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小狗麥芽
小狗麥芽
離開後,阿淵和麥芽按照原來的行程一路向南。
出了城後,因為沒有了狗友們的指導,方向就有些混亂起來,連着幾次走錯路後,阿淵只好讓麥芽掉頭,從城裏重新出發。
這次她們走的是國道。
這是阿淵想到最好辨別方向的笨辦法了。
國道大多會經過村莊,城市,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狗,氣味可以給麥芽指引方向。
果然,走了國道後,麥芽的腳步堅定起來,不再猶猶豫豫。
走到第一個縣城的時候,阿淵讓麥芽停下來休息,順便把午飯解決了,然後就是上廁所。
因為現在可以溝通,阿淵便教着麥芽用公廁裏的蹲廁。
如今大多數公廁都沒有工作人員看守,即便有,麥芽借着身高優勢進去也不會被關注到。
在阿淵的指導下,麥芽成功地使用了公廁,甚至還踩了沖水腳踏。
但凡是有人目睹這一場面,都會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阿淵毫不吝啬地對着麥芽大誇特誇,在一聲聲贊美中,麥芽逐漸迷失自我,臨到出門一腳踩空,哪怕是反應快,迅速擡起了腿,還是被打濕了毛。
阿淵心想,幸好小狗現在不能撲到她身上,不然真是有夠膈應的。
為了收集信息,她們簡單地在縣城裏轉了一圈,運氣很哈地遇到了一個帶花園的小區,阿淵便讓麥芽偷摸着去花園的草地上午休。
中午時分,家家戶戶要麽在吃飯,要麽在休息,鮮少有人下樓,麥芽蜷縮在低矮的灌木叢裏,黑白的毛發是它最好的保護色,幾乎融入在陰影裏。
Advertisement
阿淵不需要休息,便幫它望風,如果有人靠近就會叫醒它。
不過顯然是她想多了,一直到太陽不再毒辣,約摸着兩三點鐘,麥芽飽飽的睡了一覺醒來都沒有人靠近這個區域。
睡醒麥芽抖了抖毛,精神抖擻地再次出發。
如果是一個人的行程大概是孤獨的,出發前,阿淵擔心麥芽也會感到孤獨,因為這一場旅行意味着它要告別熟悉的城市,還有它的狗友們。
但麥芽再一次證明是她多慮了。
從來沒出過遠門的麥芽是一個很徹底的好奇寶寶,看什麽都新奇,聞聞花,嗅嗅草,有時候聞到奇怪的味道還會用爪子把土刨開看看下面藏着什麽。
它不止要看,還要讓阿淵也看,語氣十分驚奇。
看着它天真又快樂的樣子,阿淵的心情出乎意料地變得格外平靜,那些對未來的思考,對分離的焦慮,對未知的恐懼,都在小家夥發光的眼睛中消弭。
阿淵想,既然決定要旅行,那就抛開那些該死的煩惱吧!
再多的煩惱也不應該是在今天。
一狗一阿飄就這麽走走停停,遇到好看的風景就會停下來觀賞,真真實實地進行着一場屬于彼此的旅行。
途中,她們經過一片綠色的草地。
許是沒有太多人為幹擾的緣故,綠草地保護得很好,滿山坡的三葉草,風一吹,就如海浪般翻湧。
“阿淵這是什麽?”麥芽好奇地問。
它好像以前見過,但卻沒有太深的印象。
“這是三葉草,”阿淵給它解答着,“三葉草裏還有一種四葉草,據說對着四葉草許願就會美夢成真。”
這個傳說,阿淵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裏聽來的。
仔細回想,好像是很久遠的回憶了,她和年幼時的朋友蹲在草地,為了找出一朵四葉草,弄髒了衣服,抹花了臉,最後找到的時候,特別高興,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最後她許了什麽願?
唔,好像是希望世界和平……
聽說可以許願,麥芽的眼睛倏地一亮,頓時來了興趣,阿淵也不攔着它。
只不過她高估了小家夥的耐性和專注力,找了估計還沒十分鐘,它就被另一樣東西吸引了注意力。
“阿淵阿淵,這是什麽?”白色的飄絮沾染在鼻頭,麥芽帶着三分驚奇,三分慌張地問。
阿淵看過去,正好看到它鼻頭上有些突兀的絨毛,她顯示愣了下,反應過來後沒忍住笑了一聲:“這是蒲公英。”
“我沒見過!”麥芽看上去有些迷茫。
“這也是一種植物,上面的絨毛會跟着風飄很久很遠,這個在城市裏已經很少見了,它不會傷害你。”阿淵說。
很小的時候,她看過一個故事,說蒲公英長大後會乘着風離開自己的家,去尋找新的家。
“它們的新家在哪裏?”麥芽甩了甩頭,感覺鼻頭癢癢的,沒忍住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試圖在它鼻子上安家的蒲公英失敗了,借着微風幾許,再次啓程,尋找新的家園。
阿淵想了想,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它們也不知道,也許對它們來說,風在哪裏,哪裏就是家吧。”
麥芽歪着頭似懂非懂,阿淵也沒指望它能聽懂,結果它突然抖了抖耳朵,高興地說:“我懂了,阿淵在哪裏,哪裏就是麥芽的家!”
阿淵一愣,竟然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句話。
麥芽像是學會了什麽不得了的知識,成就感爆棚,尾巴一個勁兒甩,順勢在草地上打了幾個滾。
阿淵忍不住笑,心髒的位置熱熱的,眼眶也熱熱的。
一陣山風吹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山坡上成百上千的蒲公英乘風而起,就好像在暖陽天下了一場盛大的雪。
有絨毛經過氣球,就像是在和阿淵這位只有一面之緣的朋友告別,只是輕輕的,無聲地觸碰,然後高高飛起。
目送它們離開,阿淵和麥芽也該重新上路了。
但才剛剛走出兩步,麥芽突然就停下了腳步。
“怎麽了?”阿淵問。
麥芽低頭嗅了嗅說:“這附近有人。”
阿淵聞聲擡頭,四下看了看,還真讓她看到了人。
看背影是一位老奶奶,面前支了塊畫板,似乎是在畫畫。
“真是一個有情調的老太太。”阿淵想。
她本來不想驚擾對方,但老太太卻先看到了麥芽,伸手招了招:“小狗,過來!”
麥芽甩了甩尾巴,沒有立刻過去,而是看向阿淵。
阿淵看得出來,它是想過去的。
這只小狗打小就喜歡熱鬧,喜歡和人相處,喜歡別人摸它的頭,誇贊它漂亮的毛發。
“那你過去吧。”阿淵說。
得到準許,麥芽尾巴都快搖出虛影來了,十分高興地跑了過去。
老太太看上去已經很老了,頭發全白,腰彎着,想要站直身體似乎都很難。
頗為難得的是這老太太竟然完全不怕狗,似乎對于野外出現一只明顯是家養的狗也不感到驚奇與奇怪。
她伸出手摸了摸麥芽的頭,笑道:“我剛剛看你一直在找什麽,找到了嗎?”
一直以來和阿淵無障礙溝通的麥芽此時卻是歪着頭看她,像是在理解她話裏的意思。
“你聽不懂她的話嗎?”阿淵有些奇怪。
麥芽誠實地搖搖頭:“不太懂。”
阿淵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不過她是聽得懂老太太的話的。
老太太伸手指了指她們來的山坡:“你們是在找四葉草嗎?那邊都是三葉草,我女兒小時候也喜歡在那裏找四葉草。”
麥芽抖了抖耳朵,看向阿淵,似乎是在問她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阿淵卻準确地捕捉到老太太話語裏的“你們”這個詞。
“你看得見我?”阿淵不确定地問。
然而老太太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自顧自地說:“這草地沒有四葉草。”
看她這個樣子,阿淵對自己的猜測又開始動搖了,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們一路走來,遇到的人很多,但沒有一個人表現出能看到她的樣子,也許那個們只是順口帶出來的,或者是她聽錯了。
“但我可以送你一朵。”老太太笑着扯了扯身上的披肩。
麥芽哼唧一聲,用腦袋去蹭了蹭她的小腿,它其實沒聽懂老太太的話,但老太太表現出來的友好和善意,讓它覺得這是一個好人,所以它願意去親近她。
老太太又笑着摸了摸它,然後彎腰打開了畫具箱,裏面整齊地碼放着各種各樣的顏料。
她熟練地拿出幾個顏色,用刮刀刮了一點在顏料盤上。
麥芽看不懂她在做什麽,幹脆趴下打盹。
阿淵無所事事,便看着老太太畫,看到這兒,她已經明白老太太的那句“我可以送你一朵四葉草”是什麽意思了。
即便她不懂畫,她也看得出來老太太并不擅長畫畫,與其說是在畫,不如說是把五彩缤紛的顏色拼在一起。
雖然畫的是四葉草,但老太太并不拘泥于綠色。
她會用藍色畫傘柄,用紅色畫葉片,又用紫色勾邊,用白色畫脈絡,用綠色畫陰影,簡簡單單的一朵四葉草,她用了十幾種顏色。
阿淵以為最後應該是很吓人的作品,但出乎意料地好看。
不是畫畫大家的優美,也沒有臨摹的精致,從下筆到完成更像是一次大膽的嘗試,一次不計後果的冒險。
每一筆中都充滿了随性與未知,永遠不知道下一筆會落在哪裏。
寥寥幾筆,四葉草就完成了。
老太太彎腰把畫取下來,遞到麥芽面前:“小狗,這是你的四葉草。”
麥芽聽不懂她的話,但并不妨礙它認圖。
它用鼻子嗅了嗅,又看了看阿淵。
阿淵說:“這就是四葉草。”
麥芽眼睛一亮,用牙接過老太太的畫稿,得到四葉草,小家夥高興瘋了,叼着畫稿就是一陣瘋跑。
老太太笑得眼角的皺紋堆疊在一起,深褐色的老年斑也變得生動起來。
“小狗,你要許什麽願?”老太太的聲音混在風裏,有些含糊不清。
“汪汪汪!”小狗沒有聽懂老太太的話,但它知道拿到四葉草的第一件事就是許願。
“我要給阿淵很多很多的快樂,更多更多!”
阿淵被牽扯着在風中來回搖擺,眼花缭亂地心想,真是笨狗,這哪裏是願望。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