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僞裝
僞裝
哪怕季錦如不停地逃避,她還是再次被捆綁在陸卿歌身邊,也許早在那天之前,陸卿歌就已經後悔了,後悔給她那點可憐自由。
季錦如倒也不用再擔心飯店的工作,聽裴佳賜說,飯店完了,那天欺負她的嚴總也滾出了B市。
裴佳賜又問她,“真的不考慮沉野嗎?”
季錦如知道她是為自己好,在裴佳賜的眼裏,她太苦了,沉野已經是她目前最好的歸宿。
可她不想連自己的底線都越過,她不是沉野想要的那個季錦如。
哪怕自己的心總在為那個少年劇烈地跳動着,整個大腦都在控制着她,告訴她,去他身邊,和他在一起吧。
季錦如依然沒有改變自己的答案,她對裴佳賜說,“永遠不會是沉野。”
挂了電話,季錦如又看着窗外發呆,她想放空大腦,可是總有一個聲音在問她,喜歡到底是什麽?
她摸着自己的心髒,這裏在每次看到沉野的時候都難以自控地跳動,看不見他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全是他,可是這就是喜歡嗎?
那為什麽這喜歡讓她這麽空虛,又這麽抗拒。
門口傳來腳步,季錦如不用擡頭都知道是誰,這次她很怪異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心髒的位置,那裏平穩正常,她并不喜歡陸卿歌。
季錦如煩躁地抓了下頭發,真是瘋了,自己當然不會喜歡陸卿歌,到底在試驗什麽嗎?
“念念,去花園走走吧。”
陸卿歌說,聲調很是溫柔。
季錦如卻覺得不對勁,那種溫柔不像是源于他本身,反而像在他身上又生出的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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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昨晚的他一樣,是讓人陌生的感覺。
不過季錦如并不在意他的異常,率先出了房門,剛踏上別墅的大草坪,一只毛茸茸的小圓球就跑到了她腳邊。
季錦如詫異地看了眼,發現是只白貓後心都萌化了,她用手逗着貓,臉上出現一個真心的笑。
陸卿歌這時也跟上來了,伸出手來摸她懷裏抱着的貓,臉上時刻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像一個溫和的鄰家哥哥。
不得不承認這樣氣場的他很吸引人,如果季錦如沒見過之前的他,或許真會被迷住也不一定。
季錦如正發呆呢,忽然感覺到頭上被輕輕地撫摸了下,她擡頭對上陸卿歌溫柔如水的眉眼,他溫聲開口,“和念念一樣可愛。”
季錦如慌張地從他手掌下溜走,跑到吊椅上坐着,手裏撸着小貓。
沒想到剛遺憾不能養只貓,陸卿歌就給她弄來一只,而且這貓乖巧又不怕人,很會讨人喜歡。
季錦如摸了會,又問陸卿歌,“它叫什麽名字呀?”
陸卿歌縱容地看着她,輕聲道,“叫念念。”
季錦如摸貓的手一頓,詫異地看着陸卿歌,總覺得這場景有些熟悉。
她不懂,現在的人都喜歡用人名給貓取名嗎?世上有了一只叫如如的貓,現在又來一只叫念念的貓。
好像還真有些可笑,自己就是個替身,現在還多了兩只貓來紀念那兩個人。
陸卿歌看着那一貓一人,心裏的嫉妒險些控制不住,連溫柔的笑都有些僞裝不住,僵在臉上。
他分辨不清,她到底是喜歡這只叫念念的貓還是外面那只叫如如的貓,她對他的好臉色是對他還是對他努力僞裝成的沉野。
可是都沒關系,他可以裝一輩子,也可以騙自己一輩子,只要把那些發狂的妒忌全都藏的嚴嚴實實的就好。
…
“我要回學校。”
這已經不知道是季錦如第幾次站在大門前抗議了,而餐桌前的男人依舊泰然自若地替她把早餐擺好,像哄一個不聽話的孩子那樣哄她,“念念,過來吃早餐。”
永遠是這樣,不管他表面再怎麽溫柔,他說出來的話都不容反駁。
季錦如再次重申,“我說我要出去。”
她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陸卿歌從貓窩裏抱來小白貓,依然是那副哄人的樣子,“念念別氣,讓貓陪你玩一會好嗎?”
他整個人完全處于一個自己的世界裏,聽不到任何別人的聲音,或許是根本就不想聽。
季錦如的好脾氣被磨沒了,正要推開他,電話鈴聲卻忽然響起,季錦如看了一眼來電,想要挂斷,卻不小心滑到了接通鍵。
沉野的聲音在客廳裏突兀地響起,他清朗地撒嬌,“季錦如,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貓了,你不來看它它連飯都不想吃了。”
季錦如甚至不敢回一句話就慌忙挂斷了電話。
可即便是這樣,對面的男人面色還是陰沉了下來,懷裏的小貓似乎也察覺到男主人的不悅,想從他的懷裏跑走。
陸卿歌像是瘋魔了,對着懷裏炸毛的小貓問話,“連你也要逃嗎?”
聲音裏像是含了冰塊。
季錦如伸手去搶貓,卻被陸卿歌一手禁锢住,她大喊起來,“陸卿歌,你幹嘛?你沒看到貓在害怕嗎?”
“那你呢?你也在害怕我嗎?”
他直視着她,眼裏那只吃人的怪獸似乎又跑出來了。
“念念,為什麽?你有這一只貓還不夠嗎?”
陸卿歌步步逼近她,把貓抓到她面前,陰鸷地問她。
季錦如渾身顫栗,她害怕他這副模樣,讓她覺得他像只失了神智的怪物。
她被逼到牆角,吓得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念念,告訴我,你要永遠陪着我。”
陸卿歌雙眼發紅,身體好像完全失去了控制,完全被心裏的欲念給驅使了。
他曾經以為手铐可以把人永遠困住,給人牽紅線的月老會聽到他的祈禱,可是這些全都不夠,他說服自己去相信,卻一直待在害怕失去的泥沼裏,越陷越深。
現在他瘋了,被失去的恐懼日夜折磨着瘋掉了,他只想聽她親口說心甘情願地待在他身邊。
或許是終于被逼到了絕境,季錦如不顧一切地推開他,哭着喊道,“我不是餘念!”
“從一開始我就是騙你的!”
她喊出口,既覺得害怕,又像終于輕松了,嚎啕大哭起來。
就算是死也總比待在這樣一個人身邊強。
陸卿歌聽到後完全沒有意外,聲音陰冷地說,“你是餘念,你不記得,我也知道。”
他愛憐地撫摸上她的臉,雙眼猩紅,目不轉睛地看着她,依舊喚她念念,“念念,你騙不了我的。”
季錦如像被黏膩的爬行動物沾染上,全身惡寒地發抖,只會不停地重複着,“我不是餘念,不是…”
可是她到底是誰,她不是餘念也不是季錦如,她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自己的家和親人,從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她就開始逃避這個問題。
她原本以為或許只要把這本書裏的所有劇情都走完,她就能想起一切,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裏,可是她真的好無助,她甚至開始羨慕起書裏按着劇情往前走的人來。
現在,她好害怕,怕書裏所有的人,更怕眼前這個陰晴不定的反派。
整個世界,只有她一個人是真實的,活生生的人。
從前從來不想的問題此刻像一陣海浪把季錦如淹沒,她忽然覺得自己在一個虛假的世界,連自己也是虛假的。
在她的悲切哭聲裏,陸卿歌的目光漸漸清明起來,他失神地看向自己的手,小貓驚吓着從他手裏跑走,躲在牆角警惕地看着他。
眼前,女孩和小貓一樣縮在角落裏嚎啕大哭,陸卿歌覺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為什麽會這樣?他一遍又一遍地質問自己,臉上忽然有一抹涼意,他用手指去觸,竟是自己的眼淚。
他摸着自己心髒的位置,那裏很麻木,可為什麽他還是覺得快要痛死。
或許裏面真的住了一只操控人心的怪物,讓他失去感知的同時不停地做盡惡事,冷血無情,只有眼淚能讓他覺得那個真正的陸卿歌還是活着的。
陸卿歌緩緩蹲下,他雙手顫抖地抱住季錦如,手掌一下下輕拍着她的背,一遍遍自責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臉上涼意越來越重,他好像久違地又感受到自己的心傳來一點痛意,輕到像被蜜蜂蟄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不見,像是從來沒有過。
“念念,殺死我吧,所有困住你的東西都該死。”
他的聲音恢複了平靜,整個人像是潮退後的湖面。
季錦如的耳朵像是什麽也聽不到了,只知道一遍遍地哭嚎,太多的悲傷,哭完才能暢快。
她感覺到陸卿歌慢慢松開她,緩步走到桌前,他拿起桌上的刀,輕聲低喃道,“念念是不能做壞事的,還是我來處理好吧。”
他的聲音又冷又陰,已然先成了厲鬼。
在刀子落下的一瞬間,季錦如撲過去,她搶過刀子扔到遠處,失力的抱住他,她說,“陸卿歌,你病了,好好治病好嗎?”
陸卿歌目光無神地看着天花板,炫目的燈光刺得他暈眩,他似乎早死了千百回,才在心裏滋生出一個這樣血肉模糊的厲鬼,現在他短暫地得到喘息,伸手抱住季錦如,低聲喃道,“好。”
他的臉上又被涼意覆蓋,凍得他全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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