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有因有果

有因有果

五一放假時，兩人開始交往了。

平常兩人跟以前也沒什麽不同，林一清和大金在不同的系，也就公開課和中午吃飯時能在一起。不過他倆也夠默契，在階梯教室總能搶到挨着的座位，在堂也總能占到靠着窗口的好地方。

晚上，雖說住着一個寝室，但是屋裏還有四人，兩個人也不能這麽瞎折騰。

可實在忍不了的話，二人就翻牆偷溜出去，去附近的小旅館大戰幾個回合，趁還沒熄燈時再翻牆溜回來。

時間久了自然會出毛病，二人每次夜歸，屋裏的其他人都用充滿疑問的眼神盯着他們。

一天他們夜裏一塊看愛情動作片時，看着毫無興趣，各幹各的的兩個人，更是感到鄙夷。

“喂喂，你看看那兩位，簡直就是個怪！”

“他們不會有毛病吧，哪有看這玩意兒沒一點反應的。”

“也就因為這個，他們夜裏才出去！”

“對，我估摸着……他倆早就好上啦！”

“哎呀，他們喜歡對着後來回捅着玩！我去，合着是這樣呢！”

“別說了，好不容易放個松，說着玩意兒，我都要反酸水了！”

大金早已氣得直冒冷汗，起身想去跟他們理論，被上鋪的林一清拽住了，林一清将頭湊到大金耳朵邊不知道說了什麽，大金“撲哧”就樂了。

轉天晚上，那幾位一如既往地打開錄像帶，只不過出來的不是他們心中的“女菩薩”“女老師”，而是兩 個肌肉猛漢在床上喘着粗氣互相厮磨。

對于他們來說，這畫面着實辣眼睛，有一個實在忍不了了，拿起紙巾盒灑向旁邊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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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腦子是被水泥糊上了嗎，買這玩意兒幹嘛！”

“我......我買得根本沒錯啊!”

“再說一個，我看你就是成心的！不是你買的難道這東自己腳跑過來的？算了，趕緊睡覺 吧，大晚上真是晦氣！”

第二天，那幾個人前腳剛走，後腳大金和林一清就笑得前仰後合。

“昨天晚上，看那幾個傻子的鬊德行，真是笑死我了！”

林一清樂得都擡不起腰了。

“哈哈哈哈哈，阿清你真是聰明！給他們整得都不知東南北了！”大金更是笑得喘不過氣，“話說回來，你就不怕他們找你的茬？”

“你怕什麽！不是有我在嗎！”林一清倒是越說越來勁，“他們敢這樣做試試！看我怎麽得愣死他們。”

“行了，別吹了，咱倆快上課吧!”大金無奈地看了看林一清。

“哎，等一下。”

“？”還沒等大金完全反應——

只聽“啾”的一聲，一個吻便落在大金臉頰上。可林一清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那我先走了，拜拜咯，金子！”說完林一清就屁颠屁颠地跑沒影了。

不光是臉頰，大金的整個臉都紅成一片。

“這個林一清，都多大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可我就是這麽喜歡他！”

周末，大金在玩偶服裏跳舞跳得更起勁，蹦蹦噠噠，渾身有使不完的力氣。

休息片刻，李姬蘭問他這兩天碰什麽事了，怎麽整個人跟打雞血一樣。

“李姐，告訴你個好消息.五一那會,我和林一清成了！”

“什麽.真是太好了！”李姬蘭激動得給大金一個熱烈的擁抱。

到了晚上，大金帶着林一清，與李姬蘭一起吃了自助。李姬蘭看了林一清那玉樹臨的相貌，更是感到欣喜。

互相介紹後，三人都是大學生，本身就容易能聊到一塊，酒足飯飽之後，三人侃天侃地，聊 得更是不亦樂乎。

“喂！李姐！我......我告......告訴你，你可不許跟我搶阿清！”大金開始滿嘴胡話了。

“去你的！我對男人的雞巴沒半點興趣！”

“那就好！我家阿清是世界上最好的！他只......只屬于我一個！”

大金搖搖晃晃的站着，林一清趕緊把大金扶住。 “那我帶他先走了，謝謝李姐平常照顧他。”

“沒事！”

李姬蘭也醉得不成樣子，根本沒聽他說什麽。

“慢着！”

剛走到口的林一清又停下了：“這大姐還要折騰啥？！”

“你人可真好，難怪張沐金這麽喜歡你.你倆一定要好好過下去！”

大金心裏樂開了花。那是，他和阿清就是天生一對，地造一雙，誰攔也攔不住!

林一清扛着大金在路上走着，總覺得有個人影在悄悄跟着他們。他倒也不慌，回頭吹個口哨，人影就消失了。

“他還挺識趣的！”

林一清知道那個人影是誰。從小到大總有人自找沒趣，想往自己身上找出什麽毛病，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一個周日，大金打完工回家，開的鐘珍卻沒有往常的笑容，一進屋，她便掏出皮紙文件袋。

“張沐金，還想蒙我多久啊？！”鐘珍還是面無表情，把文件袋扔到大金身上，“來，看看你自己幹得好事!” 文件袋裏都是照片，還有一張紙，裏面只有他，當然還有林一清。有的是他倆在堂互相喂飯，有的是他倆上公開課偷偷牽手，還有的是夜裏他倆進出旅館......

其實也沒有不堪入目，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倆是什麽關系，更何況是自己的母親。

大金的腦子頓時木了，自己本想找個機會好好告訴她，可最後還是變成這麽難堪的境地，還有......

究竟是哪個混蛋整的？那張紙材質是宣制的，用朱液寫了幾個楷體字: 你家兒子喜歡被男人操屁眼子，他腦子有病。

大金看到這更是氣得說不出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滿不是滋味。

“說吧，張沐金，你是不是同性戀”

“是！”

不知是什麽力量，讓大金頭一回這麽有底氣。 “啪”的一聲，一個大耳刮子落在大金臉上，腦袋直嗡嗡的響。

“你還好意思說出來？！”鐘珍也不再裝得那麽平和了，歇斯底裏地叫喊着，“在外面上了兩年學，可把你能耐的！”

“我是又怎麽樣？又沒掉你一塊兒肉！憑什麽這樣打我！”

“我就打你怎麽的了！也是呢，我還沒跟你說呢，本來也不想說的，可你倒是一天比一天能耐，那我今兒就 跟你掰扯掰扯吧。”鐘珍兩個手交叉抱胸，表情更是扭曲，

“知道你爸嗎，你爸就是一個妥妥的死兔子，死同性戀！都說他是被撞到河裏嗝屁了，騙外國人呢？！就是他那檔子龌龊事被別人知道，沒有臉活了嘛！老娘我也是瞎了眼，竟看了上他!

鐘珍也是越說越氣：“再有，早知道你跟那個臭狗一個德行，那兒會懷了你就應該把你打 了，生了也把你扔河裏......”

“我親愛的媽媽呀，就因為我是個‘兔子’，您就那麽想把我弄死......您也知道一個錯誤的婚姻有多痛苦，您還想接着讓別人受罪！”大金低着頭，黯然神傷，“那也好，從現在開始，我就不踏進這個家，免得髒了您的屋子，好不好啊！”

說罷，大金便拎上背包，抄起那張紙，摔而去。

走到門口，還聽到鐘珍罵罵咧咧的大叫聲:

“滾吧你，有本事這輩子都別給我回來！”

不知過了多久，都半夜了。大金在王串場的電話亭把同寝的“滾刀肉”約了出來。

不一會，“滾刀肉”就出來了，正聽着随身聽，大金把那張紙甩到那個“滾刀肉”臉上。

“這是你寫的嗎，蛋子兒？”

發現那張紙時，大金就知道是誰寫的，整個寝室的字跡大金都知道，“滾刀肉”拿他當傻子吧。

“呦，張沐金，從沒發現你腦子這麽靈，就是我寫的，怎麽着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滾刀肉”和大金同系，也不知為什麽，總是處處跟大金作對。

“張沐金，實話告訴你，我佟亮就膩味你這樣男不男女不女的外國雞，都這樣了愣還有人喜歡你。”

“有人喜歡我怎麽了，你眼紅了？像你這種臭瞎豬也只能拿你那豬血寫這些破賴字！”

“你......你竟敢罵我？行，正好林一清這個小子去外面搞辯論了，他回不來，罩不了你！哥幾個，都給我出來！”

一下子就出來五個人，他們頭發上紅一撮綠一撮，個個叼着個煙卷兒，他們有的光着膀子， 有的穿着跨欄背心，身上都紋着亂七八糟的符號。 平日裏大金對這些愣頭都不擡眼皮看他們，覺得他們跟玩大耍的二百五沒什麽區別，看着 就覺得可樂，可現在就有點害怕了。

“這小雞仔敢罵我是豬，今天誰把他幹死了，我就跟誰請客。”

大金這體格子，論打架比不上個，更何況一人單挑五個。很快大金就招架不住了，只能蹲在地上任別人踹。

“唉，上就被打死了，我真丢人！”大金被打的眼冒金星，眼前越來越模糊了......

霎那間，兩道白光閃過，一輛出租停在路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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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金爆櫃，與母親發生沖突後又被人圍毆，他到底能不能化險為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