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2.翻車第二十二天
翻車第二十二天
“白哥,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他要是不問這句話倒還好,直接親白執予也沒法拒絕,這句話一出口,羞/恥/度直接上升到頂點,白執予耳尖頓時紅了,趕緊低下頭,想了想又覺得自己非常沒面子,都是成年人了,不就是親一下嗎?又不是沒親過。
想着他幹脆一伸手把祁非整個人從沙發後面拽了過來,祁非還以為他拒絕了自己,還沒來得及失落,眼前就來了個視覺大轉換,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白執予壓在了沙發上,眼前就是白執予那張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臉:“白,白哥,你這是……唔!”
不再是淺嘗辄止,與之前的蜻蜓點水也不同,當白執予用靈活的舌尖頂開他緊閉的雙唇時,祁非承認,他的腦子當機了,下意識地覺得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樣,眉頭一皺,握住白執予的手腕,将兩個人掉了個個兒,白執予反應不及,咬到了嘴唇,水色潤澤的唇邊頓時冒出了小血珠。
“抱歉!”祁非見到他流血心一下子就慌了,要起身找東西給他止血,白執予一咬牙,好不容易撐起來的勇氣可不能就這麽丢了,伸手把他拉了回來,手指在傷口邊上點了一下,薄唇輕啓:“舔,幹,淨。”
祁非炸了。
他何時見過這樣的美景?血色和蒼白的膚色像是他心中翻湧而起的分明的欲/望,在這驅使之下,祁非要是還能忍得下去就不是人了。
強硬地将白執予的手拉下來,只用了一只手就将他兩只手都按在了頭頂,喉結劇烈地上下滾動了一下,伸手擡起他線條美好的下颌,輕輕地湊了上去,探出舌尖緩緩舔去那一滴血珠,在微微的鐵鏽味的刺激下,吻上了那雙肖想已久的唇,由淺入深。
白執予閉上雙眼,驀地從如此溫柔的親吻中感覺到了祁非那無處不在的珍惜與洶湧的愛意,不由自主地回應起他的親吻來,然而當祁非意識到這一點之後,竟然倏地朝他發起了更猛烈的攻勢!
白執予睜大了眼睛,太……太激烈了!
舌與舌之間的交/纏/摩/擦,唇瓣被反複舔/壓,白執予就連簡單吞/咽的動作與無法作出,別說思考了,他連意識都快因為短缺的氧氣而無法保持清晰了,喘/息間都是祁非的味道,待到祁非終于松開他,他只好遵循着本能小口小口,短/促地呼吸着。
祁非呼吸急/促,眼底發紅,看着身//下眼角染上紅暈,眸子滿是水汽的白執予,心裏仿佛被這個人填得滿滿的,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松了桎梏着他的兩只手,轉而向/下環住他勁瘦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由自己引起的熱度:“……白哥,你真好。”
“起來,我要去洗澡。”白執予有氣無力地推了推他,理所當然地沒能推動,這家夥完全看不出來剛才差點能吃了他的架勢,膩膩歪歪地賴在他身上不肯動一下,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想到會有這麽一天,他會因為一個親吻被整得渾身無力,一身是汗。
他也有點看不透祁非,明明剛才表現得惡狼撲食一般,現在又裝得無辜極了,只有那雙手還時不時在他身上不老實地摸兩下。
“白哥。”祁非叫了他一聲,白執予靜靜地等着他接下來的話,就聽他道,“白哥,白哥……”
白執予:“叫夠沒有?再不起來你白哥就要被你壓死了。”
祁非嘿嘿笑了兩聲,從他身上爬了起來,白執予站起來竟然有些腿軟,祁非又從後面抱住他,一路半抱半扶的把人送到浴室,等白執予把門關上,他幹脆就這麽坐在門口等着,等待心情平複下來的時間裏,拿出手機開始刷“白鴿保護協會”。
這是祁非從“小綿羊聯盟”摸過去的,裏面都是白執予的粉絲,除去這些人,還有從熱搜上找過來的cp粉和祁非的粉絲。
超話裏正在因為EPiL的gg和《風月》的劇照打得一片火/熱,各種剪輯和截圖底下都是嗷嗷嗷,這群人完全不知道當事人之一的祁非正在滿臉神秘微笑地“窺屏”。
“官方蓋章了吧這是!!麻麻我嗑到真的了!!嗷嗷嗷!!”
“EPiL是婚戒品牌吧?還是六大藍血領頭人,這是不是在暗示什麽?!”
“這是官逼同死啊!!可我為何如此滿足!”
“祁神就不用說了,這個白執予的顏就是路人來看也是頂級啊!他怎麽這麽好看!!”
“樓上,強推《錦衣繡春》!!白哥的電影估計很快就會被放出來了!!含淚強推啊!”
這是祁非第二次聽到《錦衣繡春》的名字,第一次還是在《風月》片場聽聞一遠提起的,心情緩和下來之後,聽着身後浴室裏的嘩啦啦水聲,他懷着強烈的好奇心去搜索了這部電影,誰知道才剛剛打完字,水聲就停了。
手忙腳亂地蹦起來把手機塞到沙發墊底下,又欲蓋彌彰地跑回浴室門口等着,白執予一打開門就看見他,兩個人幾乎是一對上視線就又想起了剛才的事,都轉過頭去不敢看對,祁非低着頭:“我,我去洗。”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話,經過之前之後,莫名帶上了旖//旎的味道,白執予嗯了一聲,回到沙發上坐着擦頭發,餘光瞄到了祁非藏起來的手機,但他只是掃了一眼,便移開了視線。
他沒有窺視他人秘密的愛好。
……
祁非在經過一番“軟磨硬泡”之後,終于得到了白執予另一邊枕頭的使用權,雖然白執予嘴上說着“僅限今天”,但祁非有信心明天也能賴過來——沒錯,他就是不要臉。
大男人,追男朋友要臉有何用?
就像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一般,意外總是來得讓人猝不及防。
夜裏降了溫,祁非半夜被凍醒了,想要去開一下空調,免得明天感冒,卻發現原本躺在自己身邊的白執予不見了人影,祁非心下一頓,手摸上還有凹陷痕跡的地方。
還有溫度,是去洗手間了嗎?
他利落地從床上翻下來:“白哥?”
沒有人回應,房間裏沒開燈,他也不敢貿然開燈,萬一吓到了白執予呢?他放輕腳步,但沒有在衛生間找到白執予,又去酒店自帶的小廚房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人,這下他有些慌了。
“白哥?”祁非提高了聲音,沒人應答,他還想去自己的房間看看,但房卡還在自己這裏,白執予也進不去,衣櫃也找過了,最後他只能猜測白執予跑出去了。
衣櫃裏的衣服一件也沒少,這麽說白執予應該是穿着睡衣出去了,雖然這大夏天的,但雨到現在也沒停,祁非再也等不住了,披了一件大衣,又拿了把傘就沖了出去。
酒店前臺是個小姑娘,正蓋着一條小毛毯睡得熟,祁非把她叫醒問了有沒有人出去,小姑娘估計睡了有一會兒了,只是搖頭說不知道,見他急成這樣,又問他要不要去幫他查監控,祁非尋思着查監控也只能得到人出去沒出去的信息,還不如自己出去找來得快,連傘都沒來得及撐開就朝着門外跑出去了,前臺想要叫他都沒能叫住。
雨大得吓人,夏天的雨砸在身上就像是小石子噼裏啪啦砸上來一樣,又疼又涼,祁非一想到白執予可能在這樣的雨中待了許久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祁非一邊找一邊叫着白執予的名字,找過了這一頭,又折返回去從另一頭找起,最後是在一條小巷子裏找到了白執予。
他渾身都是水,就那樣站在小巷子中間,背對着祁非,單薄的睡衣被水浸得緊緊貼在了身上,更顯出他的單薄可憐來。
“白哥?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祁非趕緊把傘撐開,雖然現在兩個人身上都濕透了,但總比繼續淋下去要好一些,他牽起白執予的手,一手的冰涼,他自己因為跑起來的原因手上還帶着點溫度,趕緊用手給他搓搓,“白哥?”
白執予并沒有因為他的到來和碰觸作出任何反應,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定定地看着巷子盡頭,那裏是個死胡同,巷子兩邊是已經拆了一半的舊房子,在雨水的侵襲下透出無限的悲涼寂寥來——白執予看上去亦然。
祁非害怕他又犯病了,站到他面前揮了揮手:“白哥,你看得見我嗎?我們回去好不好?”
“祁非,”白執予的嘴唇動了動,眼神焦距漸漸挪到了祁非身上,但也只停留了一兩秒,又變回了原樣,只是嗓音沙啞幹澀,“有人在看着我,就在那裏。”
祁非身子一頓,立刻轉頭看過去,那裏什麽也沒有,他又不信邪,扔了傘,冒着雨沖過去,這裏連個蟲子都沒有,更別提有什麽“人”了。
但祁非想起沈悅說的那些事,又有些動搖。
“白哥,那裏沒人。”雖然有些殘忍,但祁非還是開了口,“白哥,那裏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
誰知白執予苦澀地笑了起來:“我知道。”
祁非沉默,雨下得更大了,頗有要将一切吞噬的架勢。
“但他就在那裏,最開始是在房間裏,就站在床邊看着我,我跑了。”白執予仰起頭看着天空,雨水落在他臉上滑落下去,就像是眼淚一樣,“他追着我……逃跑是不對的,要懲罰,所以我不跑了。”
“可他不願意放過我,我不敢再跑,也不敢回去,我怕他會傷害你。”白執予忽然将視線轉向他,“看,他就站在那裏,你看不見對不對?”
祁非臉色凝重:“是的,我看不見,白哥,他是不存在的,我們回去好不好?”
“不。”白執予後退了兩步,又站住不敢動了,“祁非,他會傷害你的,你看不見他,我能……他從來沒有放過我。”
如果不是祁非找到這裏,他絕對不會告訴祁非這件事,這不僅僅是他的傷口,更是他深藏于內心深處的爛疤,一旦深挖出來,他會受傷,也會傷到他人。
最開始是沈悅,現在又是祁非。
每當看見這些人臉上或恐懼或懷疑,亦或是嘲笑,同情的表情後,他就學會了如何把自己僞裝成一個完美的人,可現在,祁非用一團柔軟打開了他這顆傷痕累累的心,當他看見自己的內裏并不如同他所表現出來的那樣明亮之後,祁非也會離開的。
也許,離開就好了,可是為什麽這樣想的時候,就會呼吸不過來呢?
突然被攬進一個帶着熱氣的懷抱,雖然也和他一樣的渾身是水,但多少溫暖了他的周身。
“祁非,”白執予閉上了眼睛,終于放棄了無用的掙紮,“他就在那裏,怎麽辦?”
“白哥不怕,我在這裏。”
祁非就這麽抱着他,一遍遍地重複着這句話,話語到了最後已經帶上了哽咽,直到白執予終于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雨水落在臉上竟然帶上了溫度,祁非這才發現自己已是滿臉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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