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今日晴
今日晴
我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身邊少了個人,我摸着額頭,應該是不燙了。
我打了個噴嚏,緊忙抓過枕邊的外套穿上,整理好床鋪我坐在桌前喝湯,湯的溫度剛剛好。
隐約間我聞到來自自己身上的臭味,便決定要洗個不打濕傷口的澡。
換了套幹爽的衣服後,我給窗邊新增的一盆多肉澆水,外面終于晴了,陽光斜照下來,一半打在多肉上一半打在房間內的地面。
這時缪邢進來拉開門口的窗簾,把一疊紙插進小收納籃裏,他走到我面前摸了一把我的頭,看着自己的手指。
“我好像喜歡上這個動作了。”
“多一樣喜歡的東西不是很棒嗎,随便給你摸。”我湊近他低頭。
“不要。”
我不在意的撓了下臉頰,緊接着臉頰生出一絲痛意,好似摳掉了什麽。
“真蠢啊,長疤會癢,給我忍着。”
“哦。”
“你洗澡了?”
“嗯嗯。”
“誰允許你洗的?”
“缪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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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邢微側臉看向窗外,冷着臉道:“一起走走。”
“哦。”
“能走嗎?”
“可以的。”
“我先給你擦藥。”
“前面的我自己來。”
“你坐着。”缪邢不容置疑地找出一堆藥,不用看說明書和用途就拿着棉簽蘸藥,說明相當熟練了:“這些天都是我給你擦藥,別害羞。”
意思是??就那意思…
“……”
我十分享受般的在缪邢的攙扶下瘸着下樓,快出大樓時我說:“你能把葉雨然弄到身邊嗎?”
“不能。”他斬釘截鐵拒絕。
“為什麽?”我問完他盯着我,那雙好看的眼眸似要把我看穿。
缪邢扶着我走下最後一塊臺階,聲線很冷:“不準靠近她。”
“嗯。”我擺了擺手,眼睛掃視周圍:“好了,不用扶了。”
缪邢依言與我并肩而行。
穿過幾棟樓路過訓練場,我望着前方,竟然被平路微凸的泥絆了下,在意識到快摔個狗爬時,我伸手往身側一抓抓到了一只手臂,缪邢另一只手圈着我的肩膀,以防我摔倒。
“真蠢。”
我發出嗤笑:“切…”
我視野裏出現一只手,我看向他,他冷冰冰下令:“牽着。”
我扭頭徐徐往前走,假裝沒聽到沒看見。
二樓,朱羽杭指間夾着根煙,望着遠處的那道身影良久。
“發什麽呆呢!”江延捶了下朱羽杭的手臂。
這時朱羽杭丢掉燙到自己的煙頭,擡腳将它碾碎:“沒什麽,走吧。”
樓下摟着女人的裘揭風隔着老遠朝缪邢背影揮手:“喂,小六——你去哪!”話落獨自往那邊跑。
我轉過身看着神采飛揚的裘揭風風風火火跑過來。
“嗨~希希~”
“五爺好。”
“你們去哪啊?約會嗎?”
我說:“不是。”
“哦,那我也要去!帶我一個嘛。”
“五爺請便。”
裘揭風站到缪邢身邊,手肘捅了捅他的胸膛,不知道在笑什麽。
走了小段路,我看到蒼路捏着一支野花朝絕代佳人溫黛兒飛奔過去,他把一朵花別在她發間。
背對而立的溫黛兒穿着米白色長裙,身披藕粉大衣,黑色高跟鞋襯托着那雙美腳。
就算看不見容貌,想必定如蓮花那般纖柔素雅,神情許是萎靡不振。
生理傳來一種緊迫想吐的不适感,我倉促抵着胃偏過頭。
發覺我臉色突然變化,缪邢輕柔出聲:“怎麽了?”
“沒事。”我移開手笑了笑。
“小六,你這溫柔的樣子真是讓我起雞皮疙瘩,咦——”裘揭風抖着身子難受的摸手臂。
一時之間我沉默不語。
裘揭風把手機屏幕給我看,上面放着一個視頻:“他長相怎麽樣?”
看着他期待的表情,我試探問道:“五爺喜歡…他?”
“哈!希希你什麽眼神,雖然我們那邊男人之間合法,但是我才不喜歡男人。”
“唔…看着一般,論外貌确實不如你。”
“是吧是吧?就這樣還是明星呢,演技還垃圾,奇怪了,那些人的眼睛不知道是什麽做的。”
“嗯嗯,眼神都不好。”
“你看,我的天,搞笑死了。”
“嗯嗯。”
省略沒營養的話題。
裘揭風興致勃勃的說話,察言觀色的我不停附和。
我們還在村子周圍轉了轉,對了,周棋認的字多了起來,最近在背乘法表不過他對我的态度依然很惡劣,最仰慕缪邢,見到他眼裏的星星往外飛。裘揭風被幾個小孩子抱住,嚷着要舉高高,平地飛。
這是一片花田,種滿了金魚草和秋海棠,絢麗的花朵令人心曠神怡,不知不覺消除了心間的煩惱。
我俯身指着黃色包裹着一點粉的一串花朵:“這是什麽花?沒見過。”
“金魚草。”
“哦哦。”
“你喜歡這種?”
“凡是好看的賞心悅目的都喜歡。”
單手插兜的缪邢悠閑跟在身後,看着我在花叢徘徊,霞光灑在他身上如同了鍍了層金。
“看夠了沒?”
“沒看夠。”我緩緩蹲下,一手撐着臉一手摸了摸花瓣:“趁着現在有晚霞,可以幫我拍幾張照嗎?”
缪邢拿着手機哐哐各種角度拍攝,我就一個站和蹲的pose拍了十幾分鐘。
“我可以動了沒?”我僵着姿勢問,從腳麻到小腿。
“嗯。”
“回去記得傳給我。”
“嗯。”
我捏着鞋面踮腳,試圖緩解麻癢感。
“走吧。”
我擡頭看了眼缪邢伸出的手,剛貼到掌心被他握住用力拉起來,我小聲嘟囔:“腿很麻,你先讓我緩緩。”
缪邢輕挑眉:“抱你?”
我搖頭拒絕。
我們走在彎曲的田埂上,陣陣涼風擦過花叢,擦着缪邢柔順的發絲,我将飄在臉上的頭發撩在耳後,仰頭注視天邊的落霞雲歸,邁着小小的步子跟着前面的人,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長到逐漸模糊。
走到樓下缪邢背朝我屈膝蹲着,沒扭頭沒說話,就那樣靜靜等着我動。
我迅速瞥了眼眼外面,整個人貼着寬闊的背部,雙手繞過他脖子互相抓緊,他身子晃動我不禁向上一颠。我歪頭靠在他肩頸處,我努力動眼皮,撐不住的趴在他背上睡了過去,因為肩頭的骨頭太硬實在硌人,我睡得并不踏實。
缪邢小心翼翼放下我,屁股剛沾床我就醒了,他好笑地拉過被子:“眯會兒。”
“我不困了。”
“嗯。”他扯開貼着我臉的發絲。
吃完飯,我坐在桌子前看書,缪邢從抽屜底部摸出一把槍。
“怎麽放的?”下面空空如也,難道用膠布貼木板上的?我伸手摸看有沒有機關,又鑽桌底一探究竟。
“看好。”缪邢說着給我演示怎麽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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