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初見鐵三角

初見鐵三角

“你怎麽把她帶來了？”潘子看着黎秭慕皺了皺眉頭。“我們是去辦正事，你帶個女人算怎麽回事。”

“你別看她這樣，其實她很能打。”吳邪幹巴巴的解釋，光看外表，黎秭慕這樣細皮嫩肉的，确實很沒有說服力。

潘子皺着的眉頭稍有緩和，決定相信吳邪一次。

這件事，吳邪也很委屈，他其實也沒有要帶黎秭慕的想法。

但黎秭慕非要跟着去，他能有什麽辦法，他只是一個凡胎□□的普通人類而已。

坐在火車上，潘子一直都處在一種焦灼的情緒中，一言不發。

火車行駛到半路，突然臨時停車了。

車一停，潘子就拍了吳邪一下，示意他跟上。

吳邪張開口正想說話，結果潘子一個打滾，就從車窗跳了下去。

黎秭慕看了眼被潘子的行為驚動，開啓了圍觀模式的路人，然後，扯了扯呆住的吳邪，一個翻身，也跟着翻出車窗外。

潘子在外面大叫：“小三爺你還等什麽，快下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眼見圍觀的人都看着自己，吳邪一咬牙，也跟着滾了出去。

吳邪翻下來時，重重的磕在路枕上，現在的情況緊急，也顧不得查看傷勢，潘子上前把吳邪扶起來之後就拉着他跑起來。

黎秭慕亦步亦趨地緊跟其後。

天空漆黑如潑墨，黑壓壓的一片，給人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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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邊随處可見散落的枯葉和枯草，一個個腳印印在上面，不斷發出脆響，轉而又被喘息聲遮掩。

三個人快速奔跑着，跑進田野裏，上了田埂，然後翻上大道，一輛皮卡在路邊停着。

潘子直奔皮卡，鑽了進去，接着拉吳邪上車，黎秭慕則是在最後自己上的車。

剛把車門關上，車子立刻發動，揚起一大片灰塵。

吳邪累得上氣不接下氣，潘子也累得夠嗆，黎秭慕呼吸平穩，完全看不出來才經過劇烈運動的樣子。

經過這一遭，潘子這才對黎秭慕稍微改觀一些，相信吳邪上火車前說的話。

潘子越過吳邪，盯着黎秭慕的雙眼問道：“小姑娘練過？”

黎秭慕點了點頭之後，把腦袋轉向窗外。

明顯是拒絕對話的動作，讓潘子才生出的好感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而黎秭慕則是單純的怕多說多錯，下意識地回避。

靜靜地看着車窗外的一片漆黑，困意漸漸襲來，黎秭慕打了個哈欠，靠着吳邪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感覺自己才剛進入淺眠沒多久，就被吳邪喊醒了。

這是一個略顯老舊的小縣城。

天雖然已經黑透了，路邊仍有幾家服裝店還亮着燈。

下車買了幾件舊款式的衣服換上，簡單的改裝之後，一行三人重新出現在火車站裏，重新買了火車票，上了剛才跳下來的那輛車。

因為吳邪三人跳車的行為，耽誤了些時候，所以火車這個點才到這裏。

不過這次他們買的是卧鋪。

……

到了長沙的一個小鎮裏，黎秭慕和黎秭慕跟在潘子身後，來到一處雜貨市場，走過好幾個拐角，才來到一處沒有什麽生意的舊電腦鋪子裏。

推開後牆進入兩間鋪面背靠背留出的建築縫隙，兩邊一排的架子上，全都堆滿了剛出土的明器。

潘子帶着吳邪去見老板，黎秭慕坐在外面的鋪子裏等待。

好一會，吳邪一個人出來，把黎秭慕拉到一邊：“我們要去吉林。”

“嗯。”黎秭慕點了點頭。

“要去爬雪山。”

黎秭慕再次點了點頭。

“可能要下鬥。”

黎秭慕繼續點頭。

“你看看你能自己回杭州不，或者先在這住一段時間，我過一段時間來接你。”

黎秭慕這次沒再點頭，而是堅定的搖頭拒絕：“不要！我要跟着你！”說着雙手纏上了吳邪的手臂，緊緊困在胸口。

嗯……雖然平時看不太出來，不過該有的弧度還是有的……

意識到自己思想跑偏了的吳邪連忙把手抽出來：“說歸說，不要動手動腳的！”

“噢。”發出失望的第四聲。

“我連自保都困難，雖說也下了幾次鬥，全靠別人救，我怕到時候無法顧及你。”吳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循循善誘道。

“沒關系，我可以保護你！”黎秭慕滿臉認真。

吳邪盯着黎秭慕堅定又期待的眼神。

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吳邪已經對她有了個簡單的了解，心理年齡不大，有一些沒有接觸俗世的率真和野性，對自己甚至有種莫名的依賴和信賴。

就是因為黎秭慕那莫名的依賴，才讓吳邪一直都認為她是被他物質化出來的。

“吳邪？”黎秭慕疑惑地看着許久沒有說話的吳邪。

“我去給潘子說一聲，讓楚哥給你買一張車票。”吳邪決定還是把黎秭慕帶在身邊。

一是，她本來就是從鬥裏出來的，說不定跟在身邊，對鬥裏的粽子怪物有一定的克制。

二則是，放任她在外面游蕩，萬一誰招惹了她，傷了人怎麽辦。

傷人都還是小事，萬一從自己這查出三叔怎麽辦？

昨天他們可是一起當的逃犯。

吳邪硬着頭皮說要帶上黎秭慕一道以後，被潘子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了一路。

用個不恰當的比喻就是：比幹看昏庸的纣王和禍國的妲己。

黎秭慕的身手潘子是有一定的肯定的，不願意讓她去，主要是因為她身份不明，加上鬥裏的兇險萬分，沒人能抽的出手保護她。

但吳邪信誓旦旦的樣子，潘子也只能暫且相信。

當晚在潘子的住處住了一晚，第二天吃過早飯。

一輛面包車就停在三人的面前。

車裏已經坐了人，其中一個是個臉上布滿皺紋，眼睛上有傷疤的老頭，不用說，絕對就是陳皮阿四了。

吳邪心裏暗暗嫌棄自家三叔竟然找了個瞎眼老頭倒鬥。

陳皮阿四坐在位置上，面上不顯，心裏極為不屑。

吳三省的這個侄子，夾喇嘛還拖家帶口。

這是一場雙方都看不起對方的沉默。

面包車一路疾馳，很快到了火車站。

上了火車，車廂上人聲鼎沸，黎秭慕捏着吳邪的衣擺，走在他的身後。

“他娘的，又是你！”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不用想也知道，這一定就是鐵三角裏的胖子。

黎秭慕小心翼翼地從吳邪身後探出頭，一雙不知所措的眼睛就這麽和挑着泡面的胖子四目相對。

“我靠！有姑娘！”胖子驚了，一雙眼睛瞪得溜圓，嘴巴大張，一副驚恐的表情。

一雙居高臨下的視線落在黎秭慕的身上，她擡頭，一個神情淡然的男人映入眼簾。

和胖子的大驚小怪不同，上鋪的男人看了她一眼，一臉冷淡的翻過了身，轉身睡了過去。

最強外挂張起靈沒跑了。黎秭慕想。

再三确認了這個腼腼腆腆的小姑娘不是走錯車廂，而是跟着吳邪過來的，胖子不禁吐槽道：“我說吳邪，看着挺老實的一個人，想不到你小子挺會玩的啊！”

“你少胡說八道！”吳邪罵了聲，走進車廂坐了下來，黎秭慕默默地坐在吳邪的身邊。

背挺得直直的，看起來有些拘謹。

胖子注意到了，熱情地向黎秭慕搭話。

在知道黎秭慕要跟着他們去夾喇嘛以後，面露難色，幾次張嘴，又欲言又止。

“胖子，要說什麽就說，能別整欲拒還迎的這一出嗎？”

胖子白了吳邪一眼：“誰欲拒還迎了，這不是在想怎麽說話才能不傷人姑娘家的心嘛！

你也是的，明知道鬥裏危機重重，你還舍得把人一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帶去吃苦。”

吳邪心說這不是她自己要求的嘛，嘴上卻和胖子擡杠：“你別看她文文靜靜的，你信不信，像你這樣的，她一拳一個。”

胖子把視線從吳邪身上挪到了黎秭慕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不信。”胖子壓根沒把吳邪的話當真，轉頭繼續給黎秭慕講故事，講笑話，活躍氣氛，讓她不那麽拘謹。

果然，面對自來熟又會活躍氣氛的胖子，黎秭慕漸漸的放下戒備。

不過，得意忘形的胖子講話越來越不過腦子，吳邪眼見胖子的笑話顏色越講越深，趕緊上前阻止，并把胖子扯出車廂外。

“嘴上沒個把門的，你今天最好少說話，別一會讓她知道你那話裏的意思，到時候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

“我承認我開的玩笑是過分了些，但你也不能不讓我說話啊！”

“我是為你好，小心一會把人惹惱了，指不定對你做點什麽。”

之前在派出所，他問黎秭慕為什麽要把那個人的手用水果刀釘在地上，她理所當然的答了一句：“是他用藥迷暈我的，也是他偷襲的我。”

“人溫溫柔柔的一小姑娘，你幹嘛把人說的這麽恐怖。

你就是看不慣她和我熟！你至于這麽小氣嘛！

胖爺我就是看人小姑娘孤孤單單，你可別多想。

朋友妻不可欺胖爺我還是懂的！”

“愛信不信！”吳邪丢下了這句話就要回車廂，想了想又氣不過，又加了句：“我可給你說，看人別看外表，搞不好她其實是個妖怪，平時吃的就是像你這樣肥得流油的肉！”

黎秭慕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了兩人的身後，看了看吳邪，又看了看胖子，深吸了口氣，弱弱地說了句：“我不愛吃淨肥肉……我比較喜歡肥瘦相間的那種……”

胖子：？？？！！！

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