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算計
晨光正好,打在令狐沖的臉上,突出偏黑的膚色,只有緊閉的眼眸還在陰暗中,從他懷中擡起頭,東方想着要不要像昨晚那樣難為他一下。
正伸出一只手準備捏住他的鼻頭,就看見令狐沖睜開一只眼,笑嘻嘻道,“又要像昨晚那麽玩?”
“沒有!”收回手,悶悶不樂的撇撇嘴,這才想起來,“昨晚你沒睡着?”
“聽了那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可能一下子就睡過去,怕你想太多,所以裝睡的。”淡淡一笑,算是承認。
“難怪今天睡到現在,太陽都爬得老高了!”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臉頰,意外的柔軟。【某澤:那是肉啊,肯定是軟的……被踢走】
“小娘子不也是麽!等一下,好像忘了一件事。”令狐沖說着拿出一本正經的面色,敲着自己的腦袋瓜子,似乎在很認真的思考着。
“什麽事啊?”昨夜不是都說清楚了麽?
“想起來了!”令狐沖恍然大悟的說到,“我看我還是叫你娘子比較親,你叫我相公比較合适,你說是不是?”
“噗,還以為你要說什麽!”順便賞他兩拳,說來說去還是稱呼的事。
“就是說答應了,娘子?”
“是,相公!”
晚霞如同少女喝醉了的臉頰,濃濃的紅色,染透了一片片的雲彩,含羞帶笑的誘人。
棗紅的馬兒卻無心停留,馱着金紅的夕陽一路狂奔。
院門被“嘭”的撞開,沖進來的人居然是逍遙王,面色通紅,看見令狐沖就一句,“東方呢?”
“怎麽了?”令狐沖還未來得及回答,小娘子就從屋裏出來了,手裏的繡活還沒放下,語氣也漫步經心。
“東方兄弟,你可要想清楚,竟然要将日月神教的位置交給任盈盈,你弄錯了吧?”
“怎麽了?”這話說出來,令狐沖倒是吓了一跳,東方不敗卻依舊是不鹹不淡的應着。
“這可不是開玩笑,你要慎重啊,那任我行可是已經出來了,現在任盈盈那小妮子已經知道了,你這樣,你這樣……唉!”逍遙王越說越氣,最後也說不下去了,“你怎麽能這麽糊塗啊!”
“的确。”東方放下手裏的活,擡頭想了一會兒,“我們回一趟黑木崖,那邊按我的命令繼續準備吧。”
“那你們可快點,我先回去了!”逍遙王只當他是回心轉意,興沖沖的拉着馬往回走。
狐疑的看着小娘子,怎麽也不覺得眼前人改變了注意,但是也确實說要回黑木崖,只得問到,“小娘子,你回去作甚?”
“看戲。”咬住線尾,斷了這一針。
“你真的要讓任盈盈接手日月神教?”敵人之女,真能放心?
“日月神教下一代裏,沒幾個成器的,要選一個,她倒也不錯。”收拾好針線,慢慢說道,“要怕就怕她有意與五岳劍派交好。”
“那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免得一直腥風血雨的打下去,兩股勢力和好,也不見得是什麽壞事。”令狐沖倒是希望江湖無事,雖說不管是日月神教還是五岳劍派,現在他都不怎麽上心,但是一直打打殺殺,也不見得有什麽意思。平平常常過日子,何嘗不是一件幸事?
“小娘子,你的意思是,你不要日月神教的教主了?”
“嗯,不想一直待在黑木崖了。”對着他微微一笑,“不過還要回去一趟,下次過來,再帶你去看梅莊。”
“好啊。”既然如此,何樂而不為?
當任我行确認了消息一劍刺進車內時,聽到的确實女子的驚呼。
“聖姑!”向問天聽出了異常心中一驚,連忙掀開簾子,“聖姑,怎麽是你?”
“向叔叔,是我啊,你為什麽對我這樣?”
“盈盈,真是盈盈?我的寶貝女兒?”
看着眼前幾個人一幕烏龍的時候,令狐沖咬着手才讓自己沒有笑出聲,的确父女相殘是件讓人悲哀的事,但是相隔多年的至親見面,卻又帶着幾分感人。
“爹,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打算去接你呢!”任盈盈倒是沒有太計較,畢竟是自己的生身父親,天大的仇也隔不了血緣。
“我出來有些日子,正想着找你呢,你怎麽會在東方不敗的車裏,他沒把你怎麽樣吧?”任我行只當是東方不敗耍的花樣,完全忘記了貿然出手的人是自己。
“東方叔叔待我很好,前些日子剛剛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傳給我,還說找到了爹爹,爹爹不日将會歸來,我忍不住,想着早些找到爹爹,這才出來的。”任盈盈看着蒼老的父親,只覺得悲喜交加,還是将事情說了出來。
“哦?這說來倒是怪了,當年他為了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匆匆對我下手,又怎麽會将這教主之位輕易讓給你?”任我行一思索,便覺得不對,“女兒,要小心,只怕這其中有詐。”
“爹,其實東方叔叔這些年待我真的很好,這次傳位大典也是他親自主持的。”任盈盈拉住任我行細細說道,“這些年他雖然獨行,但是我在教內說過的話,倒也不曾反駁過一句,我這才有了些權勢,莫不是爹爹想多了?”
“不對,不對!”任我行一拍大腿,說到,“他要是真的對你那麽好,這次傳位大典就該廣發英雄帖,號召天下群雄,讓江湖人都知道,這日月神教的教主已經是你,而不是他東方不敗了!況且他對那葵花寶典和教主之位這般癡迷,絕不會這樣輕易放棄!”
“爹,那是我的意思,東方叔叔近日來身子不好,一直閉門不出,我不願他太費神,教中的弟兄也不願太過張揚,便只請了教內的兄弟,但是堂主以上的成員都來了,可沒有作假。”任盈盈雖然也曾懷疑,但是既然将日月神教的信物交給了她,也當着各位長老的面正式将教主之位交給了她,這其中可沒有半點摻假。“也是因為這才幾天的事,江湖上還沒傳開倒也正常。”
“這是真的?”任我行依舊不太相信,向問天也在一旁沉思,他離開日月神教之時,已經聽說東方不敗正在整治教衆,只當是他又準備血洗一邊,一路上沒什麽追兵順利救出任我行就覺得奇怪,難不成真的像盈盈所說的那樣,放棄了這日月神教教主的權勢?
“不會,一定有什麽陰謀!”任我行雖然一時想不明白,但是肯定東方不敗沒安好心。
“爹!”任盈盈有些生氣的喊了一聲,“我好心來接你,你在那邊想些什麽啊!”
“寶貝女兒別生氣,我是怕你着了那妖人的道!”
“爹!你越說越不像話了,我先回去了。”
隐在暗處的令狐沖剛剛準備拔劍,就被小娘子按住了手,直到任我行一行人漸漸走遠,東方才放開了他。
“小娘子,你放他出來作甚,直接殺了他好多了!”一路伴行,當然知道向問天能救出任我行是他故意在放縱,幾次三番都有機會殺掉任我行,只是東方不敗都不聞不問,這個人倒好,一出來就倒打一耙,還罵什麽妖人,你一個糟老頭子有資格罵誰?
“殺了他?”小娘子臉色清冷,卻笑了出來,“殺了他倒是容易,但是那樣可就沒戲看了。”
“果真是來看戲的,娘子想看什麽?”令狐沖忽然間知道了東方的意思,不是殺不了,只是不想這麽簡單的解決這事。
“反正最近江湖上也沒什麽熱鬧,我倒是要看看,這任我行能對他親女兒如何,難不成真能為了這教主之位殺了她女兒!”狠狠的眯起眼睛,露出一縷血色。
“小娘子……萬一他真的這麽做,你可怎麽辦?”他可是親自主持了傳位大典将這教主之位送給了任盈盈。
“到那個時候,你還怕別人找不到理由反他?”雙眉一軒,冷笑着看向令狐沖,“要是這任盈盈當教主,多半用的是懷柔,大半教衆倒也喜她,不會有多大風浪,要是這任我行上位,這教內起碼有一半的長老要造反。”
“不是還有那個三屍腦神丹麽?要是他也用這藥控制那些教衆不是麻煩了?”令狐沖還記得那天自己要離開時他拿出來的東西,想想就覺得心有餘悸,要是東方有心,真的騙他吃了下去,恐怕藥物發作之前,他就會先行自我了斷。
“怕什麽,那毒藥雖然厲害,可也不是他任我行造的。”東方得意一笑,他怎麽會想不出來這些?
“你讓人把制藥師給控制住了?”令狐沖對教內事情是不太關心的,但是這一點他還是略有耳聞。
“這三屍腦神丹是日月神教教主代代相傳的控制之術,我給了任盈盈解藥,卻沒有給她毒藥,她可以用那些解藥去收攬人心,卻不能用它控制其他人。”
“她們蹦跶了半天,還是沒逃出你手裏的算計啊!”聽了這番話,令狐沖倒是放心了不少,既然早有準備,光憑任我行和向問天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怕也只怕任盈盈會真的将日月神教的權力都交給任我行。
“要是任盈盈真的可以的話,我倒是真願意将這日月神教的權勢都送到她手裏,不過給了她教主之位,能不能坐穩,也要看她自身的本事了。”
“你待她是真好。”握住小娘子的手,似乎有些涼。
“倒也不是有多好,我倒是一直很羨慕她,生來就是女兒身,又正是年輕千嬌百媚,我要是能和她一樣……”
“那樣說不定你就看不上我了,還是這樣好!”懂得他的心思,卻也不點破,只是笑着樓主他的肩,什麽樣子都無所謂,自己就是喜歡,喜歡小娘子有時候霸道,有時候體貼,有時候心計狠毒,有時候羞澀不堪……怎樣的人,都是自己身邊真真切切的小娘子,對自己實實在在的好着,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油嘴滑舌!”笑着罵了一句,自己卻沒忍住笑了起來。
“娘子,你不能總是這樣說為夫的,為夫說的都是實話,怎麽能說油嘴滑舌呢?”令狐沖得了便宜繼續賣乖,握着他的手嘻嘻哈哈回答着。
“你啊!”無奈的點點令狐沖的臉,鬥嘴永遠別想贏過這家夥!
“小娘子,回去吧,我餓了,回去吃飯吧,我跟吩咐廚房給你炖了鍋湯,回去喝湯潤潤嗓子。”
“你……”想到了那些事,臉上又爬上來紅暈。
“我是說天氣燥熱,喝點湯,免得上火,小娘子是不是想多了?”
“你!”
“走吧!”攔腰抱起,帶回。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某澤挺喜歡任盈盈的,她脾氣不錯,當初在黑木崖上,東方不敗問她這些年待她如何,她說很好……從原著中文字來看,她對東方應該還是有感恩之意的,只是任我行是她的父親,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背叛自己的父親,恰是重恩義才會有那樣的選擇……話說,關于地雷的加更……放在今天比較合适還是放在明天比較合适呢?——————被提醒了,下一章可能有河蟹,不過大家不要激動,某澤做肉手藝非常差……要是大家不嫌棄我可以拿出來……要是被嫌棄的話……那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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