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別跟我耍這些小伎倆

十七章 別跟我耍這些小伎倆。

馮千嶼生病那幾天,傅惟楚沒有找她。但她剛退燒,他的微信就發了過來,派車把她接到了家裏。

那之後,他每周日都會派車子到她家,大都在下午兩三點鐘。從下午到晚上,對她來說都是徹頭徹尾的煎熬。

那男人對她懷着一種鄙薄的恨,床上總是單刀直入,從無憐憫。她跟了他一個多月,還是疼得厲害。

傅惟楚早上精力旺盛,不準她周日晚上離開,她通常會在他家裏待到周一早上再回學校。

在他身邊待久了,他手底下的人她也見了不少。劉希見得最多,還有兩個叫阿勇和阿坤的也見過幾次。這兩人已經跟了傅惟楚很久,當年在農貿海鮮市場,專門幫他和母親處理催繳管理費、收拾刺兒頭之類的髒活兒。

後來傅惟楚入主山海集團,也沒忘了這些當年的兄弟,阿勇和阿坤在酒吧街都掌管了不少店鋪。

阿勇一副地痞流氓相,手上脖子都露着文身,見了馮千嶼就喊“小嫂子”,被傅惟楚吼過一次之後就沒再喊了,可每次看到馮千嶼還是嬉皮笑臉。

阿坤性子內斂,不茍言笑,沒跟馮千嶼說過話。馮千嶼本以為這人比阿勇好一點,結果有次卻聽見他在起居室裏向傅惟楚彙報:

“楚哥,您那個同鄉,酒吧街旁邊開足療店那位,從去年開始一直拖着房租不交,還仗着您這層關系,跟兄弟們大呼小叫。我手底下有個新來的小弟,也是個暴脾氣的,昨天跟他幹起架來,有點上頭,沒忍住砍了他一根手指。”

傅惟楚看上去習以為常:“随意,別鬧出人命就行。”

馮千嶼聽得心驚肉跳,對傅惟楚越發恐懼,再加上她也怕這男人斷了母親的醫藥費,因而從不忤逆他,盡量滿足他的掌控欲。

有時她也會在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上花些心思,讓他覺得她的确在用心取悅他。

有天早上,她看見廚房裏有只手沖壺,順手幫他做了杯咖啡。

傅惟楚洗漱完畢,來到餐廳,看見放在餐墊上的咖啡杯,端起來喝了一口,問:“咖啡是手沖的?”

馮千嶼在他對面坐下,應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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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杯咖啡的味道其實比保姆煮得好很多,但傅惟楚還是故意說了句:“在這些沒用的事情上,你倒是挺擅長。”

馮千嶼吃着早餐,淡淡然說:“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幫你沖速溶咖啡。”

傅惟楚不悅皺眉:“你在跟誰說話呢?”

馮千嶼沒再搭話,匆匆吃了半個三明治,起身說:“我上午有課,你沒事的話,我先回學校了。”

傅惟楚剛要開口,秘書劉希打來了電話,說已經幫他定好去外地出差的機票。

傅惟楚看着馮千嶼的背影,略略沉吟,說:“改簽一下回程機票,我周末回來。”

周日下午跟這女孩見面是他一周裏最大的樂趣,他不想因為任何日程放棄這事。

這女孩不愧是小三生的孩子,深谙以色侍人之道,即便心裏再厭惡他,也能在他面前裝得低眉順眼。

每次見面,她總是裝扮得體,清爽幹淨,身上也是香香的。晚上睡覺前,她會事先幫他調好室溫和濕度。第二天一早,她又會提前起床幫他準備好衣服鞋襪。要是他咳嗽幾聲,不用張口她就會幫他端來銀耳雪梨湯。

當然,縱使迫不得已逢迎他,她也沒有過于谄媚,身上還是留着幾分不動聲色的傲氣。她越是這樣,就越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被他恣意占有後的破碎感也越發讓他沉迷。

隔周周日,傅惟楚有個商務酒局,回到家裏醉醺醺的。馮千嶼和保姆将他扶到卧室床上,幫他換了睡衣,拿熱毛巾擦了擦臉和身子。

傅惟楚身上舒服了些,倒在枕頭上睡了,睡夢中迷迷糊糊聽見馮千嶼叮囑保姆說:“明天早飯做得清淡些。”

次日的餐桌上,早餐果然比平時清淡。馮千嶼還給他端來一杯鮮榨果汁,緩解酒醉後喉嚨裏的苦澀感。

傅惟楚以往酒醉從沒被伺候得如此舒坦,正玩味時,馮千嶼卻起身向他告辭。

傅惟楚見她要走,立刻喊住了她:“等一下,我今天上午在家辦公,留下來陪我吧。”

“我要上課。”馮千嶼一臉不情願。

“又不是什麽頂級的學校,那麽上心幹嘛?”

“你不也是鷺大畢業的嗎?”

傅惟楚眉頭微蹙,不過也沒惱火她的态度,轉而說:“偶爾翹一次課也沒事,過來。”

馮千嶼只能放下包來,回到了餐桌。一旁的保姆識趣地走開了。

早餐過後,傅惟楚帶着馮千嶼回了卧室,一上午将她壓在床上,工作的事半點沒碰。

中午回學校前,馮千嶼在浴室裏洗了半個小時的澡,全身的污濁感還是揮之不去。

每次跟這男人見完面,她都被一股濃重的自我厭惡所主宰,一連幾天無精打采。越接近周日,她就越焦慮。

生理期是她最輕松的時候。她也試着诓過他,說自己月經不規律,隔兩周就來一次,他起先沒有多說什麽。

她以為真的騙過了他,結果到了第二次,他沒再回複,過了一個小時,忽然發來一句:「我在你學校,你宿舍在哪裏?」

馮千嶼頓時慌了,趕忙回道:「我要去上課了,晚上去找你行嗎?」

「告訴我宿舍地址,我上去看看就走。」

馮千嶼知道躲不過去,只能把宿舍地址告訴了他。幸而室友都不在,不會讓她們看笑話。

傅惟楚過了十幾分鐘就來了宿舍,進來之後四下轉了一圈,回頭說:“原來女生宿舍是這個樣子啊。”

馮千嶼渾身不自在,說:“你也看過了,可以走了嗎?”

傅惟楚不置可否:“我難得來做客,不給我倒點喝的嗎?”

馮千嶼回身去摸書架上的水杯,未及轉身,傅惟楚忽然走上來,從身後壓住她,右手伸進了她的上衣。

馮千嶼驚喊一聲:“你別這樣,我室友随時會回來。”

傅惟楚冷笑道:“幹嘛搞得好像我在強迫你一樣?你情我願的事,別跟我耍這些小伎倆,要是不想跟我了,你也可以去找別人。”

他停了停,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他們要不要你就是另一回事了。”

馮千嶼慌亂地抓着他的右手,哀求說:“我錯了,別在這裏,求你了。”

傅惟楚聽見走廊傳來聊天聲,也沒興致再繼續逗弄她,于是便放開她走了。

到了門口,他見她沒跟上來,回頭問:“你還在磨蹭什麽?”

馮千嶼整理了一下上衣,說:“你能不能先走?我一會兒打車過去。”

傅惟楚嗤笑道:“怕人看見?你覺得你現在還有尊嚴?”

馮千嶼垂下眼睑:“我總要在這裏念完大學,你發發善心。”

傅惟楚輕笑一聲,轉身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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