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可以等
十四章 我可以等。
車禍過後,邵玉琢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再也沒在女兒面前失控過。
馮振澤知道她不會同意離婚,也沒繼續跟她浪費口舌,直截了當地斷了對她和女兒的經濟支持。
這事并沒有叫邵玉琢懊喪,反倒讓她心口暢快起來。因為這只能證明,丈夫除此之外對她無計可施。
時至如今,這場紛争對她而言已經無關感情或體面,她甚至不想要馮振澤的錢,不過是放不下心裏的執念,想為自己争一口氣罷了。她寧願兩敗俱傷,也不想黯然離場,只要蘇雲珠上不了位,她在這場人生的賭注裏就不是輸家。
無論這種做法是否明智,至少就目前來說,母親精神穩定對馮千嶼來說算是件好事。她終于又回到了學校,課業之餘,還加入了微光樂隊。
不上課的時候,景汐總是陪着她在樂隊練琴,其他成員對她也是照顧有加。編曲時,大家總是十分重視她的意見。她暫時不想上臺演出,大家也會尊重她的想法。平日裏要是聽見有人議論她,前輩們總會站出來替她出頭,絕不讓那些閑言碎語傳到她耳朵裏。
就連她從前不大喜歡的胡馨月,也一直在系裏關照她,每次看見她獨自在食堂吃飯,都會端着餐盤坐在她對面,兩人也漸漸地成了朋友。
微光聚集在一起,不動聲色地溫暖了她。她的生活久違地明亮了一些,也開始力所能及地投桃報李。
叢琳學姐臨近畢業遲遲沒有找到合适的工作,馮千嶼立刻聯系了先前合作過的國外樂團,幫她牽線搭橋。
周澤遠學長的父親意外燒傷,家裏湊不齊治療費用,馮千嶼雖說生活已經大不如前,還是賣了些東西,幫他墊了 20 萬。
周澤遠得知後,哭得涕泗交加,拉着她的手重重承諾,往後有什麽用得到他的地方,只需要她一句話,他赴湯蹈火也會幫她到底。
到了六月,叢琳和周澤遠這些學長學姐漸次離校,樂隊人手開始捉襟見肘。馮千嶼成了樂隊前輩,跟着景汐和胡馨月積極納新,又招了一批有活力的後輩進來。經過幾個月的磨合,終于在年底前補足了空位。
元旦臨近,學生會照例組織了新年晚會。馮千嶼在景汐的鼓勵下,決定跟樂隊一起登臺演出。
這是時隔一年多來,她第一次重回舞臺。景汐為了幫她打氣,特地選了兩首适合她的曲子做了二次編排,進一步凸顯了鋼琴獨奏的部分。
跨年夜這天下午,衆人早早就去了禮堂,趕在晚會前又做了一遍彩排,對設備進行了最後調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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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妥當,衆人一起去吃晚餐。剛剛走出禮堂,景汐的父母忽然打來了視頻電話。
馮千嶼剛好跟景汐走在一起,看見景汐朝她舉起手機,下意識地想要躲閃。
她和景汐交往一年,從沒在母親面前提過這事。景汐因為怕她尴尬,也沒帶她見過爸媽,但今天恰好是新年夜,四周一片歡樂祥和,他被溫吞的氣氛烘托着,忽然不想再隐瞞下去了。
于是,他大方地拉起她的手,向電話那邊的父母介紹說:“爸,媽,這是千嶼。”
馮千嶼對着鏡頭措手不及,倉促問了聲:“叔叔阿姨好。”
然而,景汐的父母并沒有像他想象中一樣驚喜,或是略帶戲谑地開他們玩笑,兩人在看清馮千嶼樣貌時,神色反而遲疑起來。
景汐的父親景雲峰盯着屏幕裏的女孩打量着,試探問了句:“這是不是馮……”
站在一旁的妻子喻英蓮推了他一把,景雲峰沒再說下去。
馮千嶼看見這情形,知道他們一定是認出了她,笑容也不由得僵了一下。
“學長,你先跟家裏聊,等下我們食堂見。”她從他身邊離開,朝他擺了擺手就走了。
景汐看着馮千嶼走遠,對爸媽的态度有些不悅:“你們幹嘛這麽冷淡啊?”
喻英蓮皺着眉頭,對兒子責怪道:“你怎麽能跟她談戀愛?她之前那事情你不知道嗎?”
“你們別聽那些小報記者亂說,都是些子虛烏有的事。”
“什麽子虛烏有?她去年被人拍的那些照片你沒看見嗎?”景雲峰對兒子也十分不滿。
“就是,你要是跟她好了,以後人家在背後說三道四,我們的臉往哪放?”喻英蓮附和說。
景汐對父母無奈又失望,語氣也冷了下來:“你們再這樣講,我挂電話了。”
景雲峰連忙岔開了話題,說:“這事回頭再聊,今晚找你有別的事。”
“什麽事?”
“你阿伯提前從美國回來了,今天晚上家裏組織了聚餐。七點半在麗景大飯店,晚一點你直接坐車過去吧。”
景汐跟這個伯父幾年也見不了一次,根本沒什麽感情,壓根不想過去:“我今晚有演出呢。”
景雲峰語調又高了起來:“演出重要還是家人重要?”
景汐不想跟爸媽在電話裏争吵,退讓說:“那我演出完再過去吧,也就晚半個多小時。”
景雲峰勉強同意了。
他知道兒子大了,他和妻子也管不住了。況且兒子前幾年因為抑郁症休學的事已經讓他們心有餘悸,如今只要兒子不荒廢學業前程,他們也不敢對他過分嚴苛了。
但兒子跟馮家女兒的事他們是不可能接受的。他們雖然只是普通人家,但身世清清白白,不能因為一個聲名狼藉、被趕出家門的落魄千金被人家戳脊梁骨。這事他們必須要找機會跟兒子攤牌講清楚。
景汐挂了電話,也沒想太多,徑直去了食堂跟馮千嶼彙合。
當晚的演出十分順利,他們演奏的兩支曲子都得到了觀衆的熱烈回應。
演出結束後雖然也有人上來找馮千嶼合影,但其中并沒有居心不良的,景汐懸了半晚上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
他本想在禮堂多陪馮千嶼待一會兒,奈何爸媽又打電話來催他。
他只好戀戀不舍地跟馮千嶼道別:“吃完飯我就回來找你,等我一下。”
馮千嶼送走他,不想再回去禮堂被圍觀,于是獨自去了學生活動中心的練習室。
她戴着耳機聽了會兒歌,又坐在鋼琴前随意彈了段旋律。剛彈了沒一半,景汐就回來了。
馮千嶼有些驚訝:“你怎麽回來得這麽早?”
景汐笑着走上前來:“我不想錯過跟你跨年,敬了幾杯酒就過來了。”
他放下手裏的紙盒,又問:“你剛剛彈的是什麽曲子?”
“我随便彈的,好聽嗎?”
“嗯,很好聽。”景汐說着,走到牆角拿起自己的吉他,沿着馮千嶼剛才的和弦走向彈了下去。
馮千嶼笑了笑,也轉身彈起鋼琴。
兩種樂音默契配合,交相輝映,如兩條偶然相遇的河流,相互追逐纏繞,最後彙入大海,渾然一體。
兩人眼含笑意望着彼此,窗外明滅不定的光影在他們眸光中閃閃爍爍。未曾述說的故事在音符裏緩緩流淌,只是輕描淡寫,卻仿佛比世界上最動人的愛情還要深刻。
最後一個音符如雪花般輕輕落下,景汐放下吉他,說:“走,我們去個安靜的地方跨年吧,我買了煙花。”他拎起桌上的紙盒晃了晃。
兩人出了學校,又走了兩公裏,終于來到一處寂靜無人的海灘。
時間已近午夜,煙花綻放在漆黑的夜空裏,新年也到來了。
景汐抱住馮千嶼,動情說:“千嶼,新年快樂。以後每一個新年,我們都一起過好不好?”
馮千嶼攬着他的脖子,說:“那就說好了,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
景汐低頭吻着她,血液在身體裏灼熱燃燒,聲音也微微地顫抖起來:“今晚可以不回家嗎?”
此前他一直擔心勾起她那些不愉快的回憶,從沒向她提出過這種要求。然而愛情在身體裏發酵到某種程度,總會不可避免地變成直白的欲望。
他熱切地想要擁有她,這想法已經像是呼之欲出的火山一般按捺不住。
她垂下眼眸,羞怯地點了點頭。
景汐開心得無以複加,帶她來到附近的民宿,定了一間房。
起初一切順利,他們一起在浴室裏洗了澡,熱烈地親吻着,用手指探索彼此的身體。
然而當他們來到床上,他将她壓在身下,緊張地嘗試進入時,她的身體卻忽然僵硬了起來。
某些模糊的記憶碎片在她腦中一閃而過,讓她心驚肉跳,呼吸急促,出了一身冷汗。
景汐見她狀态不對,立刻停了下來。
他摸着她的臉,心疼說:“不用勉強自己,我可以等。”
馮千嶼低下頭去,臉龐埋在他肩上,聲音裏帶着哭腔:“景汐,你不能放棄我。”
景汐吻了吻她的額頭,說:“嗯,不管發生什麽,我都不會放棄你。”
他溫柔地環繞着她,平靜地過了一夜。
新年過去,景汐和馮千嶼又回到了從前牽手約會的日常。性是感情裏的必要事物,但并非全部。他知道她還沒有準備好,于是也壓下了對她的欲望。
寒假轉眼而至,他們無法忍受分別,幾乎每天都會見面,不見面的時候也在打電話。
然而春節過後,馮千嶼忽然變得不太對勁。信息回得越來越慢,後來竟有兩三天不跟他聯系。
他心中焦灼不已,給她發了信息,說要去她家找她。
她這才終于給他回信,只有短短的一句:「我家裏有點事,最近不方便見面,開學之後見吧。」
景汐不想讓她為難,只能作罷。之後又是漫長的等待。
二月末,學校終于開學了。然而,她并沒有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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