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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和男子排球隊前年還是滿編,去年退出三個,今年又退出三個,如今只剩十個。看‘毛.線、中.文、網

其中主攻手兩個,二傳兩個,副攻三個,自由人一個,接應兩個。

現在再加上一個主攻位置的顧祁一共十一人,也沒辦法湊出兩個隊打對抗賽。

于是羅維打電話從男寝叫了三個還在睡覺的排球專業學生過來頂上。

這三個學生作為高水平運動員特招進入允和大學,剛好分配在金融系,見到顧祁,都有點詫異。

他們平時很少正兒八經去金融系上課,所以也不知道顧祁會排球。

“幹嘛啊?跟我們金融系學弟打對抗賽,有點欺負人了吧?”

“是啊,我們排球專業是找不到人了嗎?”

“這麽想打比賽去寝室抓人啊,一大把還沒起來跑步呢,抓個金融系的算什麽。”

允和大學作為綜合性大學,每年會特招大量體育生。

這個學校排球專業雖然成績平平,但是有指标在那兒,不愁招不到學生。

只是找不到特別強悍的學生,以及學生不再有加入校隊的熱情罷了。

但臨時抓人來打對抗賽還是綽綽有餘的。

卻沒想到被抓來跟金融系學弟打對抗賽。

這三個人非常不齒。

“以大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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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臉!”

“呸!”

羅維一個球砸向這仨。

“別廢話!到底來不來!”

“來來來。”

三個愛護學弟的學長走向顧祁,“我們跟學弟一組,就見不得你欺負人。”

“別,你們來我這邊。”羅維攔住這仨,“把你們安排到他們那邊才是我欺負人。”

這仨是排球專業體育生不假,但是平時沒跟隊裏的人訓練過,配合性不高。

“不用。”顧祁一邊熱身,一邊說,“讓他們來我這邊。”

羅維:“不行,別到時候說我欺負人。”

顧祁:“不用,讓他們過來。”

三個被抓來打比賽的人就像皮球一樣被羅維和顧祁搶來搶去。

三個皮球: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呢?

最後,顧祁搶到了兩個皮球,羅維搶到一個。

羅維就把隊裏最好的二傳手單旭陽和副攻肖澤凱以及自由人霍豆給了顧祁,還有一個是大一的接應二傳丁扶成。

雙方分配人員完畢,各自站到了往前。

陸盼盼和一合計,分別往兩邊裁判椅走去。

裁判椅放置在球網兩邊,梯子爬上去,幾乎與網高持平。

陸盼盼站在椅子前猶豫了片刻。

她穿着鉛筆裙,實在不方便爬這種梯子。

一旁的羅維側頭看了她一眼,嘴裏不耐煩地嘀咕兩句,然後走到一旁抓起地上一件不知道是誰的運動外套,丢給陸盼盼。

只見紅色外套飛來,陸盼盼下意識接住,随後才反應過來羅維是什麽意思。

陸盼盼說了聲謝謝,羅維沒理,早已經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好。

這外套又寬又長,陸盼盼系在腰間,衣服下擺垂到了小腿。

她坐上裁判椅,朝吳祿點頭,吳祿吹哨,比賽開始。看1毛線3中文網

顧祁方發球,站在一號位的是皮球之一。

他大概是早上還沒睡醒,早飯也沒吃,第一個發球就失誤,沒過網。

所有人都無語地看着他,他摸着後腦勺嘿嘿一笑,跑過去撿球。

“不算不算啊!沒吃早飯呢。”

三個皮球被臨時抓來,誰都沒把這場比賽當回事。

吳祿再一次吹了發球哨。

皮球這次發球沒失誤,但也平平,被對方輕松接起。

只是當球傳回,再由二傳手傳到顧祁手裏時,對面的羅維微愣了下。

這邊的二傳手單旭陽和副攻肖澤凱也出神片刻,盯着顧祁看。

他的直線球扣得快準狠,直接蓋過對方的三人攔網。

球落地的那一刻,羅維又愣了。

幾分鐘後,顧祁輪到發球位。

他彎腰拍球的時候,羅維和這方的肖澤凱對視一眼,兩人情緒都一樣。

今天這種情形,并不需要打完整場比賽,他已經知道了這個到底配不配做他們的主攻手。

可是競技體育這種事,哪兒有半途服軟的呢。

他們一定會打完整場比賽。

一個多小時過去,兩方二比二平,進入最好一把決勝局。

羅維站在發球區,卻遲遲沒有發球。

雖然把隊裏最好的人都分到了顧祁方,但顧祁沒有跟他們配合過,很多手勢理解不了,特別是二傳手肖澤凱,和羅維配合慣了,完全摸不透顧祁這種強打法,大多數時候也沒辦法傳到位。其中兩個皮球還是來渾水摸魚的,頻頻丢球。

自己這方則是配合了兩年的老隊友。

就這樣,顧祁也打到了二比二平。

羅維想象了一下,要是自己遇到這樣的情況,恐怕早就跪了。

第五局。

比分打到14比13,羅維方拿到賽點。

也就是說,他只要再拿一分就贏了比賽。

可羅維非常清楚,剛剛是對方的接應二傳方俞樂一傳失誤丢了分,現在顧祁位置輪換到後排,他準備自己一傳了。

羅維竟感覺自己有點緊張。

果然,羅維這個跳發球被顧祁穩穩接起。

就在這時,館外突然回蕩起上課鈴。

準備接顧祁的球的那位皮球站在原地沒動,回頭看了眼鐘表,大聲喊道:“卧槽!上課了!毛概課!”

球就這麽丢了。

吳祿不知道這個球怎麽算,看向陸盼盼。

陸盼盼朝他點頭,他便吹響了哨子。

分判給羅維方,十五比十三,比賽結束。

三個皮球你追我趕地沖向教學樓,留球館內一衆人無言相對。

施佑靈抱了一箱礦泉水出來,顧祁轉身去喝水,汗水順着下颌流進鎖骨。

陸盼盼已經下了裁判椅,見顧祁手裏的水沒剩多少,于是給他拿了一瓶新的。

兩人就在角落站着,也不說話,只聽見顧祁喝水的聲音。

羅維朝他們走了過來。

陸盼盼下意識把顧祁擋在了身後。

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來到一個新的地方不能在第一時間被接受也是常事,她不打算計較。

可顧祁要打比賽為她争一個道歉時,她內心有一點小觸動。

羅維半張着嘴,說了個“我”字,沒有繼續。

陸盼盼看着他,倒是好奇他會怎麽做。

會不會真的強硬地拒絕顧祁加入球隊?

羅維目光落在陸盼盼身上,不是那麽友好,但也不複之前的抗拒。

半晌,他說了句“對不起”。

陸盼盼:“???”

肖澤凱也走過來了。

他站在陸盼盼面前,卻不看她,硬邦邦地說了句“對不起”。

陸盼盼:“……”

她脫了腰間的衣服,還給羅維。

羅維拿着衣服,雙手背在身後,梗着脖子看着窗外。

其他球員也走了過來,不過卻是站在羅維和肖澤凱身後。

陸盼盼目光掃過他們,開口道:“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慶陽球隊,所以也不喜歡曾經在慶陽任職的我。但職場不是球場,我既然來了允和,就代表我現在只是允和的經理,代表我的工作目标只有一個,和吳教練一起讓允和球隊變得更強。”

她看着羅維:“3號主攻手羅維兼隊長,6號二傳手單旭陽,1號副攻肖澤凱,2號副攻沈周初,8號自由人霍豆,11號接應二傳方俞樂。”

她準确地把號碼位置與人名對起來,随即看向後排。

“4號主攻手安扉順,5號二傳手孟程,10號接應二傳丁扶成,還有今天請假的9號副攻高承治,。”

“曾經我是你們的對手,今天我是你們的隊友。”

陸盼盼朝羅維伸出手:“合作愉快。”

羅維半晌才伸出手,潦草地握了一下了事。

陸盼盼也不在乎,她轉身對吳祿說:“接下來訓練?”

吳祿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地,聽到陸盼盼叫他了才忙不疊吹哨子。

“每列三至五人排開,先做高擡腿反應!”

大清早就打了一場比賽,吳祿打算讓他們今天上午輕松點。

吳祿照顧新人,親自帶着顧祁站到球場中央,然後回頭對羅維他們喊道:“都過來排隊!”

羅維率先走了過去,經過顧祁面前時,他伸出手,握成拳頭。

“歡迎你。”

顧祁也伸出拳頭,和他碰了碰。

跟在羅維身後的肖澤凱善更善于表達情緒,他笑嘻嘻地走過來,伸出拳頭,跟顧祁碰了下。

“厲害啊大兄弟,看不出來是個文化生啊。”

然後是單旭陽、沈周初、霍豆……

每個人都一次經過顧祁面前,與他碰拳。

吳祿回頭朝陸盼盼笑了笑,意思是“你看我這幫孩子也還可以嘛”。

陸盼盼朝他擺擺手,然後拿着自己的記錄板走過去。

吳祿面對球員們發出指令,大家根據他的指令做高擡腿反應。

兩輪訓練結束後,吳祿開始發出相反指令。

大家要根據他的指令,擡相反的腿做出反應。

陸盼盼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說:“你們大聲數出來啊。”

大家齊齊看向她。

陸盼盼又說:“喊出來不舒服嗎?多有氣氛,多有士氣啊,也能為比賽中大聲喊出來做準備練習。”

大家面面相觑,似乎有點不願意大聲喊出來。

有點傻。

就要陸盼盼的話沒有人接的時候,邊上一個人大聲喊了出來。

陸盼盼轉頭去看,是顧祁。

他一邊做高擡腿反應,一邊配合吳祿喊出來。

聲音又響又亮,偏偏他目不直視做出一副“我喊出來就是覺得舒服可不是因為你”的樣子。

漸漸地,也有人跟着喊了。

當球館裏十個男生整齊劃一地喊起來時,氣勢特別足,還有鼓動的作用,一個個地越練越來勁兒。

中午。

訓練結束後,大家原地解散。

羅維一邊擦汗一邊問顧祁要不要跟他們一起去食堂吃飯。

顧祁想了想,說道:“不了。”

羅維不解,問道:“為什麽?不是吧你別小氣啊,一起吃個飯怎麽了?”

顧祁:“我習慣一個人吃飯。”

羅維覺得顧祁也不是矯情的人,可能真的有什麽習慣,便也不再多說,帶着其他人跟着施佑靈一起去吃飯了。

吳祿每天中午是要回家吃飯的,陸盼盼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一個人走出球館。

下午還有訓練,她打算去食堂吃了午飯就回辦公室休息。

球隊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往一食堂走去,陸盼盼走在後面,看見顧祁落了單。

他走路的時候背挺得很直,但會微微低頭。

中午太陽出來了,早上的冷氣早就被蒸發,空氣反而更加悶熱。

顧祁球服被汗水打濕了,浸得後背那一塊兒顏色不一樣,于是他想穿上外套。

穿到一半,顧祁又頓住,拎着衣服聞了聞。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橘子香水味。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熟悉了這股香味,甚至能聞香識人。

今天他進了排球館後随手把外套丢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羅維也沒問,直接遞給了陸盼盼。

顧祁就看着她把自己的外套系在腰間一個多小時。

四舍五入就是穿了他外套一個多小時吧。

顧祁又把衣服脫了下來。

沒別的,就是覺得自己一身臭汗,配不上這上面餘留的香水。

顧祁拎着衣服走了幾步,又驚覺不對。

我自己的衣服,我想穿就穿,怎麽了?

于是,他抖了抖衣服,正要穿上時,被人從後面拍了下肩膀。

顧祁回頭,看見陸盼盼朝他攤着手。

“今天穿了你的衣服,我拿回去洗了還給你吧。”

陸盼盼剛剛在後面看見顧祁要穿不穿的,就想到他說過他不喜歡跟別人肢體接觸。

那肯定更不喜歡別人穿他衣服了!

這麽說起來還怪不好意思的。

顧祁看着陸盼盼,卻遲遲沒有把衣服給她。

不是,洗衣服?

怎麽就要給他洗衣服了?

也沒聽霍修遠說過陸盼盼要主動給他洗衣服啊

難道這位姐還會因人而異,改變策略,走懷柔政策?

不對。

顧祁覺得事情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沉默片刻,顧祁說:“你會還給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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