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章
第 50 章
腦袋昏昏沉沉間, 秦溪好像看到棚子裏又湧進來了不少人。
一個小姑娘叫喊着朝七哥沖去……
這一掌威力太長,等她清醒,那幾個地痞已經全被人壓在地上, 雙手铐上了手铐。
“我送你去醫院。”
鼻尖飄來淡淡的消毒水味, 一向冷清的音色中充滿焦急, 醫院兩個字甚至都破音了。
秦溪擡起眼皮笑了笑:“沒事。”
電視劇裏那種不管不顧抱起女主就往醫院沖的戲碼并沒有發生,黎書青扒開秦溪的眼皮左右觀察,而後在臉頰和後腦勺一通檢查。
“沒有撞到腦袋, 反應也正常……”
秦溪:“……”
接下來的專業術語秦溪沒聽懂,反正下一秒他就喊了聲“二嫂”而後離開了。
秦溪被攙扶着剛站起來,就瞧見黎書青走向了角落站着的鄭國祥。
“沒事,就是個小口子。”
鄭國祥無所謂地笑了笑,臉上興奮還沒消下去,又沖地上的地痞揚了揚拳頭。
“都帶回公安局。”
鄭峰逆光站在陽光中,冷冷地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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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溪妹子你沒事吧?”
尹鵬扔下地痞, 走過來關心道, 随即就發現了正用拐杖頭敲那個七哥手背的趙國慶。
“趙爺爺。”
鄭峰看過來,眸光一凜,剎那間挺直了腰背。
“趙司令。”
立正, 軍禮, 面上表情嚴肅中又有些心虛。
此刻的鄭峰只希望剛才混亂中, 老司令沒注意到他全程作壁上觀, 一直只是觀察着。
同時心裏又暗罵自己愚蠢,剛才雖然是背對着而坐,怎麽就沒在老爺子沖上去時多看兩眼。
趙國慶沒搭理鄭峰, 只是轉頭吩咐警衛員:“去把我的衣服拿來。”
綠色舊軍裝重新穿上身,滿身榮譽勳章成了最好的身份證明。
鄭峰全程不敢發一言。
二三十號人浩浩蕩蕩地進了公安局, 穿街過巷,引來無數圍觀。
有百姓拍手稱快,大喊終于抓到這夥橫行霸道的地痞流氓。
趙國慶這才回頭冷冷地瞥了眼鄭峰。
市公安局大堂。
“先坐着休息會。”
黎書青扶着秦溪坐到牆邊的椅子上,潘來鳳和尹鵬幾人也順着坐下。
“我們已經給李副院長報信兒了,相信要不了多久法院那邊就會來人。”尹鵬小聲說。
“咱們要不要給爸媽打個電話?”潘來鳳問。
“有沒有頭昏的症狀出現?”黎書青問。
大家的關心秦溪統統回了,而後神情興奮地看向從樓梯口湧出來的一大群公安局領導。
黎書青在秦溪耳邊輕聲解釋。
當年跟随外公的一部分兵都進入了公安系統,現在壽北市公安廳廳長曾經是趙國慶的副官。
老首長發威,當着衆多人面舉起拐杖将那些低頭不敢吭聲的老部下罵得狗血淋頭。
大罵他們剛過幾天好日子狗尾巴就翹到天上去了。
辜負國家辜負人民,天天關在辦公室裏喝兩杯茶就等着下班。
一群年過半百的公安局大領導們被罵得一聲不敢吭。
等老首長罵完,還得有眼色地遞上茶水,生怕渴着了人。
趙國慶咕咚咕咚灌下茶水,大吼:“給陳國偉打電話,我倒要好好問問他,壽北市的治安怎麽被他管成了這樣。”
而後,拐杖擡起,指向秦溪:“這些地痞流氓今天敢打我外孫媳婦,明天就敢打我。”
數道視線,落到秦溪臉上。
秦溪捂着臉,委屈巴巴地擠出兩顆眼淚來:“我的店已經被砸過一回了,他們還威脅不準我們告訴公安,要不路過一次打我們一次。”
“看看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老百姓受了委屈都不敢聲張,你們就是這麽幹公安的!”
說完,趙國慶使勁一跺拐杖,氣沖沖地吼:“我就在這等着陳國偉。”
警衛員連忙扶住老爺子,故意高聲道:“要不要給師長打個電話?要是知道您今天差點受傷,我肯定得挨罰。”
秦溪清楚看到那些領導齊齊哆嗦了下。
黎書青又附到秦溪耳邊小聲解釋:“趙師長是我外公幹兒子,咱們都要叫大舅,他……脾氣有些急躁。”
趙國慶教訓用吼,而他大舅是直接上皮帶,黎書青覺着用急躁來形容已經算是比較溫和了。
秦溪心裏暗吼一聲好家夥!
有這麽個大舅,那她還折騰什麽啊……
“這件事別告訴他。”趙國慶說,說完直直看向鄭峰:“你以前是二娃子的團指導員吧?”
“二娃子就是陳廳長的小名。”黎書青又小聲解釋。
"報告首長,是的。”鄭峰立正回答。
“那就去你辦公室等。”
說完,又高聲讓黎書青帶秦溪到醫院去看看。
“秦溪,今天這事有外公在,一定給你讨個公道。”
老爺子在兩人攙扶下上樓。
空氣一松,立刻有人圍上來請秦溪到辦公室做筆錄。
全程不超過二十分鐘,描述完事情經過,和以前那幾個地痞威脅勒索的事。
在秦溪這,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公安局還專門派了輛吉普車把秦溪和潘來鳳送到醫院。
檢查完沒什麽大礙,又專門送人回了家。
在床上安頓好躺下,黎書青去小吃店關門,潘來鳳才抓着機會問起:“你是不是故意讓那壞蛋打的?”
秦溪:“……”
她當時可沒想使用苦肉計,純粹是因為分心才挨了那麽一下。
如果硬要說的話……可能是失智了吧。
看秦溪沒答,潘來鳳以為自己猜中,語重心長地勸解她以後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去做傻事。
秦溪忙連聲保證。
“對了,還有件事忘了跟你說。”
剛才公安局的一片混亂中,尹鵬趁大家都去看趙國慶,悄悄告訴了潘來鳳一件事,讓她轉告秦溪。
“尹同志說,法院原址拆遷後的建設項目文件已經下發,說是要建什麽百貨大樓,還有條街。”
秦溪挑眉。
這不就是商業街的雛形?
“他還說最近要買名額的話盡快,等消息在法院內部傳開,估摸着就沒多少人願意賣了。”潘來鳳又說。
“我明白了。”秦溪點頭。
她手頭現在有八個名額,大多是以八百塊到九百塊收回來的。
消息暫時還沒傳開,但接下來的收購價格肯定會水漲船高,她動作是要快些了。
秦海夫妻下班,秦溪難免又被張秀芬罵了一通。
家長見第一次正式見女兒對象在這樣有些特殊的情況下來到。
第二天一早。
秦溪跟往常作息一樣起床準備,按時到小吃店門口去開門。
将昨天混亂中撞翻的碗筷重新打掃清洗。
早上好像和平時并沒有多大區別,只有偶爾來的食客會問起昨天發生了什麽事,一切都很尋常。
下午,街上突然就出現了許多公安。
卡車在城中游走,車上的喇叭不聽宣傳着壽北市從今日起進行全市嚴厲打擊犯罪活動。
街上出現大批持槍巡邏的公安隊伍。
許多隐藏在大街小巷的犯罪分子窩點都被清理。
被群衆舉報罪證确鑿的犯罪分子判刑前還被壓着在城中游行接受人民群衆批判。
犯罪事實嚴重者直接槍斃。
壽北市內展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嚴打。
每回被抓獲的地痞流氓游街,卡車都會從秦溪店前經過。
她在車上看到了七哥,見到了那個曾經很嚣張的中分流氓,還有許許多多不認識的罪犯。
短短幾個月,壽北市內的治安煥然一新。
而這股全國泛濫的犯罪之風,也在其他城市引起了許多惡性案件。
國家□□關于整治全國治安,嚴厲打擊各類犯罪活動的決定也随之出臺。
壽北市因此還被作為了全國學習模範,受到重點表彰。
不過于秦溪而言,小吃店的火爆才是确切改變了生活的主要原因。
麻辣牛雜和清湯牛雜成了小吃店的招牌菜。
而且她炒制的火鍋底料同樣受歡迎,每天光是來購買底料的人都是絡繹不絕。
秦溪放在小倉庫裏的冰櫃從一個發展到了兩個。
不下雨的時候,店裏桌椅板凳都擺到了馬路兩邊。
***
秋天少雨,天空一直藍得非常寧靜。
伴随着略帶涼意的秋風,院裏柿子樹又挂滿了橘紅色果實。
正好種在吳家和秦溪中間的這顆柿子樹每年秋天都結滿了果子,李秀蘭和張秀芬會先商量好誰摘哪邊的柿子。
今天秦溪就是被兩人商量的聲音吵醒。
沒有秦雪看小說時咯咯的笑聲,屋裏安靜得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
兄妹仨擠在一起時候只覺得屋子狹窄,現在只剩下她一個人,又覺着這間屋子大得都有回音了。
“你二女婿掙了大錢,你還天天跟我搶什麽!”張秀芬說。
李秀蘭不甘示弱;“你大女婿不是賺得更多!”
“算了算了,今天中秋懶得跟你吵。”
一年一次的中秋節,對秦家人來說,更是難得的團圓日子。
張秀芬許是想到即将回來的女兒女婿,最終在争搶柿子多少上難得選擇了退讓。
張秀芬這麽一說,李秀蘭也沒了多少争奪的興趣。
“不知道吳建國接到卓三他們沒有?”
“我聽說是早上六點的火車,這都八點多,也該回來了。”張秀芬也到。
自從介紹信逐漸取消改為身份證後,外出回家變得容易許多,只要有錢買火車票就能随時回家。
到廣市快兩年的大姐秦梅和姐夫包亮決定今年中秋回家一趟。
回家看看父母孩子,順道也辦身份證。
前幾天就接到大姐電話,說是今早六點的火車到壽北,一早秦海就和吳建國去火車站接人。
秦溪走到窗前拉開窗簾。
窗口立刻跳出兩個腦袋,包志明趴在窗臺上連忙揮手:“三姨,別忘了要去接表舅。”
包莉莉也吼:“我們要快點去,争取第一個接到表舅。”
秦溪笑着點頭。
今天二哥和二嫂說要親自下廚,秦溪不用進廚房。
她只需要負責一會兒去學校接回早自習結束才放一天假的秦望家。
收拾好,一大兩小出門。
到水井小學時,門口只站着零星幾個家長,手裏或多或少都提着菜和月餅。
“秦溪。”
剛在學校門口站了一小會,馬路對面突然有人高興地揮舞着手大聲招呼。
秦溪轉頭一看,好半晌才确定,這個笑着的姑娘是……柳雪花?
柳雪花像是完全變了個人。
淡藍色襯衣黑色褲子,頭發紮成高馬尾,懷裏好似還抱着幾本書。
風塵氣完全褪去,笑意明媚的宛如和晴空融為了一體。
就是這樣樸素簡單的穿着,卻顯得柳雪花更加漂亮耀眼。
“你怎麽在這?”秦溪驚喜笑道。
自從柳雪花搬出大雜院在外租房子住後,秦溪已經有大半年沒見到她了。
“我剛從家裏出來,路過正好瞧見你。”
柳雪花從馬路對面跑過來,笑着摸摸兩個孩子的頭,随即便把懷裏的書遞給秦溪看。
“你要重新考大學?”
“去年試過,沒考上,正打算把書拿去小書店換點錢。”柳雪花笑:“你也知道我的情況……”
工作沒了,家裏又待不下去 。
柳雪花搬出大雜院後就靠以前的積蓄生活,找了許多工作都無果後決定去拼一把考個大學改變命運。
但和她一樣的人何止少數。
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成人高考能真正考上的少之又少。
柳雪花不出意外落榜,最近正忙着到處找活兒幹,要是實在找不着,那就只能南下去深市碰碰運氣。
“今天中秋節,回家嗎?”
秦溪拍拍她的肩膀問道。
“當初離開家我爸媽就說了跟我斷絕關系,回那去幹什麽!”柳雪花擺手。
“我店裏正好要找人。”秦溪又突然說道,而後着重提道:“不過我的小吃店天天要處理牛雜,不知道你能不能受得了。”
“真的?”柳雪花眼前一臉,立刻保證:“你讓我掏大糞我都可以。”
“你這比喻可真是……”秦溪哭笑不得,雖然處理牛大腸時可能确實涉及到掏糞這件事。
“三姐。”
“秦望家出來了,你先接孩子回家去過節吧。”
“那你去我家過節?”
秦溪沖秦望家招了招手,又忙轉身跟柳雪花道。
柳雪花已經轉身離開,笑着跟秦溪擺了擺手:“我還是在自己租的屋子裏待着自在些,明天見。”
柳家還住在大雜院裏,不過與之以前變得更加透明。
柳雪花的大哥現在見着秦溪都會繞路,寧願往沖涼房後的小路繞過去都不敢從秦家門前走。
這一來二去的,秦溪幾乎都快忘記了院裏還有柳家這麽三口。
接到秦望家,四人慢悠悠地才往家裏走。
人還未到,院裏的說笑聲先傳了出來。
包莉莉搶先跑上梯子,往樓梯裏擡頭瞧了兩眼,立刻又沖了回來。
“三姨,好像是我爸媽回來了。”
“什麽叫好像?”秦溪笑。
走進門一看,發現這句話說得還真沒錯。
一堆或站或坐的鄰居中,一頭大波浪的秦梅,上身格子女士西裝,下身短裙,典型職業套裝打扮的秦梅最先映入眼簾。
除了那張還能看出點原本影子的臉,和曾經那個內向懦弱的大姐沒有半點相像。
“秦溪回來了。”李秀蘭一叫,院裏的人全都看了出來。
“莉莉,志明。”
作為母親,秦梅當然是最先看見躲在秦溪身後的兩個孩子。
包莉莉對父母還有印象,秦梅一出聲就認出了媽媽,立刻跟小鳥似的撲了過去。
包志明卻早已模糊,抓着秦溪的褲子一臉陌生地望着。
“志明。”
坐家門口的包亮笑呵呵地朝包志明拍了拍手:“到爸這來。”
能看得出來發型應該是專門經過打理的大背頭,不過一天一夜的火車壓扁了後腦勺頭發,就跟面扇子似的展開着。
不知是不是沿海城市流行,包亮還特意留了兩撇胡子。
一笑起來眉毛和胡子同時顫動,再配上那個發型,處處都透着股滑稽。
“大姐,姐夫。”秦溪抱起包志明,走進人堆。
“三妹。”包亮笑。
“三妹。”秦梅伸出手拉着秦溪坐到了身邊。
等秦溪把包志明抱給包亮,轉了圈沒看到秦雪的身影有些意外:“秦雪沒回來?”
“秦雪現在可是我們中最忙的人,咱們檔口全靠她撐着,走不開。”
秦梅抱着包莉莉,親了又親女兒的小臉蛋,看似沒注意,可沒想到竟然還是她先回答的秦溪。
“四妹能說會道,上個月還幫我們拉到一個出口大訂單,足足有……”
“咳咳——你們還不餓?”
包亮剛張開準備比劃的手擡起就被秦海按下,扭頭就沖廚房叫人:“老二,飯做好了沒?”
“好了好了!”秦濤的聲音傳來。
等鄰居們散去,張秀芬才從屋裏走出來狠狠拍了包亮後背一巴掌:“財不外露沒聽過,有點錢就瞎顯擺。”
包亮嘿嘿笑着,倒還是和以前那副沒皮沒臉的模樣。
進屋關上門,秦海才問起包亮幾人在外的情況。
還是秦梅先開口,繼秦溪後秦海夫妻也被大女兒的改變吓了跳。
秦梅說起廣市的事業來頭頭是道。
先從他們在深市如何在服裝集市上擺攤賺錢又如何輾轉去了廣市。
她說得順暢,大家聽得也非常清楚。
他們夫妻在廣市從事服裝批發行業,不僅向國內各大城市,還接國外單子,與服裝廠進行合作。
“由于我們本錢有限,否則直接盤個服裝廠,肯定比光是搞批發賺得多。”秦梅淺笑着說。
包亮忙點頭附和:“我們做的是小本生意,真正賺大錢的是那些服裝廠。”
“那你們這一年到頭能掙多少?”
秦梅從頭到尾都沒提過他們賺了多少,不過處處都有種廣市處處能撿錢的感覺。
“一個月這個數。”
包亮比劃了個八的手勢,張秀芬瞠目堂舌,倒吸了口涼氣直接道:“一個月八百?”
“八千。”包亮得意道,剛說完就被秦梅踢了腳:“竟會瞎說!各種成本都被狗吃了……”
每個月流水看着是挺驚人,不過其中房租和各種運輸費也算不少,最重要的是壓貨錢。
要是眼光不好,進來的貨賣不出去,那批貨就得砸自己手裏。
所以秦梅才說秦雪現在是他們中最重要的人。
進什麽貨,什麽款式适合什麽人穿,秦雪的眼光最好,才讓這半年擠壓貨款的情況逐漸減少。
聽她這麽一說,老實本分的秦濤立刻擺手:“沒點膽子可真不敢幹。”
“可不是,去年進錯了一批貨,三個月都白幹。”秦梅贊同。
從天天擔驚受怕得睡不着覺到能坦然面對砸手裏的貨,她也足足用了兩年。
“那條裙子挂着好瞧,誰知道穿上身會那麽難看。”包亮不服氣,還比劃了下:“當時我和卓三都覺着好看。”
衣服穿在塑料模特身上好看,可一換到顧客身上就出現了袖口過長,領口過大等問題。
秦溪聽姐夫說着,突然想到了前世直播間帶貨裏的主播。
“咱們普通人的身材肯定和塑料模特不一樣。”
凹凸有致,長腿長臂的模特是按照國外身形比例制作,不過是為了讓衣服更有型。
可華國人的身材明顯和國外人種不一樣,當然不可能只依靠塑料模特來判斷好看與否。
秦溪站起來,拉過張秀芬,利用兩人不同的身材比例做了一番說明。
“媽的手臂到這,而我的在這,你們再看我們肩膀……”
“原來問題出在這。”秦梅立刻恍然大悟。
以前的衣服大多是以寬松舒适保守為主,所以衣服袖口長些短些并沒有多少大礙。
可改革開放後女裝漸漸追求曲線美,不合體的衣服自然不受歡迎了。
“那要怎麽讓進貨的老板看出這些衣服好看?”秦梅連忙追問。
“把塑料模特換成真人模特。”秦溪說,而能說會道又長得好看的秦雪自然是最好人選。
“我明白你的意思。”秦梅大喜,又抱着兒子親了幾口繼續道:“以後去服裝廠選款式,我們也可以親自上身試試,那就可以知道普通人穿上究竟是什麽效果了。”
舉一反三,甚至還将思維都拓展開來。
秦海幾人沒聽明白秦梅和秦溪說的什麽,不過大女兒和女婿的變化明顯得讓人無法忽略。
同時牽挂着的心也終于穩穩落地。
“你們姐弟幾個說着,我和你爸去廚房端菜。”
看姐妹倆說得興起,張秀芬不打算再摻和,跟秦海兩人欣慰地去了廚房。
父母一走,秦溪只是猶豫了片刻後幹脆問道。
“大姐,你們帶了多少錢回家?”
如果是以前的大姐,秦溪可能不會提,因為說了也白說。
但……今時不同往日。
她想看看大姐會不會再次刷新家人對她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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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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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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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戚圈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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