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把馮芒芒給我抓來
三十章 把馮芒芒給我抓來。
夜色漸深,一家高空酒吧裏,秦淮和南峰興致正酣。
身邊美女環繞,個個十分捧場,秦淮被美女們哄得有些得意忘形,說話的聲調都高了不少。牛皮吹到了天上,一時間鷺江城裏沒人能夠得到他的腳後跟。
他正飄飄然,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秦少,換個地方喝酒吧?”
秦淮回頭一看,瞧見一個身形高壯的男人站在卡座邊上,身後還跟着幾個面相兇悍的保镖。
秦淮愣了愣,認出這人是傅惟楚身邊的小弟阿坤。
他心裏咯噔一聲,意識到情況不妙,但在美女們面前仍舊裝得十分豪橫:“是傅惟楚叫你們來的?他找我有什麽事,讓他自己過來跟我說!”說着向南峰遞了個眼神,叫他出去通風報信。
阿坤笑了一聲,說:“秦少,您還是老實點跟我走吧,我不想傷了你。”
他一邊說一邊抓住想要逃跑的南峰,将他一把拉到身邊,冷不防朝他的肚子上來了一記狠拳。南峰登時疼得額頭冒汗,雙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阿坤像拎小雞一樣拎着他的後背,甩給身後的保镖,朝秦淮做了個請的手勢:“您自己走還是我幫您走?”
秦淮臉色大變,抓起桌上的手機想要求救。阿坤一個箭步上前,縛住他的右手臂反手一擰,手機就掉在了沙發上。
秦淮疼得龇牙咧嘴,仍舊嘴硬說:“你給我放手!你個小喽啰居然敢惹我,也不打聽一下我爺爺是誰,我姑父是誰!”
阿坤手上又一使勁,秦淮差點疼暈過去,終于住了嘴。
一旁的女孩們瞧見這情形,吓得大氣不敢出。
阿坤沖她們說:“各位美女要是沒事就先走吧,要是有人問起來,今晚你們沒見過我們,記住了沒?要是沒記住,我可以幫你記住。”
女孩們唯唯諾諾地答應着,倉皇逃離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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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坤松開了秦淮的手,搭上他的肩膀,和氣問說:“秦少,現在可以走了吧?”
秦淮知道今晚碰上了硬茬,逃跑是不可能了,只能忐忑不安地跟他們走了。
阿坤帶秦淮和南峰來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家夜店。
開門進去,店裏已經清場,正中一張玻璃桌前坐着個神情沉郁的男人。一擡頭,正是傅惟楚。
秦淮心裏徹底慌了。
其實那晚他把馮千嶼抓去會所之後也擔心過幾天,害怕被表姐言中,傅惟楚會找他麻煩,于是連夜找人把會所的監控都删了。
之後一連兩周風平浪靜,他漸漸也就放下心來,覺得或許是傅惟楚根本不在意馮千嶼,或許是忌憚他家和馮家的實力。
他自信地認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到了第三周,傅惟楚還是找上了門。
他站在吧臺邊上,看着傅惟楚起身向他走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但仍舊大着膽子朝他喊說:“傅惟楚,你想幹什麽?”
阿坤朝他的膝蓋窩踹了一腳,秦淮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不等他回過神來,兩個保镖就走上來,一個按着他的胳膊,一個抓着他的頭發,猛的将他的頭按進了一只冰桶裏。
秦淮一連嗆了幾口冰水,呼吸道裏刀割一般,疼得他眼淚直飛。直到快要窒息時,那兩個保镖才松了手。
秦淮癱倒在地上,劇烈地咳嗽着,眼睛血紅,涕泗橫流。
傅惟楚翹腿坐在對面的椅子上,像是看垃圾一樣看着他:“酒醒了嗎?”
秦淮狼狽地喘着氣,憤恨地瞪着他:“傅惟楚你別欺人太甚,我要報警了啊!”
傅惟楚不動聲色道:“我今晚在哪裏?”
阿坤恭敬回答:“您去外地出差了。”
“他的手是怎麽斷的?”
“嗑藥磕嗨了跟人打架,被人打斷了。”
傅惟楚點了點頭。
秦淮一臉驚恐:“我的手……你要幹什麽?”
阿坤不等他說完,就踩住了他的右手腕。傅惟楚起身走上來,拎起冰桶朝他的手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秦淮一陣痛苦的嚎叫,右手一片血肉模糊。
傅惟楚沒再理會他,看向吧臺另一邊。
角落裏,南峰已經吓得面色慘白,見傅惟楚看過來,急忙向他鞠躬道歉,懇切說:“傅總,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該惹您,我們真的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
傅惟楚一腳踹在他的心口,南峰接連幾個趔趄,“哐當”一聲撞在了吧臺上。
他倒在地上懵了會兒,擡頭看見傅惟楚又朝他走來,趕忙連滾帶爬地躲到吧臺下面,縮在裏面不敢動彈。
傅惟楚拉了把椅子擋在出口,坐下來說:“說,一樁樁一件件,全都給我坦白。敢有半點隐瞞,我要你的命。”
南峰這會兒已經吓破了膽,知道自己如果不說的話,今晚肯定會被這男人折磨死,只能如實交代了那天晚上的事。
傅惟楚聽得青筋暴起,咬牙問:“秦婉慈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
南峰忙說:“沒有,那天她就是路過。”
傅惟楚忍着想殺了他的沖動,接着問:“繼續說,你們還對她做了什麽?”
南峰眼神略微閃躲,否認說:“沒了沒了,真的沒了,就只有那一次!傅總,我們一時鬼迷心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求您大人大量,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傅惟楚沒有做聲,默默盯着他看了會兒,朝身後一擺手:“你既然不想說實話,舌頭留着也沒用了。”
阿坤會意上前,從吧臺下面取出一把水果刀,朝南峰走了過去。
南峰吓得魂飛魄散,跪坐在地上,連連求饒:“我錯了傅總,我都說,我都說!”
阿坤站在他身旁,一下一下地在手心裏拍着水果刀。
南峰哆嗦着看了眼阿坤,又朝秦淮的方向看了看,心一橫,說:“兩年前的事,都是秦淮主使的,我就是個小喽啰,我沒想害她的……”
傅惟楚心中一沉,冷冷逼視着他:“兩年前是什麽事?”
南峰被逼無奈,只能又坦白了兩年前的夏天發生的事。
那天晚上,秦淮和南峰正在秦家旗下的星城酒店開派對,忽然接到馮芒芒的電話,說馮千嶼跟傅惟楚一起回了酒店,讓他們幫忙做個局。
秦淮于是在樓下電梯間假裝跟馮千嶼偶遇,謊稱帶她去 47 樓宴會廳參加秦婉慈的生日派對,其實卻把她帶去了 46 樓。
他趁着馮千嶼沒有察覺異樣,偷偷在酒裏給她下了迷藥,等她暈過去之後把她帶去酒店房間裏侵害。
随後,他又在酒店親信的幫助下把她送到了傅惟楚的套房,趁傅惟楚酩酊大醉,制造了他和馮千嶼一起過夜的假象。
傅惟楚聽到這裏,腦中仿佛有一枚核彈炸開了,炸得他四分五裂,灰飛煙滅。他在黑沉沉的硝煙裏無聲漂浮着,似乎過了一個世紀,才重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耳邊響起刺耳的蜂鳴。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恨得眼圈發紅,只想把這兩個畜生碎屍萬段。
但他更恨他自己。當年他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竟然寧願相信一個十八歲的女孩會為了算計他主動爬上他的床,也不願仔細看一眼僞造過的監控視頻。
“傅總,真的跟我沒關系啊!”地上的男人痛哭流涕地哀求着:“我就是個小跟班,我是被逼的,都是秦淮逼我做的!”
吧臺外面,秦淮對着這邊破口大罵:“南峰我操你媽的,你個王八蛋,居然敢出賣我!你他媽摘得幹淨嗎?監控視頻不是你找人 P 的嗎?迷藥不是你買的嗎……”
話音未落,傅惟楚從吧臺上撿起一瓶洋酒,朝着南峰頭上砸了下去。酒瓶“哐”的一聲碎了一地,南峰被砸得滿臉是血,一通哀嚎。
吧臺外,秦淮已經被傅惟楚的樣子吓得目瞪口呆,看見他拎了兩瓶酒朝他走來,登時嘴唇發顫,口不擇言地甩鍋說:“傅總,不是我……是馮芒芒,她早就看馮千嶼不順眼了,為了幫她媽上位,她給了我 300 萬,讓我幫忙做局毀了馮千嶼。
我那陣子被家裏停了信用卡,腦子一熱就收了她的錢……那些照片都是她拍的,狗仔的文章和熱搜也是她安排的,跟我沒關系啊傅總,您饒了我行嗎?我再也不敢了……”
傅惟楚不等他說完就朝他頭上砸了下去。秦淮抱着頭倒在地上,流了一灘血。
傅惟楚又要砸下去的時候,被阿坤一把拉住了:“楚哥,別讓這種垃圾髒了您的手。”
傅惟楚右手劇烈地抖動着,指着地上已經看不出五官的秦淮,說:“殺了他。給我殺了他。”
“您放心,我會找人處理的。”阿坤語氣堅定。
傅惟楚深深吸了口氣,扔下手裏的酒瓶,走到吧臺拿了張餐巾紙擦了擦手,說:“把馮芒芒給我抓來。”
“她正在國外演出。”阿坤說。
“什麽時候回來。”
“後天。”
“去機場堵她。”
傅惟楚丢下餐巾紙,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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