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開始了
開始了
等到晚上再看,缪邢發現那人還一動不動躺在那兒。
過去看到蒼蠅蚊子滿天飛,他厭惡捂住鼻,用樹枝戳了戳奚燦,确定她有沒有死。
“就這麽想死?”
把她治療好再丢給夜鼠吧,呵…
偏偏不如她願。
我醒來時在裴如娜曾經的那個房間,半夜滿身酒氣的江延推開門,沒想到我在床上。
他腳步不穩質問道:“你怎麽在這兒?滾下來…”
說着他一把拽下我,我無力反抗便由着他。
以為他和之前一樣,沒想到意外地看到他眼眶紅了,盯着我的眼神格外怨恨。
“如果不是你…娜娜怎麽會走…都是你…”
他又蹲下掐住我的脖子:“想死是嗎?我成全你…”
被人扼住喉嚨,我難以呼吸,一臉痛苦,面如醬色,微微屈着手指。
想到裴如娜日夜糙勞費力把申希救過來,他在她快斷氣時松手,怒不可遏地吼道:“你的命是娜娜給的,想死?得經過我的同意!”
一口一個娜娜。
好一個用情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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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來的深情比草輕賤。
我突然笑了,裴如娜不會屬于他,本性難移,他也不會改過自新,更沒有什麽追妻火葬場。
“你笑什麽?賤人…”
“三爺…你在裏面嗎?我一個人睡好害怕…”
前一秒還癡情的人下一秒摟着女人走了。
真是可笑。
“咳咳…”
我躺回床上,盯着天花板發呆。
夜有些安靜,不一會兒倦意襲來。
每天有人給我送飯、治病,就這樣又持續了一個月。
期間那個男人時不時監視我吃飯,覺得日子很難熬,現在性命都是別人給的,自己沒有權利使用。
挺悲哀。
蒼路站在門口,身後跟着溫黛兒,缪邢丢下一句出門:“交給你了。”
“喂,小六…”
見人消失不見,蒼路無奈嘆口氣。
“走吧,試試新花樣。”
我慢吞吞爬下床,跟着他往地牢走。
總會情不自禁看向溫黛兒的手指,心裏沒什麽感覺,但少不了反胃的生理反應。
悠閑的午後,缪邢慢條斯理攪拌咖啡。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小六…你把她帶走,想怎麽處理怎麽處理。”蒼路搶過缪邢手中的咖啡一口悶,下一秒吐出來:“啊…好燙好苦…嘶~哈~”
聽了那話,缪邢将放回的咖啡杯扔到垃圾桶,反應冷淡。
“她居然搶我刀捅自己…到底是在折磨我還是折磨她啊?氣死我了…這種人就該馬上丢到野外喂狼。”
他又嫌棄地抽了幾張紙擦腰間鋒利的匕首,總覺得上面還有申希肮髒的血。
缪邢皺眉把那盒紙扔到垃圾桶,薄唇微啓:“所以呢?”
“所以什麽?我不管了,我找新玩具去。”
誰有心思陪她玩單一無聊的游戲,還沒溫小姐可愛呢…
來到地牢,缪邢眉頭緊鎖,他插兜打量染了一身鮮豔的紅色的人。
“還有救嗎?”
身後的手下立馬上前應道:“六爺,能救回來。”
“嗯。”
不輕不重的一聲“嗯”,手下心領神會,他招手同另一個人将昏迷的奚燦擡下去救治。
感覺有人給我的嘴唇滴水,我伸舌卷水,悠悠睜開眼看到男人坐在床前。
一絲陽光照在他恬靜的面孔,他正斂眉翻着資料,潔白的襯衫,舉手投足間不失優雅,宛如從天而降的神明,溫暖而治愈,使我忘卻了內心的一切煩惱。
顏值是個好東西…
可惜,人不可貌相。
“嗯…”
我想坐起來卻不小心牽動傷口,不由哼出聲驚擾到他,他淡淡斜我一眼,毫不猶豫扔掉手裏的水。
“知道SGk的生存法則是什麽嗎?”
我搖頭,心不在焉聽着他講下去。
“自己領會。”
“……”我緊抿嘴忍住翻白眼的動作。
“我大致了解清楚了,從第一天起的飲食、幾天後醫藥費,6月8日SGk在你身上花了2192塊……”
??
聽得我雲裏霧裏的,不太懂他要表達什麽。
“…今天治療花了863塊,加上我親自喂水,便宜點,算你2.1萬,總共欠SGk13萬。”他在黑色小本子上寫幾個字便站起來,揚了揚本子:“申希,13萬。”
“……”
“能下床了來伺候我。”
我有拒絕的餘地嗎?答案很明顯…
驀地,他的眸底隐隐透出寒光,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對了,別想着死,我比夜鼠更能讓人生不如死。”
不等我有反應他徑直出門,穿白裙的女人進來。
“我叫葉雨然,葉子的葉,下雨的雨,然後的然。”
我沒有介紹自己,畢竟這個環境…沒有絕對的朋友。
“你是來監視我的?”
葉雨然沒說話,算是默認。
我拉過被子蓋好,心情差到極點,翻了個身,我盯着桌下的一些藥品發呆。
裴如娜真的有安然無恙出SGk嗎?知曉秘密的人會被留活口嗎……
思緒萬千間,我睡了過去。
那天之後我就再沒見過六爺,我開始在深夜琢磨逃跑的方法與計劃。
人的本能是什麽?求生?求生不得便是求死,求死不得再是求生。
日後通往光明的世界的路只能自己鋪,夾縫中求生便是對我求生的考驗。
生與死在一念之間,眷戀生,恐懼死,是人之常情。
我憎恨醜惡,厭惡自己無能,反感虛僞,蔑視黑暗和痛苦……
這些跡象能證明我還活着,證明我還沒有與醜惡同流合污。
回過頭來看,用死一了百了敵人不會在意,只有自己覺得遺憾。
還沒談戀愛,沒養可愛的娃……還有許許多多的事等着我去做。
行而不辍,未來可期…
渴望光明,要不擇手段。
“申希,六爺叫你。”
我立即扔下衣服将泡沫擦在身上,匆忙往大樓跑,我頓住腳步,扭頭問葉雨然。
“六爺在哪?”
沒曾想她早已經不在了,我甩着酸軟的肩,前面的房門突然飛出一個人。
“她是我的寵物,你動她?哪只手碰的?啊?”
蒼路的聲音很大,他暴跳如雷踩着那人的臉,蹲下用匕首描繪着那人的手。
我後退幾步,不敢往前面過。
“鼠爺,我不敢了…我沒想到…”
“勞資問你哪只手!”話落間慘叫響起,那人的小指滾到我面前。
我的面色蒼白,全身一陣陣顫栗。
“鼠爺…您就饒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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