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初吻無
初吻無
接下來的日子除了隔三差五缪邢叫我同他待上兩小時外,每天早早睡醒就是去最底層做工藝品,這裏有幾十號像我一樣的人,似乎都是被缪邢從某個地方帶回來的,互相帶着濃重的防備心。大家逃過一劫後顯然對此地的生活更加滿意,自然願意遵守這裏的規則,也很配合缪邢,雖然限制人身自由,日常生活看管嚴密戒備森嚴,一日三餐和一舉一動都有大漢盯着,但是總體來說算是安然無恙。
不過我倒是從這些人那裏捕捉到一條關鍵信息,據說缪邢在籌備一件很重要的事,他曾承諾等他完成那件事,他們就會被平安放走。
什麽事我倒是不好奇,我在意的事是不是真的能從這裏離開,要多久他才能完成他的大業?什麽時候能走?缪邢能讓衆人順利擺脫SGk?……
距離一個月期限還剩五天。
一如既往地,我隔着方桌坐在缪邢對面。
看着他打開透明瓷罐,骨節分明的食指和中指撚着黑色棋子往棋盤邊一落,全神貫注地盯着縱橫交錯的黑白子:“不會圍棋,不會國際象棋,也不會象棋,五子棋的技術還爛到家。”
我充耳不聞,摸起一顆白子放下,還沒等到對方的黑子,就等到一句輕描淡寫的一句:“我厭倦了。”缪邢用那張冰冷的臉繼續說着冰冷的話:“看來你是真的很愚鈍,這麽多天沒有過一次五子連珠。”
我看着那大片相連的黑子,咽了咽口水:“我就這智商,哪玩得過你,這是沒辦法的嘛,但是我想問你一個事。”
“你所擁有的價值能否換你想知道的事。”
“那——你覺得我這個人值不值?”
“你都覺得自己在說笑話吧。”
“你真的會放我們離開嗎?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我開門見山直接問。
我剛才的聲音低到只有缪邢能聽見,不料他沒回答只緩緩起身,高大的身軀轉身背對我朝窗戶走去,他雙手插兜,夜色濃濃,那張半明半暗的俊臉融入夜色中,靜默伫立許久,聽見他喚了一聲。
“奚燦。”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叫我的真名,我心一顫,不會完蛋了吧?聽到自己的名字難免不生出做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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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作鎮定裝好棋子移步到他身邊,涼涼的夜風擦過鼻端,一股叫不出名的清淡又好聞的味道斷斷續續鑽進鼻腔。
“這段時間你不要輕舉妄動,誰也不要信。逢場作戲也好,心不甘情不願也罷,都是為了你好。”
“包括你嗎?”
缪邢沒想到我會這麽說,露出難得一見發自肺腑的笑容,他握拳輕咳一聲:“對,包括我。”他側身看着被雲遮擋的月亮,眸子暗了下來,神情不由得也帶着幾分萎靡,似掉進回憶的漩渦:“我給你講個故事怎麽樣。”
我努力屏息凝神,不去嗅那不屬于我身上的香味:“可是我不想聽。”
見我如此直截了當,缪邢黯淡無光的神色呆滞了兩秒,幽黑雙眸間的一絲氣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冷若冰霜,随而勾起嘴角發出淡淡的嗓音:“好吧。”
我還沒發覺被他牽着鼻子走,本來的目的都快忘得一幹二淨了,只知道他想編造圈套給我騙住,直到他握住門把手準備出門,我才反應過來,于是立馬說道。
“六爺,你還沒回答我。”
“我為什麽要解答你的疑惑?主導權在我手裏,不過——你要是實在想知道,兩天後來我房間找我。”缪邢說完大步流星離開了,留我在屋裏呆呆撓頭。
兩天?他房間?啊?啊?果然那一幕還是要來了嗎?這回真的要完了。
到時候我橫豎都是生死難料。
我嘗試弄掉一包用過紙巾,來試探傳遞求生信號的可能性,如我所料,看守十分警惕,連一只小蒼蠅腿都丢不出去。
那天下午我只是恰巧在窗邊用紙巾,恰巧風有點大把紙巾吹到圍牆外面,恰巧有人遛狗到附近撿起那包紙巾,居然出動五六名大漢把遛狗的男人圍住,給對方吓得不輕,離開時用看神經病的表情嘟嘟哝哝離開的,他肯定暗自發誓再也不來了吧。而他們仔細檢查也沒從紙巾上看出什麽,就用打火機給它燒幹淨了。經過那次後,我感到我身上的視線更加強烈了。
夜晚臨近十點,缪邢才從外面回來,他左臂搭着西服外套,上樓的時候解掉脖子間的束縛,随意将墨綠色領帶往下拽,我屁颠屁颠跟着他背後,以往守着大廳的大漢不在了,我覺得這個房子格外的安靜。在踏入三樓欲轉身時,不經意掃到一樓兩個陌生的人影,好像要跟上來似的。
懷裏被缪邢塞過外套,他小聲說:“不要說話。”
我點點頭。
我們兩人接近走廊盡頭兩個房間時,缪邢忽然一把捧住我的臉吻了下來,這個吻殺地我猝不及防,怒目圓睜的盯着他那雙眼,勢必要個解釋的意思。
淺淺吻了幾秒缪邢給我放開,說是吻不如說只是兩片唇瓣覆蓋兩片唇瓣,碾磨了兩下而已。
“別急,先洗澡。”
??
缪邢抓着我的手腕,不容拒絕般給我拽進房間,反鎖後他略松一口氣,滿臉嫌棄地用方巾擦嘴巴。
??
随而他又把我推進浴室,一番話把我的滿腹牢騷硬生壓下去:“情勢所逼,不得已親了你。韓視光派人監視我們,你是我的人,必須要演一場戲,不然什麽結局你也清楚。今晚你我要睡一個房間,你給我洗幹淨。”
“哦~明白,不用真…那樣吧?”
“哪樣?”
“額…”
理解那個詞的缪邢頓住解紐扣的動作,面無表情看向我:“我為什麽要犧牲我的身體?”
我感到如釋重負,點頭哈腰盡顯谄媚:“哈!哈!好的六爺…那我今晚睡地上——”ang的音調因看見對方肌肉勻稱的上身而轉了幾個彎。
缪邢惱怒的把襯衫砸我臉上:“滾出去!給我裝啞巴!”他絮絮叨叨念着:“沒一點眼力!蠢貨!廢物!……”
喲喲喲,你最聰明,全世界第一大——天——才——
我兀自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浴室傳來嘩啦啦水聲,我在這空蕩蕩的屋子逛着,百無聊賴地打量偌大的房間,整齊擺滿各類書的書架,書架旁放了張一米八大床,小醫療箱置于床頭櫃,靠樹林的窗下的一張書桌緊挨着冰箱,裏面放滿了瓶裝水和冰袋,書桌兩側兩盆和一般高的茂盛綠植,瓷磚地板亮堂堂映照出我的影子。
與豪華的外表不同,缪邢的房間裝修樸實無華,這格調跟他誇張的行徑不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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