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第 22 章

顧知野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問:“想好了沒有?”

“換個要求。”

顧宴辭一向是不顯山露水的人,此時,聲音裏的僵硬與為難透過電流傳了過來。

顧知野悠哉悠哉:“不行。”

“比如跑車...”

“到——!”

吱吱昂首挺胸,聲音自信嘹亮。

“睡覺去。”

“好呀,睡覺當小豬佩奇~”

吱吱蹦跶着

顧宴辭身着一絲不茍的經典款黑西裝,狹長眼眸微揚,眼神淡淡,帶着深山的蒼茫與神秘。

背後,被踹開的門大幅度晃了晃。

“你..你怎麽在這?”

顧宴辭漫不經心地摩挲着袖口:“你父親說的。”

“我爸?”

“他還說,我怎麽處置你,”顧宴辭勾唇,眼底沒有一絲笑意,聲音清冷:“都可以。”

顧沉晟匆忙起身,“什麽意思?他不會這樣,我沒做什麽。”

顧宴辭:“是嗎?”

“不喜歡遺産鬥争、父親去世等話題?”

顧沉晟心裏一緊。

兩天前的消息是他讓系統放出去的,照理來說不會有絲毫痕跡,怎麽可能查到他?

“我讓顧京川在你提出的選題裏擇其一,”顧宴辭擡眸:“他選擇了第三種。”

顧沉晟退後一步:“什麽?”

顧宴辭擡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揮向顧沉晟,顧沉晟下意識地抖了一下,雙手擋在身前。

等了一會,遲遲沒有等到一頓打。

他咽了咽口水,偷偷擡眼。

指縫裏,顧宴辭眼神淡淡,帶着居高臨下的審視。

“我不使用暴力。”顧宴辭摩挲指腹,“我會把你送到一個充滿暴力的國家裏。”

顧宴辭轉身離開,顧沉晟咬牙問:“憑什麽?”

“憑顧京川把你交給我。”

“在他眼裏,你不如能讓他後半生安然無恙的項目重要。”

顧宴辭回頭,淡淡看着他:“我是決定項目的人。”

顧沉晟全身僵硬,頭腦暈暈漲漲,等他反應過來時,門口空着,再無顧宴辭的身影。

大門的密碼是顧京川告訴顧宴辭的?

顧沉晟不信,一連打過去十幾個電話,通通無人接聽。

呼吸急促。

顧沉晟雙頰微紅。

忽然,腦海裏響起微弱的電流聲。

顧沉晟仿佛遇見了救命稻草:“他們要把送到哪裏?我爸跟顧宴辭合作了?”

“不對,顧宴辭怎麽可能查到營銷號的來源?”

“你的手段沒有一絲痕跡,他怎麽能查到?”

“世界上還有別的系統?”

“不是這個,顧京川抛棄了我?”

“我是他唯一的兒子。”

“不可能。”

顧沉晟語序混亂,說話前言不搭後語,又回到了過年期間發燒那段時間的渾噩狀态。

系統貼心地播放了一首輕音樂,等待他平靜下來,正要解釋,它檢測到了不明力量,話鋒一轉。

【是的,您的父親抛棄了您。】

顧沉晟愣住。

“不可能!絕不可能!”

顧沉晟雙手捂住額頭,眼睛胡亂瞟着四周,像溺死的人胡亂緊張地尋找着倚靠一般,他靈光一閃:“不,我有希望對吧?”

即便顧京川抛棄了他,他還是得求顧京川。

多可笑。

最後沒人幫他。

所有人看着他走進機場,顧沉晟心如死灰又恨意難消。

恨自己愚蠢,恨系統,更恨顧宴辭。

他想到什麽,自我安慰地笑了笑。

起碼,系統插手的兩次複查報告能讓顧宴辭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裏崩潰痛苦很久。

如果顧宴辭不痛苦,就不會報複他了。

不是嗎?

不僅不怕,還藏着一點期待。

吱吱蹦了兩下,噘嘴:“不是臭寶,不是不是。”

又伸出被沐浴露滋養的小手給他聞。

“是不是香?”

她投來一種“我爸爸怎麽那麽笨”的困惑表情。

顧宴辭抱着她坐在沙發上,“嗯,香。”

五分鐘後,阿姨從浴室出來,離開前不忘念叨:“顧先生,吱吱睡前如果想喝牛奶,您記得給她沖一杯,她不想要奶瓶喝,可以先用奶瓶,再倒進水杯裏,水壺裏的水保溫在45度,您加9勺奶粉,270毫升的水,奶瓶旁邊有刻度。”

“嗯。”

“另外,如果她不想喝牛奶,說餓,九成是假的,她只是想吃薯片。”李阿姨強調。

她不擔心顧宴辭會給吱吱這些,只是以防出現吱吱說餓,顧宴辭去沖牛奶的情況。

顧宴辭看着比較像一位嚴父,會關心孩子,但遇到原則性問題比如“養成不吃糖、不喝碳酸飲料的好習慣”,肯定不會讓步。

甚至比她還強硬。

顧先生唯一的問題只是沒有照顧過孩子,缺乏跟孩子相處的經驗。

這都只是李阿姨的想法。

後面發生的一切會讓她知道明白“嚴父”顧宴辭的真實形象。

...

**

李阿姨離開後,別墅裏只剩下顧宴辭和吱吱兩人。

吱吱一身清爽地坐在沙發上擺弄跑車玩具。

“嘟嘟嘟嘟”,黑色跑車從顧宴辭的膝蓋上穿行而過。

顧宴辭沒有工作,坐在一邊看着她擺弄玩具。

五分鐘後,吱吱放下跑車,昂頭:“要看大師兄。”

她不喜歡看動畫片,或者像宋時衍家的孩子一樣沉迷奧特曼,反而喜歡上了《西游記》裏的猴哥。

顧宴辭稍顯意外,下一秒又恢複常态。

理應如此。

他的女兒,自然要比別人家的羅蔔丁成熟一點,更有審美。

不過,顧宴辭沒給她看。

“看電視對眼睛不好。”

吱吱頹唐地倒在沙發上,想到什麽迅速爬了起來,舉起一根手指頭,“爸爸,看一分鐘!”

洗頭的時候,一分鐘那麽長,可以看很久噠!

顧宴辭眉眼微擡,升起逗弄女兒的心思:“确定?”

“嗯嗯嗯。”

顧宴辭打開電視播放《西游記》,畫面出現的一秒,開始計時,吱吱抱着腳丫子,伸着脖子等大師兄出來。

黃色的身影閃出來的一秒,畫面黑屏。

顧宴辭:“一分鐘到了。”

吱吱不可置信地轉頭,笑顏消失,“哇”一下,後仰倒在沙發上。

寶寶不活啦!

吱吱的笑容沒有消失,只是轉到了顧宴辭臉上。

他輕笑着。

笑聲低沉好聽。

吱吱左滾右滾,前滾後滾,各角度無死角的氣悶,爬到沙發角落,雙手捂着臉蛋,臉蛋埋在沙發裏,屁股坐在小腿上,團成一團表現自己的悶悶不樂。

顧宴辭體會到了孩子帶來的樂趣,點開電視。

“大師兄,大師兄。”電視機裏傳來熟悉的八戒聲音。

吱吱扭頭,透過指縫看了一眼,顧宴辭挪到她身邊,小不點警惕起來,繼續埋頭。

“起來,給你看五分鐘。”顧宴辭大方道。

吱吱哼哼唧唧爬起來,五分鐘後,心滿意足。

承擔着照顧崽崽和教育崽崽雙重任務的顧宴辭,嘗試探索一種“寓教于樂”的辦法:“五比一大很多,吱吱,一分鐘很短。”

吱吱:“我知道啦!”

臨睡前,吱吱沒有提想喝牛奶,指着最上面一層的儲物櫃:“薯片,黃dua(瓜)的。”

顧宴辭:“你餓不餓?”

吱吱搖頭。

女兒的坦誠讓顧宴辭慌神。

她不餓,但想吃薯片時會說餓了,以便拐彎抹角地得到零食,在他面前,又展現出十足的真誠。

兩種回答截然不同。

顧宴辭只能用女兒在他面前更放得開,更加無所顧忌,更信任他,所以不需要找“借口”去得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她現在會尋求親近,大着膽子要求他。

可是在李阿姨面前,她會擔心阿姨不給她吃的,知曉只有“肚子餓”才可以吃東西,便用這種借口得到。

如果不是“肚子餓”,就沒有吃東西的資格。

從某種意義上,她最信任他。

顧宴辭堅硬的防線松動了一點。

薯片是垃圾食品,晚上吃不好,嗯,他明白,只是...

“要薯片,爸爸。”

小奶音再次響起。

衣角被吱吱抓住搖了搖,“薯片好好吃。”

顧宴辭抿唇,嘗試做個嚴父,引導嬌氣包女兒養成好習慣,可是..

她又在撒嬌。

“第一次吃薯片?”他忽地問。

吱吱點頭。

“爸爸,黃dua好好吃。”

顧宴辭心又軟了兩分。

聽着可憐巴巴的。

他的女兒,竟然沒吃過這種零食,在福利院裏為了等他受了那麽多委屈,給她吃一次...

沒什麽問題。

嗯,是這樣。

四周靜谧,無人能看見。

顧宴辭彎身,低聲跟吱吱說悄悄話:“給你兩片。”

連帶着吱吱也緊張襲來,湊近,小心豎起兩根小手指。

顧既白沉默。

郁黎清關切地輕拍他的肩膀,無聲安撫。

場面...

更好笑了。

顧知野抿唇,在心底默念了一百遍“顧既白是知姐喜歡的大美人,有顧既白在,他的地位會降得連哈士奇都不如”,才勉強用“扭曲的嫉妒”壓下了想笑的沖動。

但是,真的好想笑!

郁女士怎麽還當真了!

顧晏禮低頭喝湯,嘴角挂着隐忍克制的弧度,從顧既白的角度能看到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破功。

顧晏禮語氣漫不經心的:“朋友的孩子,昨晚他忙,我帶一會。”

郁黎清:“不是你的?”

顧晏禮:...

“不是。”

“噢。”郁黎清遺憾輕嘆,掃了在場的三個兒子一眼,長嘆一聲。

為了什麽嘆氣,顧晏禮、顧既白、顧知野心知肚明,但沒一個人說話。

這頓飯,吃得比往常自在許多。

晚飯結束後,郁黎清端着一杯牛奶,走到顧既白房間,敲了敲門。

“媽?”

“是我。”

郁黎清在門口等着,兩分鐘後,門從裏側打開。

顧既白的頭發半濕着,随意披了件卡其色外套,瞥了眼郁黎清手上的牛奶,無奈道:“我不喝這些。”

郁黎清笑着:“怎麽知道是我?”

顧既白:“顧知野不會敲門,管家一般敲三下,您只敲一下。”

郁黎清笑了笑,将牛奶放下,站在桌邊,仔細看了一會,哪哪都滿意。

顧既白的五官不是最完美的,但作為娛樂圈頂流男明星,他找到了适合的發型與風格,加之他在娛樂圈闖蕩了三年,舉手投足間有拍雜志的感覺,即便擦個頭發,都跟顧知野随意揉兩下的感覺不一樣。

郁黎清忍不住感嘆,自豪:“這麽好看的兒子,竟然是我家的。 ”

又看了一分鐘,郁黎清笑容頓住,眉眼微蹙:“怎麽又瘦了點。”

顧既白:“上次回來,您也這麽說。”

郁黎清從浴室裏拿來毛巾給他,示意他擦擦頭上的水珠:“是不是待會就要走?”

“嗯,收拾下就走。”

郁黎清:“工作不要太拼,遇到什麽問題要跟家裏說,別悶在心裏。”

“沒有人能永遠站到山巅,不要有壓力,做你想做的。”

顧既白無奈:“我沒有過氣,您不用安慰我。”

郁黎清仍念叨着:“好好吃飯,休息日多回家,即便不回來也要好好休息。”

顧既白:“您平日裏無聊?”

郁黎清連連擺手:“那倒不是。我平日裏的生活比你想的豐富,騎馬、品茶、時裝秀場,跟那些太太們去別處游玩,但是沒有不想見到兒女的父母。如今老二和老四每周五都會回家吃飯,你有時間,多回來看看。”

顧既白扶正行李箱,狀似随意地問:“他們倆現在,關系很好?”

“老二和老四?嗯...肯定比以前要好些。”

顧既白若有所思。

**

下樓離開前,顧既白特意去找了一趟顧知野。

敲了七八下門,沒人應。

顧既白擰眉,推開門往裏走,跟起居室打通的電競房裏,顧知野戴着耳機,一手敲打鍵盤,一手挪動鼠标。

“又在打游戲?”

無人回應。

顧既白沉着臉,一把摘下他的耳機,顧知野以為是顧晏禮過來找茬,在八樓時就是這樣,頭還沒擡起來,話已經送了出去。

“二哥,在這裏打游戲.....怎麽是你?”

顧既白把耳機丢到一邊,神情晏禮,沒有半點溫潤如玉的模樣:“天天打游戲?不做一點正事?”

顧知野撇撇嘴:“我做正事幹什麽,把耳機還我!”

“不做事業,打算讓外人都知道顧家的小少爺每日不務正業,靠着顧家給的幾分財産活?”

“不行?”顧知野滿不在乎:“都什麽年代了,啃老怎麽了,他們又不是沒有錢給我啃。”

顧既白調整呼吸,“不說這件事。你跟顧晏禮關系很好?”

顧知野側頭,愣愣看着電腦屏幕,硬邦邦地說:“哪裏有?”

顧既白:“你們吃飯時一唱一和,不僅如此,你似乎知道昨晚那小姑娘叫我什麽。”

顧知野咽咽口水,聲音比剛才大很多,像是在證明自己話裏的真實性。“你不知道嗎?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只是有了共同的敵人,偶然配合了一下。至于那個小姑娘...”

“我在圈裏很有人脈,好幾個人把這件事說給我聽,讓我笑話你們兩個。”

顧既白語氣淡淡:“爸的股權暫時交由你代理行使權,不跟他們搶,但也不能被利用,有點腦子。”

顧知野皺眉。

什麽鬼?

顧既白不想多說,轉身,臨走前面無表情地威脅道:“下次回來再看你打游戲,揍你。”

說時,還用手套敲了敲顧知野的腦袋。

顧知野氣得想摔桌。

他罵罵咧咧撸起袖子要去找顧既白幹架時,他已經走到了樓下。

“三公子,我幫您把行李放到後備廂裏。”

顧既白淡淡笑着,聲似溫泉,溫熱清冽又好聽。

“麻煩您,方管家。”

方管家笑得臉上褶子都出來了:“應該的應該的,三公子。”

顧知野:...

好會裝啊。

郁黎清:“老四,下來送送你三哥。”

顧知野輕哼,像憤怒的豪豬氣呼呼沖上二樓,走到陽臺時碰到了站在那裏品咖啡的顧晏禮。

兩人站在燈火輝煌的顧宅內,樓外暗沉沉的。

“你在送他?”顧知野狐疑道。

顧晏禮面不改色:“我沒有你的閑情逸致。”

顧知野語塞,“那你在做什麽?”

...

樓下。

顧既白跟郁黎清、方管家告別,邊穿大衣邊往車邊走。

他穿了一件低飽和度的霧霾藍大衣,優雅裏透露出一絲矜貴與溫柔,無論是內搭還是腕表、胸針,就連皮鞋都極盡講究。

大明星到哪都是大明星。

最後一絲希望破滅。

顧沉晟煩躁地丢掉文件:【我真的戰勝過他?】

系統:【您在上一世聽取我方建議,背靠顧長海的勢力成長,在顧宴辭、顧晏禮、顧延川去世後,成為了顧氏集團新任掌權人。】

顧沉晟雙手捂住太陽穴,不斷調整呼吸:【顧長海已經倒了。】

頓了頓,他深呼吸,十指交疊有點緊張:【顧宴辭、顧晏禮、顧延川怎麽死的?】

系統察覺到顧沉晟的仇恨值快速上漲,停頓幾秒,沒有制止,只要不傷害安瀾保護的小女孩,不觸發保護機制,顧沉晟想做什麽,他們無權幹涉。

更不會這樣做。

系統平靜解釋:【顧晏禮為人高調,手段陰狠,顧長海有意将他拉入聯盟,但被高調拒絕,惹惱宋老、寧老二位,被踢出董事會。您為展現在顧長海面前的價值,引導他人造成了顧晏禮的飛機失事。】

顧沉晟臉色微白:

“我做的?”

頓了頓,他連連擺手:“不可能,我只是想想,不可能真的動手。”

系統安靜。

沉默反映着最真實的答案。

系統:【您無法預測三年之後即将成功之際,在野心的驅使下,您會做出什麽】

顧沉晟手心冒汗,快速回過神,仿佛接受了“上一世的自己殺過人”的設定。

【顧宴辭、顧延川總不是我做的?】

系統:【顧延川受不了顧晏禮去世的打擊,再加上胰腺癌的問題,因病去世。】

【顧宴辭的死亡與您無關。】

系統快速運轉着。

顧沉晟是家中獨子,從小父母對他百依百順。他能不費力氣地得到任何想要的物與人,逐漸喪失了“追尋”、“競争”的心情,追求刺激、享樂,童年時有顧長海的高強度培養,才沒讓他成為只會玩物喪志的公子哥。

但終究無能。

上一世他只能靠顧長海,做顧長海的傀儡爬到顧氏集團的最高位。

他足夠聽話,顧長海能輕易掌控他。

但,實在無能。

系統沉默。

如果不是這個世界只有顧沉晟有機會覺醒,它們會重走上一世的老路:

和不同的人綁定,分派任務,在八位綁定者中尋找一位能打敗顧宴辭的人。

系統将重點轉移到任務上來:【您不用氣餒。】

【家庭讓顧宴辭強大,同樣能讓他崩潰。】

【顧宴辭擔心顧延川的病情,這是除工作外,他暴露出來的唯一弱點。】

顧沉晟咬牙。

看過顧宴辭的“百科全書”後,他有一剎那的後悔,後悔情緒上頭時綁定系統,接受這個任務。

顧宴辭比他想得更強大。

但——

顧沉晟得知他上一世“殺過人”後丢棄了最後一點畏懼與不安。

上一世的他殺過人,這一世還有什麽可怕的。

不就是一個顧宴辭?

顧沉晟重拾自信,嚴肅詢問:【顧延川什麽時候去醫院複查?】

【今天。】

顧沉晟擰眉深思。

他跟系統接觸了兩天,初步了解到系統的各項功能。

它像一個高階機器人,能毫無痕跡地闖進任何人的電腦、手機,獲取相關信息,甚至改變程序、數據。

昨天顧知野下載聽書APP後,系統迅速檢測,推測他99%會參加顧既白的活動。

消息傳遞給顧沉晟,顧沉晟讓系統更改了顧知野的活動主頁面,設定程序,只要顧知野打開活動頁面,胰腺癌患者去世的故事必将傳出,中途無法停止。

既然顧延川的病情是顧宴辭、郁黎清、顧晏禮、顧既白、顧知野避而不談的話題,那麽——

他要一次次的在顧宴辭心上淩遲。

不是顧延川,那就是顧晏禮、顧既白、顧知野、郁黎清,亦或者,顧知之。

沒有人不會崩潰。

崩潰之後,也沒有人能冷靜地把控集團,做出正确的判斷。

顧沉晟沒有和顧宴辭正面抗擊的資格。

好在,他已經和宋老商量好。

只要顧宴辭崩潰,判斷錯誤,哪怕一點點小失誤,集團內部就會出現反對顧宴辭、認為他不配其位的聲音,到時顧沉晟再在系統的幫助下為集團做出正确的決策,成功進入集團,一步步得到和顧宴辭正面對決的機會。

這條路,很長。

今天,只是第一步。

**

周一。

顧宴辭七點四十五出門,離開前碰到了剛進來的方管家。

“顧先生,早。”

顧宴辭禮貌點頭:“管家,早。”

他漫不經心掃了眼管家手裏的檔案,瞥見“顧延川複查”三個字,微微一頓:“是複查報告?”

“是的,顧老先生還沒看。”

“哦對了,我忘了,二哥家離這裏很遠。”

“沒有機會再跟我們知姐玩耍喽。”

“但是住在樓下的我就不一樣。”

陰陽怪氣又挑釁,将“我跟知姐關系親近,我們是鄰居”的得意發揮得淋漓盡致。

顧晏禮換好鞋,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顧知野笑眯眯,“二哥,拜拜。”

他招手喊來正跟大哥玩、沒注意到顧晏禮要走的知姐:“知姐,過來,跟你的前任好朋友說再見,說拜拜您嘞。“

吱吱連忙小跑過來,乖乖揮手:“拜拜,銀內~”

顧晏禮想暴揍顧知野的心情驀地平息。

算了。

也不錯。

第一次離開,還有人跟他告別。

顧宴辭聞聲,走了過來:“開車慢點。”

顧晏禮不自在地“哦”了一聲,臨走前,意味深長地掃了眼顧知野。

顧知野渾然不覺,陪知姐又玩了一會,直到九點她要去洗頭,樂呵呵地站在一邊圍觀知姐的“救救我嗚嗚嗚嗚”“怎麽又要洗頭”。

等她洗完頭,重新恢複成快樂的小寶寶,顧知野才下樓。

打了兩把游戲,顧知野洗漱後躺在床上,美美睡覺。

一個小時後,門鈴狂響。

顧知野下意識起身,以為顧宴辭出了什麽事照顧不了吱吱,踩着拖鞋推開卧室的門,走了兩步發現有點不對勁。

他上次給了顧宴辭密碼?

應該不會摁門鈴嗎??

正想着,走到了門口。他掃了眼門鈴屏幕,腦袋一僵。

顧晏禮這個時候來幹嘛?

顧知野開門,謹慎地只打開了一條縫,“幹嘛”還沒說出口,顧晏禮拍掉他的手,拉開門,沒進來,側身朝前方揚了揚:“麻煩了,李叔。我以後住在這裏,您跟阿姨帶薪休假去吧。”

顧知野:?

李叔安排人将行李搬了進去,十分鐘後,八樓客廳只剩下顧晏禮和顧知野兩人。

顧知野:?

“你幹嘛?”

顧晏禮走了兩圈,慢條斯理地道:“位置一般,勉強能住。”

顧知野:?

“小侄子,你成熟一點。”

“把側卧整理出來。”

顧知野:......

知姐,有人欺負我!

大半夜的,顧知野想發瘋。

“我不!”顧知野怒氣沖沖。

從前不在一個屋檐下他都能被顧晏禮氣得進游戲裏吃雞噶人發洩,同住一個屋檐下能發生怎樣的“慘案”,顧知野不敢想:“這小區沒別的地方給你住?”

顧晏禮眼眸微掀,淡笑着上下打量他:“不給側卧?”

“不給!”

她雙手擡起,用力,讓人看她的“肱二頭肌”:“這是我的肌肉!”

“膩不膩害?”

顧宴辭晚上抱起她,昨晚的沉悶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看到吱吱,好像沒有辦法低落。

她的古靈精怪能将人從泥潭裏拖拽出來。

“厲害。”顧宴辭輕聲強調:“知之最厲害。”

“爸爸,以後我保護你呀~”

吱吱嘿嘿一笑。

系統叔叔回來時,她就成了很厲害的人。

***

小朋友的悲傷向來走得很快。

不懂大人的複雜世界,她單純簡單,顧知野說什麽,她信什麽,還因為找到了被叔叔保護的同伴而特別開心。

吱吱吃完早餐沒什麽事,顧宴辭計劃着出院。

冬天傳染性感冒多,在醫院久留不好,醫生又說她狀态很好,便讓她離開,連藥都沒開。

顧知野一聲不吭送顧宴辭和吱吱到樓下,顧宴辭打開門,吱吱蹬着腳丫往外挪,顧宴辭坐在靠裏面一側,扶着她慢慢往下爬。

他探身,要下車時,猶豫,餘光瞥見古靈精怪、可愛軟綿的吱吱,側身問:“中午有沒有時間?”

顧知野:“?”

顧晏禮神情未變,不慌不忙地脫下大衣。

“你...幹什麽?我不怕你的,打就打。”顧知野雙手擋在身前,防衛道。

顧晏禮順手将大衣丢在顧知野手上,往門開着的主卧走,慢條斯理地取下腕表,舉止優雅:“那就主卧。”

聲音陰冷,吩咐得自然。

“把外套挂上。”

顧知野:...

??

顧宴辭擡手:“我看一眼。”

方管家遲疑兩秒,遞了過去。

顧宴辭快速掃了一眼,CA199的數據略微高,眼神沉沉。

方管家:“顧先生,車已經備好。”

顧宴辭快速拍了一張照片,把檔案還給方管家,背影匆匆。

顧既白沒有讓助理送,獨自開車前往機場,側身站在駕駛座上,拉開門時,不經意看見二樓的身影。

一左一右,距離只有一個拳頭。

左側的人影微高,端着咖啡杯,舉止優雅;右邊的人彎腰靠在圍欄上,懶洋洋的。

顧既白擰眉,囑咐過顧知野的話又被丢到了太平洋,他擡眸。

黃瓜味道的薯片超好吃!

吱吱眯起眼睛,像小松鼠一樣啃啃啃啃啃完了第一片,抓起剩下的一片,抿抿下唇,喂到顧宴辭唇邊。

“爸爸吃。”

如果是宋時衍在這,他會萬分感動地吃下孩子送來的薯片,以讓自家寶貝少吃點零食。

顧宴辭不會。

讓吱吱少吃薯片的機會都喂到了他嘴邊,他都拒絕了。

顧晏禮動作熟練,不加思索,幾筆勾勒顧宅輪廓,流暢自然。

好像顧宅的整體設計早已刻入骨子裏。

顧宴辭抿唇。

上次畫獎狀時,顧晏禮還會參考網上的風格,大致了解過後思索片刻,創新改造。

登上飛機的那一刻,顧沉晟腦海裏傳出一道女聲。

唇邊笑容僵硬。

不久,飛機上多了一個無能狂怒、暴躁踢踹椅子的“瘋子”。

****

周四。

時間退回到十二點,顧宴辭去找顧沉晟時。

吱吱因為要去晚宴走位、彩排,沒有上學,郁黎清牽着她去了舉辦場地的休息室裏。

吱吱一進門就看到了放在中間的“閃亮知寶禮服”,她邁着小短腿沖過去抱住閃亮的蓬蓬裙。

小臉享受地蹭了蹭裙擺上的毛絨。

好舒服呀~

杏眸眯起。

郁黎清笑着,好不容易把她從蓬蓬裙上拽下來,讓化妝師給她畫個簡單妝容,為明天做準備。

“化妝?”吱吱瞪大眼睛:“塗口紅嗎?”

郁黎清點點她的小鼻子:“塗的。”

吱吱着急地連連擺手:“不行不行,我太小啦,化妝會變醜的!”

“誰跟你說的?”

“爸爸和二叔,”吱吱語氣嚴肅:“我不化妝好看的捏。”

“口紅有毒,吃進去肚肚會痛,吃不了肉肉啦。”

郁黎清安撫:“偶爾畫一次,知寶穿的衣服太閃亮,不畫一個閃亮的妝容撐不起來衣服。”

吱吱撓頭。

聽不懂。

郁黎清失笑:“奶奶想看你畫一次閃亮知寶妝,知寶畫一次好不好?”

吱吱激動又害怕地點點小腦袋。

她想化妝,之前天天給二叔塗口紅、指甲油,可好玩可漂亮啦~!

她想成為閃亮芭比捏!

吱吱歪頭:“化叭。”

郁黎清陪吱吱化妝,有現場負責人匆匆過來,說城堡出了點問題。

這是大事。

郁黎清讓方管家和劉姨一起陪着吱吱,“知寶不可以跑到別的地方,在休息室裏等奶奶。”

“好~”

郁黎清囑咐好一切,急忙趕到現場。

這一晚,顧延川和郁黎清在樓下待了很久,大多都在看吱吱。

八點半,吱吱被喚去洗澡。

她關上畫畫本,“下次(再)和二叔畫。”

顧晏禮和她一起收好桌上的畫筆,郁黎清忍不住問一旁的顧宴辭:“知寶現在上着跳舞課?”

顧宴辭:“嗯。”

“在思考下一步的規劃。”

郁黎清笑着:“慢慢來。”

“別讓她累。”

“嗯。”

顧宴辭不打算讓吱吱學很多技能,讓她自信大方、獨立自主、養成處理困難的能力、學會支配她今後即将擁有的財富,形成良好的金錢觀即可。

郁黎清伸出手,五指微曲,像大老虎要吃小朋友一樣吓唬吱吱:“知寶,奶奶給你洗澡喽?”

吱吱慌忙跑到別處去,咯咯笑道:“奶奶是大老fu。”

顧知野:“知姐快跑到樓上躲着。”

吱吱扶着樓梯笑着跑上樓梯,顧宴辭囑咐道:“知寶慢一點。”

郁黎清放慢速度,慢動作跟上,“追不到。”

吱吱捂着嘴巴偷笑,放慢速度上樓。

晚上,吱吱躺在她漂亮美麗的公主房裏,白天玩的太瘋,又有點感冒,還沒讓顧宴辭哄,臉頰貼着枕頭蹭了蹭,小手揪着枕頭的一角,呼呼入睡。

顧宴辭輕手輕腳地在一旁的兒童小桌上處理公事,臺燈光影暈黃。

他調整臺燈位置,讓光影背對着她。

吱吱咂咂嘴巴,繼續睡覺。

房間裏靜谧安詳,顧宴辭放慢速度翻閱文件,擰眉思考接下來的對策。

顧延川昨日提到了好幾位董事會成員,看似在提點和顧晏禮,實則是在一對一暗示他。

如果他想坐穩掌權人的位置,必須得到他們其中一位甚至多位的支持。

三個月前顧宴辭剛上位時,不會将“得到董事會認可”的事放在心上,以為只要做出成績,不必逢迎應酬,自然能得到董事會成員的認可。

和董事會高層針鋒相對了兩三個月,顧宴辭真正讀懂他們的心理狀态。

他待會,有事。

***

顧宴辭五點提前離開公司去取第二份複查報告,在靠近家兩公裏的停車場上愣愣坐了三個小時。

回家時已經九點。

來看顧延川的幾位朋友沒有離開,同顧延川說着年輕時的趣事。

顧知野在一樓大會客廳端茶倒水,看到顧宴辭,示意他去樓上。

顧宴辭上來時,吱吱睫毛上挂着兩顆晶瑩水珠,委屈巴巴地抱着大熊貓玩偶睡着了,顧晏禮壓低聲音問:“怎麽才回來?”

“電話沒打通,小芝士沒看到你,哭了很久。”

“顧既白唱了七八首歌才勉強哄好她。”

“昨天不是答應她早點回來?”

顧宴辭下颌線緊繃着:“工作太忙。”

“明天早上好好哄哄她,”顧晏禮心疼地點了點吱吱的臉頰:“她回家後一直鬧着要穿閃亮禮服,等了你半天沒等到,受了點委屈的。”

顧宴辭抿唇,輕撫吱吱的腦袋:“我下次注意。”

顧晏禮工作上還有點事要處理,囑咐了幾句輕手輕腳地離開,顧宴辭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像沒有情感的雕塑。

幾十分鐘後,他聽到了汽車鳴笛離開的聲音,又過了幾分鐘,他攏好吱吱的被子,無聲離開兒童房。

顧宴辭擰眉,“空氣?”

頓了頓沉聲補充:“她在自言自語?”

“是的。”

顧宴辭在福利院發來的視頻裏見過這樣的知之。

外人以為她在自言自語,實則是在跟“叔叔”也就是他說話。

但他不在。

顧宴辭眼底驀地一沉:“老師,麻煩您将電話給她。”

一陣窸窸窣窣與哭聲後,知之抽抽搭搭地問:“爸爸,安瀾走了嗎?”

“沒有,她去工作,待會就回來,”顧宴辭低聲道:“觀音菩薩都要救苦救難的,是不是?”

知之一把抹掉眼淚,再次詢問:“真的會回來嗎?”

“她晚上會回來。我讓弟弟放學後帶你去看她。”

知之心情總算好了點,但還有害怕,攥着手機委屈巴巴地說:“爸爸,有怪物在吃我的腦袋。”

系統安靜,半晌提醒:【我不是怪物。】

【我是幫助你的系統。】

知之着急:“真的有怪物。”

“它不是叔叔。”

“爸爸救救我。”

“它好可怕。”

“爸爸,我怕。”

顧宴辭微愣,低聲道:“等等爸爸,爸爸來接你。”

“快來,我害怕。”

挂了電話,顧宴辭給安瀾發了一條消息,又讓老師帶着知之去看動畫片,不讓她聽系統說話。

去接知之的路上,顧宴辭想了很多,要怎麽跟她解釋,他就是叔叔?

隔着幼兒園的大門,知之搖晃小手,門剛開出一條縫,她飛奔着向顧宴辭跑去,一頭埋在顧宴辭懷裏。

“爸爸,怪物在說話。”

不是說好先來後到?

他比顧晏禮更有資格生氣。

因為——

他跟顧既白同一個媽媽爸爸生的,怎麽他就沒有這麽好命,吃不上顏值聲音這碗飯。

不公平。

顧知野想了一晚上,氣得輾轉反側,只睡了三個小時就爬起來,把該做的工作做完後發給了裴語,坐在陽臺上思考要怎麽扭轉局勢。

他吧,一不是吱吱的親爸,得不到爸爸濾鏡,更別提顧宴辭為了照顧吱吱學了不少東西,紮頭發、講故事、梳妝打扮、照顧身體事事貼心。

從前出個門,顧宴辭只會帶一部手機,平板以及兩份文件,現在他出門,手上總拎着小黃鴨書包。

裏面裝了吱吱喜歡的保溫水杯、隔汗巾、濕紙巾、紙巾還有兩個小娃娃。

走在大街上,他俨然是奶爸的成功典範。

顧知野學不來。

他太懶散,沒顧宴辭那麽謹慎貼心。

這個賽道不行,換一個。

可二他不會做飯,現在學,學不來顧晏禮的做飯手藝,沒一點優勢。

想來想去,顧知野打算成功做一個“弟弟”。

別的不會,但他會哄知姐開心。

他,今後就是知姐唯一的玩具!

七點半,顧宴辭站在玄關處,推門即将離開前,頓了兩秒,轉身:“知寶。”

“爸爸~”

吱吱從客廳裏跑出來。

“知寶,爸爸要去上班。”

“會不會想爸爸?”

不湊巧路過聽見的顧晏禮:?

一大清早這麽黏糊?

“它說什麽?”

知之攥緊小手,“可以讓媽媽留下來,每天晚上給我講故事。”

顧宴辭眼底漆黑深不見底。

系統兜兜轉轉,培養顧沉晟,在顧延川的病情上下手,表面在針對他,實則是放棄這個世界的“掌控權”,企圖用知之召喚安瀾。

再讓安瀾永遠地停留在這個世界。

顧晏禮還在書房忙,顧知野困倦地打了個哈欠,回房間洗漱,郁黎清和顧延川剛送了朋友回來,看到他,郁黎清笑笑:“知寶睡着了?”

“嗯。”顧宴辭不自然地看向顧延川,顧延川察覺到什麽,淡淡一笑,和郁黎清上樓時漫不經心地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沒什麽。

——即便第二次複查結果有問題,也沒什麽。

集團盈利看似重要,更重要的是:

他們一旦掌握了權力,習慣了尊貴地位,再不想放下。

比起一點點盈利與分紅,得到的“尊重”“禮貌”與“迎合”這些情緒上的“地位”更加重要。

偏偏,顧宴辭不擅應酬交際。

更不喜歡。

能用利益解決的事,絕不沾染半點情感與逢迎。

但“人質”女兒還在對方手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經過接觸後才知道,有些人并非第一印象裏那般難以接近。

顧宴辭在寵了吱吱半個月後,有些他認為難以啓齒、永遠不會說出口的事,在和吱吱說話的溫聲細語裏,變得不那麽艱難。

顧知野幫他帶了一下午吱吱,解決了他唯一擔心的事,于情于理,都得滿足他的要求,讓他心情舒暢一點。

顧宴辭不自然地調整呼吸,看向吱吱,幹巴巴地問:“吱吱,請求顧知野幫你洗澡要怎麽說?”

吱吱想了想,昂頭看向顧知野:“能不能幫姐姐洗澡呀~”

她是姐姐,弟弟要聽她的話!

顧知野表情僵硬。

下一秒——

“能不能幫你姐姐洗澡...”頓了頓,顧宴辭語氣生硬:“呀?”

顧知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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