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第62章

“你居然敢诋毀我爸爸,”隋寧氣急,上前一步,似乎是想對邬喬動手。

邬喬氣定神閑的看着她,這才左右看了一眼,輕聲道:“隋小姐,這麽多人看着呢,你該不會想借着峰會的熱度,也上一次熱搜吧。”

“熱搜标題我都替你想好了,富家千金被揭真相,惱羞成怒憤而打人,要是不想丢人,就別裝出這幅模樣。還是你覺得你們隋家可以一手遮天到,掩蓋一切?你以為你們做的那些不入流的事情,別人就真的不知道嗎?如果你還是一定要玩這些兩面三刀的不入流把戲。”

邬喬上前一步,站在離她格外近的地方,她微微傾身,頭湊近隋寧的耳朵邊,聲音微微壓低,雖然輕緩卻透着莫名的危險:“我一定奉陪到底。”

隋寧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一直怔在原地。

邬喬這人長相是那種江南小姑娘的柔婉精致,連說話的語調都軟軟糯糯,不管做事還是說話都慢條斯理,看起來就是個脾氣很好的。

只是有時候一旦跟好脾氣這三個字沾上邊,有些人就會覺得你軟弱可欺,肆無忌憚的蹬鼻子上臉,以為你不會反抗,也不敢反抗。

隋寧雖然跟邬喬接觸不多,卻不會覺得自己看走了眼。

但這一刻,邬喬的氣息向她襲來,微妙而清冷的淡香,透着的并不是一貫的柔和,而是暗藏着冷漠,像是貼着隋寧的皮膚,直接往她心底竄。

邬喬輕笑了下,随後轉身,拿起放在旁邊的托盤,直接離開。

她回去時,其他人還沒回來,只有楊枝坐在位置上。

楊枝低聲問:“那位大小姐又跟你說什麽呢?”

“就是聊了點之前那個美術館項目的事情,”邬喬微微一笑。

楊枝知道這個項目的內幕,當即嗤笑一聲:“她還好意思跟你提美術館的項目?我可真的是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人了,仗着自己家有錢,搶了多少人的機會。現在居然還下作到,為了得到項目,直接誣陷別人。她可真夠牛的。”

邬喬說:“不過她說美術館的事情,跟她無關,聽她的話,好像我被指控抄襲的事情,跟她沒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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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她的鬼話,”楊枝沖着她眨了眨眼,詫異道:“你該不會真的要信她的話了吧?”

“當然不會。”邬喬說,不過她說道:“只是我看她好像并不是在說謊。”

楊枝:“即便你抄襲的事情,不是她親口吩咐的,但是也一定跟她有關。所以她可一點都不無辜。”

邬喬笑了起來,舉起手裏的橙汁:“仙女所見略同。”

“來來,我們兩個仙女幹一杯。”

于是兩人之間相互碰了一杯,邬喬這才說道:“我一直在想,哪怕她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也不代表她無辜。畢竟那些評委跟我無冤無仇,為何要将抄襲這個帽子扣給我,無非也就是為了給她讓路。”

“公主出巡,閑雜人等,退避三舍。”楊枝譏諷一笑。

邬喬跟着笑了下,這才想起來問道:“對了,你知道顧東嗎?”

“顧東?”

“就是鯨游館那個設計者,”邬喬提醒說。

鯨游館是三年前在芬蘭落成的一座公共設施,當時落成之後,就因其獨特的,形式鯨魚的建築立面,在全世界引起了不小的讨論。

而作為華人設計師的顧東,也成為既程令時之後,第二個在全球範圍內,引起關注的華人設計師。

楊枝猶豫了半晌:“他呀。”

“我見程工和容總都很不喜歡他的樣子?”邬喬問道。

楊枝抿嘴輕笑了下:“你最主要想問的,是程工吧。”

邬喬這點小心思,确實沒能逃出楊枝的眼睛。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聽容恒提過,顧東之前在美國的時候,跟程工是同一個老師,而且還都在他們老師的建築事務所裏工作過。顧東的年紀比程工大,算起來他應該是程工的師兄。”

楊枝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低笑說:“但你也知道,我們的程工年少成名,沒到三十歲就幹翻了建築界的一堆老頭子。當然也是狠狠的把這位師兄甩在了身後。所以你能想象到這裏面的惡心事了。”

邬喬點頭,自從美術館項目之後,她發現這個世界上,并非只有她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有時候她将自家做到了完美,但是別人依舊會借機責難她。

“反正好像也是因為發生了什麽事情,也是從那時候,程工才決定回國,創立自己的建築事務所,”楊枝作為公司的老員工,雖然不能說什麽事情都知道,但是大部分的事情她還是清楚。

邬喬陷入沉默。

直到楊枝猛地冷哼一聲,邬喬擡頭問:“怎麽了?”

楊枝下巴沖着某個地方擡了擡,嘴角微掀,露出嫌惡的表情:“有些人真的是死性不改,風流浪子,遲早要死在女人手裏。”

邬喬朝她下巴擡的方向看過去,就見容恒正站在角落,正與隋寧說話。

哪怕離這麽遠,都能看見容恒一臉無奈的樣子。

邬喬忍不住問道:“容總看起來跟隋寧的關系更好?”

雖然隋寧明顯是喜歡的是程令時,但是容恒明顯是更縱容她的那個,就連之前兩次隋寧到時恒,也都是容恒帶來的。

不過容恒對隋寧更像是妹妹,沒有絲毫男女之情。

楊枝似乎有些煩,她用叉子戳了戳面前盤子裏的意面,低聲說:“他啊,就是個死腦筋,別人稍微對他好,就一直記在心裏。”

久而久之,成了他無法擺脫的枷鎖。

*

此時隋寧正在質問容恒:“容恒哥,難怪這麽多天,你都沒聯系我。你該不會也覺得,那個邬喬抄襲的事情,是我一手策劃的吧?”

容恒沒想到,這麽多天下來,她居然事到如今才開始追究。

“隋寧,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你又何必要再提起。”容恒有些頭疼。

聽着他說的話,隋寧就立即明白,他心底只怕也是認定了自己。

隋寧:“她算什麽東西,你以為我會為了陷害她,做這種事情?”

容恒當真是有些忍不住,他說道:“一般來說,評委會是不可能輕易就認定參賽團隊抄襲,邬喬他們團隊又與評委會無冤無仇,評委會為何要一直咬住她不放。”

“所以連你也以為,是我做的?”隋寧氣急。

容恒沒想到,她會一直糾着這件事不放,而且還會這麽說,他壓低聲音說:“真的跟你無關?”

“當然了,”隋寧冷笑:“她不過也就是個剛畢業的設計師,憑什麽跟我比。”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有錢有家世,就連邬喬最能引以為傲的高學歷,都抵不過她,邬喬憑什麽能跟她比。

容恒深吸一口氣,他實在不想在這個問題,再跟隋寧說下去。

因為他跟楊枝他們的想法一樣,即便不是她本人,只怕也有她父親在其中插手。容恒比其他人還要了解隋寧的父親,知道他有多護短。

隋寧母親在她十來歲時就去世,她父親一直将她捧在手心裏。

這樣的掌上明珠,隋海銘自然是要給她鋪就一條平坦大道。

哪怕隋寧已經出身在起點,她的家世依舊在給她提供各種便利。

“誰說她不能跟你比,”一個消失很久的身影,終于出現。

容恒之前一直找他,沒找到,這才被隋寧堵在了門口。

兩人聽到他的聲音,俱是立即扭頭看向旁邊,就看見程令時走了過來,他神色還算如常,但只有他自己心底才知道,這時候他是強壓着心底的戾氣,才讓自己看起來沒那麽惱火。

程令時凝眸,看着面前的女孩,低聲問:“你當初學建築時,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态嗎?”

隋寧此時眼眶也微紅了起來,反問:“難道我說錯了嗎?”

“兩位,兩位,這兒可不是什麽吵架的好地方,”容恒生怕他們在這裏直接怼起來,趕緊站在中間拉架。

程令時微垂着眼睛,輕笑了聲,只是這笑聲裏大多是嘲諷。

“你有什麽好指責我的?我靠我爸爸,可她不也是靠你嗎?”隋寧就覺得格外委屈,她說:“我有家世是我的錯嗎?她沒有,那是她的問題。”

難道要她抛棄家世,跟別人傻乎乎的站在同一個起跑線嗎?

程令時:“家世确實不是你的錯,但是利用你的家世,打壓別人,就是你的錯。別說這件事跟你沒關系,即便跟你無關,或許你應該問問你父親。”

從邬喬開始,每個人都在跟她說到她爸爸,哪怕隋寧剛才還理直氣壯。

如今只怕也心底清楚,美術館的事情,真的有爸爸的參與。

隋寧氣急,推開面前的容恒,直接沖了出去。

容恒無奈:“你又何必非要說這麽直接。”

“受委屈的不是你的人,”程令時毫不避諱的說,“要是楊枝遇到這樣的事情,希望你也能這麽淡然。”

“我沒說我不站邬喬啊,這件事上我是無條件的站喬妹。你沒見我最近連隋寧的電話都不敢接了,還有關楊枝什麽事情。”

程令時懶得搭理他,直接轉身離開。

而這一切都被不遠處的邬喬和楊枝看在眼底,在程令時走過來之前,楊枝壓低聲音說:“你猜程工對她說什麽了?”

邬喬搖頭。

楊枝得意一笑:“他肯定是幫你怼了隋寧,你信不信?”

不過這個話題,在程令時到了這邊時,戛然而止。

大家并未再提到隋寧,而是讨論今天下午的會議,楊枝說道:“對了,你們聽說了嗎?寧安市有個區要進行總體規劃,估計最近就會發布招标計劃。”

“沒用,這個地方之前就說過規劃的事情,到頭來,還不是好幾年沒動靜,”容恒搖了搖頭。

這種大型城區規劃項目,幾乎是所有大建築公司都盯着的香饽饽。

做建築這麽久,誰在政府部門還沒點門路。

可關鍵問題,這種舊城區的改造計劃,可不是一個部門、兩個部門能夠決定的,這是涉及到整個城市發展的大規劃。

因此不到成熟時,誰也不敢打包票。

楊枝:“反正要是真的要招标,我的組必須參加。”

“先內部比稿,誰贏誰上。”程令時後背靠着椅子,整個人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模樣,沒了上午在會場那股子正襟危坐的清冷勁兒。

邬喬覺得自己還是習慣他這種,什麽都懶懶散散,但是一切盡在掌握的勁兒。

楊枝不服道:“比就比,到時候我們這些人,說不定還真能亂拳打死你這個老師傅。”

“邬喬。”程令時沒搭理她的話,反而懶洋洋喊了一聲邬喬的名字。

邬喬擡頭,看着他。

程令時下巴微揚,聲音拖着腔調,格外懶散道:“有人要打死你師傅呢。”

“……”

旁邊的楊枝和容恒都服了,都不想再搭理他。

*

下午的時候,幾人重新回到會場,下午有程令時的演講。

不得不說,早上他的那波露臉,還真帶來了不小的流量,再加上後來官方直接将這個直播間安排在了首頁,所以流量蹭蹭往上漲。

邬喬坐在位置上,就被人在身後輕輕拍了下肩膀。她回頭一看,就見一個戴着帽子的男生。

因為對方笑着沖着她招手,邬喬便起身,跟着他走到座椅後排,就聽對方說道:“你是程工的助理吧?我想把下午的流程跟您對一下。”

“跟我?”邬喬詫異,她來參加會議的身份,确實是程令時的助理不錯。

但是好像也沒什麽人知道。

估計對方是因為主辦方工作人員,才會知道吧。

邬喬小聲說:“跟我對流程?不是應該跟程工對嗎?”

“這不是沒看見程工,就麻煩您跟我過來對一下吧,其實就是說一些上臺後要注意的事情,還有就是演講稿。”

邬喬看着他身上挂着的證件,确實是主辦方工作人員的證件。

于是她跟着對方,走到外面,兩人一直走到安靜的地方。對方拿出下午的流程表,說了一些要注意的情況,邬喬拿出手機用心記下。

确實核對流程很快,邬喬将要注意的都記好。

對方笑了下:“好了,就這些注意事項,記好的話,咱們就回去吧。”

邬喬點頭,轉身離開。

就在兩人走到拐彎的時候,一個人直挺挺的撞了過來,然後邬喬就感覺自己身上一濕,她當即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今天這是怎麽了。

這麽招人撞,早上她就是被顧東撞了下。

原本她還以為是水灑在了身上,誰知一低頭,發現是咖啡。

“對不起,對不起,”對方也是個年輕女生,瞧見自己闖禍,連忙道歉。

邬喬深吸一口氣,聞着自己滿身的咖啡味,不由有些無語。

幸虧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小禮服,咖啡漬潑在身上,不注意看的話,還真不容易看出來,但是她身上的味道實在是有些大。

她總不能帶着滿身咖啡味,再回到會場吧。

最倒黴的是,剛才對流程的時候,邬喬将程令時的演講稿,拿在手裏,她被這個女生撞了一下,咖啡正好全潑在了他的演講稿上。

實在是有點兒倒黴。

“我車上帶了衣服,要不給你換上吧,”女生歉意的說道。

邬喬搖頭,“不用了,我去洗手間擦擦好了。”

好在這個男生說道:“隔壁酒店有吹風機,不如我帶你去那邊借一下吹風機,要不然你的衣服這樣不行啊。”

邬喬中午就是在隔壁酒店吃的午餐,所以知道酒店應該有這些東西。

她低頭看了一眼,離會議開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她想了下,還是搖頭:“算了,我還是自己去洗手間整理一下吧。”

她到了洗手間,随意用水擦了擦自己的衣服,味道雖然去了不少。

但是那份演講稿還是沒能幸免,邬喬只能将稿子扔掉。

主辦方這邊應該有打印機,她待會出去找一趟就行了。

她低頭離開時,先前那個女生居然回來,她闖進洗手間,手裏拿着一個吹風機,慶幸道:“幸虧還能找到你,我去隔壁拿了吹風機回來,你趕緊找個地方,先把衣服吹幹淨吧。”

邬喬看着她跑的滿頭大汗的模樣,有些詫異,這才小聲說:“謝謝你。”

“你說什麽謝謝啊,是我的錯啊,都怪我走路不小心,才讓咖啡撒到你身上的。”對方溫柔說道。

不過邬喬看了看,周圍好像都沒什麽,能吹衣服的地方。

還是那個女生指了指前面,說道:“我看前面好像有個保潔阿姨打掃衛生的房間,我看他們放了好多機器在裏面,要不你去那邊吹吧,你應該不嫌棄吧。”

邬喬跟着她走過去,這才發現确實有個小房間。

“我在外面等你吧,你把衣服脫下來吹,這樣幹的比較快點。”女生一臉愧疚的提醒。

邬喬笑了下,走進去關上門。

沒一會兒裏面傳來吹風機轟轟的聲音,邬喬将門反鎖,也沒把衣服脫下來,只是将裙擺微微撩起來,用吹風機把剛才她水洗過的地方,吹了又吹。

溫熱的熱風吹拂在身上,這裏又沒有空調,沒一會她身上起了一點薄汗。

邬喬也沒敢多吹,吹到半幹後,就準備離開。

畢竟她還得去打印演講稿。

誰知她放下吹風機時,伸手去擰開門,裏面的鎖被打開,但是她拉的時候,第一下沒拉動。

她以為門太沉,自己沒使上力氣,于是又拉了第二下。

又是沒拉開。

再又試了一次後,邬喬發現不是因為她力氣小,也不是因為門裏鎖着了,好像是外面出了問題。

邬喬不再抱有僥幸心理,她立即伸手去包裏翻手機。

可是翻了半天,最後她将整個包都倒出來,這才發現并沒有手機。

好在她還不算太過慌亂,拼命想着自己的手機可能丢在的地方,好像是洗手間。剛才那個女孩拿了吹風機過來,她的手機就放在洗手臺上。

原本她是想自己拿着,但是對方将吹風機塞在她手裏後。

又一直催促她趕緊去吹幹裙子。

然後她就把手機忘在了裏面。

“開門。”

“開門,有人嗎?”

她不死心的喊道,雖然她心底早已經知道,不會有人回應她了。那個女孩子,之所以找來吹風機,不是因為她內疚,而是為了故意将她關進這個地方。

而邬喬看不見的是,在這個雜物室的走廊前,有個明黃色的牌子正擺在過道前面。

——前方維修!

*

“邬喬,還沒找到嗎?”程令時問道。

楊枝搖頭,着急說:“我給她打了電話,一直都沒人接聽。她剛才還在這呢,我就是看見熟人寒暄了兩句,結果回來。她人就不見了。”

“繼續打電話。”程令時沉聲說道。

但是很快,楊枝突然說:“程工,馬上你就要上臺了。你的演講稿呢。”

程令時臉色微沉:“在邬喬那裏。”

楊枝啊的一聲,随後她立即說:“我讓公司趕緊把你的演講稿再傳來一份,我去再打印一份。”

“來不及了。”程令時低頭看了一眼手表。

好在宣傳總監就在旁邊,但是她哭喪着臉說:“這次的稿子雖然是我們寫的,但是最後修改的時候是程總自己改的。所以終稿的原件應該在程總自己的電腦裏。”

“那就打電話讓人去程工電腦裏找。”楊枝說。

可是她說話間,已經有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這是請他上臺了。

誰都沒想到,中途會出現這麽大的纰漏了。

楊枝都跟着着急了起來,她說:“可以把程工的演講,挪到下一個嗎?”

工作人員不知緣由,但是聽到這句話,卻立即說道:“那可不行,我們的流程是不能更改的,況且早上程總人氣那麽高,我們也早早在直播間預告過了。這要是突然更改嘉賓,直播間裏只怕要爆炸。”

現在直播間可跟早上不一樣,早上就是寥寥幾人,連人氣都沒破十萬。

但是現在整個直播間的人氣已經突破了百萬,很多早已經在直播間裏蹲守程令時。

楊枝和宣傳總監都在跟工作人員協商,可是對方只是個小工作人員,哪兒能決定這麽大的事情啊。

“你們這個工作人員也太不靠譜了,怎麽能一個人待着演講稿消失呢,”在聽到理由之後,對方連連抱怨。

楊枝解釋道:“我們也在找她,她肯定不是這麽不負責任的人,說不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還是報警吧。”楊枝說道。

一聽說要報警,工作人員也有點兒慌亂,特別緊張的說:“她可能是在洗手間呢,才不見了一會兒,不至于就要報警吧。”

對方也是怕報警鬧大,會影響這次峰會。

程令時沉聲說:“你們繼續找人。”、

楊枝扭頭問道:“程工你呢?”

他站在後臺,看向不遠處的舞臺,主持人已經開始在熱場了,他擡手将之前脖子上解開的那粒紐扣,重新系上,一瞬間仿佛有魔力般,他身上那股懶散浪蕩的氣息消失殆盡,只剩下清冷禁欲。

“該我上臺了。”

衆人震驚,就連容恒都想阻止,說道:“沒有演講稿太冒險了,你這要是萬一中場卡殼,連個提醒你的人都沒有。”

“我會帶手機上臺,你們讓公司的人,從我電腦裏找到這次演講稿,直接發到我微信裏。”程令時淡然說道。

容恒見狀,這才點頭。

這确實

不遠處的觀衆席裏,因為主持人已經說完了自己的詞,這時候應該是程令時上臺。

但是臺上許久還是沒有出現他的身影。

坐在隋寧身邊的顧東,輕聲一笑:“看來時恒好像出了點狀況。該不會這次演講都要取消了吧。”

隋寧冷眼望着舞臺。

這麽大的舞臺,這麽重要的峰會場合,要是程令時出了纰漏,只怕明天所有的報道就會将這個峰會的焦點轉移到他的失敗上來。

不僅臺下有些等不及,就連直播間的彈幕都一直在催促。

“怎麽回事啊,一直不上臺?”

“就是,等着看我男神。”

“要不是為了看帥哥,我會蹲一個建築高峰會的直播?我瘋了嗎?”

就在臺下和屏幕前都處于緩緩騷動時,工作人員再次催促了一遍。

程令時看着容恒和楊枝,低聲說:“你們繼續找人。”

話音微頓時,他微垂着眼看着楊枝,語氣很溫柔:“找到她的時候,告訴她,不要擔心,也不要自責,我會搞定的。”

說完,他邁步走向舞臺。

此刻臺下掌聲雷動,他在掌聲中,走到了舞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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