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 ◇
79 第七十九章 ◇
◎應你的事◎
此時的謝府大門緊閉, 一片漆黑。
謝塵從馬上下來,他孤身一人,連個侍從也沒帶。
敲了敲門,許久後, 才有人把小厮打開門, 小心的問道:“誰啊?”
謝塵站在門口, 淡淡道:“是我, 謝塵。”
那小厮聽着聲音, 忽然愣了一下, 接着猛地把門拉開, 驚喜道:“三爺, 是三爺回來了!”
謝塵皺了皺眉, 走了進去,道:“噤聲!”
那小厮頓時閉上了嘴,不敢再喊,但聲音到底是傳了出去。
很快,就有下人去蘭若居通報消息,府上燈火漸次亮起。
謝塵也沒再去理會, 徑直往韶音閣走。
李濱已經接到他回來的消息, 早已等在韶音閣門外。
一見他人, 頓時半跪在地道:“三爺!”
“起來吧。”
謝塵點點頭, 看着韶音閣漆黑的窗戶道:“怎麽樣, 這兩個月有什麽事發生麽?”
李濱看着他蒼白的臉, 猶豫了一下道:“沒什麽事,不過是戚國公夫人來将夫人帶回去了, 還說要讓夫人與您和離, 把老夫人給氣着了, 病了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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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塵唇角勾起一個涼薄的笑:“和離?果然是戚國公府的作風。”
李濱有些憂心的道:“按理說就算您被陛下暫時罷免了官職,也不過是在刑部待審,戚國公府突然這樣的态度,會不會是有什麽內情?”
謝塵搓着拇指上的扳指淡淡道:“自然是有內情,天大的內情呢。”
說完,他便不再與李濱閑話,輕輕推開韶音閣的門。
今日在白歌門外值夜的人是小招,聽到門聲響起,頓時站起了身,舉着燭燈過來看。
“什麽人啊?”
她輕聲問了一句,燭火往前一送,昏黃燈光映出眼前男人的臉。
“啊——”
小招驚呼一聲,這謝塵怎麽忽然回來了?
自上次謝塵離開已經過了快兩個月,時間這麽久,再加上府裏風言風語的傳,就連戚白玉都被戚國公府接走了,白歌等人就算沒人都被困在韶音閣裏,也多少知道了些外面的事。
傳的最兇的,莫過于說謝塵已經完全失勢,再無起複之日了。
小招和辛媽媽得知消息之後,私下裏還讨論過這事要不要和白歌說。
從小招心裏來說,她一方面是有些痛快的,畢竟謝塵在她眼中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雖然姑娘是被戚國公府逼迫才入了這謝府,可若是沒有謝塵,姑娘怎麽可能要受這份罪。
她後來可是知道了,上元節那天姑娘之所以會早産,就是從東臨閣五層樓高的觀景臺上跳下來了。
五層樓啊,那得多高啊,姑娘都能狠了心往下跳,這得是被逼成什麽樣了?
這段時間雖然姑娘看起來身體漸漸好了,可小招能瞧的出來,姑娘心裏的傷口是越來越大了。
總是莫名的就會看着外面的天空發呆,做什麽都懶洋洋的提不起勁兒來。
小招想起去年這會兒她們剛來到謝府時,姑娘還常常會同她們在閣樓上嬉戲玩笑,可現在的姑娘就是笑都好像少了些生氣似的。
為此,她還背着姑娘和辛媽媽抹了不少眼淚。
可另一方面,她還隐約有些擔憂。
姑娘如今的情況已是騎虎難下,就算那謝塵再可恨,可這段時日來待姑娘到底不算差的,要是再和戚國公府那一窩的畜生比起來,都能算是極好的了。
如今戚國公府急忙的把戚白玉接了回去,可連個來看姑娘的人影都沒。
這若是謝塵真的就此失勢,戚國公府又靠不住,姑娘可怎麽辦啊?
辛媽媽也有這方面擔憂,兩人合計一番,想着時間這麽長,白歌多少都能看出端倪來了,也沒必要瞞了,便将在府中打聽到的事情說給了白歌聽。
誰知白歌聽後卻好似根本不驚訝,只是淡淡道:“你們不用跟着瞎操心,犯不上的事兒,那人好着呢。”
“啊?”小招有些茫然的看着白歌。
辛媽媽也有些疑惑的問道:“姑娘這話是何意,我聽說謝大人都被皇上下了獄了。”
卻只見白歌側躺在貴妃榻上,輕輕翻過手中書頁,頭也不擡的道:“他若是真出了什麽事,韶音閣門口那些人還能有心思成天守在這?”
小招和辛媽媽面面相觑,一邊覺得疑惑,一邊又認為自家姑娘說的有些道理。
其實白歌一開始也以為謝塵如她所想,與戚國公府鬥了個兩敗俱傷。
那時候,她心裏既有痛快,又擔憂裴桓會不會因此不能從大理寺出來,除此之外,還隐約有些說不清楚的情緒,格外複雜難言。
可很快,她便清醒過來。
以她對謝塵的了解,那人連下棋時的棋路都是滴水不漏,讓人無隙可乘,她與他對弈的時候幾乎從未真正的占過上風。
便是有一次,她贏了他,她也隐約覺得,那是謝塵在讓她。
謝塵這人,絕不是什麽好人,她也打心裏的害怕和憎惡,可有時候卻又不得不承認,在她認識的人中,無論是兄長,夫子,還是裴桓,與謝塵相比起來,總是差着什麽。
就像是君子和小人同時陷入絕境,最後能活下來的往往是小人吧。
這樣一個小人,又怎麽會不曉得自己将會面臨什麽樣的處境,毫無防備的就被免官下獄?
她想起那天晚上謝塵用被子把她裹起來,對她說他這一段時間會很忙,心中不覺就有了猜測。
就算出了什麽事,倒黴的也不會是他。
不是有那句話麽,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話雖是諷刺,但仔細想想還真是這麽回事。
小招看着眼前的謝塵,那張蒼白的臉上還有着未曾拭去的血跡,渾身都散發着濃郁的血腥氣。
她驚呼聲剛出口,就對上那雙透着涼意的眼眸,下意識迅速的用手捂上了嘴巴。
謝塵無聲的沖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出去。
小招猶豫的看了一眼卧房的方向,最後還是沒挨住刺鼻的血腥味中,寸寸如刀淩厲煞氣的目光,輕輕放下燭臺退了出去。
謝塵随手将燭火揮滅,屋裏又暗了下來。
走到卧房門口,房中清淡的沉水香令他有些恍惚。
側首輕輕嗅了嗅,他皺眉将身上的鬥篷脫了下來,這才走進卧房中。
房間裏不算昏暗,早已從烏雲中露出的月亮毫不吝啬的将光芒灑下來。
月華透過窗棂,謝塵一步步靠近那張床榻,伸手輕輕将床帳掀開。
接着,便對上那雙盈滿淡淡月光的眼睛。
兩人四目相對,一瞬間,倒是有些尴尬。
謝塵的手還握在床帳上,看着那雙清透的眸子,手不自覺的用力,将床帳捏的有些褶皺了。
“怎麽沒睡?”
他随手将床帳挂起來,輕咳一聲問道。
縱使略有些讪讪,但依舊沒移開眼睛,有些貪婪的注視着眼前的人。
白歌穿着素白绫子的中衣,一頭青絲柔順的披在肩上,襯的那張臉越發小巧精致,下颌尖尖的。
有些瘦了。
謝塵心道。
白歌的視線略過他臉上幹涸暗紅的血跡,輕聲道:“夜裏睡的清,門開時我就醒了。”
兩個月未見,不知怎的,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還平和了不少。
謝塵看了看自己身上帶着塵土的袍子,也沒往榻上坐,随意的半跪在腳踏上,正好與半起身的白歌平視。
他盯着眼前的人,想要将這姑娘扣在自己懷裏,卻又有些舍不得移開視線。
嘴角輕輕翹起,謝塵看着白歌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有些孩子氣的得意和炫耀,可被那張猶帶血跡的蒼白面龐上一襯,總有種讓人背後生寒的病态戾氣。
“茵茵,應你的事,我做到了。”
他伸出手指,輕輕撫上白歌的細長的眉。
那指尖冰涼,帶着淡淡的腥甜。
“你,能不能好好看看我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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