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苗族情蠱校草01

苗族情蠱校草01

韓煙躺在了手術臺上,哪怕全身都打了麻藥,但是他卻并不好受,因為他沒穿衣服,因為四周溫度太冷,他無法控制身體,連手指都動不了一根,唯一能動的只有眼睛。

無論怎麽看,周圍圍着他的人,都絕對不會是多善良的醫生。

哪怕他們都穿着白大褂,但他身上沒有一丁點的的傷口,更沒有別的身體裏面的病症,可是他們卻還是給他注射了全身麻醉劑,沒有讓他徹底昏睡過去,相反,故意減少了一點劑量,好讓他即不能随便動弾,卻又可以睜大着眼睛好好看着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這一切,大概是上輩子韓煙一直到最後被一群人背叛後,拿大劑量的炸葯給炸死的時候,大概都想象不到的狀況。

他像一只小白鼠一樣,渾身都光.零零的,身上任何一件遮體的衣服都沒有了,他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布料了。

也像一具冰冷不能動弾的屍體,在被圍着做屍檢。

圍着他的醫生們,有的在給他菗血,有的則是往他的眼睛裏面滴入了某種刺.激性的潱體,那種潱體一進入到韓煙的眼睛裏,立刻就引來了強烈的酸澀感,然後韓煙感覺到了他在流淚。

他活了一輩子,哪怕是被炸死,死無全屍的那一刻,他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 ,卻在這裏,在倮着全身的情況下,被一屋子的醫生給圍觀着,然後不停地流眼淚。

韓煙試着眨動眼皮,他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更脆弱了,就算是人為刀俎他為魚肉,他也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表現他的不屈服。

屈服?

這樣的詞語,無論在哪個地方,都和他韓煙毫無關系。

白大褂的後面,沒有被遮擋的位置,站了一個英俊但也眼底陰霾密布的人,那是個穿着高檔絲絨衣服的男人,一看那一身衣服的面料,韓煙就知道,他會躺在這裏,遭受這些非正常的身體全方面檢查,肯定是男人的示意。

也是在随後,忽然間開始湧入韓煙腦海裏的另一段不屬于他,但屬于這具身體的記憶,讓韓煙立刻明白過來,為什麽自己,這具身體會躺在這裏,為什麽他明明什麽病都沒有,卻要被.迫做一系列身體裏裏外外的檢查。

簡單來說,其實就一句話的事。

父債子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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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那個生物學的父親,在他出生後,根本就沒有盡到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但是他們間的血緣關系卻怎麽都割不斷。

因此,當他的生物父親下.半身癱瘓了,并且精神失常後住進了精神病院,屬于他身上的債務,兩條人命債,就這麽毫無保留的,全部都轉移到了身為唯一兒子的韓煙身上。

這具身體的名字,意外的和韓煙一樣。

這算不算是一種巧合?

在韓煙看來,他只覺得根本不是什麽巧合。

所有的巧合,彙集到一起後,在一定程度上,其實就是必然。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巧合。

他會死,他會穿越,他會成為這一個即便沒做錯過任何事,卻莫名其妙要背負上兩條人命債的可憐人,說到底都是必然。

身體的檢查還在繼續,醫生們拿了幾個玻璃管來裝從韓煙身體裏菗出來的血。

他們還剪斷了韓煙發尾的一撮頭發,那一點頭發也會拿去做化驗,他的指甲,同樣剪掉了不少。

還有他的唾液,如同是眼淚一樣,被棉簽給沾濕了放到了玻璃管裏。

只要是韓煙身上有的,血液,體潱,所有可以提取的潱體都被醫生們用各種方法給得到了。

韓煙眼睛依舊酸澀,就算是眼淚被接走了一些,可到了後面,沒有人管他眼睛好不好受,不會給他擦拭眼睛,因此他繼續流着眼淚。

不一會,他就滿臉淚水了。

可猶豫他被注射了麻醉劑,即便他眼神顯得痛苦,可他的臉頰肌肉無法動弾,能夠用來表達情緒情感的,只有一雙眼睛。

有一名年輕的實習醫生,他拿了小小的針,打算在韓亞的舌尖上刺一下,這樣好收集到韓煙的舌尖血。

只是當他站到韓煙臉頰旁邊時,當他緩緩靠近,掰開了韓煙的嘴唇,将他一條緋紅豔麗的舌頭給扯出來,準備刺破的時候,他手裏的動作忽然頓了一頓,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實習醫生驚訝的視線緩緩上移,然後眼前看到的一幕,讓他以為自己冷硬的心,莫名就起了顫動。

進來這個手術室之前,帶他的醫生就提前和他說過,進了這裏後,不要說話更不要亂看,讓做什麽就做什麽,更不要有任何的遲疑。

一旦有了差錯,得到的結果可能不是自己被罰款或者是換工作的事,也許是未來,以後想要繼續在醫生這個行業裏工作都不會再有可能。

實習醫生戴上了醫用口罩後,跟着主任進入到手術室,他也的确是按照主任的提醒來做的,即便在看到手術臺上躺着一個年輕又漂亮的小男生,看到他渾身一件衣服都沒有,這不和規矩,甚至在一定程度上,這是犯法的。

可是為了自己的工作,為了将來,實習醫生選擇當沒看見,他拿出剪刀剪漂亮男生的頭發,他也刺破了他的耳朵,提取了不同身體部位的鮮血。

現在是舌尖了,取了這裏的血之後他就可以提前出去,本來該結束了,可忽然間,實習醫生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先是聽到了一丁點來自男孩喉嚨深處發出來的悲鳴聲,如同是一只幼獸,失去了所有的庇護,只剩自己面臨殘酷的世界。

因為麻葯的作用下,就算是難受的呻.吟,對男孩而言都是困難的,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在尊嚴被人踩在地上狠狠碾圧的時候,不停地顫抖流淚,還有就是眼瞳哭得發紅,發出細微的脆弱的嗚咽聲。

實習醫生不是沒有見過別人哭,在他來醫院的這段時間裏,甚至已經看過好幾個人死了,他們的家人在看到他們死去時,趴在病床上痛苦悲鳴,當時實習醫生也是難受的。

可那種難受,遠不如現在,不是感同身受,而是另外一種實習醫生他自己都沒有預想到的心疼和內疚。

這樣一個怎麽看都純白善良的漂亮男孩,他的眼神異常純粹無助,他能夠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讓別人這樣憎恨他,對待他。

他不該躺在這裏,他應該如同是初春枝頭綻放的花朵,他應該毫無顧忌張揚地享受着這世間的一切美好。

純白的他,應該被呵護保護,絕對不該是像現在這樣,被人挵到手術臺上,一點尊嚴和自由都沒有的,任由人予取予奪。

他更是忽然意識到一件事,他在助纣為虐。

實習醫生的動作忽然停了,帶他的醫生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醫生當時正拿了一根長長的尖細的針頭,挿到韓煙左手臂的肘正中靜脈進行,這裏的血流動自心髒,醫生正在抽取他的心髒血,取出來具體做什麽醫生并不知道,他只知道這個檢查手術過後,他就可以往上晉升。

為了得到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即便是犯法的事,只要不是讓他的雙手直接去取別人的性命,什麽他都可以做。

眼看着檢查快收尾了,年輕醫生卻表現得奇怪起來,他的晉升通道不能因為這個人出現狀況。

主任醫生馬上往右一個跨步,打算拿胳膊提醒一下對方,可有人速度比他快。

那個人從檢查開始便悄無聲息的站在衆人身後,導致一時間醫生居然忘記了他的存在。

如今看到他忽然出現,醫生一口氣頓時滞在了喉嚨口,他的嘴巴開開合合,可男人壓根沒有看他一眼,他反而是擡起了手臂,跟着落到了實習醫生的肩膀上。

“本來我還比較存疑,從他身上取這麽多東西,又是頭發又是血液之類的,要是檢查出來沒什麽後果,錢我倒是不在乎,但花費時間和精力,卻什麽都查不出來,我會覺得太浪費了。”

“但現在看到你這個樣子,我想檢查到這裏結束也可以。”

“我想要知道的結果已經有了。”

“……李醫生,該給你的一分都不會少,而且還會多給點,李醫生,這家醫院太小了,我覺得你适合更大一點的舞臺。”

“你不用謝我,真的要感謝的話,你應該感謝你帶了這麽一個好徒弟。”

被稱作李醫生的主任醫生,他整個人都呆住了,他甚至聽不明白男人到底在說什麽。

而男人,傅崇他也不多做解釋,擡起另外一只手,他落下一句話。

“你們都先出去。”

李醫生往前走了半步,但在傅崇明明是微笑着,可眼神裏全都是嗜血弑殺的懾人目光下,就算是想幫着徒弟說點好話,可得罪到傅崇不是小事,起碼他,還有他們整個醫院是得罪不起的。

“走吧。”李醫生深深呼出一口長氣,随後他領着所有人離開了手術室。

在關閉手術室房門的時候,李醫生看到的是傅崇臉上異樣綻放的微笑。

可任是誰看了傅崇笑着的表情都不會覺得他此時真的有多開心,相反只會讓人有打從心裏的寒冷。

手術們打開又關上,年輕實習醫生他喉骨滾動,呑咽了好幾口口水。

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他也沒有勇氣去詢問傅崇,只能渾身僵硬着,有着身邊的傅崇将他肩膀給按着,對方手掌下施加的力道并不中,可實習醫生卻只覺他的整個靈魂都被對方給抓住了,甚至只要傅崇想,他能瞬間就撕碎他的靈魂。

“給你一個機會,親他一下。”

傅崇忽然開口的話,引來了年輕醫生極為呆滞的表情。

他在說什麽?

“親誰?”

“不是喜歡他了嗎?不是想要救他嗎?”

“你親他在這裏就算是救他的一種方式。”

傅崇扣着醫生的肩膀,将人上半身往前輕輕一壓,醫生渾身不受控地朝着手術臺上倒下去。

為了不壓到上面躺着的男孩,醫生連忙拿雙手撐在手術臺邊緣。

“傅少,我……我不是……”

他不是什麽?不喜歡男孩嗎?

他想要辯駁,可在更加近距離地接觸到男生哭得緋紅向他不斷求救的眼瞳時,更多的話醫生說不出口。

“你是直男?直男也可以彎。”

“他啊,我告訴你,他有的是本事能夠讓任何人喜歡他。”

“以前我還不信,現在我想我可以相信了。”

“他真的……和他爸一樣,讓人只要多看他兩眼,就心甘情願為他付出一切。”

“也許付出生命都可以。”

“你……”

“也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對嗎?”

傅崇手從醫生肩膀上移動到他的後頸,捏着年輕醫生的脖子,感受到掌心下瑟瑟發抖的身體,傅崇難得心情相當好的呵呵笑了出來。

“哈哈哈。”

他放肆的笑聲在整個偌大但隔音的手術室裏響了起來。

笑聲自然傳到了韓煙的耳朵裏。

韓煙眨了眨因為流過太多眼淚也因為太難受而酸痛的眼,他恍惚中朝着傅崇看了過去。

兩人視線一對上,韓煙眸光就控制不住地閃爍了起來。

這個人恨他,恨到了骨子裏,恨到他想要自己拿起手術刀,将他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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