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路汀的身體隔着沒有脫掉的白襯衫貼着程域赤裸的胸膛,大腿根部的嫩肉貼着程域的牛仔褲,粗糙的布料磨得一陣一陣的發癢。耳根一陣熱燙,他下意識地聳肩,但程域的腦袋就埋在他的頸窩處,剃得極短的發茬刺在他皮膚上。
耳朵、大腿和脖子,到處都癢,讓人恨不得撓一撓,蹭一蹭。
這一場戲不長,也沒有臺詞,劇本上也只有短短的幾句描述,路汀已經反複看過,在不知道搭戲對象是誰的時候,場景在他心目中沒有具象,但現在,他已經忍不住去想象他們在攝像機的鏡頭裏會是什麽模樣。
程域箍緊了路汀的腰,後背緊繃,被子擋住了程域的下半身的牛仔褲,使他仿佛全身赤裸,他以絕對支配的姿态扣住路汀的肩,腰用力地向上聳動。
路汀覺得自己正在驚濤駭浪上行船,他早就硬了,敏感處被隔着內褲反複頂弄磨蹭,被扇葉一遍遍分割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側臉上,他閉上眼睛,感受着那一小片陽光的熱度,摟緊了程域的脖子。
他早已經忘記了顧小林和他手上拿的攝像機,細白的腿繞過程域的腰盤着,腳趾緊緊地蜷縮,像再也經不住刺激的含羞草葉片,他仰着頭,仿佛追逐着那一小片陽光,臉頰潮紅,不太熱的室內,兩人都出了一身薄薄的汗。
程域重重地頂了兩下,隐秘地張嘴咬住路汀的肩膀,他的虎牙尖銳,隔着衣服都仿佛要刺穿皮膚,突如其來的刺痛讓路汀的心理高潮又掀起了新的浪頭,程域寬闊的背被他撓出幾道淺淺的紅痕。
陽光、汗水、飛揚的塵屑、動情的喘息,路汀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射吧。”程域喘着氣小聲說。
好像溯流而上的潛泳者終于呼吸到第一口氧氣,路汀張開嘴,無聲地呼出一口氣。
顧小林給他們拍這一段,自己也無端地緊張起來,手心出汗,最後差點手滑沒拿穩攝像機。床上的兩人已經停下了動作,只是喘氣。他有些尴尬地關了攝像機,幹巴巴地說道:“不錯,哎,拍得不錯,一條過......”
程域的手還扶着路汀的腰,回過頭說:“拿過來。”
顧小林:“什麽?”
“衣服。”
顧小林忙将兩人脫下來的衣服遞過去,程域伸手接過來,将路汀的牛仔褲遞給他。路汀內褲裏濕淋淋的,羞窘難忍,幸好程域幫他擋住了大半,他匆忙将腿穿入褲管,扣好扣子。
程域把上衣套回,朝顧小林揮揮手:“我先走了。”
路汀正在提鞋子,忙不疊地說道:“那......那我也走了。”
顧小林正在指揮道具妹妹收拾現場,愣愣地說道:“啊,後面也沒事了,那你們......”
話沒說完,路汀已經跟着走出去了。
程域在前面走着,插着兜,步速不快又不慢,一步步的,仿佛應和着路汀心跳的速度。路汀走起路來褲裆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但他全不在意,就這樣跟在後面。程域也不去管他,只是自顧自地走回家去。
路汀亦步亦趨地跟着他上樓,程域開門進去,反手就要關門。
路汀忙道:“等、等等——”
程域站在玄關看他,說道:“之後都不來了,你說的。”
“我、我不是,我......”
路汀百口莫辯,他不知道怎麽去剖白他的不馴與順從,不知道怎麽去說出他的隐憂和欲望,眼看着程域又要把門關上了,他心裏一陣慌張,不管不顧地在門外跪下了,雙膝微分,手背在後面,肩平腰挺。
這裏不是沒人看見的屋內,他還穿着衣服,不是一絲不挂的小狗,樓道裏随時都有人會走上來,這讓他既害怕又興奮。
程域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身後的陽臺照射進來的陽光将他的陰影打在路汀身上。
程域毫不留情地将門關上了。
路汀面朝着門板跪着,膝蓋下面不是毛茸茸的地毯而是樓道裏冷硬的水泥地,隐約能聽到樓下路人交談的聲音,他焦灼又平靜,生怕随時有路過的人看到他,但又心知這是他必須做的。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程域再一次打開門的時候,路汀還紋絲不動地跪着。
樓道裏傳來了上樓的腳步聲,有人要上來了。
路汀眨着濕潤的眼睛,說道:“我錯了,懲罰我吧。”
程域手扶在門邊上,似乎随時都要關上,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來人只要再走幾步就能見到路汀不正常地跪在地上,這是馴服也是對峙,極大地勾起了征服欲。路汀壓抑着要從地上蹦起來的沖動,讓自己死死地跪着,不錯眼地盯着程域。
最後,程域說道:“爬進來。”
路汀手腳并用地擦着程域的腳邊爬進去,門在身後關上了。
不等程域發話,路汀就已經自動自覺地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整齊地疊好放在一邊,他的下半身沒有清理過,白灼得體液糊得一塌糊塗,但他還是緊緊地跟随着程域的腳步往前爬。
程域坐在沙發上,問他:“你怎麽錯了?”
路汀:“我不該說我不來了,我......”
程域臉上毫不動容,明顯對他的答案完全不滿意,伸手摸了摸路汀的側臉,又順着下去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那裏有個他剛才咬下去的齒痕,他咬得重,齒痕微微凸起,泛着紅。
“如果不說,你就出去吧。”
路汀急切地又往前跪了跪,将自己所想一股腦地倒出來。
“我想知道,我想知道如果小狗不在,主人會不會想念,如果不是這只小狗,主人會不會懲罰另外一只小狗,如果不在這裏了,我還是不是主人的小狗了,我......我......”
路汀急得倒豆子一樣說了一長串。
程域不怒反笑,站起來,說道:“過來,我給你看。”
看什麽?
路汀見他停在了緊閉的房門口,似乎是開門要進去,反而沒有了剛才剖白的勇氣。程域推門,說道:“你不是一直想看嗎,進來看,過來,走過來。”
路汀着了魔似的站起來,走過去,推開那扇諱莫如深的門。
粗看一眼,只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卧室,整潔舒适,但面對着床的整面白牆上面都貼滿了東西,路汀湊過去看,全部都是他,他大學以來參演過的所有作品的場刊、海報、入場門票,他參加演奏會拉大提琴的照片,上課時看向窗外的照片。
程域在他身後一點點地摟住他,細碎地啄吻他的肩膀脖子側臉,說道:“我看了你很久了,也給過你很多次走開的機會。”
牆上的這些所有,都是程域在暗處看他的視線,鋪天蓋地的,讓路汀有種幾近窒息的快感,往常的這些平凡無奇的時時刻刻,都突然擁有了意義,原來他早就已經在程域的掌控之下,一點點、一點點地跪下來,然後爬過去。
程域在他耳邊說道:“我一直按捺,就是為了給你離開的機會,上次,就在上次你把臉湊過來的時候,我就想塞進你嘴裏,讓你給我口交,然後把我射進去的東西全部吃掉。”
路汀渾身發燙,轉過去,急切地尋找程域的唇,要去親吻他。
程域卻将唇挪開,若即若離。
“現在我要懲罰你了,小狗,跪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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