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 ◇
40 第四十章 ◇
◎三爺叫人把莫忘齋的牆拆了◎
夕陽漸落, 室內漸漸暗下來。
青紗帳中,旖旎氣息未散。
白歌幾度被男人逼到崩潰邊緣,她奶白色的身軀在昏暗的青紗帳中無力的輕顫着,如初生的羔羊一般純淨脆弱。
而過于激烈的刺激, 讓她兩條腿都打着顫。
她第一次知道, 原來這樣的行徑會比兩個人真的合二為一, 更給人以羞恥和無力感。
到了最後, 她已是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只能是無力的搖着頭呢喃。
感受着女孩柔軟的身體再一次僵硬, 謝塵終于擡起頭。
此時的他依舊衣冠齊整, 連發絲都未亂, 只白皙的臉頰略有些暈紅, 薄唇帶着些瑩潤的水漬,倒讓那清冷如仙般的俊顏多了幾許人間豔色。
白歌還沉浸在餘韻中,小口喘着氣,晶瑩堆雪緩緩起伏,其上一顆小痣格外豔紅,頓時令謝塵眼眸暗下去。
他品了品唇齒間的味道, 混着舌尖的傷口流出來的血, 有些腥甜。
伸手将捆住女孩手腕的絲帶解開, 他看着那瑩白細弱腕子上的紅色的印子, 眉心略蹙了下。
他綁她的時候用的都是巧勁活結, 按理說不應該勒的這麽狠, 指腹在那印痕出輕輕揉了幾下。
這姑娘皮膚嫩的和豆腐似的,偏心還挺硬, 說話也恨不得拿刀子往人心上捅。
白歌被他放開了手, 此時卻也渾身癱軟, 手臂根本沒力氣擡起來,只能任由他給自己揉着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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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塵揉了幾下,見那浮腫部位的印子消下去些,他滿意的才松開手,接着伸手挑開了自己的玉帶衣結。
還未等白歌反應過來,便再次被男人掀起的浪潮席卷而去,只能無力的随着潮水翻湧,任其擺弄。
等到雲消雨歇之時,屋子裏徹底暗了下來。
白歌早已累得昏睡過去,呼吸聲很輕卻又均勻。
謝塵回味着剛剛的滋味,只覺是人生中從未有的滿足和愉悅。
他自幼長于道觀,條件清苦自不必說,更是因年紀小長的漂亮常受師兄們的磋磨,其中最令他惡心的便是幼時被師兄哄騙進了靜室,當時只有七歲的他發了狠,趁那人一時不慎摳了他的眼珠子,因此逃過了一劫。
可也是自那之後,他在道觀中過的越發艱難,總有師兄來找麻煩,逼得他只能一邊想辦法躲着,一邊努力修煉道觀中的武學。
直到九歲那年,他将道觀中的大師兄打斷了兩根肋骨,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終于過了清淨日子。
之後,他的那位父親病逝,大哥謝蘊不顧嫡母的阻攔,來到道觀把他接回謝府,給他請先生念書。
那時他的天資聰穎令所有人震驚,不過五年光陰,他從一個只會念道經的道童,變成了當朝最年輕的會元。
少年人心性不穩,幼時吃過的苦太多,一朝沖天難免張狂,于是十四歲的會元被同窗哄着喝得爛醉,不小心跌入了冰冷的湖裏,若不是兄長跳下去将他救起來,怕已經不知魂歸何處了。
可那之後,謝蘊死了,他成了謝家唯一的指望。
他被逼着娶了戚白玉,被迫早早為自己謀劃下一步,在這利欲熏心的權利場裏泡了許多年,或許連心肝肺都已是黑的了。
手中的權利越來越大,周圍人對他也越來越恭敬,所見之物皆是唾手可得。
偏偏他還是覺得內心有個極大的空洞,就好像他依舊是那個無能的幼童,從不曾真的獲得過什麽。
這種感覺每每于深夜之時不斷啃噬着理智,将他僅有的幾絲愉悅消耗殆盡。
可如今,謝塵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姑娘,聽着她均勻的呼吸聲。
他在她身上獲取的愉悅和滿足,竟遠勝過那些獲得榮耀與權力的瞬間。
謝塵下意識的不想細究這種感覺的源頭,心中的念頭卻越發清晰。
他要将這個人留在身邊,不論以什麽樣的方式。
·
白歌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不遠處亮着燭火。
她下意識的看了看,身邊沒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揉着被餓的發疼的肚子撩起紗帳。
“小招?”
喚了一聲,卻沒聽見人回應,白歌下了床,起身的一瞬間輕“嘶”了一聲,從腰間到小腿都酸成一片,那處更是隐隐作痛。
她蹙着眉,小步挪着走出卧房,卻在看到偏廳處坐着的那人時楞了一下。
屋中燭火點的很亮,謝塵正坐在她平常最喜歡待得那處坐塌,倚着美人靠手中正舉着一本書,極為悠閑的看着。
白歌的眉頓時皺的更緊了。
她看了一眼窗邊的漏刻,駭然發現已是戌時了。
“你怎麽還在這?”
經了下午那一場折磨,她現在面對謝塵的底氣明顯弱了些。
無他,只是這厮那行徑委實過于令人羞恥了,她那點言語刺激與這人的行為相比實在不夠看。
過了下去時那魚死網破的勁頭,理智回歸的白歌覺得自己以後面對謝塵還是慎重點好。
畢竟人在屋檐下,又實在是想不到什麽能與他抗衡的法子。
謝塵緩緩翻過了一頁書冊,聽見白歌的詢問,視線仍落在書冊上,只是聲音提了提,對着門外道:“讓廚房把晚飯送過來吧。”
很快門外傳來女子輕柔的應和聲。
白歌壓下心中的不安,上前兩步,終于瞧見他在看什麽。
書冊封面三個大字《金玉堂》映入眼簾。
白歌熱血湧上雙頰,她有些着慌的伸手便奪過謝塵手上的手卷,背到身後,有些氣卻又窘迫的道:“你怎麽随便拿人東西。”
謝塵冷不丁手裏的書被搶走,見她臉紅紅的,在燭光映襯下一雙眼睛水盈盈的還有些委屈,顯得格外惹人憐愛。
他手握成拳抵在唇邊輕聲咳了一下,聲音卻是止不住笑意:“倒沒想到你瞧着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竟還喜歡看這種東西,姑娘家不都應該愛看些講書生小姐,才子佳人故事的話本子嗎?”
他目光瞟了一眼身側的小書架,上面摞着好些本書。
“你這口味,倒是與尋常姑娘不一樣。”
白歌背在背後握着書冊的手緊了緊,實在不知道怎麽替自己辯解。
她自小便與兄長一同開蒙讀書,書讀的多了,尤其見了歷史裏的情愛終難有好下場的,再讀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便覺無非都是落魄讀書人的空想意淫,難免嗤之以鼻。
反倒是一些神鬼志怪,斷案驗屍的話本子令她頗為着迷。
且越是恐怖,越是離奇的,越合她的口味。
這本《金玉堂》名字瞧着不起眼,卻是被她重新換了書皮的,裏面的書原本叫《湘中怨》,是個極恐怖的志怪故事,裏面殘肢斷臂的描寫也不再少數。
她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偏喜歡這些東西,實在不是什麽能說的出口的事。
因此一直以來,她都把這些書藏的好好的。
就連小招日日服侍她,可因為不識字,也不知曉自己姑娘成天寶貝一樣的書,竟然是這些專講詭異血腥之事的話本子。
更不用說自己的師長,兄長,還有裴桓了。
可如今,這人入了她閨房,随意動她東西不說,竟還讓他看見了自己的這些秘密。
白歌又想起今天下午這人過分的舉動,委屈的感覺止也止不住。
手裏緊緊握着那話本子,紅着眼睛,一言不發。
謝塵見她這模樣,又是輕咳一聲,正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聽見敲門聲,是廚房送了晚飯來。
他頓時松了口氣,道:“先吃飯吧。”
白歌繃着臉,将手中的書卷放到小書架上,然後轉身來到桌前坐下,全程沒有理會謝塵一個字。
謝塵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坐到桌前。
白歌實在是餓的不行了,胃裏發空,手腳發軟,只是剛準備動筷子,忽然覺出不對來。
“小招呢?”
她從醒來就沒見這丫頭,奇了怪了。
謝塵盛了一碗奶白色的魚湯放到白歌面前,一邊道:“那丫頭實在聒噪,被李濱請到別處了,一會兒他會把人帶回來的。”
白歌頓時放下筷子,冷着臉道:“她是我的丫鬟,便是有什麽錯也該由我處置,不勞謝大人費心吧。”
謝塵挾着青筍的手頓了一下,突然出聲喚道:“進來。”
門被推開,進來兩個相貌不算出衆的丫鬟,對着白歌行禮。
“婢子翠衣。”“婢子蝶衣。”
“見過姑娘。”
白歌愣了一下,皺眉看向謝塵:“這是什麽意思?”
謝塵面色不變,語氣平緩的道:“這兩個丫鬟以後會負責韶音閣的起居,主要是考慮到李濱以後會不方便經常進出這裏,所以便派了她們過來。”
白歌有些沒明白他的意思,怔了怔道:“我不需要別的丫鬟,我有小招就夠了。”
謝塵手上羹匙攪了攪碗中奶白色的湯水,淡淡道:“我需要。”
白歌望着他,半晌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手中一抖,湯碗被她帶到地上,“啪”一聲,魚湯灑了一地。
·
玉漱院。
戚白玉被丫鬟伺候着喝了藥,正準備入睡,忽聽外面腳步聲不斷。
她病一直拖着不好,神經也要比常人敏感很多,此時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惱怒道:“外面在幹什麽?”
不一會兒,墨香走了進來。
她心裏暗罵晦氣,雲香那小賤人如今倒是會躲事,她還奇怪怎麽快晚間的時候要突然跑去算勞什子庫房賬目,原來是在這等着呢。
看見戚白玉蠟黃的臉,她忍不住心中發憷,卻也只能實話實說。
“夫人,剛剛三爺吩咐府上下人,把莫忘齋後面的牆拆了,說是要重新在那開個門。”
戚白玉聽到這還沒反應過來,疑惑道:“他好端端的拆牆做什麽?”
墨香只好繼續道:“拆的是莫忘齋後面對着韶音閣那堵牆,三爺還讓人在把韶音閣的牆也拆了——”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終看着戚白玉的臉色不敢再說下去。
而此時,坐在榻上的戚白玉,面色有些發怔。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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