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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支穎讓司機停在小區的超市門口，買了點貓條和骨頭餅幹小貓小狗就跟孩子一樣上門一定要帶點零食。

電梯直達18層，支穎一開門正在啃沙發的二哈驚訝得張大狗嘴，阿大薩摩耶一瘸一瘸蹦跳朝她狂奔，阿三柴犬眼睛亮晶晶望着支穎“喜極而泣”，小四橘貓搖着斷了一截的尾巴圍着支穎打轉，嘤嘤怪大概是聞到支穎的氣息從房間跑出來蹭着支穎的腿“喵~喵~~”直叫，看給孩子委屈得。

支穎皺着眉頭哭笑不得看看一片狼藉的客廳，這才一個多星期吧客廳的物件都沒法要了。

“你們這群小壞蛋，吃飽了全部給我排隊罰站！”

四小只圍着她跳得歡，支穎沒脾氣了挽起袖子先給它們吃了點零食再去準備貓糧狗糧，趁着四個小壞蛋開飯的時間她開始整理客廳，茶幾的四條腿居然都給啃壞了，還有茶幾上的一摞書封面被撕成一片一片。

诶？這書……這些不是考律師證的書嗎？她正愁不知道從哪裏下手，網上一查推薦太多根本不知道要買哪些，這書不會是商銘給她準備的吧？讓她來就是為了給她這些書？

支穎找出工具盒裏的透明膠一片一片将封面粘好，從現在開始她要頭懸梁錐刺骨一定把律師資格證考下來！

裝好書她充滿幹勁收拾沙發、地毯又是吸塵又是拖地足足幹了一下午，支穎看眼時間快6點了，好累好累，坐沙發上休息會兒不知不覺靠着沙發睡着。

這一覺可睡得沉，商銘加完班回來，開門的響動把支穎驚醒，她一睜開眼睛，商銘已經進來了。

“你回來了，吃了嗎？”支穎剛睡醒腦子還不太靈光，關心的話說得那樣自然。

商銘扔下外套，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就喝，支穎都來不及制止，“那是我……”那是她喝了一半的水。

商銘放下杯子，看了一圈，“你一下午都在打掃衛生？”

支穎從沙發起來，“也，沒有，只是随便收拾了下。”

商銘坐進沙發，疲累靠着抱枕地扯下領帶，閉着眼問她：“你吃了嗎？”

支穎這會兒才感覺到餓，“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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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銘睜開眼睛，看眼時間，“都半夜十點了，你不會根本沒吃晚飯吧？”

“……嗯。”支穎昨晚幾乎一宿沒睡，今天又是驚吓又是奔波勞累她一下居然睡到這個點，餓感都遲鈍了。

商銘捏捏眉心，“你過來。”

支穎下意識後退一步，“幹嘛？”

商銘無奈看着她，“拉我起來。”

支穎沒動，“我點外賣吧，你要吃嗎？我幫你點。”

商銘深呼一口氣，打起精神從沙發上起身，徑直去廚房。

“喂，商銘！”支穎看他背影都知道他很累一直加班到現在，“外賣很方便，你想吃什麽都有根本用不着自己做。”

商銘已經挽起襯衫袖子将菜心浸入水裏，仔細洗過三遍，支穎不好意思站在邊上看，默默套上圍裙，“我幫你。”

商銘開火煮水燙熟菜心撈出來，倒掉水，放油爆蔥姜蒜花椒，支穎完全插不上手。

商銘調料的時候随口問了句，“你現在能吃辣嗎？”

“我，都行。”支穎很過意不去，站在旁邊問他，“我能幫你幹點什麽？”

商銘沒看她，随口說了名，“幫我加油。”

雖然這個要求很無厘頭甚至支穎覺得有點尴尬的羞恥感，她還是硬着頭皮在旁邊喊，“加油，加油！”

商銘明顯肩膀僵了一下，然後深呼一口氣用最平靜祥和的聲音對她說：“幫我加一點你手邊的香油，謝謝。”

人餓到極點腦子會供血不足就是會遲鈍缺根筋，如果地上有縫支穎絕對毫不猶豫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太太太丢臉了！

支穎完全不敢看商銘臉上的表情，低着頭手忙腳亂拿手邊的香油瓶，一下差點沒倒下去小半瓶。

“夠了夠了夠了。”商銘拿下她手裏的瓶子，“你還是去跟貓貓狗狗玩吧，我這再撈個面條很快就好。”

支穎非常識相聽話火速離開廚房，她真應了那句，你不幫忙就是最大的幫忙。

商銘這回做的是油潑面好吃得不得了，支穎突然想到寧姿為了留住賀宗哲的心特意去學做菜，她擺擺頭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克制了又克制只吃了一碗。

“很晚了，我收拾完得回去了，明天還要去律所報道。”

“你不用動，明天有阿姨來收拾，我送你回去。”商銘說着起身去拿車鑰匙。

支穎不想惹他不痛快，默默跟着他坐電梯到地下車庫。

夜，很靜，遠處天邊不知是星星還是閃爍的霓虹燈，車內無話，支穎不着痕跡看了商銘兩眼，想跟他說聲“謝謝”，應該跟他說聲“謝謝”，怎麽也說不出口。

一路無語，車在破舊小區門口前停下，小區進進出出的人一看就魚龍混雜，商銘一言不發，支穎尴尬解開安全帶下車，“我到了，今天謝謝你。”

“明天準時報道，別遲到。”商銘交待完調轉車頭走了。

支穎望着他的車尾燈消失在茫茫夜色裏才長長舒口氣轉身上樓，突然想起來書忘了帶回來，更糟糕的是她沒記住書名。

……

第二天支穎起了個大早避免路上堵車出現意外狀況，第一天報到一定不能遲到。僅管支穎已經起得很早了她還是低估了早高峰的恐怖，那真是人山人海，橋下堵完橋上堵，得虧起得早。

前臺Vivi一直是到得最早的那個，早就聽說君成對職員要求非常高，當然了薪金也高。

“早啊，支秘。”前臺熱情和支穎打招呼，“再正式自我介紹一下，譚靜辦公室都叫我Vivi。”

支穎微笑點頭，“早，Vivi。”她從購物袋裏拿出樂扣盒滿滿一盒洗好的陽光玫瑰，“這個超甜，你嘗嘗。”

Vivi兩眼彎彎特別棒場拿一顆放嘴裏咬一口，“哇，真的好甜。”

俗話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Vivi為了感謝支穎的陽光玫瑰簡單給她介紹了下所裏的情況，“大Boss廖主任一般不怎麽來所裏，總部有6個高級合夥人，小廖律師只是在律所挂個牌現在放婚假了，張律師借調到分所，王律和周律忙着跑項目基本只有年會的時候能碰到，常年坐陣的只有商律和章律。章律就是你要跟的章銘大律師，他人很随和挺好相處的。商銘大律師就要嚴格一點，當然他本身能力非常強有傲嬌的資本，不誇張的說商律要是離開君成那可是毀滅性的打擊。”她突然話鋒一轉，“你跟商律師是不是挺熟？他還親自帶你來面試。”

支穎盡量表現得坦然一些，“倒也不是很熟，我們以前做過一段時間鄰居只是長輩之間認識。”

“那就是你家和商律師家是鄰居，難怪商律親自帶你來原來是門當戶對一個圈子的人啊。”很明顯Vivi是誤會了。

“不是不是……”支穎想解釋，Vivi一下挺直背端正站好，目光越過支穎清脆喊了聲，“商律早。”

商銘淡淡的，“早。”目光很自然帶到旁邊的支穎身上，支穎學着Vivi也喊了聲，“商律早。”

商銘沒理她，徑直去辦公室。

正好支穎用不着解釋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她和商銘确實不熟。

商銘前腳剛進去，風風火火沖進來一群同事争先恐後打卡。

“還好趕上了。”

“不然又是五百塊啊！”

“簡直了！”

打完卡的人在那兒互相安慰，最先打完卡的吳瑞沖前臺喊，“Vivi，又來新同事啦？也不給咱們介紹介紹。”

Vivi正要提醒他收着點，吳瑞直接到支穎面前，“我是吳瑞，商律的唯一助理，以後有什麽不懂的需要幫忙的盡管來找我。”

支穎拘束笑笑，“你好吳助理，我是支穎，章律的秘書，請多指教。”

“加個微信吧。”吳瑞說着拿出手機。

Vivi拉了拉支穎，提醒吳瑞道：“微信可以以後再加，商律可是早就到了。”

“你不早說！”吳瑞麻溜收了手機正正領帶快步進去。

成功替支穎解了圍，支穎小聲對她說：“謝謝你。”

Vivi擺擺手，“他不是壞人，就是遇着美女走不動道，沒辦法大齡單身男青年。說來也怪，他們那個團隊哦個個精英，商律就不用說了不管是硬件還是軟件都是男人中的頂級配置，其他的雖說比不了商律也算青年才俊，居然全員光棍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Vivi補充道：“哦，你放心，章律那邊就正常多了，章律婚姻美滿，他團隊的人大多已婚而且婚姻幸福，沒有結婚也有穩定的對象，一片和諧。”

“謝謝你告訴我這麽多。”支穎看眼時間，“我先進去了，有空請你吃飯。”

Vivi：“這頓飯我可記下喽。”

支穎作了個OK手勢，收拾好心情進去。

大概9點半的時候章傑來了，支穎起身想跟他打招呼他忙得根本看不見，團隊在旁邊小會議室開會只有支穎一個閑人，她完全不知道要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