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
給我親一口
許檸喜歡陳敘,喜歡了很久。
朦胧的悸動覺醒于情窦初開的年紀,起始于年少青春的時期。
他張揚,意氣風發,在學生時代一直是耀眼的存在。陳敘比她大三歲,打她記事起,就一直跟在陳敘屁股後。陳敘去哪她就去哪,像個小跟班一樣。
許檸自己也說不清這份喜歡,沒有緣由,就是喜歡了。像陷入粉色,充滿夢幻的夢境。高中、大學、畢業,這份喜歡卻越來越清晰明了。
她今年畢業找工作,母親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寧城,便把她托給陳敘照顧,正好陳敘的家就在她即将上班的公司附近。陳敘大概不想拂了兩家人的面子,稍作猶豫,還是答應了。
于是,許檸就這麽順理成章搬進了陳敘的家。
許檸剛搬進來沒兩天,陳敘的同事過來打火鍋聚餐,見到她皆是紛紛打趣什麽時候金屋藏嬌了,許檸滿臉紅撲撲,陳敘只淡淡解釋,是個鄰居妹妹。
妹妹嗎?
許檸任由花灑噴頭撒在身上,沖刷着,迷蒙了面龐的水霧。
看來……她該從不切實際的夢中醒來了。
-
第二天一早,鬧鐘準時響起。
許檸披被在床上迷瞪片刻,起床洗漱。換好襯衫裙,收拾好入職材料收納進包裏,才擰開房間門。
今天是她上班第一天,她并不想遲到。
她搬過來這半個月,早餐都是陳敘順帶把她那份準備上。
今天的客廳卻是靜悄悄,平時早起去晨跑的陳敘不見蹤影。許檸看一眼時間,七點半,離九點上班時間還很早。
她打開冰箱,踟蹰。
陳敘平時早餐都做些什麽?
清粥小面,馄饨餃子,豆漿油條包子,她都吃過。
冷氣源源不斷傾瀉而出,直到響起滴滴提示聲,許檸拿出兩個雞蛋,又拿出翠綠的生菜。
還是煮面吧,許檸想。
她其實廚藝一般,到現在也就勉強掌握煮面,泡泡面的技能。
水咕哝滾開,冒出的大小氣泡一個連着一個。許檸抓一把龍須面,扔鍋裏。
面很快軟下,許檸捏着筷子最頂端攪了攪,覺得份量有些少,不夠兩個人吃,于是又多添一把面。
顧完這一頭,顧另一頭。竈臺旁的另一個煎鍋上,許檸手忙腳亂,拿着小鍋鏟雞蛋和切得歪歪扭扭的午餐肉。
好麽,一頓忙活。
面煮囊了,蛋煎糊了。與陳敘煮面的賣相,天差地別。
許檸吸吸鼻子,盛了一小碗糊糊面,就靠在竈臺邊,一點一點吃完。
真的好難吃啊。
一番思想鬥争,剩下的面全進了廚餘處理器。
她收拾好鍋具,緊抿着唇停在緊閉的房間門前,曲起虛虛握拳的手,擡起又放下。
許檸最後還是沒敲門。
等電梯時,她從托特包拿出手機,給陳敘發去消息。
許檸:我先去公司了。
陳敘:嗯。
陳敘回複消息的時間間隔,沒超過半分鐘。
原來他早就醒了。
是被她吓到了嗎?
電梯正好抵達,許檸自嘲扯了扯嘴角,擠進裝滿上班社畜的鐵罐頭裏。
-
陳敘握着手機,将那一句未發送出去的鼓勵話語删除,煩悶地扔下手機。
連手機也不太配合,在柔軟的被子上彈了下,前空翻跌下床,發出“嘭”一聲悶響。
陳敘一動也不想動,也不撿,任由手機在地板上躺屍。
他今天醒得比鬧鐘還早。
确切來說,他幾乎一宿沒睡好。
一閉上眼,昨晚在房間裏那一幕又出現在眼前。黑白分明,抓眼又醒目,無一不在刺激視覺神經。
數羊,冥想,白噪音統統失效。一粒褪黑素下肚,堪堪睡着之際,又滿是旖旎。
許檸貼着他,勾着他,纏着他。盡是些不健康的姿勢和畫面。
他是瘋了?
許檸明明是他的妹妹。
她小時候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面喊哥哥,後來長大一些,家長耳提命面囑咐他要好好照顧許檸妹妹。
陳敘也一直把她當做妹妹在照顧。他照顧得還不夠好嗎?念書時罩着她,上大學,又帶着她逛校園......現在許檸搬過來,他連許檸撿回來的貓都沒落下,比許檸這個鏟屎官還更像鏟屎官。
昨天那一幕,發生得太過猝然。陳敘驚覺,當年比搓衣板還平的瘦竹竿,已經蛻變成能勾起情欲的姑娘。
許檸已經出門,不會和她碰上了。
陳敘雙手搓臉,打起精神,卻無法掩蓋疲憊。眼底布着紅血絲,眼下泛着睡眠不足的青色。
再躺就該遲到。
他掀被下床的瞬間,脊背一僵。
什麽觸感又濕又黏。
陳敘表情隐隐有裂開的趨勢。
他竟然......他竟然......
看來該和許檸保持距離了。
從今天開始吧,他想。
-
許檸第一天上班,還算順利,辦公室前輩對她都很照顧。
雖然用白曉的話來說,是她吃了顏值的福利,沒被為難。許檸不置可否,她就長這樣,也沒得選。
幸運加持,她沒被留下來加班。
公司離陳敘所住的小區三站地鐵的距離。許檸禮貌婉拒同事的順風車,在落日晚霞裏漫步,不急不緩。
去地鐵口的路上,路過一家粵式燒臘店,不少人在排隊。大多是與她相似,懶得做飯的下班族。許檸被香味勾得頓住腳步,她找服務生拿號,排在隊伍後。
燒鵝和蜜汁叉燒雙拼,應該夠兩個人吃。
許檸提着精美的紙袋,邊走,邊和白曉發消息。
白曉選擇繼續讀博,沒上班。昨天剛吃完散夥飯,今天已經火速飛去馬爾代夫度假。說是要變成牛馬之前,好好嗨一嗨。已經進階成社畜的許檸,酸溜溜地看她在朋友圈曬照。
白曉:檸檸,差點忘記問了,你昨天回家還好嗎?
許檸:挺好的,睡得很香。
白曉:[壞笑]噢?那和你陳敘哥哥,滾一張床上了?
白曉是為數不多知道許檸真實酒量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知道許檸真實心意的人。
她忘不了許檸在宿舍滿臉愁容買醉,酒瓶子倒一地,嘴裏卻說着“怎麽喝不醉啊”的場景。
一問才知道,許檸有一個喜歡很久的人。那個人就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而現在這個竹馬交了一個外國語學院的女朋友,許檸失戀了。雖然後來沒過十天半個月,兩人就以分開為後續結尾,為這段短暫戀情畫下句號。
不過也是那一次,白曉才知道,許檸一杯就倒的人設,是裝的。
許檸随了許父,天生好酒量,肝髒代謝也好,喝酒不上臉。所以每次碰上勸酒的場面,她都裝得異常痛苦。
臉不紅怎麽辦?拍啊,拍充血了就紅了。眼睛不迷離怎麽辦?滴眼藥水,來兩滴,就水潤霧蒙蒙了。
許檸随着人群,擠進地鐵。
許檸:別提了。
許檸:我剛脫了衣服,他就跑了。
白曉:[呆滞]
白曉:這都能忍,他不會是不行吧?
許檸:[攤手]
白曉在對面唉聲嘆氣:許同志,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啊。
白曉:要不,你把他灌醉,霸王硬上弓吧。
許檸:他酒量也挺好的。
白曉:靠,那你倆不得幹個三天三夜啊。
白曉:我說的幹不是那個幹啊,你別曲解了。
許檸:......我想放棄了。
白曉:啊?你能眼睜睜看着陳敘和別人出現在紅色本本上?
許檸:能吧。
暗戀冷暖自知,實在過于酸澀。像小時候吃的怪味糖,只有吃到嘴裏,糖衣化開,才知道是什麽滋味。
許檸想順其自然,可陳敘總以妹妹稱呼她。她又不想打直球,戳破這一層薄紗,那樣,關系便是真的疏遠了。至少現在,還能見上一面。
三站地鐵不過五六分鐘,許檸費勁擠開擁堵在門口的人群下車。進小區的功夫,她給白曉說一聲,便暫時結束閨蜜會談時間。
許檸回到家,屋裏有些暗。只有西曬的陽臺,灑落橘黃的夕陽。
六點過半。
陳敘還未回家,他的灰色拖鞋整齊擺放在她粉色拖鞋的旁邊。
連拖鞋都能成雙成對,她卻沒辦法和陳敘出雙入對。
檸檬見她回來,從沙發上跳下,沖她“喵嗚喵嗚”地叫,不停繞着她的腳踝亂蹭。許檸換好拖鞋,就坐在地墊旁的長方形貓窩換鞋凳上,抱着檸檬,出神遠望木地板上反射的光點。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給檸檬順毛,又撓下巴。檸檬滿足呼嚕兩聲,從膝頭跳下,十分高冷窩回沙發。許檸罵它白眼狼,不過跟陳敘半個月,那勁兒勁兒的臭屁德行,學了個十成十。
許檸洗淨手,将擱置在鞋櫃上的紙袋拿進廚房。她轉一圈,拿起電飯鍋內膽,洗了又洗。最後立在櫥櫃旁,犯了難。
兩人份的米飯要煮多少杯米?
許檸拿不準主意,咬了咬唇,決定還是問陳敘。
許檸:煮飯放一杯米夠吃嗎?
日暮漸漸西沉,沒了橘調的光影,不甚明亮的月光取而代之,冷冰冰拉長了斜影,在炎熱的夜晚渡上一層霜。
許檸抱着檸檬,縮在沙發一角,打包回來的紙袋原封不動放在餐桌上,早已涼透。
黑暗裏,放置在一旁的手機忽然亮起,細微的震動拉扯許檸敏感的神經。
是陳敘發來的消息。
陳敘:抱歉,剛看到消息。
陳敘:吃過了沒?
陳敘:最近需要加班,不用等我了。
幽幽白光映着許檸沒什麽血色的面龐,她輕咬唇,忍着餓過勁的胃疼。
她回複:好,我知道了。
指尖突然一陣刺痛,檸檬又拿她的手指當磨牙凍幹。許檸反手敲敲它腦袋,罵了聲傻子。
也不知是在罵貓,還是在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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