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4 章
山寨自燕元洲走後便是他的下屬在管着,對于二當家燕元洲已經下了命令。
在山寨的牢獄之中一聲又一聲慘叫,二爺被铐的死死,下身都是血紅色,不敢相信經歷了什麽,不過,這是他因該的。
“是有人叫我去攔的。”二爺渾身發抖,顫顫道。
他面對的人立刻捏住他的下巴:“是誰?”
還沒等二爺發話,下一秒二爺驟然瞪大雙眼,沒有一息呼吸。
那人松開二爺下巴看向窗外,從二爺身上拔出一根針來冷靜道:“給大爺發話。”
……
臨近京城時,已是六月天。
這是許清江第一次體驗古代的夏天,有些許悶熱。
一路走來燕元洲也是派人忙上忙下為他們安排行路,一下也讓柳濯清省去許多麻煩,也讓她們覺得燕元洲還算可信。
遙遙望着前面燈火明亮的一座不夜城,柳濯清遠眺道:“前面就到京城了,今晚先在客棧住下,明日再走。”
燕元洲一路出錢出力送護送他們,一路也還算風順抵達這裏,而今日一早他收到飛鴿柳濯清又蔔算一卦便知道他有事就道:“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
“好。”燕元洲應了一聲,又垂眸道:“等你們先安置好,我便回去。”
“元洲來了。”客棧的老板是個六七十歲的老爺爺,老爺爺身材清瘦,滿頭均已是白發,面容慈祥,和藹可親,看這樣子似乎和燕元洲很熟悉見他來了便叫喚一聲。
“于爺爺,這是我朋友。”燕元洲很自然的跟這客棧老板于爺爺介紹。
“他們明日要進城去。”接着向他道明來意。
“好嘞,于爺爺肯定把你的朋友安置好。”熟悉的不用多說,于爺爺一下也明白他的意思,開始健談的招待着,帶他們上去看房間。
對于陌生環境柳濯清從客棧上面觀望,客棧倒不算大,粗略算起來也有十幾間,下邊是買小酒小菜,後邊是小院子都是一些自家菜,進去房間微觀,裏邊幹淨整潔,并不輸城裏頭的。
許清江已經在這個世界有幾月餘,初生牛犢不怕虎,只覺得這裏頗有農家樂風範,附近倒是沒有其他有人煙的地方,倒是有幾間破屋,獨有這一家客棧屹立于山腳下,細想來便覺得不太對勁,她覺得自己對這裏并不了解也就沒多問。
于爺爺帶他們去最好的房間且幫忙收拾行李,見他們收拾差不多他開口便招呼道:“來吃飯嘞。”
燕元洲擺擺手向他解釋:“不了,今兒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這小子就是經常這樣。”于叔了解他向其他人打趣道。
“他經常來您這裏嗎?”柳濯清也随口一問。
于叔樂呵地笑笑:“可算不上經常,他也好久沒來看了。”
“怎麽還沒吃就要走了?”未見其人問其聲,只見一個婆婆,體态清瘦,腰間系着圍裙撩開廚房簾子從裏面走出來。
燕元洲:“于阿婆,我還有事,得空在來。”
“你們年輕人,就是忙。”于婆婆打趣道。
燕元洲向她們辭行,拉起他的馬匹離開。
于婆婆招待着其他人來吃晚飯。
後院種菜都是新鮮的,于婆婆為她們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出來,便夾着菜給她們幾個便問道:“你們可是都要去京城的?”
“是,早聽聞這京城好風光來看一看。”柳濯清回答道。
許清江心裏早有疑惑随口問道:“于叔怎麽會打算将客棧開在這裏的?”
客棧在這裏顯然是沒有生意可言的,開在這裏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聽了她的話,于婆婆嘆息道:“這事還得從頭說起。”
她放下筷子,眉目祥和,無悲無喜如寺中的住持。
“我也是好就沒跟人提起過這些事了。”于婆婆祥和一笑接着道:“倒也沒什麽大事,是我們沒有文牒,進不了城,這才在這安居下來。”
于婆婆許久未遇見這麽多客人,倒是越講越起勁:“以前這裏倒是還有一個小鎮,後來走的走散的散,到如今到只有我們這家客棧孤零零的開着。這裏離京城近,大多也不會在這裏停歇過夜,更多便直接進京去,我們這倒是沒多少生意,原鄰裏也大多入京去了。”
幾個人對于京城也都不慎了解在她的周圍細細聽着。
“原來如此。”許清江感慨道。
柳濯清問:“于婆婆是這裏的人嗎?”
于婆婆搖搖頭。
“我是從東邊來的,我兒子幾十年前來趕考我們一家便一起來了。”于婆婆說起兒子帶着自豪。
并沒有見過她口中的兒子,柳濯清也産生疑惑,往下問:“那您兒子呢?”
“他啊,可惜被人給害了。”于嬸帶上了落寞,但還是平淡道:“我們……也是因此便一直守在這裏。”
“說這傷心事作甚。”于爺爺過來打斷她的話,健談道:“我們也是那時候去進城跟元洲認識的。”
于爺爺很是樂觀的模樣給她們打趣道:“元洲那會還是镖局的小少爺,那年我兒子去給他做教書先生,他頑皮跑來家裏的。”
镖局小少爺?這倒是完全看不出來。
又是怎麽去山上做了賊匪?
但這些話題并不太适合多問,許清江也沒有問出口只在心裏産生疑惑的種子繼續聽于爺爺談論。
“我第一次見他就這麽大。”于爺爺往腰際筆劃,又道:“整日抱着個龜殼到處算。”
聽于爺爺的語氣算是将燕元洲當做半個孫子來看待。
“他整天可是無數不學的,那會也就我兒子的話他聽兩句過去。”于爺爺說着就開朗的笑起來,然人能感受到那段時間對于他而言是有萬分歡快的。
面對所有人的注目于爺爺講得起勁便接着往下講下去:“後來京城出了一樁大案,他家這才家道中落,他被我兒子帶了回來。”
于爺爺也沒意識到他又講到那些傷心事中去了。
“後來家裏的老母去世便回了鄉下一趟,再來京城的時候遇見了怪事那文牒丢了,我們也進去不了城,想着說再去補辦也沒一點法子。”
他開始憤憤不平起來,絮絮叨叨道:“再後來我兒子被人害了,我們在京城也無依無靠到處尋問。我們一直都知道我兒子的事情是另有隐情的,但是沒辦法,我們都是平民出身。我們去過鄰城,敲過府衙的鼓,被人給趕出來。只好在這裏安家了。”
“又将這些傷心事了,我兒子的字可漂亮了。”于婆婆嗔笑道。
意識到又繞回去的于爺爺頓了一會。
“我拿給你們看。”說着進屋去她們拿他們兒子的信來。
于嬸從她的房間中拿出一塔信,信封上寫着他們孩子的名字——于順。
“我們這些老粗人,看不懂這信上的字。”于婆婆打趣道。
于嬸給他們打開信來,信寫得是小楷,格外工整,沒有一字修改流暢至極。上邊的話都是些噓寒問暖的,許清江看着大概也知道于嬸的兒子是個什麽樣子的人物。
突然,無意間一看,便瞥見上面有一個熟悉的名字——“丘無明”。
柳濯清內心不自覺緊張起來,問道:“婆婆,你認識丘無明?”
“我聽我兒子提起過,是他結交的朋友,好像是京城丘家的次子,聽說琴彈得極好。”于婆婆解釋道,又思索:“現在倒是不知道如何了。”
看這樣子于嬸應該是不知道的,柳濯清的心松下來。
将書信看完,于順應該是同丘無明同期的進士,看起來應該學識很好。
但是在考後被害,這個結局很耐人尋味。
很難以想象,已經考完,還有可能有光明的未來,卻這樣止步。
“這些還是元洲讀給我們聽的。”于爺爺看着信笑嘻嘻地道。
“看這天色也不早了。”于婆婆道,她像是看開,就這樣平淡的生活在這裏,見她們也都吃完:“早些去睡,明兒也好趕路。”
不對,如果真的看開就不會在這離京城最近的地方。也不會那麽頻繁的回到那個對于他們印象很深的話題上。
許清江的心中也有了新的乘算。
随之柳濯清各自心中有事的回了房間。
王老舟車勞頓不适宜很早便回了房間。
剛回到房間許清江便聽見有人敲窗戶。
【檢測有怨靈,請宿主幫助其化解怨氣。】
許久沒有再出任務的系統重新啓動,發出響聲。
窗戶外是怨靈?許清江疑惑問。
【是的,宿主。】
許清江打開窗戶來。
【恭喜宿主獲得一天生命值。】
她一擡眼便看見一副同初次見到柳蔓枝一樣的骷髅,與之不同的是他的周身環繞的淡淡的黑氣,第一次如此具象的看見怨氣。
真的,令人害怕!當然最恐怖的是這副骷髅只有她一個人看見。
許清江伸出手來深吸一口氣熟練的觸碰一下他的手指。
這個骷髅頭的形象開始呈現在她面前。
是一名男子,看樣子應該在二十左右,很是年輕。
“你?看的見我?”男子儒雅的開口,很明顯是一位讀書人的口氣。
許清江踟蹰點頭。
男子第一次被人所看見幾分驚喜,“姑娘你好,我叫于順。”
于順?是于婆婆家的兒子?
【是的,宿主。】
系統這次很肯定的給她回答。
許清江倒是措不及防,真是太久沒聽見它的聲音了。
而在她面前浮着的于順嘆息跟她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我怎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開始無意識的飄在我父母的周圍。”
那嘆息嘆的和于婆婆極為相似,許清江不由得感嘆真是一家人。
“每到晚上我便回出現在我父母的周圍,今天不知怎麽出現在了這裏。”
他的情況和柳蔓枝倒是有太多的不同,柳蔓枝是在黎山上,而黎山應該就是她的埋骨之地,所以她出現在那裏。
那麽于順又是什麽原因呢?
這點讓許清江有些想不明白。
面對能看見自己的人于順滿是渴望問道:“姑娘你知道我如今是什麽存在嗎?”
許清江思索後認真道:“你現在離開我三十尺外試試”
于順對此不解但是還是照着許清江的要求做了,随後飄了至少二十米遠也沒有任何問題。
他和柳蔓枝是完全不同的,許清江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看着那個儒雅的少年:“你想要離開你父母嗎?”
于順搖搖頭。
“我知道他們其實一直都在調查我的死。”
他認真道,對于這件事他也一直深藏在心。
“那麽你知道你是如何死的嗎?”許清江只當問。
于順依舊搖頭,回憶着那久遠的事情:“那天去到友人府上,同衆友人一同喝酒慶祝。随後回家路上突然就倒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時隔多年于順依舊一頭霧水。
看來還是一個冤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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