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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第二十四章 ◇
◎那張漂亮臉孔後是最鬼蜮的人心。◎
昏暗卧房裏, 輕薄的繡海棠紗帳遮不住床榻上的女子身影。
眼前一幕,雪膚青絲,活色生香。
可謝塵卻僅是靜靜的看着,細細的打量着女孩兒的面龐。
那樣小巧而精致的一張面容, 粉嫩的唇微微張着, 露出潔白的貝齒, 臉龐還有些圓潤, 倒是中和那種豔麗, 略顯的嬌憨, 讓他忽然想起了她今天遞過來的那個陶人娃娃胖嘟嘟的臉。
他在床邊坐下, 伸手在那白皙透粉的臉頰上掐了一把, 觸感柔嫩滾燙。
并沒使力, 可小姑娘卻不滿的輕哼了一聲,輕晃着腦袋,喉嚨裏發出的聲音斷斷續續,細碎而暧昧。
謝塵眸色略暗,仿佛化不開的濃墨沉在眼底,一顆心仿佛随着這聲音起起伏伏, 又似被羽毛輕柔的撩撥着, 惱人的麻癢, 這是他過去二十七年從未有過的一種體驗。
在權力旋渦的中心浸泡多年, 謝塵自然不會是什麽純情無知的白紙, 官場裏的那些陰暗勾當, 他早已冷眼看慣了,也總嫌髒的慌。
卻沒想到, 自己竟也會有行這樣卑劣之事的一天。
他其實心中清楚, 與太後講和的方式不止這一種, 但他偏偏這麽選了。
修長的手指順着柔嫩的臉頰劃至眉心,又略過挺巧的瓊鼻,唇瓣,修長的脖頸,停在了精致的鎖骨上。
小姑娘似乎被觸碰的癢了,細碎的哼聲中帶了兩分焦急,兩條細弱藕臂忽然伸出勾住了身前男人的脖子,用力的拉向自己。
謝塵猝不及防被她拉的略低下身,只堪堪來得及用手撐住床榻,免得壓到她,越發馥郁的帶着酒氣的甜香沁入鼻端,耳畔是有些灼熱的氣息,他的耳廓瞬間一麻。
他順勢将小姑娘柔軟的身子帶到懷裏,略低下頭便瞧見那雙漂亮的眸子此時已經睜開,仿佛蒙着一層水霧,眼尾暈出豔麗的紅,飽滿潤澤的唇瓣也被咬出瑰麗色澤,她雙臂此時緊緊纏着他的脖子,整個人貼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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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熱,好熱——”
小姑娘用滾燙的臉不斷往前拱着,想要卻夠那一絲絲涼意,謝塵将手放在她的臉上,手掌微涼讓小姑娘發出一聲舒服的喟嘆,不過很快,她又似覺得不夠,伸手用力去扯男人的衣領,以求更多慰藉。
那只小手不斷的扯弄着謝塵胸前的衣襟,男人的衣衫被扯的零落,露出裏面雪白的中衣。
謝塵微微調整了身形,避開了小姑娘扯向他腰間玉帶的手。
只是這時女孩兒似乎是被身體裏的酒意熱氣逼得急了,她開始越發用力的扭動起柔軟的身子來,嘴裏不停嘟囔着。
謝塵手指順着她的臉劃下,擡起她的下巴,摩挲着小巧精致的下颌,略微側過頭去聽她呢喃的聲音。
小姑娘聲音軟軟的,可能是醉酒中意識不清,她語調裏江南的口音重些。
“子辰哥哥,我好熱,好熱啊——”
男人的手指,忽然用力收緊,眸色中寒意如有實質,小姑娘痛的輕哼一聲。
謝塵将那小巧的下巴握住,看着那雙水霧橫生中帶着媚氣的眼睛,低聲問:“我是誰?”
那雙眼睛迷茫着撲閃了兩下,小姑娘難受的一邊扭動身體,一邊有些委屈:“子辰哥哥,疼——”
謝塵閉了閉眼,滿室旖旎被沖淡,他只覺胸中郁氣頓結難言,另一只手從她腰間而上,撫上她的後頸處。
細弱腰肢上滑膩的肌膚觸感還停留在指端,懷裏的姑娘身軀溫熱柔軟,還在聲音清甜輕輕呢喃着,只是桃花眸中的水霧太盛,分不清真實虛幻。
謝塵眼底冰涼漠然,終于還是手上輕微用力,讓懷中的姑娘安靜下來,沉沉睡去。
·
白歌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光怪陸離,場景不斷變換,她似乎在夢中不停奔跑,眼前一會兒是裴桓的臉,一會兒又變成謝塵的臉,接着兩張面孔好似合在了一起,謝塵的冷沉的聲音頂着裴桓的臉傳了出來:“我是誰?”
“啊!”
白歌猛的睜開眼睛,吓得驚出一身冷汗,只覺得自己這夢做的真是離奇又恐怖,她輕輕喘着氣,心中暗嘆估計是昨天被謝塵吓得。
她捂着嘴打了個秀氣的哈欠,懶懶在被窩裏翻了個身,嘶啞着聲音喊了聲:“小招,水。”
卻在轉過身的瞬間,驚得呼吸一滞。
在她的枕邊一側,躺着一個男人,而且是個有些熟悉的男人。
冷白的膚色,流暢精致的側面輪廓,俊秀的眉宇,淡色的薄唇。
這是——謝塵!
這一個瞬間,白歌覺得自己應該是還沒醒,趕緊又閉上眼睛用手狠狠掐了小臂一下。
再睜開眼,身邊依舊躺着謝塵,她慌亂的坐起身看向四周,茜色繡海棠花帳幔,紫檀木的桌椅擺件,這是戚白玉的房間,她怎麽會躺在戚白玉的床上?
白歌登時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呆住。
直到身邊錦被被人掀開,白歌愣愣轉頭,就見謝塵已然起身下榻。
他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端到白歌面前。
“水,喝吧。”
白歌看着他,白色的雲緞中衣,素淨的顏色襯的他面如冠玉,俊美清寒。
她聲音仿佛含在嗓子裏,艱難的一點點吐出。
“我,為什麽在這?”
謝塵手穩穩端着那杯水,眼睫微垂,聲音平靜無波:“我昨晚過來時,你就在這裏,喝醉了不讓人走。”
沒有解釋她為什麽在這裏,卻又似乎什麽都說了。
他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臉色血色漸漸褪盡,變得慘白,仿佛一朵剛剛盛開的花于頃刻間凋謝。
白歌嘴唇輕輕顫抖着,聲音幹澀嘶啞:“那你為什麽不走?”
謝塵看着她,嘴角輕輕扯動一下,幽邃的眸子中情緒如平靜湖面下早已洶湧的波濤。
“我為什麽要走?”
那一瞬間,白歌透過這張漂亮清俊如仙如玉的臉,卻仿佛看見了世間最鬼蜮的人心。
“姑娘,你起來啦——”“啪——”
小招的聲音伴随着瓷器碎裂的聲音一并在房間中響起。
接着便是難言的尴尬的寂靜。
小招端着銅盆和另一個丫鬟雲香一同站在門口,眼看着白歌坐在榻上伸手将謝塵手中的青瓷茶盞打翻在地。
緊接着“咣當——”一聲,小招的手中的銅盆也砸到了地上。
“這、這——”雲香指着床榻上的白歌,臉上逐漸染上了憤怒:“七姑娘,你怎麽敢、怎麽有臉做出這樣的事!”
這一句話讓小招瞬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她轉身就推了雲香一個踉跄,大聲喝道:“你胡說什麽呢!我們姑娘做什麽了,你怎麽不說你家主子半夜闖進未婚女子的閨房裏呢!”
雲香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指着白歌和謝塵道:“這誰的閨房,這是我家夫人的卧房,三爺在這難道不應該?昨天夫人明明讓人把七姑娘送到邊上的耳房裏休息了,她怎麽會在這兒,會在夫人的床上,還敢在這兒裝無辜?”
小招頓時語塞,她昨晚和雲香等人一起在側邊小廂房擺酒,也喝得多了剛醒過來就聽雲香說自己姑娘喝醉了被安置在戚白玉卧房邊上的耳房裏了,這才準備過來伺候姑娘洗漱,誰能想到竟撞到這一幕。
“我家姑娘喝醉了,怎麽不無辜,你家大人又沒喝醉!”看着已經白的不見一絲血色的臉,她心疼的硬撐着又辯駁了一句。
雲香冷冷的瞥了一眼白歌:“七姑娘,我家夫人平日裏待你不算薄,把你當親妹妹一樣放在心尖上疼,不論此事你是有心還是無意,都是在戳她的心窩子,夫人身體本就不好,你若是不想把她氣死好頂了這謝夫人的名頭,就趕緊收拾下來,免得一會兒夫人回來撞見你這般——”
“行了!”謝塵的聲音打斷了雲香。
雲香瞥到他幽邃的眼,頓時身上一涼,吓得閉了嘴。
白歌白着一張臉,硬撐着下了床,身上單薄的衣物讓她覺得無比難堪。小招此時也顧不得別的,連忙上前幫白歌穿上衣服。
謝塵看着白歌微微抖着穿好衣服,一雙手還緊緊攥着袖角,指節用力的透出青白。
他胸中微窒,卻還是默然不語。
只是站在那,看着白歌纖細的身影有些搖晃着,步履倉皇的由丫鬟攙扶着出了玉漱院。
·
白歌直到坐在了韶音閣中,依舊在渾身發着抖,小招紅着眼圈将熱茶杯塞到她手裏,看着她卻不知道能說什麽來安慰。
白歌此時整個人還是懵的,腦海中不斷重複着謝塵那個涼薄的笑。
她努力平複着自己的情緒,想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舔舔幹澀的唇,她聲音啞的完全聽不出原本的音色。
“小招,昨天我喝醉睡在白玉姐姐的耳房裏,那她去哪了,怎麽不在卧房?”
小招見她似乎回過些神來,忙道:“我今早聽雲香和墨香說,大姑娘昨夜喝了些酒念及已故的老太君,傷心之下去了小佛堂徹夜抄經,應該就宿在那邊了。”
白歌閉了閉眼,說了一句:“我要回國公府。”
之後她便再沒開口,似乎只這一句就用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莫忘齋。
李濱進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然大亮,豔陽高挂。
他來到謝塵桌案前,微垂着頭,低聲回複道:“三爺,七姑娘剛剛回了戚國公府。”
他猶豫了一下,才又道:“要不要派人去國公府探探。”
半晌,他才聽到謝塵又輕又冷的聲音。
“不必,很快她就會回來了。”
李濱擡起頭,便瞧見三爺的目光凝在桌案上筆架旁的一個胖墩墩的陶人上,神色冷清。
作者有話說:
修改了一下,但腦子像漿糊,盡力了
感謝在2021-09-25 23:26:38~2021-09-25 23:32:0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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