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至暗時刻的反叛愛意
至暗時刻的反叛愛意
七月中旬的一天,有賴于轟動魔法界的一場憾事,那些曾經或因失誤或因不敵,慘遭被捕入獄的食死徒們得以重新獲釋。
至于這張昏暗長桌原本的位置還能否找回,只有主位上蛇臉男巫才能決定。伏地魔看向右手邊緊挨的位子上落座的男人,“你應該帶來了些情報吧?
斯內普側過頭直視那雙駭人的紅眼珠,“下星期六,夜幕降臨之時。哈利·波特會從現在的安全住所轉移出去。”
會議桌兩側形态各異,探身挺直,無一不對新消息産生濃厚的興趣。
亞克斯利軀幹前傾,迫不及待地邀功:“主人,我聽到的有所不同。那個傲羅德力士無意中透露,波特要到30號,也就是他滿17歲前一天晚上才會轉移。”
黑發男人斬釘截鐵的否定道:“這是條假情報,傲羅辦公室不再參與保護哈利·波特的行動。鳳凰社相信我們的人已經打入魔法部。”斯內普聲色低沉圓滑,足夠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
“難得呀,他們總算弄對了一件事?”斜後方的禿頭男人,用沙啞的聲音嘲諷附和,兩側傳來陣陣哄笑聲。
伏地魔将目光瞥向一言不發的山羊胡男人,“你怎麽看,皮爾斯。”
安琪還記得這位被盧修斯連累的婚禮司儀,那身條紋西裝對他如今消瘦的身形有些過于寬大。“主人,亂花漸欲迷人眼。哪怕真相就在其中,也很難去僞存真。”
盤踞在名貴地毯上的蝰蛇,頭部向聲源處揚起,窸窣吐着信子。
伏地魔輕笑着,不甚滿意:“這話說得像個政客,以後會有你發揮的時候。皮爾斯。”蛇臉男巫再次向右偏頭,“他們打算把那男孩藏在哪兒?”
斯內普雙手交叉擱放在桌面上,語氣誠懇,“一個安全的地方,應該是藏在某個鳳凰社成員的家裏。據說他們已經采取了各種保護措施,一旦他到了那裏,就很難有機會抓住他了。”
貝拉特裏克斯聞言清清嗓,惹來左右兩側食死徒衆的驚疑目光。“主人,我請纓參加這次行動。我要殺了那男孩。”頭發卷曲的女人,即使坐在左手邊第四位。仍迫切的将頭伸向主位上的她的‘信仰’,毛遂自薦着。
空氣裏分明是很細微的聲響,伏地魔卻突然暴怒:“蟲尾巴!我沒有跟你說過嗎?讓我們的客人保持安靜!”長桌兩側的人,都轉向那個羅馬柱旁,瑟縮猥瑣的男人。
“是的,主人。馬上,主人。”小矮星彼得顫抖着那只被賜予的銀手,倒騰着短腿,向被懸浮在半空的身體跑去。
Advertisement
伏地魔轉向左側,盯視着癡迷望向他的女人:“你這種殺戮的欲望很鼓舞人心,貝拉特裏克斯。但我好像說過,或許你已經忘記了······殺死哈利·波特的人,必須是我。”慘遭拒絕的貝拉特裏克斯,委屈的将頭縮回脖頸,息着下巴。
毫無征兆地,伏地魔從那把雕刻精美的扶手椅上起身,“不幸的是,我面臨一個難題。我和波特的魔杖共用一個杖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們是雙胞胎——雖能造成傷害,但殺不死對方。”
蛇臉男巫将紫衫木魔杖擱放在桌面上,發出沉重的聲響。如同砸在兩側食死徒衆心髒上的鼓點。
“要想幹掉他,我必須用另一根魔杖。當然,你們其中的一位會享此殊榮。嗯,你怎麽樣?盧修斯?”他在左手邊第六個座位後停止徘徊游走,灰黑色指甲劃過圓弧形的靠背邊沿。
盧修斯眼神震顫,聲音裏含着哽咽,“主人。”
“主人?”伏地魔好笑地模仿了一遍,将手伸向他。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你沒有理由再拿着它了。我要你的魔杖。”
金發男人幾乎支撐不了端坐的姿勢,被懲罰的這些日子,對伏地魔的恐懼已然深入骨髓。
他在勉強維持尊嚴和無條件效忠抵罪裏艱難抉擇。是身旁的納西莎,在桌下握了握盧修斯析出冷汗的手腕。
他才秉住呼吸,抽出自己視為生命和權力的蛇首魔杖,雙手遞交給伏地魔。在蛇臉男巫接過時,盧修斯甚至不由自主的,佝偻着肩膀低了低頭。
衆人将戲谑輕蔑的目光聚焦在盧修斯身上時,長桌另一側隐秘的角落。一只粗粝寬大的手,搭放在緊握成拳的手上。斯內普用了些力道,避免她做些‘不合時宜’的沖動行為。
伏地魔在一杖一人之間逡巡,“是榆木做的嗎?”
盧修斯抑制不住地頻繁眨動雙眼,縮了縮脖子,“是的,主人。”
“杖芯呢?”伏地魔緩慢地吐着單詞,手上卻把那顆華而不實的裝飾品掰斷。殘忍而無情,仿佛拿着它對自己是場諷刺的亵渎。
盧修斯閉了閉眼睛,兩眼鑲嵌着寶石的蛇首,被随意丢棄在桌面上。“火龍——火龍的心髒神經,主人。”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望向尊嚴被踩碎的好友,深邃空洞的眼睛裏沒有絲毫波動。而在密不透光的長桌下,抓握的姿勢始終沒有變過。
金發男人灰藍色的眼睛裏流露出,對同樣被伏地魔抛下的人骨魔杖的渴望。“把我的魔杖給你,盧修斯?我的魔杖?”
伏地魔惡毒地奚落道:“我給了你自由,盧修斯,這對你來說還不夠嗎?但我注意到,你和你的家人最近好像不太高興······”
他居高臨下地掃視着緊挨着男人的一男一女,真誠地詢問:“我待在你家裏,有什麽讓你們不愉快的嗎,盧修斯?”
長桌另一邊沒被歸屬到一起的金發女人,指尖已掐進掌心,卻被人強硬地掰開,兩只手攥握着合攏。确保不至于讓游曳的蝰蛇,嗅到什麽不詳的味道。
“沒有——沒有,主人!”盧修斯激動的辯解道,竭力證明自己的無害和忠誠。
伏地魔眯緊了血紅色的雙眼,已經為他們下了判決:“全是撒謊,盧修斯······”
蛇臉男巫漫不經心地轉動着新魔杖,“為什麽馬爾福一家,對他們的境況表現得這麽不高興呢?這麽多年來,他們不是一直口口聲聲地宣稱希望我複出,期盼我東山再起嗎?”
語氣就快要凝為實質的不解,一個瘋狂尖厲的聲音橫插進來。“主人!您待在家裏是我們的榮幸,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了!”
貝拉特裏克斯全然從垂頭喪氣的狀态裏調整過來,恨不得剖開心髒,證實對伏地魔的忠貞不二。
“沒有比這更令人高興的了。”蛇臉男巫裝模作樣又重複了一遍貝拉特裏克斯的話,“跟我聽說的,你們家這星期發生的那件喜事相比呢?”
頭發卷曲淩亂的女人意外地怔愣,似乎被搞糊塗了。她第一次沒能理解主人的訓話。“我不明白您的意思,主人。”
“我說的是你的外甥女,貝拉特裏克斯。也是你們的外甥女,盧修斯和納西莎。她剛剛嫁給了狼人萊姆斯·盧平。你們肯定驕傲得很吧?”伏地魔耐心十足地解釋道,長桌兩側驟然爆發出哄笑聲。
貝拉特裏克斯臉色漲紅,“主人,她不是我們的外甥女。”她在譏诮嘲弄裏揚聲辯駁:“自從我們的妹妹嫁給那個泥巴種之後,我們——納西莎和我——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她。那個孩子,還有她嫁的那個畜牲,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狀若瘋癫的女人四下搜尋着,眼神直勾勾地盯視着對面第二個位置上,落座的金發姑娘。“我們家只有一個女孩!她在那兒呢!主人。我們對您唯命是從——”
伏地魔飄忽的聲音,輕易蓋過了回蕩的嘲諷嬉笑聲,那雙可怖的眼睛觀察着被點名的安琪,“你說呢?安琪。你們年齡相仿,大概在學校裏碰見過?或許還有過短暫的交流———你會去照料那些小狼崽子嗎?”猶嫌不夠似的,灰黑色的指縫戲弄地停留在盧修斯旁邊的椅背邊緣。“還有,德拉科?”
不加掩飾的哄鬧聲,被伏地魔高亢的聲音打斷,“夠了,長期以來,我們許多最古老的家族變得有點病态了。”他撫摸着游走到身邊的蝰蛇濕滑的鱗片,“你們必須修剪枝葉,讓它保持健康,不是嗎?砍掉那些威脅到整體美觀的部分。”
只有審美詭異的貝拉特裏克斯,孜孜不倦地附和着,像是得到天大的恩賜。“是的,主人!只要有機會!”
伏地魔咧開嘴角,“會有機會的,在你們家族裏,在整個世界上······我們都必須剜去那些腐蝕侵害我們的爛瘡,直到只剩下血統純正的巫師。”他輕揮魔杖,沒有排斥的現象,這再好不過。
那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可憐女人,從門口平移到了長桌中央。
伏地魔不知何時回到了主位,憎惡地瞪視着砧板上的獵物:“也許你們有些人還不知道,今晚我們請到了凱瑞迪·布巴吉教授。她此前一直在霍格沃茨魔法學校,教巫師們的孩子學習關于麻瓜的各種知識。”
蛇臉男巫無視那些鄙夷的譏笑,繼續說:“布巴吉教授相信麻瓜與我們,毫無差別。她認為,我們應該與麻瓜通婚。用她的話說,麻瓜與巫師通婚,不該引以為恥,反而值得鼓勵。
頭身颠倒的女人沙啞的求救着:“西弗勒斯,求你了。安琪,安琪。求求你們。我們是朋友。”那雙飽受折磨的眼睛還含着不切實際的期望。
幾乎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主位上坐着的劊子手狠厲地發出道綠光,他甚至含糊了咒語的讀音。
她沉重地砸在長桌上,與周圍茹毛飲血的瘋子不同,德拉科震驚地肩膀聳動,臉色慘白。
安琪直視着那具已變成屍體的同事的眼睛,猝不及防的還帶着懇求。膝上那只按緊的手時刻在提醒她,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不能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伏地魔縱容地撫摸着自覺盤桓到桌沿的寵物,“納吉尼,用餐吧。”
一場漫長的殺雞儆猴的殘忍表演,總算被宣告結束,納西莎用眼神示意斯內普盡快帶着女兒離開。
她則攬着虛浮的德拉科,以及魂不守舍的丈夫退到幹淨的羅馬柱後,等待食死徒衆徹底散場。
安琪從觀摩蝰蛇生吞進食,那股從胃裏上湧的澀意,始終不上不下地哽在喉間。直到瞥見狼人芬裏爾·格雷伯克,将一只落單的白孔雀翎羽一根根拔下,胸背直接用利爪撕裂開,皮肉被黃牙啃咬着分離。
血液噴濺到較低矮些的圓潤花瓣上,純白染上了妖冶的血紅色。
安琪再也抑制不住地側過身幹嘔,空氣中彌散的灰塵和煙霧,更讓她夾雜了劇烈的嗆咳。
斯內普先是上前擋住那些不懷好意的窺探目光,見輕拍背部的動作,起不到任何作用。轉動手腕,“Anapneo(安咳消)”。
至少那些砂礫塵土不會繼續往她喉嚨裏鑽了。安琪搭扶着他的手臂,喘息了數次,才擡起被水光充盈的眼睛,“還要這樣多少次?”
斯內普擺了擺頭,在安琪拒絕了會被那些唯恐不亂的食死徒,視為軟弱的托抱後。男人攬着她的肩膀,繼續向着那片黯淡的草坪行進。
傍晚時分,霞光被流雲吞并。麻瓜聚集地薩裏郡小惠金街區柏油路兩旁的街燈同時亮起,七位容貌相同的少年和他們的保衛者已整裝待發。
“唐克斯,你确定嗎?把提議人排除在外,相信一張來路不明的紙條?”義眼在退休傲羅的眼眶裏翻轉,穆迪瞪着紫紅色頭發、黑色夾克衫的女人。“這必須得是一次毫無差錯的轉移,不是冒險和搗亂!”
唐克斯拍了拍掃帚旁擠眉弄眼,似乎還不大适應圓框眼鏡的羅恩。“總比軟骨頭的爬蟲可靠得多,我相信她。”
布萊克緊盯着那架摩托的排氣筒被擠癟的壓痕,面對混血巨人的抱歉只是敷衍的笑笑,他真正在意的是即将到來的混戰。以及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不能出事——
“來吧,哈利。”深知黑發男生抗拒和愧疚的心思,布萊克攏了一把那頂亂糟糟的頭發。“大夥都為了同一個目标努力着,打起精神來!”
他潇灑地指着挎鬥,“以前我跟詹姆騎着它,擺脫了三個追到麻瓜街道的跟屁蟲巫師,順便戲耍了這兒的‘傲羅’,他們叫什麽來着?哦警察。”布萊克灰色眼睛裏有懷念和悵然,“這回也不錯,可比那會刺激多了。教父帶你去更安全的地方——上來!”
夜骐、掃帚、飛天摩托齊齊登空,如離弦箭矢般四散奔向各處,早已潛藏在濃重雲層裏的偷襲者,總算肯顯露身形。
頭戴兜帽臉覆面具的食死徒衆,如附骨之疽般死死綴在後面。“孩子,坐穩了!”老舊磨損的排氣管轟鳴聲,快要将哈利的耳膜震穿。布萊克手腕下壓,拇指擰了下把手上改造的機關。
毫無征兆地,車尾迸發出堪比火焰熊熊的炙熱光束。灼灼火舌順勢攀上了黑袍人的衣角,倉皇撲滅的功夫,早已失去了獵物的蹤跡。
哈利分辨不出二人所處的位置,由于駕駛人的娴熟行駛,他們險險避過了巴士和晚歸的校車。酣暢穿梭在隧道橋梁,哈利開始享受這場名為逃亡的冒險時,額頭傷疤突然開始劇烈疼痛。
“哈利?哈利!”眼皮沉重地耷拉下來,他來不及回應小天狼星的呼喊。半夢半醒,哈利好像又産生了那種異樣的關聯,他能看到那張醜陋可怖的臉孔。
還來不及細想,一道紅光已經從攥緊的魔杖尖發出。勢不可擋的橙紅色光束,迎面撞上耀眼殘忍的綠光。僅僅對峙了片刻,短暫現身的伏地魔就被擊潰,那根仆人自願獻上的榆木魔杖也徹底粉碎。
他又一次失敗了。
摩托飛過的城鎮逐漸偏僻,他們撞進了無形的保護罩,有賴于布萊克對改造的麻瓜器械的熟稔。最終安穩降落在蘆葦叢生的稻田。
“所以,那個咒語用不上了?”唐克斯從新婚丈夫的懷抱裏撤出來,逡巡地掃過已經恢複本來面貌的同伴們。
海格端着白蘭地酒瓶,一股腦往嘴裏灌着,“一個不少,都在這兒了!”
穆迪也不在意曾盛放過複方湯劑的容器,拿過莫麗重新倒滿的火焰威士忌,咽了幾口。“我們中出了奸細,食死徒早就埋伏好了——就像只待宰的羔羊。”
唐克斯愠怒地瞪視着老前輩,“我敢說就是那個蒙頓格斯·弗萊奇!你認為憑他的腦子,能想出這種方法?”
雙胞胎兄弟對視一眼,從褲兜裏挑挑揀揀着店鋪裏,還未上新的惡作劇産品。橙黃和灰紫色煙花在陋居挨擠的空間裏綻放,惹來莫麗的高聲制止。
但誰在乎?只為慶祝這一刻的勝利!至于以後,管他呢?!
眼前短暫的歡愉,對于鳳凰社成員和孩子們太過難能可貴。兩對新婚夫婦索性提議于一周後的黃昏時分,補辦他們推遲的婚禮,盡可能的将快樂延續下去。
來往人員嘈雜,為了掩蓋那道醒目的閃電傷疤,哈利迫不得已喝下了大劑量的複方湯劑。如果可能,他并不想與那個冒充瘋眼漢的家夥共情。即便現在被弗雷德攬住肩膀,介紹作堂弟巴尼。他還是需要不時拿出兜裏揣着的飲料瓶,來上一口。
喬治扯了扯領口出繃緊的系帶,瞥見新娘之一的外國親友們,說說笑笑地往這邊走來。“她們需要有人幫助她們了解英國習俗,我去照應她們······”
“嘿——請允許我為你們服務!”弗雷德也松開沒有血緣關系的堂弟,搶先一步伸出手臂,頗有紳士風度的引導着。
法國姑娘們各個笑逐顏開,被簇擁着走進施了無痕延展咒的白色帳篷。
對新身份适應良好的哈利也帶領一對耳背的老夫婦步入儀式場地。
他很難忽視身為伴郎出席的小天狼星,潇灑俊朗的面孔、雅痞灑脫的氣質。哈利忍不住回想起海格送給自己的那一本相冊裏,他作為自己父母的伴郎······
“愣着幹什麽?過來孩子。”布萊克臉上洋溢着真切的笑容,拍了拍哈利的後背。“我剛還和萊姆斯說,等他倆有了孩子,讓你來做教父!”
粉紫色頭發的新娘看着哈利腼腆地抓了把頭發,忍不住笑出了聲,對着不明所以的丈夫解釋道:“這下關系徹底亂套了······好在我們都不注重這個?對吧!”
兩位至交好友也跟着啞然失笑,大方地擁抱慶祝。
金妮和加布麗都換上了金黃色的連衣裙,将作為伴娘随時跟在唐克斯、芙蓉身旁處理瑣事。
從學妹手裏接過銀戒,年輕傲羅有些怔愣,沒人知道浪費掉的片刻時間她在想什麽。
盧平盡管有些忐忑卻也沒有催促,他以為她還在猶豫,但最終套牢了無名指末節。
場內掌聲雷動,頂棚堆積的氣球嘭的炸開,色彩各異的綢帶、碎片紛紛下落。極樂鳥環繞在衆人的頭頂上雀躍鳴叫,每逢聖誕才會被懸挂在松樹上的金色鈴铛無風自響,誰都不能剝奪他們相愛的權利。
如果不是那些不速之客擅闖,驚擾了相擁起舞的賓客們。這場至暗時刻裏,最反叛甜蜜的婚禮,或許還能持續得更久。
混亂中哈利三人為不連累其餘人,頻繁施展幻影移形到麻瓜街道,他們甚至還穿着禮服長袍······
經此一事,幾乎可以斷定鳳凰社中又一次出現叛徒。
“時刻保持警惕!”穆迪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不停翻轉的魔眼掃視着客廳或坐或立的每一張臉孔。“唐克斯,你能确保字條來源可信嗎?”
身穿深紅夾克衫的女人不忿道:“上回不是證明過了嗎?”她交叉雙臂望向眼珠提溜轉瞥着韋斯萊家那架奇妙時鐘的蒙頓格斯,“真的不再重新篩選下一齊去的人員嗎?我可不放心把後背交給某些人——”
資深退休傲羅卻鐵了心揪出害群之馬,“有他們的消息嗎?”穆迪朝沙發上多次嘗試啓用雙面鏡,聯系教子的布萊克。
黑發男人焦躁地擺了擺頭,他該一直釘在哈利身邊的。
“唐克斯、盧平,還有你,”穆迪拿那柄粗制濫造的木杖,指了指試圖溜進廚房摸索的、盜竊成瘾的猥瑣男人。“跟我一起到古靈閣——把東西取出來。”
布萊克嫌惡的瞥着抖着雙手高舉推辭的蒙頓格斯·弗萊奇,“我換他,我跟那個瘋女人也算有點關系,雖然不想承認。”
溫和儒雅的男人勸解道:“只有你還可能聯系到孩子們,小天狼星。你必須留在這兒——而且我相信古靈閣的妖精們,都見過你從自己的金庫裏取錢。它們不會相信兩個恨不得對方去死的親戚重歸于好的。”同時安撫地拍了拍唐克斯的肩膀,目光審視地落在認命般癱坐在木椅上的羅圈腿巫師。
推遲将近兩周的行動終于被提上日程,天生的阿尼瑪格斯對于人體變形駕輕就熟。然而錯位的時間似乎注定了這項任務不會圓滿——提前或是再退後一段日子,大概都會是一張完美的答卷。
硬生生挨下兩記萊斯特蘭奇夫婦倆人各自發射出的鑽心咒,想要奪回同伴們遺體的穆迪,一時不察又受了道掏腸咒。最終趕在反幻影移形咒布成前,強忍着憾恨離開了。
“是那個沒骨頭的臭蟲,他叫嚷着躲到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旁邊的石柱後——”穆迪龇牙咧嘴地被布萊克上藥的動作弄得深吸幾口氣。“貝拉特裏克斯從大廳側邊的長櫃臺裏鑽出來——唐克斯讓索命咒擊中,那個瘋女人上蹿下跳地慶賀······盧平在和她纏鬥時,被安東寧·多洛霍夫殺害······”
再次失去摯友的布萊克眼睛充血,握緊的拳頭搗在斑駁的木架上,斜出的倒刺碎屑将手背搞得皮開肉綻。“我該去的!為什麽要縮在這裏像只老鼠!”吐出某個單詞時,格外憤恨。
就剩他一個人了。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