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夜降臨

夜降臨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這她都咽得下,我家狗都吃得比她好…”

“什麽?她是人又不是狗,不過…杭哥還是那麽帥!”

“哈哈哈…”

這次上車是被綁上去的,連嘴也被膠布封着,随意被扔在肮髒的後備箱。

我只感覺車尾劇烈抖動,看不見外面。

終于,車停了。

由于後備箱打開,突然見光的我不得不半眯着眼。

夜鼠沒說話,直接拽着我朝前走。

村子依山傍水,地形平坦,兩棟三層樓白色建築格外顯眼,其中淡青色四層樓的建築立于白色建築之間,上面插着一個旗子。

黃色的旗的正中間是黑色的皇冠圖案,皇冠下是白色字母“N”被紅色油漆劃了條線。

三棟建築不同于竹子和木頭建造的房子,應該是大本營或總部之類的地方。

視線往下移,一群女人正開心地坐在湖邊玩水,有兩個一臉憂傷望着遠處。

“趁現在能看你就多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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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夜鼠的話,我沒覺得他這麽好心。

隐約覺得要受到懲罰,是因為我剛才實施了逃跑的行動?

往地下走着,我被推到一個地牢前。

兩個手下開鎖,夜鼠推了我一把。

立即有女人蹦到石牢邊,嘴唇哆嗦:“鼠哥,我不敢逃了…真的真的!不信你看!我的腿被我廢了…哈哈…”

借着微弱的光線,我朝她的腿看過去,小腿血肉模糊,隐隐還有一股腥臭味與尿騷味傳來,她借力支撐着,亂糟糟的頭發遮住臉,那雙眼神秘莫測。

忽地她湊到石縫間直勾勾盯着我,我被這女人瘋癫的模樣吓得魂丢了一半,耳邊還不時傳來其他女人的求救聲。

“四爺…四爺,我真的知道錯了…這裏好吓人,我再也不争風吃醋了…求您放我出去吧~”

“我再也不想待在這裏了——哥,我求你了!”

他轉頭看着我,一臉享受:“你聽,這些聲音多麽美妙~”

“鼠爺,我可以為你做牛做馬…鼠爺…”

“……%*%”

我心情複雜慢吞吞走着,不知道自己會是怎樣的遭遇,或許跟她們一樣。

冷不丁被夜鼠推進一間石牢,撲在一具僵直又冰冷的物體上,我先是沒有察覺,擡眼卻對上那雙腳,只穿了一只高跟鞋。

“啊…”我發出細微的驚呼,站起來遠離那具屍體。

夜鼠拍手:“來人,拖下去燒了,給這兒殺個毒。”

“是!”

“乖乖等我忙完。”他說完便揚長而去。

我松了口氣,站在原地四下觀察處于黑暗裏的石牢,唯一的光明處是我怎麽也夠不着的地方,距離我頭頂一米遠。

轉移着注意力讓自己不要想起剛才那具屍體。

一回憶起那刺鼻的異味跟冰涼的觸感,胃裏翻江倒海,俯身在一角吐了。

光是聽着女人的□□和神經質的癡笑,我就快受不了,覺得時間特別難熬。

夜很漫長。

一向睡眠淺的我被嘈雜的聲音吵着,根本睡不了,我安靜靠在一角,默默聽着女人的低泣,不由得抱緊膝蓋,用力堵住耳朵。

想進入夢鄉來逃避這不美好的一切。

就在我半夢半醒間,被人強行拖了出去。

我警惕望着四周。

火光閃爍,人影搖曳。

門外站了兩個守門的,一側牆壁挂着刑具,地上鋪着稻草,卻潮濕無比。

白色的蟲子在稻草上蠕動,老鼠遠遠吱兩聲便跑過。

我緊抿着唇,默默看着眼前的男人在桌臺上忙碌。

心髒狂跳着,感覺它快要跳出胸壁一般,我怎麽用力都壓不下去,連帶着胃也不舒服。

緊張過度導致胃疼腿酸。

“小五這法子用來折磨女人不太好吧?他怎麽弄的,這小子真是壞啊…”夜鼠低聲自言自語着,我卻從他的話裏捕捉到上揚的語氣。

不一會兒,或是他準備好了,轉身擡眼掃了下我全身。

“不痛的…”說着他卷起我的衣袖,把針頭紮進我的肩膀:“別動啊,質量不好,容易斷。”

他低聲安慰着,某處傳來淩厲的叫聲,吓得我猛一抖,他嘆了口氣無奈道:“喏…流血了。”

“沒…沒事…”

“你知道的刑罰有哪些,說出來一個就能逃過一個…”

不管有沒有說出來,被實施哪個有什麽區別?感受都一樣…

我這樣想着,搖搖頭沒說話。

夜鼠拿起小刀揮了揮:“啊…無知者無畏。”

毫無防備的剎那,一陣肉痛從小臂傳來,我咬緊牙關捂住血流不止的小臂,恐懼蔓延。

“怎麽樣?我下刀快吧?你都沒有感覺到痛哦…”

我搖搖頭,将目光移向別處。

“哎,你怎麽不看我,是害怕嗎?”

夜鼠拉過我的下巴,嘴角上揚:“臉蛋,大腿,上半身都傷不得,不然小五會一直纏着我的。”他放開手,重新拾起一個錘子,颠了颠小釘子。

又道:“你知道隔壁那三個女人幹嘛了嗎?跟你一樣,受過幾天教育總變着法想跑,才過三天,一身傲骨被拆沒了。”

“裏面還有一個富家小姐呢,她可好玩了,我每天的興趣就是折磨她。你說…她是不是看不起我們啊?為什麽怎樣都不肯低頭呢………”

我不想回答他的疑惑,着實沒心思聽他廢話,手上的血滴答流進稻草裏,再不止血我會死嗎?

“你說話啊。”

“你說得對,我也這麽覺得。”

“是吧?掉下神壇她還不低頭,應該适應環境融入進來,像那些女人一樣,識趣一些,少受苦。”

“嗯嗯。”

“這回是小腿還是另一只手?”

如果可以,我哪樣都不想…

“随意吧。”

“小腿吧…這樣你就跑不起來了。”

我靠牆冒着冷汗,小臂上的疼痛還沒緩過去。

“不就放點血嘛,很痛?你要知道,溫小姐連眉頭都沒皺的…”

…為什麽拿我跟別人比…

夜鼠拉直我的腿,粗暴剪掉黑色長褲,一只白皙的小腿露出來,他捏着顆釘子,我斂住呼吸瞪大眼睛盯着他的動作。

他對着我的腿比劃,找好位置,揚起錘子使勁敲打下去。

“啊——————”

從我嘴裏蹦出的慘叫蓋過那些凄涼的哭聲。

我痛到不顧小臂,開始抱腿打滾,額頭直冒汗,沾濕頭發和衣領。

“喂喂喂,才一顆吶…”

他壓住小腿,再把一顆釘子敲進去時,我直接疼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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