子!”這話是官差發自肺腑的承諾,就算這朵鮮花不是自家的,但也希望她能在肥沃的土壤裏嬌豔欲滴地盛開,而不是在這樣缺衣少食中被生活磋磨。
喬佳自然是不知道官差小哥的心路歷程,她知道那個所謂的嫁妝銀子是不可能追回來的,能從劉縣令那裏忽悠來這麽多米面糧油蔬菜和兩身衣裳一床鋪蓋,已經讓她很滿足了。
畢竟原身已經把軍漢剛發下來的半年軍饷揮霍一空,她又是個身無分文的阿飄,不靠自己騙點吃的喝的,她難道要餓死在這裏?
軍漢老公不在家裏吃還可以在軍營裏吃,她可沒地方蹭飯去。
喬佳飄飄然施禮,剛開口:“那就多謝各位差……”話說一半,院子的木門被咣咣拍得搖搖欲墜,和土坯牆的連接處簌簌地往下掉灰。
“淩家的在不在家?”大門沒有關,站在堂屋前一眼就能看到大門口站了五六個人,後面還有兩輛騾車。
喬佳幾步走到門口問:“我是淩家新婦,請問各位是找我老……呃夫君?”
什麽老夫君?領頭的幹癟老頭大概四五十歲的樣子,挑眉斜斜看了看自家男人的名字都能叫錯的小娘子,他倒也是聽說了淩百夫長娶了位貌美小娘子的。
不過這一眼看的,瞬間那雙三角眼就狠狠被淩家娘子吸引住。
唉!臉好看!
啊!腰好細!
咦!皮膚好白好細膩!
喲……這熊這屁股……啧啧!
這常坡鎮居然還有我趙猛沒見過的貌美小娘皮?
那幹癟山羊胡老頭子上下打量的眼神,讓喬佳感覺自己被什麽惡心東西黏上了一般讓她心生惡寒,在她快要維持不住形象準備扯這老色批的山羊胡子的時候,老頭子終于開口了。
“今日北狄人偷襲,淩百夫長的先鋒隊被北狄的千人隊伍前後包夾,屍骨沒能找回,我是軍中官吏叫趙猛,來發放撫恤銀子的,”幹癟老頭說話間眼神笑眯眯,看他的樣子一點沒有為軍中死了将士而感到一絲哀傷,反而打量喬佳的眼神更加露骨,“今後喬寡婦你有任何困難,都可以找本官幫忙啊。”
“……”
夕陽西下,喬佳被這消息砸懵在當場,呆愣了老半天才在官差小哥關心的提醒下回過神來。
怎麽說呢?這……死老公其實也挺好!
畢竟省了她和軍漢老公商量和離這個步驟,也不用擔心軍漢一個不高興就讓她繼續做阿飄。
還有老公的遺産可以領……這不就是日本那老太太說的退休死老公,用老公賺的錢快活的好日子麽?她可記得那老太太笑得可開心了!
她喬佳這不就一步到位,少走幾十年彎路了這?
當衆笑出來會不會不太好?可是上揚的嘴角怎麽控制不住?不行!現在笑出來肯定會被罵的呀!
于是,衆人看着喬寡婦白嫩的小臉,精致的五官扭曲又扭曲。
有為她惋惜的,就如那兩個孫姓官差兄弟倆,還出聲安慰兩句。
有看好戲的,就比如左邊隔牆的鄰居家,聽到動靜出來看好戲吃瓜的李嬸子,看戲之餘還不忘啐一口:“就說這個狐媚子是個克夫的喪門星!嫁給淩家的也是沒有一天安生的,整天整天的鬧!”
說完還拉了一把身後抱着個小娃娃的兒媳婦出來,指着喬佳當反面教材,教育兒媳道:“就說娶妻娶賢,這種不安于室的作風不就是給家裏招災的禍害!你可給我學乖巧點!”
也有準備當一把曹賊的,就比如趙猛以及他身後的犯罪團夥成員。
喬佳:你們懂個屁!
沒了老公,她可以得到撫恤金一筆,賣了這破房子又是一筆,就算路引沒找到,她也可以先去和豐縣做點吃食生意,畢竟被封控摧殘過的新時代青年,誰還沒練出一手好廚藝呢?
她高興之餘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麽……但這會兒忙着“演員的自我修養”表演一個剛死了老公的小媳婦,也沒想起來自己忘記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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