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33.第33章夢魔不斷
第33章 夢魔不斷
接下來,他左右不見池卿下一步的動作,當真是把他忽視了個變。
“郡主多日奔波,那陸毅就先不打擾了。”他內心憤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說着:“在下就先告辭了。”
說完,他一拱手,就向外走去。
“可,一白,送客。”
池卿拍了拍手,淺了淺嘴角的弧度,擡步前行,徑直向正廳走去,來到桌子前,她拿起那張帖子,靜靜看了一會兒,随即就扔在了一旁。
雙鶴自暗處走出來,不由得疑惑道:“這陸家人是什麽意思?”
轉眼看向帖子又道:“這是…公子,難道他們知道公子此行的目的?我看這個陸毅大有問題,一看就不懷好意,三日後,公子要去赴宴嗎?”
“雖然我不曾出現在京都衆人面前,但要猜測我的身份也不是難事,只是,我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這般膽大妄為…設宴?”
池卿随手将帖子扔下,轉身坐下,嗤笑一聲:“不過是請我去鴻門宴罷了。”
雙鶴心裏一緊,眼裏閃過鋒芒,怒道:“竟然想對公子出手,如此大膽,簡直該死,真是不知死活。”
似乎想到什麽,他又有些不确定道:“他們若是知曉公子的身份,還敢對公子不利,屬下看他們八成是有什麽讓他們倚仗的東西,不若…”
不若別去了,明知是鴻門宴,而且對方看樣子還把握十足,而他們如今算是孤家寡人,怎麽想,都是不利的一方…
雖然他很相信池卿的能力,可他還是免不了的擔心。
“不若不去?”
池卿曉得他的意思,淡淡睨了他一眼,眸中閃過寒芒,唇角略有些玩味:“怎麽能不去呢?既然他們都敢将算盤打到我的頭上,我當然要好好回敬他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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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雙鶴還是猶豫道。
池卿伸手打斷了他,視線看向雙鶴,眸裏已然是一片暖色了。
她安慰道:“我知你的意思,不過你家公子自然不是等着認人宰割的人,還有,之前我讓你做的事情有什麽進展沒?”
初來揚州的那日晚上,池卿在河道邊行走的時候,她發現了一些端倪,就是那河道裏的水第一眼看過去很黑,好似黑水一般。
當她蹲下去,再仔細看去是,發現也并沒有想象中的黑,伸手拍拍,原來只是水面上才會有黑褐色的髒東西,很少很薄的一層,拍兩下就沒了…
這個發現讓她驚訝不已。
為了驗證她的猜測是否正确,池卿便命雙鶴私下取了些,然後做了一些小的實驗。
雙鶴還想說什麽,但在對上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後,只好把嘴裏的話咽了下去,就此作罷。
“不出公子所料,那水确實遇火即燃,而且那火似乎也很難撲滅,好生奇怪。”聽到池卿問起這件事,雙鶴也就被轉移了注意力。
一般來說,世人皆知火能滅水,如今,卻是颠覆了他的認知。
“哦?果然如此。”聞言,池卿點點頭,似乎沒有意外。
她的猜想沒有錯,那是石油,沒有提煉過得。
就在她想着該怎麽利用一番的時候,池卿看到對面的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由得出聲:“可是還有什麽事?”
雙鶴點頭:“公子,門外有個乞丐想要見您。”
其實,這個事他是有些猶豫的,畢竟不說自家郡主的身份,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乞丐說見就能見的。
不過他也是着實看他可憐,這幾日池卿沒有出府,那乞丐便天天府外蹲着,也不是個事兒,再加上之前池卿也出手接濟了一下,所以他才這麽說了一句。
乞丐?
池卿一愣。
她想了想,似乎最近也就是那天早上她無意接濟過一個乞丐,她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腦海裏還在思索着怎麽把石油利用最大化,一邊啓唇随意道:“今晚讓他過來。”
“是。”
遇火即燃,遇火即燃,她嘴裏呢喃着,突然一個恍惚,對啊,遇火即燃,她還想那麽多幹嘛呢?
畢竟又不是誰也知曉這個東西。
回來神兒來後,池卿發現雙鶴早已離去,大廳裏一下子空寂了下去,她閉目,靜靜感受了一下。
而後,張開雙眸,暗紅的光芒一閃而逝,她視線望向某一處看着空蕩蕩的角落。
她唇角微掀,莞爾一笑。
“這位小哥兒,要不要出來喝杯茶或是坐下來休息片刻?”
隐身在暗處中墨一的身子踉跄了那麽一下。
見無人回應,池卿也不以為意,只是自顧自的端起茶杯,輕珉了一口。
随後,站起身,一邊向外走去,一邊緩緩道:“不願便罷了,不過還勞煩小哥兒你去通知你家主子一聲,就說我有事同他相商,哦,不是合作。”
說完,池卿也不管暗處之人的回應,只身向房間走去,唯有挑起的緋紅唇角看出她的不安好心。
回到房間,她本來打算等着那個人來的,雖然不确定那人到底會不會來。
結果,她往床上一躺,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她猶如一個旁觀者。
看着千軍萬馬踏着黃沙呼嘯而過,殺喊聲震耳欲動,只見那片黃沙中心,一身銀色铠甲的人在陽光中閃耀,手持三尺長劍,威風凜凜的立在三軍最前。
緊接着,只見那人揮劍,血濺,人頭落,揮劍,血濺,人頭落……
不停重複着的動作,盡管眼前早已被染成了一片鮮紅,而她铠甲下的身軀更是血汗淋漓,胸口處更是一片殷紅。
池卿遠遠的看着這一切,她想過去幫忙,想開口提醒她小心,可是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身子仿若不受她的控制,她想要逃離這個狀态。
還有她?場中的那個人是誰?
為什麽眼前的那個人突然模糊了?
只見那抹銀色越變越遠,定睛再看,眼前哪裏還有銀色,唯有滿地的屍山血海…
池卿知道,她似乎又陷入了夢魔。
她覺得自己的意識是清醒的,可是她卻沒有辦法擺脫…
只能被迫承受。
意識恍惚間,池卿只見眼前突然再次出現一抹身影,只不過,這次不是銀色,而是那妖冶的紫色,而那人也沒消失不見,反而款款回身。
在慘烈的飛血中絕世而獨立…
煙塵染不了他雀扇般的睫羽,殺戮鎮不住他魅眸裏如地獄殺神般的嗜血。
三千墨發在狂風中肆意,他狹長的鳳眼輕佻,瑰麗陰霾,似笑非笑。
是誰?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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