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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過了三分鐘,徐嘉譯又發了一次消息過去。
【許一一:人呢?人呢?[乖巧]】
對面沒有一點動靜。
一絲不好的預感湧上來,他趕緊用另一個手機撥了電話過去。
“嘟——嘟——”冗長的等待音讓他越來越焦躁。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電話是被人挂斷的。
難道是有人正找她?
他緊緊鎖着眉頭,給林知南發微信消息。
【徐嘉譯:在打電話嗎?】
林知南沒有回複,再打電話過去時,耳邊一直回響着單調的“嘟”聲。
他的神經頓時緊張起來。
“老徐,你別急,我們現在馬上趕過去。”
陳飛周接着電話,從沙發上彈起來。
“怎麽了?”謝松然放下手裏的水果。
“說是聯系不上阿南,擔心她出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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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給她打個電話。”謝松然拿起手機打了電話給林知南,一直沒有人接聽。
“我跟你一起過去。”謝松然也跟着站起來。
兩人一起開着車火速趕往林知南家,到了門口,門是虛掩着的,屋裏還亮着燈。
謝松然看門沒有鎖就起了疑心,往常林知南是最謹慎的,她一進家門就絕對會把門帶上。
她拉住陳飛周,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小心。
陳飛周讓謝松然站到一邊,朝屋裏喊道:“阿南?你在家嗎?”
屋裏沒有人答應。
陳飛周也感覺到了異樣:“我們一起找物業過來再進去。”
陳飛周叫上物業的保安,手裏拎着家夥才敢打開門。
漆黑的門一展開,就看到林知南蜷縮着躺在血泊裏,身邊的手機還在震動。
“阿南!”
站在前面的幾個大男人都被眼前的場面吓呆了,一時失了神,愣愣地站在原地,謝松然撥開他們沖上前,蹲下身哭着捂住林知南腹部正在流血的傷口。
“快打120!陳飛周!打120啊!”
陳飛周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對!對!打120!”
打完120,緊接着又報了警,有人搭手找來幹淨毛巾遞給謝松然護着傷口。
“阿南,你堅持住……堅持住……救護車馬上來了……我們帶你去醫院……”謝松然邊說邊哭着,手上滿是林知南的血。
林知南的電話還在旁邊震個不停,陳飛周看到是徐嘉譯的來電,伸手拿起電話。
“喂,嘉譯,是我,”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找到阿南了,她……她被人刺傷了……”
陳飛周聽到手機“哐當”落下的聲音。
而後手機被撿起,嘈雜過後,對面傳來徐嘉譯冷靜而克制的聲線:“救護車和報警電話都打了嗎?”
“打了,救護車應該馬上就到。”
“好。”
徐嘉譯挂了電話,連行李也沒有收拾,擡腿就打車趕去機場。
-
早晨六點,天還沒亮,徐嘉譯下了飛機趕到醫院。
ICU門口,陳飛周靠着牆坐在地上,懷裏抱着謝松然。
昨晚到了醫院就把林知南送進了手術室,劉雪芬接到電話後馬上也趕到了醫院,但謝松然還是不肯回家。
徐嘉譯出了電梯,拖鞋停在兩人面前,輕輕拍了拍陳飛周的肩。
陳飛周睜眼,看是徐嘉譯,小聲驚呼道:“你那麽快就趕回來了?”
“林知南呢?”他現在只想知道她怎麽樣了。
“現在在ICU,淩晨做了手術,醫生說失血過多導致休克,生命體征還不平穩,意識也沒有清醒,要繼續留在ICU觀察。”
“那警察那邊怎麽說?”
“說是讓我們等白天去公安局做筆錄。”
謝松然聽到聲音也醒了,從陳飛周懷裏坐起身,揉眼看到徐嘉譯:“徐嘉譯?你回來了?”
徐嘉譯點點頭,勸她道:“你還懷着孕,不要太勞累,先回去吧。”
謝松然摸了摸肚子,點頭叮囑道:“好,阿南醒了你就告訴我。”
“放心吧,這裏有我。”
劉雪芬坐在ICU門口的椅子上,放不下心來,每隔幾分鐘就要站起來湊在ICU的玻璃窗前朝裏張望。
昨晚聽醫生說女兒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她一宿都沒有合眼。
“阿姨。”
劉雪芬擡眼看到徐嘉譯走過來,眼裏湧出淚來。
“嘉譯……”她擡手擦去眼淚,站起來迎他:“還好你警覺,醫生說如果再發現得晚一些,可能人就沒了……”
他走向玻璃窗前,透過那個小小的窗口看林知南。
她就躺在門對面的床位上,嘴唇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掖在被子裏的手腕,有血液蜿蜒流進她的身體裏。
他有些懷疑,昨晚發生的意外,是因為她代理了蔡莉鵑的案子。
心裏的悔意和內疚暗自翻湧。
“阿南會沒事的,會好的,會好的。”劉雪芬也和他一樣,趴在窗邊,眼睛直直地望着林知南,嘴裏默默祈禱着:“老天爺會保佑我們阿南的,會保佑我們阿南的。”
“對。她會沒事的。”他扭頭勸劉雪芬回家休息,“阿姨,你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裏守着她。”
劉雪芬生過大病,身體也不好,經不住這樣身心上的折磨。
劉雪芬看徐嘉譯也滿臉疲倦,搖頭勸他道:“你臉色看起來太差了,才趕了飛機回來,先回家休息一下再來。等會兒你王叔叔就過來和我換班了。”
徐嘉譯也搖搖頭:“我沒事,”他在ICU門口的牆邊坐下:“我就在這裏等她醒過來。”
-
得知林知南受傷的消息,何娜、何誠和姚可都趕來了醫院。
所有人都是憂心地趕來,然後憂心地離去。
徐嘉譯寸步不離地守在ICU前,連着兩天只能勉強吃點面包到胃裏。
白芳來到ICU門前時,徐嘉譯正坐在椅子上,兩眼失神地看着前方。
“看來律師也是一份高危職業。”她的腳步在徐嘉譯身邊停下。
了解了受害者信息,她一眼認出來,眼前的男人就是十年前找她自首,高傲地說着“我們沒有自證無罪的義務”的少年。
男人擡起眼看她,下巴像青草地,冒起一片青色的胡茬。
他想了一會兒才認出她來:“……白警官?”
白芳探着身子看了眼ICU病房,問:“林知南醒了嗎?”
徐嘉譯無力地搖頭。
白芳在他身邊坐下:“行兇的人已經抓到了。”
他驚訝地擡起頭,似乎沒想到會那麽快就抓到兇手。
“兇手是什麽身份?動機是什麽?”他忙問。
白芳說:“身份是不便說的,至于動機,他坦白說是因為林知南教唆檢舉了他的父親,所以他才這樣故意報複。”
徐嘉譯父母的案子牽扯的人很多,南棉市體制內的人多少都有所耳聞,白芳當然也不例外。
他悶悶地垂下頭:“我不該讓她代理我媽的案子。”
白芳安慰他:“誰也沒辦法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招手讓随行的年輕警官過來,問徐嘉譯道:“我這次來,還想問問你,林知南被襲擊前在做什麽?”
又解釋道:“林知南還沒有醒,案件的細節我們還需要再核實一下。報案人陳飛周說,是你聯系不到林知南,才讓他們趕過去林知南家裏核實的。”
徐嘉譯擡起頭:“我們晚上一起在線上看電影,她點了外賣,到了以後跟我說去拿,結果過了五分鐘還沒回來,我打她電話打不通,就叫陳飛周他們趕過去找她。”
白芳點點頭,又問了其他一些問題。
臨走前,白芳問他:“你現在在做什麽職業?”
“律師。”
“和我想的差不多。”白芳微笑着寬慰他,“林知南會好起來的,那年何娜也醒過來了。”
-
第四天下午,徐嘉譯在椅子上枯坐,忽然聽到護士從ICU病房裏出來,在走廊上喊着:“林知南家屬!林知南家屬!”
他急忙沖上前。
“病人醒了,可以轉普通病房了。”
徐嘉譯想都沒想,直接沖進了ICU病房裏。
病床上,林知南虛弱地微微睜眼,才睜開眼盯着天花板看了沒多久,意識到自己在醫院,腹部傳來疼痛感。
眼前突然冒出一張臉來。
“阿南,你醒了?”他的眼裏滿是欣喜和擔憂。
徐嘉譯拉着她的另一只手,滿下巴的胡茬,紮得她手背刺刺的。
他沒想到,她睜開眼看到他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你怎麽不刮胡子啊。”
護士在徐嘉譯身後催促道:“林知南的家屬,這裏是ICU病房,不能随意進出的。”
徐嘉譯順勢放下她的手,激動地答應她:“我現在去刮胡子,你在這裏乖乖的。好不好?”
她乖乖地點點頭。
徐嘉譯退出ICU病房,給劉雪芬、陳飛周依次打了電話。
“對了,你過來的時候給我帶上你的剃須刀和毛巾,快點啊。”
等陳飛周和謝松然趕來,徐嘉譯接過陳飛周給的剃須刀和毛巾就往衛生間跑。
-
林知南被轉移到普通病房,謝松然和林知南一見面就抱着她好好哭了一場。
“哭什麽呀,對寶寶多不好。”林知南替謝松然擦着眼淚。
“你都不知道,”謝松然邊哭邊說,“我那個時候真的被吓壞了。”
“我真的好怕你就這麽不在了……嗚嗚嗚嗚……”
謝松然抱着林知南,又是好一頓哭。
“都怪我,不該讓你去當我媽的辯護律師。”
徐嘉譯立在一邊,臉上的胡子被刮得幹幹淨淨,人看起來也精神了許多。
“怎麽會怪你呢,難道不是應該怪那個捅我的人?”她朝徐嘉譯伸手,讓他靠過來。
謝松然挪開空,給徐嘉譯讓出位子:“來,換你抱抱了。”
林知南想笑又不敢笑,一笑起來腹部的傷口會更痛。
他走過去,蹲下身,把頭埋在她耳邊,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吸了吸鼻子,像只濕漉漉的小狗。
“你醒了,真好。”
她微微笑着,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
“等我好了,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他握着她的手,一輩子也不想和她分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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