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Chapter7唱歌
Chapter7唱歌
“那你不吃飯嗎?”岑杏問道。
柯白薇道:“不吃,女明星不吃飯。”
岑杏覺得後悔無比,趁着中午休息,她跑到走廊上給張景枭打了電話。
“怎麽了乖?”
“老板,我能不能回帝江?”
張景枭早就料到她會給自己打電話,語氣猶豫之中帶着為難。
“你要是早點說的話還能讓你回去,可惜已經簽了合同了,沒辦法,違約金有點多,你忍一忍吧。”
“可是我好餓,為什麽中午不能吃飯?”
“這樣吧,頂樓我種的草莓都熟了,你去偷吃幾顆,你們那個負責人是不會發現的。”
“好吧……”
岑杏果真去了頂樓,在張景枭的草莓地裏薅了一些草莓墊了墊肚子,回十三樓的時候還順帶給柯白薇帶了一些。
“你這是哪兒弄的草莓?偷偷去買東西吃了?”柯白薇蹙眉問道。
“不是,是頂樓摘的。”
柯白薇瞪了她一眼,“頂樓是董事長的菜地,平時誰都不能去,你怎麽能亂摘他種的東西?”
“我沒有,是董事長讓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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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柯白薇問。
“嗯。”
柯白薇把她拉到了一旁,小聲道:“是不是董事長安排你來的?”
“對。”
柯白薇聞言,心裏對她的鄙夷更甚,說話的語氣也不太好。
“以後別跟人說你是帝江來的,知道嗎?”
“知道。”
柯白薇盯着岑杏的臉看了一會兒,雖然讨厭她,但也在心裏承認,這張臉确實有大火的勢頭。
“你跟董事長到底是什麽關系?”她問岑杏。
岑杏現在也搞不清楚和張景枭到底什麽關系,說是被包養吧,她覺得不怎麽一樣,可她現在又覺得和他不像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
所以最終,她對柯白薇說:“我也不知道。”
柯白薇看岑杏打馬虎眼,心裏更加确定她就是張景枭包養的人,看她的眼神也越來越厭惡。
“不管你和董事長什麽關系,反正出去了不要亂說,在節目上也不能提他的名字,咱們帝國的人,上節目只能提喬總,知道嗎?”
“行。”
說罷,柯白薇不耐煩地指了指自己的搖椅,“沒什麽事了,你去歇着吧,下午錢老師還會來指導你。”
“謝謝白薇姐。”
柯白薇沒有理她,而是吃起了草莓。
從早起到中午,她只喝了杯咖啡,嘴巴裏又幹又苦。
酸甜的草莓入口的一瞬間,她的眼睛亮了亮,心情也變得晴朗了起來,再看向躺在她搖椅上的岑杏時,心裏的厭惡也少了那麽一點。
一整個下午,岑杏都在接受一對一舞蹈培訓,她沒什麽天賦,所以進度很慢。
但好在錢老師脾氣好,溫柔耐心,也不罵她,都是鼓勵式教育,因此她也沒覺得多難熬。
下午練習結束結束,柯白薇給她們每人發了一個蘋果,一根水果黃瓜。
“想紅,先得瘦。自己心裏都有點數,回去以後管住嘴,別亂吃。”
訓完話,柯白薇自己也拿着根黃瓜啃了兩口,然後離開了練習室。
一天下來,幾個練習生對柯白薇都頗有微詞,等她走了才敢發表不滿。
“不就是這段時間火了,趾高氣揚的,做給誰看呢?”
“就是,看見她那樣就煩,揚着個下巴恨不得戳破天。”
“上午喬總來的時候,看她那畢恭畢敬的樣,喬總一走就開始原形畢露。”
岑杏聽着她們說柯白薇,沒吱聲,默默地走開了。
一個叫青青的練習生叫住了她,“岑杏!”
“怎麽了?”岑杏回頭。
青青來到她身邊,挽着她的胳膊問道:“你和喬總什麽關系啊?他今天還親自帶你過來。”
岑杏想了想,說道:“領導和員工的關系。”
沒問到想問的結果,青青拿出了手機,“咱們加個微信吧,我們有群聊,以後咱們幾個姐妹有什麽事也方便。”
“好。”
岑杏拿出手機加了青青,後者把她拉進了一個叫做“8號練習室”的群聊裏。
從帝國大樓出來,岑杏就回了張景枭給她安排的住處。
張景枭安排的是一個叫做江銘灣的江景小區,是長盛集團開發的。
長盛集團的董事長同樣是張景枭,只不過目前打理集團事務的是張家老二,也就是小張總。
江銘灣離帝國影業很近,只有一條馬路的距離,走路不超過三分鐘。
岑杏到家的時候,發現張景枭竟然也在。
他站在陽臺,身上穿着套簡約的灰色休閑服,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随意自然。
他的手中拿着一把小鏟子,面前是一排不大不小的花盆。
岑杏走了過去,發現他正在用鏟子翻花盆裏的土,在他的旁邊,還放着幾包種子,種子的袋子上都是她看不懂的外文,也沒有圖片。
“老板,你種的是什麽?”
“人面草。”
“那是什麽?”
“是一種成熟以後長着人臉,半夜在月光下會發出嬰兒哭聲的草。”
岑杏打了個寒顫,“還……還有這種東西?”
“嗯,前段時間去B國談生意,看見了,就帶回來了。”
張景枭在每一個花盆裏都撒了人面草種,種完,他對岑杏說:“明天我去趟國外,你在家裏好好照顧這些小家夥,等我回來,要檢查它們長得好不好。”
岑杏有點害怕這種會發出怪叫的植物,緊張地問:“我沒種過,萬一養死了怎麽辦?”
“沒事,不會死的,有什麽問題給我發消息。”
“好……好吧……”岑杏又問:“那你什麽時候回來?”
“還不清楚。”
聽他這麽說,岑杏心中莫名地湧起一陣失落,“那好吧。”
張景枭從陽臺回到了客廳,坐到了沙發上,長腿交疊着,含笑道:“今天在公司還習慣嗎?”
“挺好的,就是餓,能不能多給點東西吃?”
張景枭拿出了手機,給喬回舟打了個電話。
喬回舟正在辦公室加班,看見是張景枭,擱下手頭任務,去窗邊接了。
“怎麽了祖宗?”
張景枭責問道:“你們都不給練習生吃飯的嗎?”
“這……也吃,就是要控制飲食,不然影響上鏡。”
“萬一把人餓壞了怎麽辦?”
“不會,有專門營養師的,都看着她們每個人的指标呢,不會出問題的。”
“不能給她們放寬标準嗎?”
喬回舟道:“那肯定不能啊,想上鏡好看,那就得先控制體重,不然觀衆不買賬,拿什麽紅?”
挂了電話,張景枭無可奈何地看向了岑杏。
“乖,你也聽到了,公司有公司的規定,都是喬總在管理,你吃點苦,實在餓的話,就去樓頂摘草莓吃。”
岑杏也聽到了兩人電話的內容,知道張景枭也沒辦法,只好蔫了吧唧地接受現實,“那好吧。”
——
晚上的時候,岑杏以為張景枭會離開,但他沒有,而是洗完澡就躺在她的床上看股票。
岑杏也不懂他在看什麽,就靜靜地倚在他臂彎下,睜着眼睛觀察他。
以前夜總會的姐妹們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是最帥的,岑杏現在也深有體會。
明明張景枭什麽話都沒有說,只是在看股票,但就好像被一層柔和的光線環繞着。
他流暢的下颌、精致的五官,都好看得讓岑杏移不開眼。
張景枭發現女人在看自己,側過頭問她,“不睡嗎?”
“太餓了,睡不着。”
“那你還想繼續留在帝國嗎?”
岑杏點點頭,“我想賺很多錢。”
聞言,張景枭眼眸中劃過一抹微不可見的決然,語氣不複平日溫和。
“既然想賺錢,有些苦就是必須吃的。”
“好。”
張景枭放下筆記本電腦,翻身把她抱在了懷裏,用手撫摸着她的頭發。
“睡覺吧乖,睡着了就不餓了。”
“我睡不着。”
張景枭輕笑了一聲,而後緩緩哼起了一首歌。
他只是哼着調子,沒有詞,但歌聲卻像是暖流一樣劃過人心,讓岑杏莫名感覺安定,想起來那個從沒有在記憶裏出現過的母親,
那只是一個隐隐約約的模糊印象,遙遠神秘,像是隔了漫長的光陰,隔了無盡的時空。
“老板,我好像聽過這首歌……”
張景枭問道:“在哪裏聽過?”
“應該是在我媽肚子裏的時候聽過吧。”
“你們院長說過,為什麽你媽要給你起這個名字嗎?”
岑杏道:“院長說,因為‘杏’和‘幸’同音,她希望我幸運和幸福……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把我留在福利院,但是她應該也是有自己的苦衷……”
張景枭環着她的手臂緊了緊,再次為她唱了一遍。
岑杏聽着熟悉又陌生的調子,漸漸被困意席卷,她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往身旁男人身邊靠了靠,含含糊糊道:“老板,你唱歌真的很好聽,比歌手都好聽。”
——
帝國影業,頂樓。
無邊的黑暗侵染着天空,天空之下,是霓虹絢爛的城市街道。
燈火是人間的星星,星星是夜空的燈火。
張景枭站在停機坪處,一架黑色的直升機正在他的頭頂盤旋。
螺旋槳卷起的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也吹起了他的衣擺。
黑夜中,直升機上的人從艙門抛下一架繩梯,沖他揮了揮手。
他将手中的槍收了起來,縱身一躍,單手抓住了繩梯。
直升機調轉了方向,繩梯向上收起,半空中的他也緩緩上升,直到進入艙門,戴上面具,遮蓋起面容,成為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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