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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晚在訂婚登報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飛去了倫敦求學,四年裏,她與尤千海的聯系幾乎屈指可數。
如果不是每年回去過春節偶爾被記者拍到,怕是所有人都忘了他倆是未婚夫妻了。
但尤千海的表面功夫做得極好,機場接送,商場陪逛,大鑼灣見不到他人卻總能在太子港見到,大家都說,他是千途的上門女婿。
席晚在他車上看到這個新聞,拿出專業本事化身現場記者,手機當話筒,問:“尤生,采訪你一下。對于今日HTV的八卦新聞,請問你有什麽看法?”
他專心開車,絲毫不關心外界怎麽傳這件事。
席晚讨了個沒趣,說他這人真的好無聊,她還是自覺些早點去英國待着。
尤千海只是将她安全送回席家宅院,扮作盡心盡責的樣子去牽席晚的手,席晚卻猛地甩開,兩人都是一愣,她有些尴尬道:“抱歉。”
尤千海也說了聲抱歉,這次他只是伸出手,席晚盯着他手掌,笑:“都到家門口了,這戲就不用做了吧?”
尤千海不由分說勾住她手,一起進門,“做戲要做全套。”
席晚翻了個白眼。
他倆這模樣讓二樓的席敬誠瞧了個仔細,叼着煙鬥深深皺眉,以為席晚又在鬧小姐脾氣了。
于是他倆一進屋,管家就來傳話,說席先生近來睡眠不太好,聽不得聲響。
直接把席晚打包給了尤千海,正好也趁此機會給兩人增進感情。
席晚一整個目瞪口呆,尤千海倒是恭敬,拎着16寸的行李箱說自己家裏有盒好眠的香料,明日送來孝敬爺爺。
席晚已經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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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管家報告時也是搖頭,說兩人肯定是吵架了,那氛圍十分不好。
席敬誠只嘆氣,又說,對不住席晚。
大鑼灣的別墅,尤千海平時不會來,只有跟席晚避無可避時才會進來坐會,他一般不留宿。
那幾天也一樣,席晚住大鑼灣,他住嶼山,有任何需要都是陳秘書傳話告知。
新年剛過不久,尤千海去內陸參加一個展會,那會剛落港陳秘書就附耳過來了,随即而來的就是一張張關于席晚的照片。
他看得仔細,似乎在分辨照片中的席晚的笑容弧度是代表開心還是逢場作戲,因為他實在敏感。
陳秘書說:“因為事出突然,公關那邊先收到的消息,暫時摁住了。”
尤千海把手機還給他,看不清情緒道:“要價多少?”
陳秘書比了個數,他說:“摁死了,硬盤、底片、備份一個都不許有。”
好心情似乎就跟外面的天氣一樣,上飛機時還是豔陽高照,下飛機就已經陰雲密布,眼看着就要下一場大暴雨了。
環城公路擁堵,一聲聲鳴笛中,陰郁的情緒泛濫成災。
尤千海不禁想到更早以前,他的母親被關在精神病院,他背着尤家人去看謝寄雲時,旁邊的戒毒所門口有了新面孔。
小姑娘梳着公主頭,私立校服與這散發着腐爛的地界格格不入,她安靜在鐵絲網後站着,目不轉睛地盯着裏面看。
那天雨很大,他沒帶傘,路過她時,她撐着一把小惡魔傘與他視線交彙,叫住了他:“喂,為什麽每次你從那裏出來就會受傷,是有人欺負你嗎?”
尤千海有些啞然,小姑娘踮着腳舉傘:“你能幫我拿一下嗎?”
尤千海接過傘又彎了腰,怕給人家淋濕了,結果她從書包裏翻出一盒創可貼給他貼上。
雨打在傘上噼啪作響,那時,他心裏有塊地方似乎湧出汩汩熱流。
尤千海沒有跟任何人說過,那一天,謝寄雲受不住精神折磨死在了精神病院,而他是打算回去一把火燒掉榮鑫的。
但因為席晚的出現,這微不足道的一點點善心,讓他及時清醒,不能毀了自己。
她很有正義感地問:“大哥哥,為什麽別人欺負你你不還手呢?”
尤千海開口時才發現自己聲音嘶啞,他說沒有人欺負他,但顯然小姑娘不信,自報家門:“我叫席晚,香江人都不敢惹我。”
尤千海失笑,把傘還給她,才發現她身上也有傷口。
十二歲的席晚大大方方展示給他看,說這是她贏得面子的勳章。
尤千海看向她後面的戒毒所,似乎明白了她為什麽會随身帶着創可貼了。
席晚卻指着那棟精神病院說:“明天我就讓我爺爺把那裏買下來,下次你再去盡管報我的名字,沒人敢欺負你的。”
尤千海并沒有當真,他還沒有到要一個小朋友保護的地步:“謝謝你。但我不會再去了。”
那場雨下了一個多月才停下,席晚果然沒有在那裏再見過他,也早已忘了這一場相遇。
她沒有想起,其實他們早就見過。
成人禮上的那句初次見面,讓尤千海不得不把這場相遇當作一個秘密。
尤千海處理完工作後,陳秘書問他是回嶼山還是大鑼灣?
他拿過車鑰匙,放人早點回家,自己開車往大鑼灣去了。
他在車裏抽了三根煙,最終還是下車進了別墅,卻沒想到在花園的溫室旁看到席晚與人相擁。
那一個瞬間,他好像相信了那些照片,席晚有喜歡的人了。
席晚從居桀的懷抱裏抽離,樂呵道:“阿桀,我們是朋友啊,你應該要祝福我的。”
居桀像是要罵髒話了,可他硬生生轉了個彎,問:“你喜歡他嗎?”
席晚說不喜歡,他就像看到了希望,但下一秒,席晚又親手打破,“但我似乎非他不可。”
她把自己的猜想跟居桀說了一遍,幾乎毫無保留。
席家如今更像是金玉其外,如果真有底氣,席敬誠當時就不會來跟她說聯姻的事,由此可見當時尤千海手裏的西海開發項目更像是聘禮,讓千途可以短暫松一口氣。
而要讓千途回到過去那般風光的樣子,并不是幾個富家子弟湊在一起說給點兒過渡就能解決。
她說:“居桀,你我現在都沒有這個能力不是嗎?”
居桀啞口無言,一雙手緊握成拳,只能暗自較勁。
她對家裏的生意真的沒有興趣,一心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幸運的是,席敬誠從不會強迫她,所以在真的面臨危機時,她只能懂事點,也不想讓席敬誠晚年遺憾。
席晚自己能看得很開。
“晚晚,我喜歡你。”居桀像是終于下定決心,什麽忐忑猶豫全都不見了,只剩一腔熱血上頭,企圖以此來打動席晚,讓她能真正看到自己。
席晚愣了愣,玩笑道:“這算什麽,你想當我的情人啊?”
“也不是不行,反正你對他沒感情。”居桀覺得自己肯定瘋了。
“我不樂意。”席晚最終還是選擇把話挑明,“我道德感很高的,你越界,咱們就連朋友都不是。”
她态度很冷淡,中傷到了居桀,鬧了個不歡而散。
席晚也煩悶至極,一回屋就将包狠狠甩在地上,帶飛了茶幾上的絲絨盒,那枚方鑽巋然不動,似在嘲笑她的無能狂怒。
尤千海進門看到這一幕,沉默地拾起那枚戒指擺在桌上,席晚吓一跳,“你怎麽來了?”
尤千海摸着那枚戒指說:“這也是我的家。”
席晚啞然,選擇上樓,不确定他有沒有看到居桀,但一想,看到又何妨,有本事取消婚約啊。
想到這裏,她又停下腳步,問:“你真的要和我結婚?”
“嗯。”一高一下的對視,他仍舊是平靜的。
席晚問:“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那時尤千海的外套沒脫下,腳尖朝着門口,是準備離開的,聽到她這句話時,反問道:“你覺得什麽時候合适?”
席晚沒想過,他扯松領帶,說不出來的燥熱,“選擇權在你手上。”
門一推,他又回頭道:“這裏你想住就住,我不常來。”
席晚站在旋轉樓梯上,看他離去的身影只覺得心情更煩悶了。
說什麽選擇權在她手上,可她知道自己現在無法拒絕,太子雙廈在她手裏是席敬誠留給她的最後退路。
後來幾年,席晚沒有踏進過這棟屬于他們的新房。
但人前他們還是金童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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