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追蹤

追蹤

車開了,潘子胖子和吳邪三人,一邊打撲克牌一邊聊天。

黎秭慕拿着一個小面包就着礦泉水小口地吃着。

面包是胖子買的,旁邊還放着一瓶沒開封的八寶粥,也是胖子買的。

本來幾個人正熱火朝天地聊着,突然安靜了下來。

黎秭慕擡頭,張起靈的手從上鋪垂下來,捏着潘子的肩膀。

緊接着,門‘吱嘎’響了一聲,陳皮阿四走了進來。

瞥了眼打牌的幾個人,随後便回到自己床上,開始閉目養神。

陳皮阿四在這裏,幾個人也不再商量事情。

黎秭慕吃完東西,把垃圾收起來。

“慕慕,要一起玩嗎?”胖子熱情地邀請。

黎秭慕搖搖頭:“我不會,你們玩吧……”

吳邪把手裏的牌遞給黎秭慕:“我教你。”

黎秭慕拿着一把牌,無措地看着吳邪。

“出這個。”吳邪指着手中的一張牌說道。

伴随着翻牌的聲音和微弱的談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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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朗的聲音不斷在耳邊響起,微微側目,吳邪好看的臉近在咫尺,白白淨淨的,看着就好想咬一口。

除了特殊情況之外,兩人很少有這樣近距離的相處,黎秭慕的耳朵不由自主的發燙。

“诶诶诶,打牌就打牌,你兩眉來眼去的怎麽回事!”

作為單身人士,胖子感覺自己受到了暴擊,忍不住‘教育’道:“黎秭慕小朋友,打牌看的是牌,你老看人吳邪做什麽!”

被抓包的黎秭慕,不慎把心中所想脫口而出:“吳邪好看,想多看兩眼。”

被二次暴擊的胖子……

單身人士潘子……

百歲老人張起靈……

孤寡老人陳皮阿四……

吳邪捂臉…………

……

夜深時分,月亮偶爾從雲層中露出,很快又被烏雲再次遮掩。

正值春運期間,整個候車室裏人山人海。

火車停在山海關,黎秭慕跟着人群下了車,在候車室裏等着兩小時後的下一班車。

午夜時分,正是倦乏的時候。

忽然,潘子拉了一下吳邪,小聲提醒道:“有警調子!”

看了眼門口正在查身份證的協警,吳邪和潘子用黎秭慕聽不懂的方言交談了幾句話。

門口又走進來了兩個警察,抓着一個光頭男人。

“那裏!”戴着手铐的光頭楚哥指着吳邪大聲喊道。

潘子罵了句髒話,拉起吳邪就跑。

吳邪用另一只手拉着黎秭慕。

後面一堆便衣警察大喊着‘站住’追上前來。

黎秭慕知道吳邪和潘子肯定是能夠逃脫,但是加上她這個顯眼的女孩跟着就不一定了。

用幾秒鐘的時候做下決定,黎秭慕把自己的背包往吳邪手裏一塞,混亂中只說了句:“你先走,我一會去找你。”

說完推開吳邪的手朝着另一個方向離開。

候車室的燈一盞接着一盞地炸裂開來,化作碎片灑落下來,整個大廳一片漆黑。

此時候車室裏擁擠的人群四處逃竄。

紅瞳的黎秭慕視物如白日,黑暗中把找人的便衣看的清清楚楚,精準的避開追捕。

把手上的外套往身上一穿,解開丸子頭,一頭微卷的長發傾瀉而下。

趁亂走出候車室的黎秭慕,一雙暗紅色的長卷發顯得成熟動人,一雙妖冶的赤瞳耀眼奪目。

和剛才乖巧可愛的樣子已經判若兩人,太過惹眼的形象,反而更讓人無法把她和剛才的一行人聯系到一起,畢竟沒有多少犯罪分子會如此高調。

快步離開火車站,黎秭慕徑直走到沒有監控的角落處,确定附近沒有人之後,緩緩閉上眼睛,釋放出自己的力量。

給吳邪的背包裏,有跟簪子,那不僅是裝飾品,還是一個追蹤器。

在感應到吳邪的位置之後,黎秭慕恢複了正常人的模樣。

随手把頭發盤起,匆匆地朝着吳邪的方向趕過去。

……

夜風拂過,帶着冬日的蕭瑟。

黎秭慕追到公園的時候,草叢裏只剩下了胖子和吳邪,其他人都已經跟着陳皮阿四走了。

吳邪和胖子剛剛讨論完要不要跟陳皮阿四走,胖子突然意識到他們的隊伍裏還少了一個人。

“咦?慕慕呢?”

“我在這裏。”

吳邪剛要開口,黎秭慕的聲音就從他們身後的傳來。

兩人下意識回頭,只見黎秭慕如鬼魅般悄無聲息地站在他們身後的不遠處。

吳邪能夠确定,心裏暗暗吃驚:她剛才分明沒有追過來,能找得到他的原因,是因為她是被他物質化出來的人嗎?

“你一直跟在我們後面嗎?”胖子有些不自信地問道。

“算是吧!”黎秭慕‘抱怨’道。“你們跑的太快,我差點就沒有跟上。”

“吳邪我這可就要說說你了,自己把人帶來了,又不管不顧,自己逃命!”

背鍋吳邪……“行了別聊了,一會人都走了。”

吳邪率先追了出去,黎秭慕和胖子也跟着追了上去。

……

陳皮阿四準備的是一輛解放卡車,人坐上車鬥之後,外面就堆上貨物。

冬夜的寒風呼嘯,刺骨的冷風透過車鬥篷布間的縫隙,争先恐後的車裏鑽,凍得人瑟瑟發抖。

幽暗寒冷的車廂內,裹着大衣還是忍不住讓人瑟瑟發抖。

車子一路颠簸,有節奏的晃動和呼嘯的風聲組成一首催眠曲,讓人昏昏欲睡。

眼皮越來越沉,黎秭慕在迷迷糊糊中看着吳邪坐在風口邊上被吹得瑟瑟發抖。

她緩緩地靠在吳邪的身上,分了一半大衣給他蓋上。

凜冽的寒風直往脖子裏鑽,吳邪顫抖的縮了縮身子,人體遇到寒冷的本能反應就是蜷縮起來,減少散熱面積。

身體一暖,有人給他蓋了件衣服。

接着腰上多了雙手,胳膊上多了個腦袋。

吳邪立刻渾身僵硬地繃着,一動也不敢動,喉結甚至緊張地滾動了兩下。

保持着這樣的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車子一個重重的颠簸,熟睡的黎秭慕直接滑落下去。

為了避免令人尴尬的事情發生,吳邪眼疾手快的托住她的腦袋,調整了一個抱着她的姿勢。

女孩子,都是這樣軟綿綿的嗎……

吳邪感覺整個人都熱的不行。

胖子湊到吳邪身邊,突然伸手往吳邪的臉上貼了下,凍得吳邪打了個哆嗦:“胖子!你他娘的幹什麽!”

“吳邪你小子不對勁,胖爺我一身脂肪都抵不住冷,你在風口上坐半天了這一點都不冷嗎?”

胖子的一句話,讓衆人的視線集中在了吳邪的身上,确實,大家都凍得臉色發白,就吳邪一個人臉色紅潤跟沒事人似的,仿佛和他們過的不是一個季節。

吳邪這才意識到,他以為是和黎秭慕肢體接觸帶來的生理反應。

蓋在衣服下的手做賊般地抓住黎秭慕的手往上摩挲了幾下,一股柔和的熱量順着觸碰黎秭慕的手掌流變全身。

如果不是仔細感受,還真察覺不到。

心中有了些許猜測。

“我能像你嘛,我有陽火,不怕冷。”吳邪開着玩笑把這件事給揭過了。

“啧啧,吳邪你果然是個雛!”胖子嘲笑。

“一邊去!”吳邪罵了幾句,沒再搭理胖子,手不着痕跡地拉高了衣服,擋住黎秭慕的臉。

閉上眼睛,不再說話,沒一會就睡了過去……

卡車在山路上穿行,有驚無險地駛過一條條道路狹窄的急轉彎。

只要司機稍有疏忽,連車帶人就得掉下萬丈深淵。

行駛了四天,衆人總算是來到了一個靠近深山的村子。

村裏沒有招待所,村支書幫忙找了守林人的木房子給幾人暫住。

木屋不大,雖有兩間卧室一個大廳,但吳邪這邊,黎秭慕,潘子,張起靈,胖子就有5個人。

加上陳皮阿四以及他帶來的三個夥計,郎風,華和尚,葉城。

九個人住還是有些許的擁擠,但現在這個環境下,也沒有什麽能挑剔的。

将就着擠了一晚,第二天,太陽難得從烏雲中冒出頭來。

吳邪從房間出來,随手拽過一張小凳子坐在火爐邊。

木屋的窗戶敞開了一扇通風,忽然一陣風吹過,帶來一股熟悉的香味。

接着是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來。

吳邪順着聲音往窗外看去,白茫茫的雪地中,黎秭慕正在和胖子打雪仗。

胖子胖歸胖,身手卻很靈活,但架不住面積太大,老是被黎秭慕砸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胖子刻意放水,還是黎秭慕身形太過靈活,胖子的捏的雪球沒有一個能砸在黎秭慕的身上。

即便出了太陽,現在的氣溫也極低,黎秭慕穿着單薄,一頭長發随意的用一根樣式古樸紅瑪瑙鹿首長簪绾起。

雖然她本人并不冷,吳邪也知道她不冷。

但并不妨礙她看起來就像是個買不起厚衣裳的落魄女孩。

吳邪發現了不遠處的陳皮阿四一行人用探究的眼神在觀察黎秭慕。

他立刻走出門,拿起黎秭慕挂在欄杆上的羽絨服朝她走了過去。

“行了,別玩了,先穿上衣服,別一會感冒了。”邊說邊給給黎秭慕披上衣服。

黎秭慕乖乖的把手伸到袖子裏。

血紅色的瑪瑙在陽光下,透着妖異的光澤。

吳邪的眼神瞬間被黎秭慕的簪子吸引了視線,遠看的時候還沒注意,湊近一看,以他從小混跡在古董裏的經驗來看,這絕對是明器,看雕刻的紋樣,極有可能還是殷商的……

她哪來的?

陪葬品?

吳邪咽了咽唾液。

黎秭慕穿好衣服,見吳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簪子,擡手碰了碰:“好看嗎?”

“好看。”吳邪下意識地點點頭。

胖子走了過來,拍了下吳邪的肩膀,沒好氣地打趣道:“小吳同志!世風日下,禁止談情說愛!”

“一邊去!你看到我哪只眼睛在談情說愛了!”

“胖爺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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