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和順樓

“這位大叔，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啊，我和我娘也很不容易的。唉，”林雪音苦悶的低垂眉眼裝作沉思了一下，擡起頭這才說到。

“看這位叔叔是我們第一個客人的份上，給你免兩文錢的銀錢吧。這樣好了，從這位叔叔之後，前五個客人每個減免兩文錢，再之後十個客人每個減免一文錢。再以後可就是要按照我們正常的價格啦。各位叔叔大爺嬸子大娘們，我爹前些日子受了些腿傷還需要診金治病，我們娘倆這才出門擺攤子，還請諸位多多關照。小丫頭我在此謝過諸位了。”林雪音說完直接給了所有人一個九十度鞠躬。

這深沉的樣子倒是讓那些占小便宜的人有些羞愧了。九歲的小娃娃就跟着自己的娘出來撐起一個攤位了。自家如果有這樣的小女兒該有多好，出于對林雪音的疼惜，衆人心裏都生出想多照看一下這娘倆生意的想法。

心動了，腳也就跟着動了。

“小丫頭，給我來一碗那個肉絲的吧，我給你整個的錢。”

“也給我來一碗，我不要肉絲的，我喜歡辣椒，給我來一碗那個的。”

“我也要一碗，”

“還有我。”

一個恍惚，這就來了五單的生意。

“好嘞，謝謝諸位叔叔伯伯，你們先在這兒坐着，馬上給您做。”

有了生意，人也有了幹勁兒，金氏手底下虎虎生風，林雪音燒水舀醬也不亦樂乎，這些第一批食客本意上一是吃碗熱乎飯，另外的他們不差那個錢，也想照顧一下林雪音他們家的生意，給錢的時候也沒真是少給幾文，都是按照肉醬十二文，蒜蓉辣醬十文錢給的。

吃食攤位，有了人流，就有了生意，這些人流又帶動接下來的人流。

林家的面攤這才開了張，忙忙碌碌的三人根本忘記了做了多少份兒面條，收了多少錢。他們只知道本來帶過來的面袋子，已經下去了一半。

這種紅火的場景維持到了八九點鐘才算結束。客人雖然有，可是卻是稀稀拉拉并不多了。因為已經賣出來了，再過來的食客對這面條的價格也沒什麽大的反應。趁着客人不多，雲霖想把自己的野物帶到集市外面商鋪街的和順酒樓裏賣掉。

因為生意不像之前那麽忙，而且金氏也早就做好了幾份面條的量，至少再來五六個客人都不會手忙腳亂，金氏就讓雪音跟着雲霆一起去賣野物。

還真別說，林雪音對和月國的集市還是很好奇也想着去看看，她跟着雲霖出去溜達兩圈，金氏也放心，而雲霖更是舉雙手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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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霖的內心裏大男子主義還是很強的，雖然三叔家的事情他不好說什麽，畢竟三叔是為了自己的爹才受的傷。可是看着林雪音這樣一個在他看來應該是嬌弱拈針拿線的女孩子卻是要頂起一個門戶的營生，他有些看不下去也心疼。帶着她去和順樓順帶逛逛街，這對他來說只是順帶，可是如果能夠讓小堂妹開心一些，他倒是樂意至極。

和順樓距離集市并不算遠，只在集市入口的那條街的街角往東轉第二個店鋪就是。梁山鎮的集市是在城中偏西的地段，所處位置更像是一個小廣場。這裏的地界本來在梁山鎮是最低的，但是因為是集市的所在地，才在集市落成之後開始熱鬧起來，各種店鋪也開始林立。但是因為集市主要的服務對象是普通老百姓，所以周邊店鋪的檔次也并不算是太高。和順樓也是一樣。

林雪音去到和順樓的時候發現，這和順樓的店鋪并不算太大，十多個平方的店面擺着八章桌子，牆角的地方還有一個樓梯，看起來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的邊上是櫃臺，一個梳着山羊胡子的掌櫃正在那裏噼裏啪啦的算着賬目。現在集市上的人還不多，林雪音她們家的攤位沒什麽人，和順樓裏亦然。整個店鋪內就只有那個掌櫃的還有一個擦桌子的小二兩個人。

“吳掌櫃，我這兒手裏又有了些新鮮的野物，你還要不要？”雲霖将自己裝着野物的麻袋放到了地上。

“哦，是林家小哥來了啊，要的要的，今兒又帶來了什麽好物啊？”吳掌櫃笑了笑，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就從櫃臺處走到了門口。

“吳掌櫃，你看。”雲霖蹲在地上把麻袋打開，将裏面的野物都取了出來。

八只野雞，三只兔子，還有一個袍子。這些都是雲霖在山上打的，兔子因為是下的兔子套，兔子脖子的地方被嘞破了皮，袍子的腿上有個箭洞以外其他的倒是都是完好的。

“吳掌櫃，您看看，這些都是這三天打下來的，那袍子是我昨晚上獵的。您看看成不成。”

“成成成，林小哥是個實在人，每次送來的都是比較新鮮的野物，我從你這兒收來的野物那些大酒樓也都搶着要呢。還是老價格，野雞一只二十五文，兔子兩百文，這個袍子倒是比較少見，就給劉白文，林小哥你看如何？”吳掌櫃眼睛裏閃爍着精光。“掌櫃老伯，你這野物都是要轉賣給大酒樓的嗎？”

“吳掌櫃，舍妹無理，還請掌櫃的海涵啊。”

“無妨無妨，”吳掌櫃低着頭看着林雪音笑着回答，“是啊，不然我這小小的和順樓也吃不下這許多的野物啊。”吳掌櫃治覺得林雪音看起來粉粉嫩嫩的，和他小孫女一樣可愛，也就多回答了一句，再則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這集市上誰不知道他和順樓除了賣些家常菜以外也是收野物的地兒。

“那掌櫃伯伯，你收集了這些是不是馬上要送到那些大酒樓裏啊。”

“呵呵，恩啊，是啊，不僅如此咱們還要負責宰殺好了再送出去。那些大酒樓的廚子們可是忙的狠，沒工夫收拾這些玩意兒。”

林雪音心裏一橫，鼓起勇氣又問了一句。

“那掌櫃伯伯能把那兔子皮還有袍子皮松給我們啊，要不，買也成。”林雪音說的小心翼翼的，那模樣好像生怕吳掌櫃因此而生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