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小茶花課堂:你不知道的事
小茶花課堂:你不知道的事
早在安琪念出那個無人提起的小主人名字的時候,那個圍着髒兮兮破布、耳朵裏龇着白毛的家養小精靈,就從藏身的閣樓裏鑽了出來。
他‘聽從’憎恨的大少爺的命令滾出了這所房子,去到了馬爾福莊園。盡可能地向敬重的納西莎夫婦二人,透露些能說的關系——例如救世主把小天狼星當作自己的父母和兄長,親近異常。
他之前偷聽到那幫古怪的小崽子們的談話,知道納西莎小姐的女兒,被嫁給了那個偶爾會進出這裏的黑袍男人。可他沒想過她也會過來,還記得雷古勒斯少爺······
克利切繼續神出鬼沒地觀察她,她坐在那架雷古勒斯少年時期經常彈奏的鋼琴前,掀開琴蓋,沒在支架上放置樂譜。恢弘跌宕的曲子就從她指尖流瀉而出。
亂中取靜翻着各科筆記的赫敏擡起頭,羅恩嘴邊還沾着酥皮渣,也聞聲望向那架,擺在那兒無人問津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
與雙胞胎哥哥探讨伸縮耳改進的金妮,推了推二人,示意他們起碼空出只耳朵。
布萊克饒有興致的用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敲。他從不是個能安分的坐在那張小方凳上的人,哪怕被他母親責罵。所以那個黑色鐵架子只有雷古勒斯碰過,那是他的地盤,哪怕人不在了,也沒下狠心給清理掉。
無論已畢業的老生們還是在讀的學生,都莫名對它有股熟悉的親切。像位感召分離各地的孩子的母親,奇妙的淪陷在這首壯闊神秘的樂曲裏。
“這首曲子有名字嗎?麻瓜音樂?”這座祖宅的現任主人好奇的詢問,“哈利·波特。”同名的男生回應道。
自然也得到了演奏者的肯定,“沒錯,哈利·波特。”安琪鼓勵地看向那道一直注視這裏的眼神。
哈利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個珍藏在回憶裏的暑假,積壓在心底的憤懑和愧疚都減輕了些。嘴角咧開了笑意。
赫敏嘴唇開合,想跟身邊的羅恩探讨下有些嚴峻的情感問題。沒曾想他又晃晃悠悠地漂浮起廚房備下的最後一盤堅果司康,完全沒注意到他可憐的兄弟的處境。
唐克斯想模仿麻瓜的‘安可’動作,挑挑揀揀選了幾支裝飾用的黃水仙,然後毫不意外地,再次出了狀況。
盧平只來得及将倒地的姑娘扶到沙發,被給予厚望的遞了被撞倒蔫嗒嗒的簡易花束。唐克斯後知後覺開始感覺到腳腕處傳來的疼痛,像被小獸狠咬了一口似的。
“還沒清掃幹淨嗎?這又是哪冒出來的黑魔法産品——克利切!滾出來!你趁着我不注意刨回了什麽鬼東西?!”一只眼睛充血、渾身彌漫着陳舊和腐朽味道的家養小精靈,慢吞吞地出現在衆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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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雙膝不自覺的向裏合着,脖子低聳,嘴裏不幹不淨的吐着什麽句子。
“把那些破玩意兒全掏出來——從你那髒亂的櫥櫃裏!我命令你,該死的。”布萊克沒好氣地放大音量。
克利切磨磨蹭蹭的挪動,布萊克幹脆徑直沖到了,又被弄得一團糟的廚房。揪着那根帶詛咒的羽毛筆狠狠掼到地上,那兒已經散落着能夠使人陷入永久沉睡的留聲機的殘骸;會自動吸食魔力的書立;平平無奇但能讓輸家胸肺部造成不可逆損害的高布石······
“瘋子,一幫瘋子!!”布萊克讓跟進來的孩子們後退,對着地板上那堆破爛施了個霹靂爆炸,得慶幸他還留有一絲理智。要是使用火焰熊熊,恐怕鳳凰社得另找個根據地了。
一地黑灰色的狼藉裏,那個完好無損的八邊形銀色挂墜盒格外顯眼。布萊克咒罵了聲上前拿起,擱在食指拇指間仔細打量,抽出魔杖接連動用了四分五裂、粉身碎骨、左右分離等攻擊性咒語,統統對它無用。
安琪将視線移向那個網球狀眼睛裏,罕見地布滿複雜期待的小精靈,“你一直服務布萊克家族?或許你知道雷古勒斯的去向——”
她對驟然擡頭眼裏盛滿淚水的克利切說道:“我從兩歲以後就沒再見過他,如果你清楚······”
克利切從哆嗦隐忍的哭泣逐漸控制不住,喉嚨裏傳來陣破風箱似的嘶啞悼念聲。他控訴地盯着那個沒能做到的任務,他辜負了雷古勒斯少爺的信任。
布萊克覺察到什麽,沒給痛哭流涕的克利切留些安撫情緒的時間,強硬地命令:“把你知道的一切說出來,雷古勒斯是怎麽死的?還有這個砸不爛的挂墜盒?!我命令你!克利切!一字不落。”
克利切搖晃着腦袋,像在努力和兩道相悖的指令抗衡。“你得告訴我們,克利切。只有了解真相,我們才清楚之後該如何做——如果你也想把它毀掉。”安琪适時地添上了一句。
終于,斷斷續續的聲音拼湊出了一個孤勇少年的故事。“克利切眼睜睜的看着小主人一次次舀着毒藥灌下去,直到石盆底下露出了挂墜盒······克利切救不了雷古勒斯少爺,他下了命令要求克利切帶着那個東西離開,回去之後把它銷毀,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雷古勒斯少爺被陰屍拖下水,沉入湖底······”
早已知曉這個故事的安琪閉了閉眼睛,她當年不可能勸住雷古勒斯,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更多的人知悉他所做的一切,早一些,更早一些——起碼讓小天狼星·布萊克知道,他的弟弟有多勇敢。
布萊克眼眶通紅,惡狠狠地瞪着克利切,不時又發狠的攥着雷古勒斯用命換來的挂墜盒。棱角鋒利的戳進掌心,猶嫌不夠。
“帶我去找他!克利切!”男人短暫的頹廢後立刻下了什麽決定,他要把雷古勒斯帶回來。
布萊克剛想伸手握住克利切,就被一道不容置疑的咒語阻止。随之而來的,還有被視為倚靠和後盾的鄧布利多。
夜莺守護神只是草草丢下句速來格裏莫廣場,就學着上次闖入地窖的鳳凰那樣消散了。
鄧布利多先是沉着詢問布萊克過激的舉動,在得到了概括性的答案後,看向那個正中繪制着一條蜿蜒蟒蛇的挂墜盒。
“我有時覺得只憑借分院帽進行分類太草率了······斯萊特林也不乏勇敢的人。”鄧布利多微嘆了口氣,他得回學校取一樣東西。“萊姆斯,我可以指望你嗎?”
盧平原本就不放心好友,應下後試探地伸出手遞給克利切。年邁的小精靈皺着一張臉,生生咽下那些惡毒的低罵,施展着幻影移形去到那個如噩夢般偏僻的岩洞。
鄧布利多最終用沾了蛇怪毒液的格蘭芬多寶劍,刺進了精美異常的挂墜盒。斯內普返回時,那陣怨毒兇狠的嘶吼聲還在回蕩。
他快步走向門廳,先是确認了那頭顯眼金發的位置,而後匆匆走向那裏。
還沒等斯內普皺眉詢問,空氣裏就傳來噼啪聲。能在防護嚴密的鳳凰社總部幻影移形的,只能是家養小精靈。
那個肖似現任主人的克利切?斯內普沒作聲,站在一旁看着死對頭雙手抱着個木匣子,珍重地放到琴鍵蓋處。臉上灰一道白一道的、邋遢極了。
顯然自己錯過了什麽好戲,但還趕得上看一場笑話。
鄧布利多将被銷毀的挂墜盒送給了克利切,後者又哭又笑的喃喃道謝,将它套在了脖子上。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了裝着小主人的盒子前,他總算完成了雷古勒斯少爺的任務。
做完一切的鄧布利多,注意到了沉默站立在安琪身邊的黑發男人,“西弗勒斯,你或許會想聽聽這個故事——希望你還記得他。”
斯內普沒料到昔日學弟當年銷聲匿跡的原因,是看穿了黑魔王的意圖。孤身一人送死,完全背離了斯萊特林的作風。
沉默不語的男人先是手心裏多了細軟溫暖的物體,接着胸膛處靠過來個柔順的金色腦袋。
他像座堅穩的山石般矗立着,給了金發姑娘依托支撐的力量。
斯內普有些慶幸剛才短暫的會議裏,黑魔王沒‘賞賜’誰幾道血淋淋的傷。他沒來得及回伯克郡,更談不上有時間換身衣服。
安琪将臉側埋在他內裏馬甲和外套的交疊處,在琢磨古靈閣裏保管的金杯,就感覺脖頸垂落下來的頭發被撥到肩膀,那只有力的手也随之安放在那不動了。
“我對雷古勒斯舅舅還有印象,他可比你來得勤多了。”安琪調換了個姿勢,手肘撐在枕頭上,輕笑着對旁邊的斯內普說。
斯內普頓時回憶起她難纏的童年,額角不受控地跳了下。
笑容逐漸收斂,女人的音量更接近耳語:“如果當時有誰能跳出來攔住他,或許能改變些什麽······”
即使籠罩在沒有星光的夜晚,斯內普也準确地找到那雙,盛着悲戚的灰藍色眼睛。“那是他的決定,遵循他的意願将那枚挂墜盒毀掉——也讓那條蠢狗把他帶回來,已經盡我們所能了。”
安琪微微點頭,頭發和枕頭摩擦弄出了些聲響。“你覺不覺得那條雕刻在上面的蛇形圖案很眼熟?”
現任院長顯然注意到了,“斯萊特林的标志,如同那柄寶劍。”“還有鷹形冠冕”安琪被他瞪了一眼,但這點程度的責備甚至還比不上,魔藥課上男人發揮的嘲諷功力十分之一。
“四所學院只剩下赫奇帕奇的寶物還沒露面,按照那個人莫名其妙儀式感——恐怕也被做了那種東西。”安琪将身體重新放倒在床單上,手背貼着臉頰。
斯內普暗自記下,嘴上卻提醒安琪距離天亮還有不到6個小時,金發女人鼓了股腮側,假意蹭了蹭枕面合上眼睛。
在他伸手過來給她拉抻被子時,精準地擡起下颌,挑釁般的吻上那張心口不一的唇。“晚安,先生——”
突襲成功的安琪決定暫時放過疲憊的丈夫,脖頸微動找到最舒适的角度,這才真正陷入酣沉的睡夢裏。
聽見耳邊逐漸均勻柔緩的呼吸聲,紋理分明的嘴唇從安琪的額頭處移開。補上了剛才的回應,隐秘的舉動潛藏在不為人知的夜色裏。
無論哈利有多抗拒新添的課程,都必須得硬着頭皮敲響地窖的石門。在他邁步進來後,沉甸甸的古董在身後阖上,厚重的聲音像是在為誰哀悼。
哈利趕忙将腦子裏的雜緒甩出去,這真是個糟糕的預兆。
“波特,你知道來這兒幹什麽。”坐在圓桌後的斯內普冷冽地說,臉上有毫不掩飾的厭惡仇恨。“我只能希望你比在魔藥課上聰明一點兒。”
哈利不敢多話地答道:“是。”“這也許不是一般的課,波特,”斯內普眉間皺起的紋路都在控訴着此時的不耐,“但我還是你的老師,你任何時候都要叫我‘先生’或‘教授’。”
三人私下從來直呼其名,如果可以的話,哈利連那句‘先生’都不想說出口。值得慶幸,石門自動迎接來人,“跟格蘭傑小姐耽誤了些時間,真希望我沒有錯過什麽——”
安琪熟門熟路的坐到了辦公桌右手邊的皮質扶手椅上,望向莫名對峙的一坐一站的兩位男士,挑了挑眉:“看來很及時,只是,不開始嗎?或許你需要個座位?”
“我,呃”“過于舒适的環境,只會讓他漏洞百出的腦子更加松懈,我假設你準備好了,波特?”斯內普平舉着魔杖,對那張痛恨的臉說道。
哈利剛從不必獨自面對斯內普的情緒裏走出,還以為他終于決定不顧教師的名頭要解決自己,就聽撥弄着冥想盆裏銀白色混沌物的安琪解釋道:“似乎你的思想和黑魔王的思想存在某種聯系,他現在知不知道有這種關聯,沒有人清楚。”
哈利面對女人的方向,“你是說,如果他知道了,他就能讀取我的思想?”
這次響起的是斯內普連貫圓滑的嗓音:“讀取、控制,讓你精神錯亂。過去黑魔王總是喜歡侵入受害者的思想,制造幻覺,把他們折磨瘋。當他們痛苦到了極點,當他們真正一心求死,他才會······殺了他們。”
安琪總結的說出了他們正在進行的授課的目的:“使用得當的話,大腦封閉術能讓你不受侵害。你的教授沒打算徹底擺脫掉這份苦差,所以或許會受些罪,但不至于丢命,你可以放心。”
如果她說這番話時,斯內普不在一旁虎視眈眈、随時一副給他念個惡咒的架勢,哈利或許能更相信。
“在接下來的課程中。我會嘗試侵入你的大腦。你要進行抵抗,準備好——Legilimens(攝神取念)”猝不及防地,哈利感覺一股蠻橫的力道鑽進了腦子裏,橫沖直撞地掃過每一片角落。
他像重新經歷了一遍被針對虐待的童年,五歲時,達力騎在嶄新的自行車上,勒令自己陪他玩逮捕犯人的游戲。他穿着那雙肥碩表哥淘汰的帆布鞋,在烈日下滑稽的逃跑······九歲時,瑪姬姑媽做客帶來的大型犬利皮,将自己趕到一棵光禿禿的歪脖子樹上。德思禮一家在草坪其樂融融的野餐,時不時嘲笑兩聲,喊‘幹得漂亮!’······十一歲時,陣仗浩大的貓頭鷹們包圍了房子,弗農在他面前把錄取信撕得粉碎,揚言‘世界上根本沒有魔法!’。
哈利不再是任人欺負的孩童,他想用盡一切證明,所有正在經歷的都是真實的。激烈的反抗念頭生起,卻不是對侵入者的,這讓授課人相當不滿。
“你的腦子就像大敞的抽屜,我差點以為你這是在邀請——只會沉浸在自認為難捱的悲傷過往裏,懦弱得不堪一擊。真是令人失望,抱怨生活的不公,你希望得到什麽呢?一個惡心的擁抱嗎?”斯內普輕蔑地說。
哈利快要按捺不住暴起的情緒,咬着牙說:“但你沒告訴我怎麽做!”
“禮貌,波特,”斯內普訓斥道,“排除多餘的雜念,丢棄掉所有的情感。再來······我數到三······一——二——三——攝神取念!”
一年級他在厄裏斯魔鏡裏看到了父母,他們親切地朝他微笑招手;暑假裏,多比截獲了朋友們寄給他的所有信件,阻止他去學校;二年級在密室裏與蛇怪、日記本幻化的湯姆·裏德爾戰鬥,救下金妮;暑假把瑪姬姑媽吹脹,怒氣沖沖地拖着箱子離家出走,在街邊坐沿被安琪撿到。
他現在知道追着計程車,跑了幾個市區的那條邋遢黑狗是小天狼星。安琪帶他去買衣服、那些繼承達力的格子條紋襯衫和牛仔褲,被毫不留情的抛棄了。他可以無憂無慮地玩上大半天游戲,不需要洗衣燒飯,被勒令使喚。那捋金色頭發蕩下來,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時候,注意力始終被隐隐的幽香吸引。她給自己慶祝生日,甜蜜濕軟的黑森林酸櫻桃蛋糕和那曲《哈利·波特》······跟她來小天狼星家那天,彈奏得一樣好聽。
哈利絲毫沒覺察出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在某個人身上。坐在扶手椅的安琪,卻從斯內普黑沉到與坩埚底比肩的臉色,看出了二人進展的緩慢。
這次根本無需哈利自己掙脫,斯內普已經咬牙切齒地将咒語切斷,對支撐不住跪卧在地毯上的、活像他父親的男生說:“把你那些龌龊的、肮髒的蠢心思收起來!如果你期待向洛哈特那樣,我或許能夠滿足你——這是個好方法,不得不說,偉大的救世主再也不能給人添麻煩!用那惡心的念頭······”
他似乎說不下去了,舉着魔杖繼續:“管好你的腦子!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清除,所有的一切——攝神取念!”
哈利還沒來得及消化斯內普得知真相的訊息,和對他反複翻看記憶裏有關安琪部分的憤恨怨怼,就又被迫陷入回憶片段裏。
較前兩次真實的記憶不同,眼前的場景他可以肯定從未發生過,那是一間滿是貨架的屋子,無數占蔔課用的水晶球散發着幽藍色的光。但通往那的走廊······
“我知道了!我剛剛意識到······”哈利從地上爬起來,看向辦公室的兩個人,但顯然因為有個不和諧的因素,哈利沒辦法跟安琪對視上。
高大的身形将她遮了個嚴實,“你想到什麽?”斯內普仇恨地瞪着他。
“神秘事務司裏有什麽?”哈利索性放大了音量,确保她也能聽見。他痛快的看到斯內普的臉色微變。
斯內普恢複了以往的神情,只是難免帶上了厭煩的情緒:“你為什麽問這個?”
哈利緊盯着那張再看不出波動的臉,“我幾個月來一直夢到它,那條走廊通向神秘事務司······我想伏地魔渴望得到那——”
“不要說黑魔王的名字!”斯內普怒喝道。他身後擋着的金發女人也開口:“我跟你說過的,忘記了?”
哈利讪讪地換了個代稱,“他可能會想要······”
“神秘事務司裏有許多東西,波特,沒有幾樣是你搞得懂的,而且哪樣都不關你的事。我說清楚了嗎?”斯內普斷絕了哈利想給安琪透露某些訊息的想法,暴躁地宣告這節課的終止。“星期三同一時間,但願你能守時。每天晚上睡覺前要排除一切感情——使你的頭腦變得空而平靜,明白嗎?”
哈利揉着額頭上越發疼痛的傷疤,“明白。”
瞧出了他的敷衍,斯內普極具威懾力的俯身,“小心波特——別讓我看見你還有那種令人作嘔的念頭!不然你會知道後果!滾出去!”
石門在他回身往裏看時緊閉,惡狠狠地差點夾住了哈利的鼻子。
安琪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他将剛剛自己無聊時撥玩的記憶,重新放回大腦中。“犯不着跟小孩子置氣,這才是第一節課啊,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用魔杖點了兩下,拿了靠近手邊的那杯清水灌下,但依舊沒能把壓抑的火氣平複。“跟他那個愚蠢狂妄的父親一樣!無論哪一點!”
安琪端起另一杯乳茶,還想勸慰什麽,就瞥見他緊捂着左手臂,神情痛苦。“回卧室休息——”斯內普只丢下這一句話,就響應黑魔王急切的召喚大步離開了地窖。
到了宵禁時間,斯內普還沒回來。安琪代他巡查城堡,一直熬到了後半夜,男人才肅着臉動作輕巧地合上房門。
安琪連忙從倚靠床背的姿勢起身,仔細打量他外套上,有無血跡裂口。“我沒事,去睡吧。”如果斯內普的臉色不那麽緊繃,倒更有說服力些。
“是不是他在傍晚侵入哈利的大腦了?”安琪側身看向正脫解內裏馬甲的男人,執拗地問。
斯內普擺了下頭,“他命人炸毀了阿茲卡班,裏面被關押的重犯現在都在——”無需再說得更清楚,安琪閉了閉眼睛,馬爾福莊園不該是那幫惡人的窩點。
安琪将身體的重量全部托付給斯內普,埋在他胸口處聽到沉穩的跳動聲,悶悶的說了句:“見到貝拉姨媽了嗎?她沒對你怎麽樣吧?”
斯內普想起在莊園三樓會客廳,貝拉特裏克斯最初得知二人的夫妻關系時的不可置信和憤恨,再到後來,妥協改口稱贊主人的英明。
他不甚熟練地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撫:“她一向唯黑魔王的命令是從。”雖然對上他時總要夾槍帶棒地刺上幾句。
而這種爆炸性消息,即使延遲了幾個小時,依舊在第二天一早的禮堂引起軒然大波。
報紙第十版的魔法部職員被魔鬼網勒死于聖芒戈病床這則消息,也并未對走馬上任的新黑魔法防禦術教師,産生提醒或者預警。
相反身兼數職的她,越發致力于将海格和特裏勞妮趕出城堡。以及,用那雙惡毒的□□眼,不時瞥向鄧布利多和麥格教授,提溜亂轉不知在想什麽陰狠的主意。
安琪零星的課餘時間連教工休息室也不去了,不是在二樓的魔法史辦公室,就是待在地窖消磨時間。烏姆裏奇無孔不入,那身妖豔的玫粉她看着眼暈。
不過至少到目前為止,有兩個地方她還不曾涉及:一個是暫時由哈利擔任領頭人物,教授戰鬥魔咒的集訓點,有求必應屋;另一個則是這間位于八樓的校長室,烏姆裏奇做夢都想真正掌控這裏。
難得碰見行蹤不定的鄧布利多在校的日子,那只鳳凰守護神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飛去一趟,卻召喚來兩位客人。
“和我想的不謀而合,孩子,如果可以盡量幫我看顧下這些學生們——你知道這位新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經常會搞出些動靜。”鄧布利多被另一位教職工瞪了一眼,還是溫和的請求道。
安琪不置可否,烏姆裏奇惹衆怒的本事也是一絕。但她來這兒可不止是盯着老校長,是否又給斯內普派遣苦差。
“您是在為它原本持有者而苦惱?或許我這裏有一些故事,可以幫到您更好的理清思緒?”安琪瞥見正捏着蟑螂堆其中一只觸須,準備往嘴裏送的鄧布利多移開了眼。
謝天謝地,老人體貼的放下了。完全模拟昆蟲形态的糖果,爬到了那架會噴吐銀色霧氣的儀器旁,窩在底座上不動了。
安琪有些想念那臺改良後的放映器,雖然面前只有兩個‘學生’,但她還是發揮了主業專長,講述着一支以暴戾詭秘出名的岡特家族的故事。
“梅洛普被一位英俊富有的麻瓜深深吸引,不惜動用了迷情劑拆散與他相愛的伴侶,在父親和弟弟被逮捕後,離開家與他結婚。梅洛普本以為他會顧念孩子能夠真正愛上她,停止使用了迷情劑。結果那男人震驚異常,抛棄了她和那個尚在腹中的胎兒。無依無靠的梅洛普貧困交加,将一直帶在身邊的金挂墜低價賣給了博金·博克。再後來,她在孤兒院門口生下了孩子,産後虛弱加上奔波勞頓,最終死去。而這個由迷情劑誕生的孩子,在麻瓜世界的經濟大蕭條時期,被伍氏孤兒院收養——”
鄧布利多從窺見到一點內情時,就沒再變換姿勢,兩手虛攏腕部自然垂放在方桌上。“我想這就是魔法史的魅力,馬爾福教授。感謝你上的這一課,非常有幫助。”
安琪笑了笑,“我的本職工作,另外,如果想繼續深挖關于這個家族的其他故事——單打獨鬥逞英雄,不是個明智的行為,您覺得呢?”她對上那雙若有所思的藍眼睛,提醒道。
“當然好的助力往往會起到意想不到的影響,或許我可以知道我都漏掉了那些書刊······”“我已經排除掉了雜亂信息,只摘取了最重要的部分。不過只要您踐諾履行之前提過的那些——它們都會逐一出現,絕不會耽誤任何進程。”鄧布利多也不惱,分享活躍的蟑螂堆未果後,也不再占用夫婦倆的時間。
只是囑咐了一句,大腦封閉術的課程的進度,就被斯內普嗆聲回應:“波特說得一點不錯,顯然由您來教授更萬無一失——還能随時鼓勵那些層出不窮的鬼點子。”
老校長欣然接受了這份遷怒,仍是笑眯眯的招手目送二人。
回到地窖,安琪試探性的拖拽過斯內普的手臂。見他雖然面色不愉卻沒阻攔,索性施了個變形咒,将隔桌放置的兩張皮質扶手椅,合并成松軟的長沙發。拉着他倚靠,“剛剛那節課你聽懂了嗎?”
覺察出莫名的喜感,聯想起如今對調的授課人身份,安琪輕笑了聲。更引起男人的不滿,“我該恭維馬爾福教授的博聞強識嗎?”
“斯內普教授過譽了,無非是照本宣科而已。哦時間緊迫我忘記布置作業了——”安琪在躺靠的肩膀上擡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到他的脖頸和颌骨處。
從這個角度能清晰地看到斯內普下颌處青白的毛孔,“你有猜到那是誰的故事嗎?”
斯內普隐隐有猜測,卻不敢往下深想,他無法接受推崇純血理念、憎惡麻瓜的強大巫師,也是個混血。
“我也不指望你能評判出些什麽,就這件事而言嗯,雖然的确有些委屈了你那張伶俐的嘴——別這麽看着我,這絕對是在誇贊你!毋庸置疑!”安琪誠懇地眨眨眼,故作乖巧道:“我說,你聽,這樣就很好了······”
安琪決定給偏愛的學生一些優待,“接下來可能會有些打破你的認知,但一定得相信來自魔法史教師了解到的真實性——這節私教課要講的是,那個孩子降生同年,發生的背景事件······”
如果說黑魔王的隐秘往事讓他驚愕、難以置信,甚至有些抗拒面對。那這漫長的一個半小時,(期間安琪灌下了數杯水,還抽空換了身睡裙),足夠使斯內普懷疑身旁的妻子,是否對鄧布利多有些他未曾了解的仇怨。才編造出這麽個驚世駭俗的故事。
以至于在第二天一早的禮堂,鄧布利多沖遲到的夫婦二人問候,安琪面色不改地回應交談,身旁的男人則是默默分切香腸,一言不發。
餐畢後拉開凳子,斯內普全程吝啬的沒将目光分給老校長。安琪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在即将分開的樓梯口擁抱了斯內普。留了個頰吻後轉身上樓,真該慶幸她此刻還沒補塗口紅。
消化了整整一夜訊息的黑發男人大步邁下樓梯,也不知道是哪兩個學院會率先領教,發酵了幾個小時的情緒——哦,是五年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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