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34.第34章野心勃勃

第34章 野心勃勃

池卿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眸子,卻對上了另一雙隐在黑暗中,光華灼現的眸子,而這光芒足夠照映出她狼狽的姿态以及痛苦的表情。

疼痛讓她整個人都抽搐了起來,滿額都是冷汗,身上也漸有冷汗透衣而出。

“你……你多會來的?”

她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身後早已被冷汗浸濕,盡管腦袋裏的眩暈還沒有散去,可她不得不強撐着精神,好讓自己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麽的狼狽。

慎西漆黑的瞳仁微微一縮,他快步走到她面前,勾唇懶懶問道:“怎麽?這是睡得不好?”

“好,怎麽會睡得不好呢。”

池卿慢慢擡起頭,面色蒼白卻緩緩一笑,深呼吸一口氣,知曉此人怕是都看到了,懶得解釋,索性直接瞪了他一眼。

“是嗎?做惡夢也算好?你的品味……”慎西一副真是不敢恭維的模樣,看向眼前之人,女子明眸朱唇,眉目如畫,只是臉色慘白如雪。

他突然想到幾年前的晚上,她似乎也是如此,是巧合還是?

思及此,他看向池卿的眸子裏閃過若有所思。

說是噩夢吧,可又有些不太像,下一秒,他又覺得有些好笑,無論怎麽樣,那關他何事?

池卿平複了好一會兒,也不管對面的人心裏什麽想法,她正思索着怎麽開口就聽到對面的人說話了。

“聽墨一說,你要和本王合作?我倒是想聽聽,你有什麽可以和我合作的!”

慎西抛開雜念,漫步走到屋中的錦墊上,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紋路,懶洋洋說道。

“我想,墨王應當會有興趣的。”池卿揉了揉了酸痛的肩膀,從床塌上起身,緩步走到慎西面前的錦墊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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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兩人之間隔着一個木案,她将水倒進壺中,放在了紅泥小爐上。

此刻已經時近黃昏,淡淡的日光如潮汐般無聲流瀉在屋內,将地面照映得纖毫可見,屋內很靜,池卿只管低頭望着火爐上的水壺。

不一會兒,火爐上的湯水沸騰了,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響,徐徐冒出的熱氣将二人的面容氤氲遮掩,若幻似真。

池卿提起水壺,将熱水倒進紫砂若琛瓯中,随後托起茶盞放到慎西面前,笑道:“墨王,請。”

慎西眯眼,看了看池卿,随後端起茶盞,輕輕一聞,只覺得一股濃郁的茶香沁入鼻端,他慢慢品了一口,說道:“不錯,倒是不曾想,這一般的茶葉,竟也有如此之味兒。”

池卿聞言笑吟吟道:“這世上,做任何事,都是要用心的。”

慎西撣了撣衣襟,伸手端起一杯茶水,他的手修長,中指上戴着只碩大的綠寶石,就仿若一池綠水凝成的冰晶。

他在茶水的氤氲水汽裏緩緩笑了:“你說有事相商,莫不是在教爺做事要用心?”

“眼下梁國戰敗,而首功的你們正是榮寵無限之際,你不回京都享受,卻來了這揚州,說說你的目的!嗯?”他懶洋洋地開口。

在夕陽光照映下,她漆黑的眸底如同被渡上了一層琥珀。

她保持着閑适悠然的神色,嫣然笑道:“墨王,有些事情,雖然別人不知,但我想,你不會不知道的!”

慎西長眉一凝,黑眸中忽現幽黯,但面上卻依然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模樣:“哦?你在說什麽,本王怎麽聽不懂?”

“呵呵,聽不懂嗎?”池卿眸裏閃過精明,挑唇輕吟道:“墨王如今怎麽不在京都反而同池卿一般,來這揚州呢?總不會是來玩樂的吧。”

慎西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池卿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

此時的他,太冷靜了。

池卿喟嘆一聲,黛眉斜斜地往上一挑,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不急不緩道。

“實話和王爺說吧,我這次來揚州,只有一個目的,我這個目的,我想墨王是聰明人。”

“什麽目的?”慎西長眸微眯,不徐不疾地問道。

“除掉陸家,取而代之。”池卿開口。

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樣的話,無論聽者是誰,只怕都不會相信的。

“呵呵。”慎西臉上的面具迸裂了,如果說那邪魅的笑,那悠然的自在是面具的話。

此刻取而代之的,是狠厲。

他的眸子犀利迫人的看向池卿,深邃無盡的眸底劃過一絲冷厲的刃色。

池卿仿若未聞,只是漆黑的眸中閃過一絲波瀾,但清淺的如同月落雙河,不着痕跡。

他湊近池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斜飛入鬓的長眉蹙出一道深痕:“爺是該稱呼你為池卿還是妩寧,不過,這個玩笑可開大了。”

這是在威脅她麽?

反之,池卿鎮定地回視着慎西的注視,粲然一笑:“王爺随意,不過,我還是喜歡妩寧,這個稱呼。”

“陸家勾結梁國,将算計打在我們兄妹二人頭上,我豈能放過他們?如今陸家手裏掌控着大秦大半的經濟命脈,可謂是富可敵國,就算是墨王,想必也會心動的吧?”

“就算墨王不心動,于私,那您手底下的人也是需要的吧?于公,陸家和梁國勾結,這慎家的天下,墨王當真不管麽?”

池卿一開始懷疑陸家和梁國勾結,也只是懷疑,而陸毅一來後,她就确認了。

其實,這些事情本應該交給秦帝處理,可是在那一刻,她心中竟然是對秦帝的懷疑…

莫名的,她就想到他了。

随後,她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當然了,我想,這些事情墨王其實是一早就知情的吧?”

“陸家行事本來極為隐秘,但近來…本王也能猜測到了幾分。”慎西挑了挑眉,撫摸着華麗的衣袖毫不介意地承認。

随即,他微仰着頭,視線投注在池卿身上,黑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不過,那又如何?慎家天下與我何幹,關爺何事?”

“還有你以為,你是誰?”他看着池卿,忽然笑了,就像在看一個自不量力的小孩。

池卿瞬間啞然。

是,她是誰?

不待她說話,慎西修長的指尖就挑起她的下巴,眸光深不可測地打量着她的輪廓,似笑非笑地道。

“你知道嗎,你要比你的父親好多了,不過,本王知道,你只怕是借本王之手鏟除了陸家之外還有別的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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