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快到為夫懷裏來

“我……”被逼問的一時無言,東方有些緊張的攥着衣角,“我只是太擔心,擔心你放不下。”

“就這樣?”令狐沖淡淡的的反問,似乎心情好了點。

“是的,你對他們,還念舊情,我也是怕你為難。”東方看着令狐沖,眼裏難得帶着怯弱,很久,沒有遇到這種讓自己心慌的場面了。

“那我之前跟你說的,你都不記得咯?”令狐沖有些無奈,自己是念着舊情,可是,自己既然決定與他相守一生,就絕不會反悔。

“記得,可是……”當然記得,就是因為記得所以在乎,所以不想失去,“可是,你不是……已經想起來了麽?”

“那又怎樣?”令狐沖立即反問,“我想起來了,可是我令狐沖決定的事情,絕不反悔,我還是我,小娘子還是小娘子,你怕什麽?我難道是那種信口雌黃随意反悔的人麽?”

“不,你不是!”東方慌慌張張擡頭,正對上令狐沖直勾勾的雙眼,相處這麽久,他是什麽樣的人,自己自然是知道的,“我知道你不是,只是擔心……”

“擔心我念着舊情回去找他們麽?”

“也怕你對你小師妹……”越說聲音越小,雖然自己在乎的不能更在乎,但是……明明知道這些還要去殺岳靈珊,這樣令狐沖會不高興吧?

“怕什麽?我在黑木崖上不就對你說了,我只是将她當做師妹而已,現如今也只是心疼她嫁給不知好歹的林平之,不忍心她一往情深卻被那個薄情郎辜負,再沒有別的意思,我跟她那麽多年師兄妹,總歸有些情分,但是我對你……對你什麽心意你還不懂?就算你要我赴湯蹈火,我也絕不會多言,只要你需要,我什麽都願意,可是,可是你居然瞞着我一個人跑出來,還給我下來迷藥,要是我今天醒不來怎麽辦?要是你受傷了怎麽辦?”

令狐沖越說越氣,說到最後幹脆磨過臉去不看東方。

“我只是不想你為難罷了,你,你別氣啊!”手足無措的站着,任由淅淅瀝瀝的風雨打在臉上,胭脂化淚,暈染了一抹血痕。

“你啊!”伸出手指氣哼哼的點着,像教訓小孩子一般說到,“你啊,以後在這樣,看我怎麽收拾你!”

“不會了!”看着令狐沖心疼又無奈的表情,東方心裏頓時跟喝了蜜似的甜,“相公,我記住了!”

“真記住了?”皺着眉,似乎還在懷疑。

“記住啦!”語氣裏不禁戴上了幾分笑意。

“這還差不多!”淡淡瞟了一眼,“還不快點過來!”

盛開雙手,做出要把東方擁在懷中的姿勢,有些不滿的看着他。

一道雷光閃過,令狐沖一人站在平地上,顯得分外偉岸。

“這……在外面。”雖然臉上忍不住燒起來,腳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啧。”不滿的咂咂嘴,看看天,又有幾滴雨落了下來,張口說了什麽,可惜滾滾雷聲已至,東方雖然到了令狐沖身邊,卻也沒聽清他說了些什麽。

兩人走到一起,急忙用輕功往回趕,東方一路上想着令狐沖剛剛說的話,可是也找不到時機開口問,直到回了住處,令狐沖拍拍衣服,叫他去換,他也只是站在原地看着他。

“怎麽又發呆,在想什麽呢?你的衣服濕了,不是要快點去換麽?”令狐沖似乎沒有注意到小娘子有句話卡在喉嚨,只曉得他向來對于穿着是極為講究的,單單叫他去換。

“那個……”

“嗯?”

“剛剛在外面,你說了什麽?”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

“我說以後有事你要相信我。”令狐沖轉身去拿幹衣服。

“不對,是打雷的時候,你說了什麽?”那個時候,說的應該不是這個。

“晚上打了這麽道雷,我怎麽知道你問的是那一句?”令狐沖依舊沒有轉過身,漫不經心的回答着。

“就是……”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還有這件事,但是,分明是那個時候啊。“就是我走到你身邊的時候,那個時候剛好打雷,你說什麽?”

“那個時候啊……”令狐沖仰起頭,拖長語調,似乎在很認真的回想,良久,才回過頭,看着小娘子,一臉壞笑的說到,“我是說……這風迢迢雨招搖,小娘子,還不快到為夫懷裏來?”

“你……”看着令狐沖的表情就知道又被調戲了,有些又氣又羞的跺跺腳,轉過身去,卻被從後面一把抱住。

“小娘子。”令狐沖緊緊抱着,輕輕喚了一聲。

“嗯?”人都被你逮住了,有話說呗。

“小娘子,以後別做這種傻事了,有事跟我商量一聲。”抱着東方的肩,令狐沖輕聲呢喃到,“醒來看不見你,我不安。”

“我只是害怕。”埋住臉,心情卻依舊無法平靜。

“抱歉。”令狐沖先想了想,确實是自己做的不夠周全,摸摸東方的頭,細細說道,“我也是陸陸續續想起來往日的情形,想過告訴你,卻怕你多想,所以什麽都沒說,可是,沒想到這樣倒讓你多想了。”

窗外稀裏嘩啦下着暴雨,時而一陣轟雷,秦軻倚在床邊,手裏細細摸索着一面赤玉令牌,小小的敲門聲幾不可聞,秦軻還是喊了一聲,“進來。”

“你想問什麽?”狐鳴看見秦軻有氣無力的樣子,想問問,卻也不知該怎麽去關心,一開口,還是照例冰冷的公式化語氣。

“沒什麽,你怎麽忽然來了?”秦軻并沒有去找狐鳴,但是對于狐鳴突然到訪,早就習慣了。

“旭日令,在你那裏吧,給我。”無比自然的就伸出了手。

“哼,你手裏不是有麽,要我這個做什麽?”按照狐鳴的習慣,就算沒有,也會仿照一個差不多的出來,需要的時候拿來使用。

“最近任我行和任盈盈在教內大打出手,任盈盈似乎有意要将教主之位讓出,日月神教裏的長老們大多反對,我可不想看着任我行大開殺戒然後成功統一日月神教。”狐鳴的心思現在放到了怎麽搬到任我行身上。

“不琢磨怎麽解決東方不敗?”秦軻怪笑着回應一句。

“你要是不把令狐沖引來,他早就解決了。”

“就算東方不敗傷重,你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一命。”當然明白狐鳴的打算,只是那樣實在算不上高明,“附近沒有足夠的人手,不管是對付岳不群還是東方不敗,都太危險了。”

“哼,難得機會,又被你給放過了,你就是想護着令狐沖吧?”狐鳴說話不知不覺帶上酸味。

“真的要想鏟除他們,當初劉正風被殺的時候,朝廷就可以派出大軍直接剿滅嵩山派,或者在這次五岳并派大會,朝廷也可以用聚衆擾亂的名目直接動手一舉滅掉五岳劍派,甚至連武當少林兩派也難免受到牽連,會安分很久,但是……上面并沒有這麽做,你好好想想其中緣由吧!”秦軻冷嘲般抛出一段話,狐鳴沉默了半響。

“江湖事,不動軍制。”狐鳴想起來很久之前,自己加入暗衛時上司要自己謹記的一句話。

“江湖勢力是殺不完的,只要着泱泱大地上還有人,只要百姓中還有尚武之風,江湖就永遠不會平靜,打壓了這一股勢力,另一股馬上就會暴起,我們單獨屠殺哪一門哪一派都無濟于事,別忘了,我們存在的意義是平息江湖風雨,不要讓江湖的疾風驟雨吹進廟堂,要是能按照自己的性子來,你以為我會等到五岳劍派才出手教訓嵩山派?”提起那個無視朝廷命令的門派就覺得惡心,當然,想要鏟除這一個門派,對于朝廷而言并非難事,只是不值得。

“嵩山派最近的這些案子,是你授意的?”自從左冷禪死後,嵩山派可謂樹倒猢狲散,本門不少弟子另投他派,也有不少弟子被人暗殺,要是這背後沒人助推,狐鳴絕不相信嵩山派百年的底子會這麽快敗光。

“誰來都一樣,放着嵩山派多活幾年已經是仁至義盡,內應已經把嵩山派的那些武功摸到了,主要副本已經送回,至于人手,這幾個你可以先用着。”甩給狐鳴一份名單。

“沒想到嵩山派早已經被滲透成這個樣子了。”

“那些是小事,我想知道你打算怎麽辦?”秦軻看着狐鳴,東方不敗與岳不群的一戰因為令狐沖的出現而消弭于無形,但是他們決不能看着五岳劍派做大。

“既然你放任五岳劍派成立,我自然就會放任他們對戰。”讓他們內部消耗才是最好的。“近些年東方不敗一直放任楊蓮亭處理教務,日月神教內有志之人早已隐退,加上任我行的恣意妄為,又有不少人離去,這下日月神教倒是可以和人心離散的五岳劍派一比高低。”

“那你要在任我行徹底整合日月神教之前動手。”是個好主意,但是日月神教若是将那些武林中亦正亦邪的散人集中起來,力量也不可小觑。“好在是任我行,比起任盈盈來,他沒那麽得人心,想要離間倒也不難。”

“這事別人去做豈不是更好?”聽出來狐鳴打算動用內應,秦軻忍不住出聲提醒。

“別人?”狐鳴想了想,“你是說讓東方不敗回去?”

“他不需要回去,只要他願意,絞碎任我行的計劃倒也不難。”畢竟作了十二年的教主,在日月神教的勢力絕對不能小觑。盡管這幾年虛耗了不少,但是憑借着那一幫老人,也沒那麽容易搬到,“所以你來借旭日令?”

“至少借着他的名頭,比較容易罷了,要是東方不敗真的會出手,我倒也樂得清閑,不過,你留着有用麽?”

“反正也爛不掉,就放在身邊,沒壞處就是。”随手将赤玉令牌收起,秦軻想着或許很快就能用上了。

“小娘子,在想什麽呢?”看着東方拿着筷子半天不動,令狐沖舉手在他眼前搖了搖。

“沒,沒什麽。”回過神來,沖着令狐沖微微一笑,繼續夾菜,卻看見碗裏早就堆滿了,有些疑惑的望向令狐沖,令狐沖正仰頭灌着酒。

“少喝些,別傷了身子。”看着令狐沖又在灌酒,東方多少有些擔心,也知道他無酒不歡,但是總是這麽喝,也怕他喝壞了身子。

“呵呵,小娘子既然不樂意,那我就不喝了。”随手将酒壇放到一邊,看着他說到,“小娘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最近總是看你心不在焉。”

“教內出了點意外。”

“要回去麽?”

“暫且不用。”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果然比起河蟹人家更會做家常小菜……再說河蟹不是有過了麽【遙指之前某章~】然後……更文的時候看見收藏是899來着……有沒收藏的親順帶收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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