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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這次沉浸式密室主題,是恐怖精神院,背景故事,是發生在一個醫院裏面。
到時候裏面會出現各種關于醫院的NPC。
歷年來這種醫院主題的密室,就是又恐怖又刺激。
畢竟醫院本來就會出現各種怪談,更別說在這種刻意營造的氛圍裏面。
大家一進去,就發現裏面的燈光特別暗,幾乎快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四處靜悄悄的,看起來倒也還好。
“怎麽回事?”走在最前面的高嶺,似乎對于這種過分安靜的氛圍有些不滿。
他嘀嘀咕咕道:“我還是挑了最恐怖的,網上都說這個玩過的人,都無人生還。”
“你給我閉嘴。”顧青瓷本來害怕,聽他還在碎碎念,立馬怒道。
就在她說話之際,砰一聲巨響。
緊接着恐怖而幽怨的音樂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而光亮也随之而來,可是亮起來的卻不是正常光線,而是一種綠油油的幽光。
“各位,”頭頂上不知哪裏傳來的聲音,是一個低沉而又渾厚的男中音。
是在給他們講解故事的開頭背景。
雖然大家心底都有些膽怯,但還是努力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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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前面的高嶺說:“卧槽,燕千帆你能不能別摸我的腰啊,你一個大男人有毛病啊。”
可是他身後的燕千帆,過了一會兒,哆哆嗦嗦開口:“我沒摸你啊,我兩只手不是都搭在你肩膀上呢。”
這堪稱比鬼故事還刺激的一句話。
讓在場所有人瞬間一愣。
脊梁骨上随之竄起一層冷汗。
“你他媽別吓唬我,”高嶺喊道。
可是燕千帆比他還害怕,聲音裏已經帶着哭腔:“我的手真的搭在你肩膀上呢。”
“你們是新來的病人嗎?”然後一個幽幽的女聲,從高嶺和燕千帆旁邊傳來。
兩人僵硬轉頭。
燈光恰到好處的照了過來。
然後一張眼角流着血的面孔,出現在他們面前。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亂成一片,誰都沒想到,在他們專心聽故事背景的時候,NPC就在身邊。
特別是高嶺,作為被NPC選中的幸運兒,嚎的聲音比誰都大。
“快走開,啊啊啊啊啊我不玩了,”高嶺鬼哭狼嚎之際,不由往前跑去。
誰知他一跑,隊伍就亂了陣形,大家都蜂擁的穿過過道。
想要迅速逃離這裏。
邬喬走在最後面,只聽到前面的對話,剛想開口安慰他們別怕的時候,站在她前面,包括顧青瓷在內的所有人,都頭也不回的往前竄過去。
徒留邬喬和程令時在最後面。
不過在女NPC出現的瞬間,邬喬也感覺到自己的手掌,被猛地一握緊。
看起來好像他也受到了驚吓。
但是程令時到底是個內心強大的,在這種時候,他居然還能騰出功夫來安慰邬喬:“別怕,只是NPC而已。”
“嗯。”邬喬乖乖點頭。
前面的人跑到一個鐵門面前,奈何鐵門被鎖住。
他們第一個任務就是要找到鑰匙。
“啊啊啊啊我不要再回去,鑰匙給我,鑰匙呢。”
“誰踩着我的腳了。”
“啊啊啊誰碰我的手臂了,別亂碰老子。”
邬喬見狀,倒也沒急,轉身準備先把鑰匙找到。
只是她剛一扭頭,發現程令時旁邊的牆壁,一個很明顯的輪廓,于是她提醒道:“令時哥,你旁邊有個人。”
“是嗎?”程令時語氣漫不經心,聽起來倒是挺淡定的。
可邬喬再次感覺到,自己手掌被攥緊。
這次用力的還比較厲害。
“這位小哥哥,你是剛來的病人嗎?我看你長得好英俊呀,”突然牆壁上站着的人動了起來,她雙手緩緩撩起披在臉上的長發,突然貼到了程令時的臉上。
“啊。”邬喬痛呼出聲。
可是心底卻莫名的想笑,看起來他也沒表面表現的那麽淡定。
要不是這裏燈光太過黯淡,邬喬只怕會更加開心。
因為她肯定可以看見,程令時在一瞬間,發白的臉色。
程令時突然擡手,但是邬喬卻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生怕他情急之下,給人家NPC來一下。
NPC何罪之有。
他們不過就是吓吓人,讓大家享受一下魂飛魄散的快樂而已。
“打NPC要賠錢的。”邬喬低聲提醒道。
程令時嘴角明顯一抽。
前面的幾個此時,被從旁邊箱子裏冒出來的兩個NPC,吓到聲音都喊的變調了。
“你們幾個男的還是不是人,躲在我後面。”顧青瓷在尖叫聲中,哭喊道。
這一刻,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
只有一個膽小鬼和一群更膽小的膽小鬼。
“媽媽救命啊。”顧青瓷眼看着都快要哭出來。
邬喬嘆了一口氣,拉着程令時就往前走。
好在這個是最初的一個任務,找鑰匙,不算太難。
因為燈光太暗了,所以邬喬還是花費了一兩分鐘,就将鑰匙從一個小盒子裏翻了出來。
“讓一下,我去開個門。”
就在她拿到鑰匙時,兩個NPC暫時放過他們幾個,向着邬喬轉移。
一般來說,NPC貼臉是玩家最最最害怕的事情。
一張化着恐怖而慘敗妝容的臉,無限近的貼着自己的臉。
心理上也承受不住這種刺激。
可是在一個穿着條紋病號服的NPC,将手要摸到邬喬臉上時,她突然淡然來了句。
她身旁的程令時,再次不可抑制的抽了下嘴角。
這……
“走吧,”邬喬原本想要松開他的手,往前走。
可是她的手掌剛松開,旁邊的人反而握的更緊。
黑暗中,他的聲音緩緩傳來:“這種地方,還是一起走吧。”
邬喬眨了眨眼睛,嘴角卻忍不住揚了起來。
就在她走向鐵門口時,男人那種慣常懶散而高傲的聲音,這次居然難得底氣不是很足的解釋道:“其實呢,我不是害怕。”
“我只是覺得兩個人一起走,比較好。”
“嗯,”邬喬故意淡淡應道。
“真以為哥哥害怕?”程令時邊走邊說。
邬喬扭頭看他,突然眼神一撇,低聲說:“哥哥,你旁邊怎麽好像有人……”
“艹。”
這是生平第一次,程令時這麽不受控制的低聲罵出一句話髒話。
邬喬:“……”
讓這樣的程令時說出髒話,她也算是活久見吧。
帶着這種愉悅的心跳,邬喬走到門口,用鑰匙打開鐵門。
她開門的時候,顧青瓷哭喪道:“喬妹,以後你就是我的親爸爸。”
“倒也不至于吧,”邬喬輕笑一聲。
顧青瓷眼角都濕了,聲音在多次尖叫後,有了些微啞:“怎麽不至于,誰知道這幫男的都是膽小鬼。”
“喬妹,我能跟你一起走嗎?”顧青瓷戰戰兢兢問道。
結果邬喬還沒回答,反而是旁邊的程令時冷冷道:“不能。”
面對平時如同伏地魔一般存在的程令時,顧青瓷這會兒居然壓抑了對于他的畏懼,大膽問道:“為什麽不行,就我們兩個女生。”
她要抱着邬喬的大腿,抱到死,抱到斷。
什麽老板,什麽上司,你誰啊。
我不認識啊啊啊啊啊。
趕緊讓開,讓我抱住我親爸爸的大腿。
顧青瓷內心os,在瘋狂刷新,有種下一秒,她就敢把這些話說出來了。
可是程令時冷冷瞥了她一眼:“就憑你剛才扔下她,自己一個人跑了。”
“……”
好在邬喬在此刻,及時打開了鐵門。
其他人一擁而上,頭也不回的往前奔。
看着他們頭也不回的背影,程令時幽幽道:“看吧,都不靠譜。”
只是很快,他們意識到,逃離鐵門,迎來的并不會是幸福。
而是更加可怕而恐懼的場面。
他們來到了醫院的病房區域,然後裏面關着的,都是精神病人。
巨大的拍門聲,嘶吼聲,還有夾雜在其中的尖銳笑聲。
大家的雙腿都不受控制的顫抖。
“我們下一步去哪兒?”膽子還算可以的柯霄,開口問道。
旁邊的時宸整個人快挂在他身上:“霄寶,別離開我。”
柯霄:“你快松手,老子脖子要被你勒斷了。”
“不行,不行,我一撒手,你肯定就跑了。”
兩人糾纏之際,邬喬看到牆壁上貼着一張公告,她盯着看了一會兒,突然身後再次發出鋪天蓋地的尖叫。
等她扭頭,就發現她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穿着病號服的NPC。
因為程令時站在另外一邊。
也沒第一時間發現。
邬喬轉頭的瞬間,對方猛地湊近,兩人之前的距離,真的只剩下鼻尖到鼻尖的那點程度。
沒有聽到預想之中,刺耳而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對面的這個NPC,明顯比邬喬還要懵逼。
于是在兩人短暫的對視之後,邬喬輕輕擡手,将他的臉推到旁邊,淡然道:“不好意思,你擋到我看任務卡了。”
男生NPC:“……”
不得不說,這是他NPC生涯中最大的一次滑鐵盧。
于是男生不死心的,再次張開嘴巴。
他嘴裏含着血包,這一會兒一咬破,血漿順着嘴角流下。
不遠處的幾個人光是看着,就恨不得抱成一團,失聲尖叫。
但是他們沒想到,邬喬只是再次,輕輕的将NPC推到旁邊。
然後她小聲嘀咕:“光線太暗了,任務卡都不容易看清楚。”
這次包括程令時在內的其他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仰望蒼天的大無語狀況。
本以為邬喬這樣的,到了密室裏面,一吓一個準。
結果,她居然是裏面全程最淡然,最自如的。
這次的任務,是要去隔壁的手術室裏找拼圖,只有找到拼圖,才會得到一條逃出去的線索。
一聽到要去手術室,大家紛紛往後退。
“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高嶺吼道。
燕千帆緊緊抱住旁邊的檀啓,“我也不去,救命,別讓我去。”
看着他們這一個兩個的模樣,邬喬不僅發出疑惑,當初到底是誰要來玩這種恐怖密室的?
這種無語,不僅她有。
程令時看着自己的這幫組員,第一次發現,居然每個人都膽小的可以。
“行吧,我過去,你們在這裏等着。”邬喬冷靜道。
結果她說完,顧青瓷哀求道:“爸爸,你別留下我們。”
衆人在經受各種驚吓之後,喊什麽的都有。
邬喬無端多出這麽些個好大兒。
“要不你們跟我一起去?”邬喬提議。
反正這個任務,不是單人任務,大家一起去,倒也沒什麽。
結果她剛說完,身側站着的程令時幽幽開口:“是去手術室啊,說不定還有屍體什麽的吧。”
“……”
“啊啊啊啊啊啊,我不去,喬妹你快着老大去吧。”
“對對,你跟老大兩人去吧。”
“老大饒命,小的給您跪下了,你千萬別在這時候再吓唬我們了。”
邬喬轉頭望着程令時,昏暗的燈光下,他的輪廓格外清晰,緊繃着的下颚線,看起來整個人既禁欲又清冷。
在這樣恐怖的氛圍裏,他看起來依舊懶散而驕矜。
要不是邬喬一直被他緊緊牽着手,只怕真的要被他蒙蔽過去。
于是她暫時不去拆穿他。
好面子嘛。
她其實可以理解。
最後還是他們兩個人前往手術室,尋找拼圖線索。
兩人剛走到手術室,發現這裏是整個密室裏面,燈最亮的地方。
可能也是為了貼合手術室的氛圍。
只是這所謂的亮,是燈光近乎一種凄慘的白。
邬喬饒有興趣的擡頭望着頭頂的燈,自言自語道:“這個燈光的色調,怎麽做到這麽慘白的?”
“你要是有興趣,周一……”程令時跟着擡頭望過去。
然後兩人同時看見,頭頂的牆壁上,伸出一顆頭。
這次,饒是邬喬都在一瞬,心跳漏了一拍般。
呼吸跟着屏住。
緊跟着哐當一聲,天花板上掉下來一樣東西。
“邬喬,”身側的男人伸手将她攬在懷裏。
邬喬被他抱住時,呼吸仿佛回來了。
可等她回過神,才發現,将她抱在懷裏的男人,似乎身體一直在顫抖。
胸腔也在劇烈的起伏。
邬喬以為他是被吓到,一顆心忍不住揪成一團,先前的嘲笑都消失,反而想安慰他。
可是她還沒開口,反倒是抱着她的男人先出聲。
他微有些虛弱的聲音裏,透着一絲慶幸。
“幸好。”
随後,他低低說:“我還以為盒子要砸到你了。”
這一刻,邬喬的心被重重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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