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認錯學長第四十三天
認錯學長第四十三天
櫃子裏的空氣很稀薄, 新衣服卷着清涼的薄荷味,幾乎占據了郁純所有的呼吸。
郁純緊靠着江祁應。
他距離江祁應極其近,敏感的指腹摩擦校服松緊的衣袖, 摩擦得有些不舒服。
郁純下意識擡起漂亮的下颌, 乖乖靜等江祁應回應的畫面裏,卻沒有得到半分的回應。
他悄聲屏住了呼吸, 小心翼翼地盯着江祁應。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江祁應的情緒好像不太對。
郁純感覺周圍的氛圍都在下壓, 陡然降臨的冰冷感, 和被學長死死盯着的感覺, 讓他有些透不過氣。
只能埋着嬌小的臉, 下意識思考。
江祁應學長不會生氣了吧。
生氣他給他添麻煩。
郁純盯着江祁應越看越兇的表情, 郁純眼睛都紅了。不知道為什麽,他越看江祁應越覺得恐懼。
他最害怕別人發脾氣了。
不管對方會有什麽暴怒的舉動, 郁純都吵不過, 也打不過。
郁純鼻子紅紅的, 可憐巴巴的眼神望着江祁應, 要幫他澄清的樣子任誰看一眼都要心都化了。
又何況是江祁應呢?
郁純本以為江祁應身體有了動作,會允許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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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想他剛急着出櫃, 就被江祁應抓住了細瘦的手腕。
學長的手腕太寬大了。一把抓住郁純的動作明明沒用力, 郁純還是被主導了。
郁純實在太慌亂, 他甚至忘記了反抗。滿腦子只想了一件事——
不, 不是吧!學長, 學長要?
帶着他一起去澄清QAQ!
這明明是他造成的,學長根本不需要!
郁純有些急了他臉盲下意識去抓學長, “嗚嗚,學長, 我去就可以了,怎麽可以麻煩學長呢。”
他急匆匆開口,完全沒有注意到前方東西,更沒注意前方的路,他太慌忙了,一個太急邁步就被前方的物品絆倒,身體前傾下去。
完、蛋、了。
郁純傾倒的身體變得格外難以受控。
郁純整個人朝下傾倒,等回神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
郁純下意識閉緊了眼睛,他已經做好了頭朝地的打算……
卻不想還沒回神。
一個翻身。
即使他陡然墜地……
也……沒有半分……疼、痛、感?
郁純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來到了……沒有病痛的……天堂……?
嗯?
只是摔倒了TT
他還不至于直接嘎了吧?
郁純整個人都慌了,他急匆匆的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事物,什麽都顧不得的睜開眼睛。
卻不想,撞上的是……
江祁應的……
胸膛……
抓緊的是……
江祁應的衣襟……
嗚嗚嗚嗚,完蛋了,他死定了。
前腳他就懷疑學長動怒了,誰能想到他還沒想到怎麽哄學長呢,後腳他就又牽連學長摔倒在地上了嗚嗚嗚嗚嗚。
怎麽辦。
怎麽辦。
郁純整個人都像是一塊小木頭,坐在了大木頭的身上。
而被他壓着的大木頭學長,表情好似更難看了。
嗚嗚。
陡然降臨的氣壓,将他渾身壓得些許透不過氣。
郁純極少接觸人,平時只有他接觸,無端被人投來厭惡避開的眼神。
他從來沒有得罪別人的機會。
郁純整雙手指都在發抖,他控制不住,隐藏在劉海和鏡框一下的眼睛都緊閉了,他才勉勉強強,哆哆嗦嗦開口:“對,對不起。”
他實在太激動了,說對不起的時候,下意識鞠了一躬。
郁純的眼尾都害怕得發紅了,完全不知自己騎在江祁應身上鞠躬用力動作,又把江祁應壓了一下。
江祁應只剩下了沉默:“……”
郁純閉着眼睛,根本看不清江祁應的反應,他呼吸都被抽空了,學長身上的薄荷味吸進鼻翼,郁純都覺得涼飕飕的。
冷得發抖。
氛圍已經冷下了,偏偏作為完全控場的江祁應沒有半分回應,郁純緊張的感覺都要原地去世了。
郁純深吸一口氣。
他不能坐以待斃了!
郁純極度認真的睜開眼睛,他甚至沒有去看江祁應,甚至深深鞠了一躬……
但不想一個偏移,鞠躬到了江祁應腦袋的一側。
……
身體歪了。
郁純還來得及調整,更衣室的門……
“卡。”開了。
郁純聽到了更衣室門被開的聲音。
嗚嗚嗚嗚,怎麽這個時候開啊!
現在好了,剛剛誤會的人追不上,現在出來還被新的人撞上了。
怎麽辦,現在會被誤會什麽啊!!
嗚嗚嗚。
“……”
嗚嗚嗚嗚,怎麽辦。
郁純本來就臉盲,他根本就認不出來,剛剛撞到的是誰,現在的更不可能認出來。
怎麽辦。
剛剛被人誤會偷東西也就算了,現在被新的人看到自己帶着學長摔在了地上,要怎麽見人啊?
現在能進更衣室的幾乎都是籃球隊的。
學長似乎跟籃球隊的人很熟。
嗚嗚嗚。
學長以後怎麽做人啊!!
郁純巴不得自己原地長出殼,整個人都縮進去。
郁純手指下意識抓地,他不敢起來,也想不出更好面對陌生人的對策,由此徹底擺爛,選擇裝作聽不見,待在地上。
郁純剛剛反應太快,下意識就別過頭了。
他的頭側在江祁應的耳側,溫熱偏柔又小心翼翼的呼吸一點一點,順着地面局限的狹小的空間裏,附在江祁應的耳廓。
一點一點細膩的呼吸漾開。
他完全不知江祁應的燥亂。
更沒看到江祁應的耳朵紅了幾分,面色的清冷依舊。
……
江祁應有些異樣。他依舊躺在地上,卻并不惱。
他不止不惱,甚至沒有半分想要怪罪郁純拖累他的意思。
就連剛剛看到郁純跑得急要摔倒時,他都覺得空落落的。
下意識就拽住了郁純。
他不想讓他受傷。
江祁應莫名看着天花板,他弄不清這種情緒是為什麽……
更不知道如何起來的。
他只覺得很莫名。
從未有過。
門開了很久,室外走廊裏的穿堂風有些陰涼,江祁應掃視了門口一眼,對上了此時面色沉冷的江祁稚。
他、的、弟、弟。
果然回來了。
玩了這麽多年的找藏游戲,他倒是有些了解他了。
江祁應看着江祁稚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極為冷漠。
江祁稚的眼神卻并沒有看向他。
換做往常,江祁稚找他時,眼睛都只看着他,
可這次,明顯偏移的視線,卻告訴了他了新的訊號。
——江祁稚真正想找的,是郁純。
江祁應什麽都無所謂。
唯獨郁純。
江祁應沒有再朝後想,他的手臂護住了郁純,明顯不打算讓江祁稚看到半分。
被江祁應防備的江祁稚站在門前。
江祁稚的身體有些僵硬。
眼前的哥哥和郁純距離太緊了。
江祁稚的大腦轟隆了一下。
他只覺得有些難以思考。
他甚至覺得郁純距離哥哥太緊了。
近到……
像是在親吻……
親吻江祁應的側臉……
江祁稚猛地瞪大了眼睛,手指下意識擰在了一起,呼吸都停滞了,他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江祁稚跟顧禾一正言辭的強調在腦海裏倏然炸開——
“請不要用這種詞彙,曲解我們的關系。”
——他對郁純的喜歡,是學長對學弟的。
——他哥也是。
——他比誰都清楚,他和他哥,都是直男,對男生不感興趣。
——他只是覺得郁純有趣,有些可憐,讓人想要憐惜而已。
江祁稚無語哽咽:“……”
他繃緊着身子看着眼前兩人親昵的現狀,胸膛莫名泛起了莫名的酸意。說不出的感覺在心底漸漸萌芽,發酵。
江祁稚想上去詢問。
邁出去的腳步卻欠了一個追問的名分。
江祁稚薄唇微微發顫,入目看到的,是仿佛郁純的薄唇蹭過自家哥哥耳垂的模樣。
江祁稚微微咬唇:“……”
邁出的步子終究強忍收回。
再回頭。
“砰”的一聲。
身影消失。
空蕩的更衣室裏——
只留下了極度的寂靜。
*
“呼……”
江祁稚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麽逃開的。
“呼……”
“呼呼……”
江祁稚控制不住的喘息。
明明只是跑了幾步,他卻覺得,像是要窒息了。
這裏明明是空曠的操場,空氣資源非常豐富,他卻覺得空氣稀薄,喘不過氣。
江祁稚的眼鏡歪了一下,側耳的頭發些許淩亂,将他原本就清透削尖的下巴襯得更為單薄。
“……”
他根本就不是這樣會選擇逃避的人。
可是……
江祁稚滿腦子想的都是郁純湊向江祁應,江祁應護住郁純不打算讓他染指半分的模樣。
他的哥哥。
他的好哥哥在無聲向他宣誓主權。
江祁稚莫名接收到了這個訊號。
他比誰都了解他的哥哥。
他的哥哥對什麽都不在乎。
唯獨這個詞。
他的哥哥警告了他。
太異常了。
江祁稚甚至覺得自己也變得異常了。
換作往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選擇做一個逃避的膽小鬼。
卻在這次,下意識,選擇了避開。
他甚至覺得,只要逃離,剛剛看到的就不是真相。他的哥哥對郁純沒興趣,郁純對他的哥哥沒興趣,一切如常。
他明天還是郁純很要好的學長。
江祁稚恍惚站在原地,黃昏微弱的光打在他柔軟的發上,在烏黑柔軟的發上渡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他下意識抿唇。
隔了許久,跟顧禾交流過得話,才像是流水一般,穿過了腦海。
“我和我哥都直男。”
昔日的想法在腦海裏轟然炸開。
剩下的話語一點一點在腦內不斷漾開,像是陡然炸開的煙花落地一般,在漫天散落。
散落的訊息融合成不同時間循環播放的話語,無限在難以承受的腦內循環、循環,直到将整個人清晰的意識都盡數撥亂。
——我和我哥都直男。
他說得太肯定。
腦海裏陡然浮現,兩人撞在一起的畫面,剝奪了他最後的僥幸。
他的腦海裏只剩下了郁純的畫面。
聯想到這一顆時,他的心跳還是漏跳了一拍。
好像呼吸都變淺了。
感覺空落落的。
江祁稚不太懂這種感覺,他一向游走于人際關系的場地,對任何人他都拿捏得極其輕易,只是輕撇一眼,他都看穿了別人。
沒意思。
那些人都沒意思。
江祁稚游走在那群人中。
享受的,只是一種感覺。
任何人身上都能帶來的感覺。
江祁稚僵持着身子。
他試圖站在原地,勸告自己,這或許只是弟弟失去哥哥的正常反應。
可他還是在安慰自己的時候,想不起哥哥的臉……
只能想起郁純的。
……
“你為什麽一聽說江祁應和郁純在一起就不舒服?聽說他跟季迎在一起不舒服?”
“我和季迎在一起,你都沒有不舒服。”
“你到底是在在意誰,在意什麽呢?”
顧禾的話在腦海裏不斷循環。
江祁稚甚至想不起哥哥的臉。
……
他只記得……
郁純的薄唇好似蹭上江祁應的側臉……
他的面色沉冷得些許可怕。
站在原地。
看着原地的倒影。
久久沒有移身半步。
*
【姐妹們,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氛圍不太對……】
【啊,好像我也聽說了一些傳言,有點可怕】
【我們說的應該是一個吧,真得好害怕,我現在放學都不敢一個人回家,找我哥們結伴吧,但我倆都是菜雞】
次日一早,到達學校的雲港十一中同學們很快就聊起了最近發生的事情。
蜂擁一般的消息,快速在學校各各的班群、級群、總群……中傳播開來。
有了八卦來源快速的小靈通,很快校霸欺淩的傳聞就在各各級部散播開來。議論到了學校所有的角落。
自然,也包括——
郁純坐在的衛生管理員位置。
“你聽說了嗎?”
還沒上課,班裏成績好的同學仿佛都械備了許多,剛到學校沒多久,就在郁純的身邊聊起了八卦。
這位同學是誰郁純不知道,只知道他有一張格外大的嗓門。說起來的話明明是刻意壓低的,到了郁純的耳邊,卻大的有些刺耳。
教室裏的聲音實在太多。
郁純甚至覺得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時,郁純的耳朵像是進了水,附上了一層薄膜,每一句話說出來的時候,耳膜都在發脹。
有些不适。
“聽說啥,你不會也說最近咱學校附近出現小混混的事情吧?卧槽,我真是害怕死了,我現在回家,都有些後怕,我都想申請住宿了。”
“可不是,我也是啊,我也想申請住宿了。最近真的很不安全,你也聽說了吧?他對面班的那個小男生,特別瘦的那個!昨天被打了!!”
“下手真狠啊,一拳頭下去,直接進醫院了。聽說就是因為不給保護費?”
“……嗚嗚嗚,我不想交錢。”
郁純也沒錢。
“……”郁純聽着他們的議論,突然感覺背後有些發涼。
郁純下意識打開背包,悄咪咪掃了一眼背包。
……
上次吃烤肉被學長退回來的錢,還在他手裏……
還剩十二塊零八毛。
不知道夠不夠。
“要一百塊呢,咱們高中生哪有那麽多錢?”
議論聲還在繼續。
……
郁純只感覺全身發涼,涼得幾乎失去了知覺。
“哎,愁死了。”
“那人小弟很多,不知道今天叫十個人一起回家,能不能挨揍的輕一點。”
……
“……”十個人。
郁純聽着幾人的議論,更不安了。
他還想再聽一點,下意識擡眼,卻看着剛剛還聚集在他身邊的男生們,早已無奈搖了搖頭,離開了他的身邊。
“……”郁純下意識探出的手伸回。
QAQ他還想問問,還缺不缺人,介不介意再多一個人回家呢。
郁純很想要去問。
可同學們的動作太快了,只是瞬息之間就沒了影子,郁純根本分不清剛剛說話的人究竟是誰。
“#¥%……”
“@%%……”
周遭的議論還在繼續,過于小的聲音讓隔得極其遠的郁純再也聽不到相關的信息。
郁純漂亮的手指在桌洞地下下意識擰在了一起,幹淨的指尖和指腹交疊在一起,攥得有些發紅。
從早上開始,郁純就聽到他們議論了。
只是到了現在,才知道他們究竟在聊什麽。
郁純有些坐立不安。
昨天他是被學長送回去的,有學長在他很放心。
但他和學長畢竟不是朋友。
郁純可憐巴巴的盯着手機。
【江祁應】三個字為首的屏幕在眼前晃着。
郁純怯怯輸入了——【學長】兩字。
又下意識删除了。
他很為難。
學長有車接送……
他沒有。
如果他詢問,學長肯不肯跟他結伴回家,會覺得是累贅,和耽誤時間的麻煩事吧?
郁純抿了抿唇,薄唇陡然被抽離了血色,很不安。
滿腦子循環的都是周遭同學們的議論——
專門欺淩。
零花錢。
不論是體力,還是金錢力,郁純都有些窘迫。
他拿不出來。
郁純有些局促的僵持在原地,完全沒有察覺,此時的他已經悄然變成了全班的焦點。
所有人都悄無聲息地看向郁純。
或許因為偷看次數過多,他們的偷看手段非常高級,類似于寫作業的時候偶然斜視一眼,再悄無聲息回來。
做得多了,大家盯郁純就沒有那麽明顯,讓本人輕易發現的程度了。
他們壓低聲音,靠得郁純遠的彼此聊天,靠得進地傳紙條,甚至還有人在群聊。
一時間,剛剛還在聊得校霸問題,變成了校花的話題。
“其實我體力還挺好的,我騎電車嗖嗖嗖就能回家了,不會走學校校霸會走的路,但是咱校花不太一樣哎?他好像步行?”
“嗯,上次步行看到他了,而且他回家要穿巷子……昨天出事的那條巷子,正好在附近。”
“怎麽辦,看昨天受傷的哥們,感覺小混混專門挑脆皮小漂亮啊,校花這種看起來特別好欺負的,肯定會被盯上的。”
“怎麽辦?要不我直接去問他,要不要我們送他回去,我跆拳道黑帶,和能打的。”
“哈哈,我還練柔道的呢,你去一邊吧,校花要是能因為這打理咱,咱也不至于在班兩年,一句話都沒說過呢。”
“那怎麽辦?你要對校花置之不理?咱們班是這麽不團結的班嗎!!?你有沒有良心。你忍心看校花被盯上?”
“你在這裏跟我鬧,那你去找校花,你看看他理不理你?”
“我才不要,我才不要被校花讨厭。”
“咱不送,讓應哥送?”
“你敢跟應哥搭話?”
“季哥?”
“你敢跟季哥搭話?”
“……那稚哥,稚哥總可以了吧?”
“嗯……”
“你幹嘛沉默了啊?稚哥好說話啊。”
“嗯……”
“你怎也這個表情,你別吓我。”
“嗯……就是今天早上,我看到稚哥了。”
“嗯,我也看到了……他的表情……好……可怕。”
“就是單純感覺,突然恍惚察覺到,他果然……是應哥的雙胞胎兄弟,感覺兇起來,一模一樣()。”男生自閉了。
“幹嘛一定要靠哥?人多力量大,你們不會不知道吧?我們可以偷偷跟着啊,不讓校花知道不就知道了嗎?”
衆人豎起大拇指:你真是個天才,沒去一班真是客氣了。
男生撓了撓頭:嘿嘿,一般一般,世界第二。
衆人看着給點顏色就上天的男生,陷入沉默:……
*
衆人達成了共識,群內大概分了幾波人,偷偷跟着郁純回家。
郁純不在群裏,他不知道他們的計劃。
但莫名的,覺得今天格外的詭異。
校霸的事情已經讓郁純有些不安了,他删删改改,拿起手機又是一次。但還是在輸入【學長】兩字的時候,沒能骨氣勇氣,選下了删除。
郁純甚至打開了爸爸的消息框。
可爸爸今天也先他一步發了消息。
【爸爸】:今天爸爸晚些回家,自己在家要乖乖的,注意安全。
“……”郁純乖乖回複,關上了手機。
誰也沒辦法求助。
郁純身體緊靠着椅背,他的手指下意識撐在椅子上。總覺得有些不安。
他好像……感覺自己被盯着……
上學的時候……
拐角的時候……
上課時候……
下課的時候……
班上、走廊的氛圍都怪怪的。
郁純怕自己自作多情,他小心翼翼試探了幾次,可是,無論怎麽轉頭,轉頭幾次,他都沒有看出任何破綻。
唯一一次抓包,看到有人與他對視,還發現那人擡手,跟自己身後的人打招呼。
郁純甚至懷疑自己得了什麽多慮症:“……”
郁純已經坐立不安了,前排的鄰座還在喋喋不休:“聽說昨天受傷的那個人,好像好幾天前在學校裏就被盯上了,前幾天我撞到他,他還是自己總感覺被跟蹤,我當時沒想多,沒想到……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郁純心跳都驟停了:“……”
他莫名感覺頭皮發麻。
鄰座還在繼續:“啊?在哪裏被盯上的啊?”
“就是在走廊啊,在角落裏,他總覺得陰森森的,說自己很不安來着。這麽想我還真是對不起他,我說他是最近看恐怖片看多了,疑神疑鬼……因為我在他旁邊,完全沒有感覺。”
在走廊……
在焦慮……
郁純聽着他們描述的那些地點,莫名感覺角落裏的隐隐更陰暗了。
他下意識躲在角落裏,他太緊張了,一緊張起來下意識就念叨:“三角函數是函數……”
郁純念得實在太小聲,他趴在桌子上,縮在角落裏,誰也看不到是他在念叨。
這聲音實在太小,嗡嗡的像是蚊子哼哼,導致剛剛還在聊天的前桌瞬間後背發涼,“我,我怎麽感覺聽到了……咱校園男貞子的聲音……”
“不可能……”
“你聽聽……”
“同角關系很重要,化簡證明……”
“卧槽!媽的,貞子,貞子複活了!!”
“救命啊——”
衆人還在咋呼。
陡然聽到衆人反應的郁純瞪大了眼睛。
“貞子!”
“貞子!!”
郁純腦袋慢了半拍,他僵持在原地,整個人都僵了。他看着男生指着他旁邊的位置,所有人的視線都朝着這邊看了過來。
“就在那個角落了!”
“校花旁邊!”
郁純都要哭了。
他不知道校花是誰,他只知道,他的前桌指的是他的位置!!
他空着的鄰桌竟然有鬼!!?
郁純吓得急,擡腿就跑去了衛生間。
他知道最角落的衛生間裏沒人。
這裏沒人。
郁純下意識躲進隔間:“正六邊形頂點處,從上到下弦切割……”
郁純不停地念。
上課鈴起打起來的太快,郁純還沒緩過來,就急匆匆開門。
他不想遲到。
那種陡然回去被全班都盯着的感覺并不好受。
郁純抿唇。
卻不想,他一把開門,沖地實在太快。
一個快速——
撞上了門外的人。
“……”
嗚嗚嗚嗚。
不會是傳說中的校霸追他到衛生間打他吧QAQ!
郁純崩了。
他小心翼翼開口,語氣帶着些許啜泣:“不,不要打我。”
他或許太急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是抱着對方求饒的。
被郁純抱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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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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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