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聚光燈下的少年

聚光燈下的少年

攬學長需要一個徒弟？找我幫他想想。竹悅想了想，攬星弦還沒繼續開口，她搶先說:“我覺得高三6班的那個姐姐挺好的，或者高二4班那個班長也行……”竹悅叭叭叭了一大堆，攬星弦只是笑而不語。

“阿悅，我覺得你可能會錯意了。”竹悅說的有些口幹，停下喝飲料時，攬星弦插話說，“徒弟是要接班上一任的社長職位的。高三學生不參與。”

“那就高二4的班長，我覺得高一有個妹妹也……”竹悅還沒說完，攬星弦打斷了她的話:“阿悅，你願意當我徒弟嗎？”

“我……我？！”竹悅瞳孔地震了，話語變得口齒不清，“不是攬學長，我才來了一個星期。您需要一個跟你最久的徒弟。”

“你可以的，”攬星弦切着牛排塞進嘴裏，“你願意嗎？”

“行……行啊。”竹悅結結巴巴地點點頭，“那我需要做些什麽嗎？”

“沒周三晚上來社室找我。”攬星弦眼神變得嚴肅，“我比較嚴格，做我的徒弟，需要成績出色。馬上就期中考了，我的要求不高，先沖進前二。”

“好的。”竹悅點點頭，攬星弦眼神柔和下來，他隔着桌子拍拍竹悅的肩：“你可以的，我相信。”

吃完飯，攬星弦有事先走了。竹悅攔了輛出租車，坐在車上，耳機裏放着歌，心裏波濤洶湧。

才短短一個周，她和攬星弦的關系就變了，從社員成了徒弟。竹悅嘴角止不住的上揚，她和攬星弦的關系更近了一步。

——有沒有可能，真的有可能？竹悅點開備忘錄，找到了一個名為“秘密”的專欄，裏面打滿了攬星弦的名字，她空了幾行，打下了一句話

——竹子的心事：今天成為了攬學長的徒弟，加油鴨竹悅！

……

家

竹悅合上平板，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拿起桌邊的某巴克冰美式抿了一口，看了眼時間——六點二十五，已經在這呆了五個小時了。她拿起手機，點開微信，置頂就是餘秋絨發來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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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絨：在嗎在嗎在嗎？

秋絨：出來玩嗎？

阿悅：去哪？

秋絨：去林杉廣場呗，我想去那吃一個蛋撻。

阿悅：行啊，你等我一會兒，我現在就過去。

秋絨：OK，我在廣場等你。

阿悅：嗯，好啊。

竹悅把共享單車卡進凹槽裏，拿起帽子理了理頭發，邊往廣場走邊給餘秋絨發消息。

阿悅：我到了。

秋絨：你看到一個拿着藍色包，戴着棒球帽的人了嗎？那是我。

竹悅擡起頭，果然廣場中央站着一個穿着牛仔裝的女孩。

“阿悅！”餘秋絨招着手，開心地走向竹悅。竹悅走過去，問：“現在去哪？”

“去逛逛呗。”餘秋絨摟着竹悅，“我看大衆點評說這裏有家蛋撻店特別好吃，去嘗嘗？”

“嗯。”

“老板，要兩個原味蛋撻和一杯熱可可。”餘秋絨看着菜單，擡頭看着竹悅，“你想吃什麽？我買單。”

“一個抹茶蛋撻。一杯奶昔”竹悅說着拿出手機，“我買單就行。”

“我買。”餘秋絨執意道。

“看！駱燃！”竹悅看了眼門口，餘秋絨順着目光看過去，竹悅趁機離開座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掏出手機買了單。

“你耍我！”餘秋絨回過神，竹悅已經穩穩當當坐了回來，滿眼無辜地看着她。餘秋絨拿着手機祥裝生氣打了竹悅一下，竹悅往邊上一躲，笑嘻嘻地說：“耍你你也上當。”

這家店沒多少人，五六分鐘後就上來了。餘秋絨拿起蛋撻，迫不及待地往嘴裏塞，全然忘了是現烤的，燙得直吸嘴：“吼吼吼……燙。”

“你慢點，沒人搶。”竹悅拿起小勺子攪着奶昔，“看把你餓的。”

“确實好吃吖。”餘秋絨咬了一口，滿足地砸吧着嘴，她瞧着竹悅，“你有什麽好消息嗎？”

“你怎麽知道？”竹悅有些驚訝，“确實有。”

餘秋絨放下蛋撻：“你這人藏不住心思，好的壞的全寫臉上了。”她滿臉吃瓜地瞅着竹悅：“什麽事啊？”

竹悅喝了口奶昔，暗吸了口氣，語氣裏藏不住的欣喜：“我成攬學長的徒弟了！”

“哦~什麽？！”餘秋絨差點被自己嗆死，“你剛剛說什麽？你不是開玩笑吧？”

“沒有，”竹悅簡單講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講到最後自己都覺得仍有些夢幻，“就是這樣。”

“哇哇哇~”餘秋絨抱着竹悅，“你好厲害啊！！”她松開手，大手一揮：“老板，再來四個原味兩個抹茶，我買單！”

“有必要這麽激動嗎？”竹悅看着認認真真買單的餘秋絨，“我咋感覺你反應比我還過激？”

“那可不。”餘秋絨勾着竹悅的脖子，打開相機拍了幾張合照。

“唉唉唉，你幹啥呢？”竹悅被迫比了好幾個耶。

“我好朋友這麽牛，我當然要拍幾張發個朋友圈啦。”餘秋絨笑嘻嘻放下手，滿足地劃拉着手機。

竹悅快喝完飲料時，聽見外面掌聲雷動、熱鬧非凡。有些疑惑地看向坐在旁邊休息的工作人員：“怎麽了？”

“哦，”工作人員回答，“今天下午有一場比賽，聽說是國外H大很有名的教授主持的，關于愛與和平的。”

“秋絨，你去看看嗎？”竹悅用力吸完了杯中的飲料，問。

“行啊。”餘秋絨加快速度把蛋撻吃完，擦擦嘴，挎上包，“走吧。”

兩人乘手扶梯而下，商場中央聚集了一堆人，竹悅拉着餘秋絨走到一個陰影的角落裏，靜靜地聽着臺上的人講述自己對和平與愛的理解。

“啪啪啪……”掌聲中，送走了一隊，主持人邁着步子走上舞臺，“下面，有請來自渝城附中高三的優秀學生攬星弦同學和挽月如同學帶來他們的演講……”

“嘿，秋絨。”竹悅搖搖低頭看手機的餘秋絨，“你剛剛聽到了嗎？”

“什麽啊？”

“攬星弦和挽月如來了！”竹悅聲音裏藏着難以掩飾地激動。

“真的假的。”餘秋絨放下手機，順着竹悅的目光看過去。舞臺上，确實是攬星弦和挽月如。竹悅看着臺上的少年，穿着正裝，但領口處的扣子又随意地解開了兩顆，聚光燈照在他身上，顯得端莊又張揚。

“大家好，我是攬星弦，今年十八歲。”熟悉的聲音在竹悅耳邊響起。

“大家好，我是挽月如。”挽月如的聲音也随之而起。

“我們帶來的演講，名為《戰争下的和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聲線一高一低，分外和諧。

“阿悅，你要去打個招呼嗎？”餘秋絨拉了拉竹悅的袖子，“我們往外走走，離舞臺進些，他們可能會更早注意…….”

“不用了。”竹悅搖搖頭，掏出手機，“不要影響到他們發揮。”

“也是哦。”餘秋絨點點頭，“那我去旁邊坐會兒，你等會叫我。”

“行。”竹悅低頭。她摸出手機，站在陰影處的女孩把攝像頭對準聚光燈下的少年，拍下了無數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