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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陸白天的話對許黎明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許黎明吞了吞口水，沒有猶豫，俯身吻住她唇。

女孩雙手動彈不得, 情到深處只能扭動腰肢，從嘴角流瀉出細碎的哼吟，聲音悅耳，讓許黎明從頭麻到了背脊。

屋子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湧動着, 無形的缱绻充斥了整個房間，淡淡的光薄紗般灑在兩人一側, 另一半卻沉溺于黑暗。

許黎明在親吻的過程中慢慢摘下了右手的戒指，放在一旁, 她忘情地輕舔女孩糖果似的唇瓣, 輕軟的觸覺使得陸白天眼神越發迷離。

她緊緊閉上眼睛，更深地往許黎明懷中靠, 帶着滿唇的水光埋入許黎明肩膀，在她白皙的脖頸上輕輕咬了一口。

許黎明猛地戰栗，女孩的嘴唇滑過齒痕，像讨食一般無意地蹭過她領口的肌膚。

“許黎明……”陸白天睜開了朦胧的眼, 瞳孔和嘴唇一樣閃爍着晶瑩，燈似乎格外偏愛她美麗的地方，留下星星點點的光。

她的淚痣越發惹眼, 嘴唇豔紅着, 在許黎明眼中比什麽都漂亮。

于是許黎明在她額頭落下一個輕吻，光滑盈潤的指甲挑開領口的帶子。

“不要……”陸白天忽然開口，她周身漫上粉色, 許黎明的眼神掃過顏色覆蓋的地方，陸白天想伸手遮住自己, 但手動不了。

她将臉埋進許黎明胸口，也将身體略微擋住，搖頭示意許黎明關燈。

“你別看着我，我，緊張。”她悶聲說，示威一般又在許黎明身上留下幾道牙印。

“又不是第一次了，緊張什麽？”許黎明笑着說，她自己雖然也緊張，但看到陸白天這副模樣，反而奇跡般放松許多。

她的手劃過陸白天并攏的膝蓋，微微用力，陸白天便繃緊了身子。

“不行，你把燈關了。”陸白天小聲祈求，細聲細語地撒起嬌，她發現自己只要撒嬌，許黎明便什麽都會同意。

果不其然，抱着她的人停頓了好久，才含笑嘆了口氣，擡手關掉了燈，于是黑暗包裹了兩人，陸白天才慢慢攤開四肢。

也并不是完全的黑暗，淡淡的月光照進窗子，起初只能看清輪廓，但随着眼睛的逐漸适應，身體的弧度和五官也漸漸清晰。

許黎明左手箍着陸白天的腰将她拽向自己，陸白天不得不坐得更直了些，後腦勺無力地靠着許黎明的肩膀。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許黎明再次戴上了那天晚上戴的東西，冰涼的塑膠無意碰到腿，陸白天便抖了幾抖。

她發出小聲的叫，然後抿緊嘴巴，偏頭看着許黎明。

她的眼神深得像海，又柔得像風，許黎明整個人沉溺在她這樣的目光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俯下身細碎地吻上她臉頰，那目光卻仍未移去。

“你看着我做什麽？”許黎明去吻她眼睛，現場的睫毛毛茸茸地紮嘴。

“我想，看着你。”陸白天說，她眼裏只有自己的愛人，像是要将她烙在自己心上，怎麽看都看不夠。

許黎明的心在她眼神中烤化成一灘黏噠噠的糖漿，她手上慢慢用了力氣，溫聲道：“可能會有些疼。”

“你不舒服了就和我講，好不好？”

陸白天微微繃緊了腰肢，她點點頭，盡力地扯開自己，讓許黎明能更輕松地用力。

她眼神開始渙散了，許黎明的聲音一遍遍在她耳邊念着她的名字，起初她還能答應兩聲，到了後來，嘴裏卻只能發出模糊的叫喊。

叫喊聲越來越大，她開始求饒，但是一旦許黎明停下，空虛感便再次将她吞噬，她又只能反悔。

反複幾次後，許黎明便不聽她的了，任憑她哭叫得嗓子都啞了，也只是輕輕吻着她嘴角，吞去那些破碎的求饒聲。

一點都沒有疼，陸白天想，她只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瘋狂，她叫喊出自己從未想過的話，一遍遍祈求着許黎明，又一遍遍倒在她懷中，用尖利的牙齒在她肩頭啃咬出痕跡。

“許黎明，不要了，許黎明……”不知何時她已經流下淚來，生理性的眼淚轉化為放肆的哭，她頂着亂七八糟的臉，去尋找許黎明溫熱的嘴唇。

她想要她溫柔的安慰，她比任何時候都需要。

許黎明像是知道她想什麽一般，湊近了她滾燙的耳朵，用同樣沙啞的好聽聲音，輕輕喚她名字。

“白天，白天，沒事的……”

“白天，我愛你……”許黎明忘情地親吻她耳垂，陸白天便哽咽着發出聲音。

“我也愛你……讓我看着你……”陸白天的聲音不停吞吐在喉嚨中，一句話說了幾次才說出口，她偏頭凝視着許黎明的眼，漆黑的眼眸像無盡的夜，為她遮擋了世間所有。

她在她的眼神下暴露所有狼狽，她翻滾，哭叫，咬破了嘴唇，卻沒辦法掙脫那條扣着她腰肢的手臂，最後就在一陣無聲的掙紮中，徹底軟了下去。

像是昏迷了似的，腦中空白了好幾妙，她無意識地顫抖戰栗，直到被女生滾燙的雙手緊緊環抱住，才慢慢平靜。

眼前薄霧慢慢散去，陸白天頭腦漸漸恢複清明，手上的絲帶已經落下了床，豔麗的紅逶迤在地。

長久不見天日而雪白的手臂緩緩勾起，上面還殘留着紅痕，陸白天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嘴唇，終于擡頭抱住了心心念念的人。

她像睡飽了的慵懶的貓，輕輕開口：“許黎明……”

許黎明正在扯掉手上的東西，露出白蔥似的濕潤的手指，陸白天很快面色赤紅。

她伸手去扯身旁的紙巾，猛地包裹住許黎明的手，換來一串悅耳的笑。

許黎明嘴唇親得紅紅的，笑起來少了許多清冷，柔和的氣息将她包裹，讓人很難想起她方才的強勢和霸道。

陸白天哼了一聲，她忽然上前壓倒許黎明，許黎明沒有反抗，随着她的動作躺下。

女孩的身體比她要舒展，手腳都筆直柔韌，陸白天陶醉地摸着她手臂，捏了捏那些筋肉。

許黎明什麽都沒說，任由她捏。

陸白天看呆了眼，她趴在許黎明身上努力了好一會兒，只将人親得雙目迷離，就累得倒進許黎明臂彎。

好累啊，陸白天閉着眼睛想，“1”還真不是所有人都樂意當的。

許黎明溫柔着眼神，笑得露出尖牙，她忽然翻了個身，将已經累得手腳酸軟的陸白天壓在了身下。

“你幹什麽。”陸白天輕輕說，她用小臂抵着許黎明的胸口，許黎明便壞心思地蹭了蹭，看着女孩肉眼可見地紅了臉。

“我累了。”陸白天搖頭說，然而許黎明一旦吻上她，那該死的渴望感就又将她吞噬，她雙手緊緊摟着許黎明的脖子，從起初強忍的一言不發，到後來再次喊叫起來。

最後哭不出聲音了，便只剩下細小的抽泣，她渙散目光看着搖晃的天花板，這樣折騰來折騰去，天光都亮了起來。

房間開始有了白色的微光，微光漸漸強烈，最後泛白的太陽照進窗子，在床上留下一片溫熱。

精疲力盡的許黎明拉上窗簾，倒在床上，摟過已經昏昏沉沉的陸白天，世界安靜如常，房間裏的香味久久不散。

女孩已經沒有一點活力了，整個人軟得像面團，身上綻放了許多紅色的花瓣，畫一樣好看，許黎明心疼地摸着那些痕跡。

陸白天睜不開眼睛，也沒空再去害羞，她動了動身體，軟聲說：“許黎明……”

“我不舒服，我想洗澡。”

“你這麽困了怎麽洗。”許黎明親了親她嘴巴，柔聲道，“睡醒再洗好不好？”

“不行。”陸白天半睜着眼，她拉着許黎明的手靠在她肩頭，用發梢輕輕地蹭，“好髒……”

“不髒，白天怎麽會髒呢。”許黎明摸着她發頂哄她，眼睛不舍得離開片刻，“睡醒再洗。”

陸白天抿緊了紅唇：“不要。”

“我要洗。”她有點委屈。

她現在沒有力氣，人就也脆弱了起來，她想和許黎明撒嬌，想和她鬧脾氣，想讓她滿足她的要求。

好像這樣就能證明，許黎明不會嫌棄她，會一直喜歡她的。

“求求你了。”

要一直愛我。

“好吧，你別動，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許黎明妥協了，盡管她如今也四肢酸痛，但還是爬起身，走向了衛生間。

陸白天對着她背影露出滿足的笑，然後很快睡去，等再醒來時，溫熱的毛巾已經在她身上游走了。

許黎明耐心地一點一點幫她擦拭身體，毫不嫌棄那些污穢和汗水，甚至将她翻了過去，仔仔細細地擦。

陸白天羞赧地緊閉雙眼，但她太困了，所以沒有那麽排斥。

身體很快幹爽了許多，許黎明回去放掉了毛巾，關好門，再次躺下，陸白天便自然地滾進她懷抱。

“你抱着我睡。”白天迷迷糊糊地小聲說。

她提的要求越多，許黎明的心就越軟，也就越心疼陸白天，她伸手抱住女孩滑溜溜的身體，拉過被子蓋住兩人。

在她背上輕輕拍着：“快睡吧。”

“周一大四表演班提前拍畢業照，秦朝鶴請我們下課過去合影，你別忘了。”許黎明入睡前，閉着眼睛聊天。

“怎麽這麽早……”陸白天說話像夢游似的，口齒不清。

“因為好多人都有事，真拍畢業照那天不一定能回來，所以他們自己租了學士服，想提前拍個班裏人全的。”

“好……”陸白天入睡了幾秒，又驚醒，繼續含混地陪許黎明說話，“秦朝鶴，學姐，和夏且學姐，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那天回去以後我以為兩人會有進展，但前幾天看見她們，好像更生疏了。”

“秦朝鶴在躲着夏且，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許黎明感嘆。

“嗯，真好。”陸白天困得已讀亂回。

又過了會兒，她忽然開口：“許黎明。”

“你會不會一直像這樣，愛我。你會不會，有一天膩了，就不要我了。”

許黎明心跳停了一拍，她摟緊懷中的身體：“不會。”

“你不可以不要我。”陸白天吸了吸鼻子，她的手攥緊許黎明的腰，“我沒有你不可以……”

“我會難過，會死的。”

她的聲音斷斷續續，許黎明聽見她的話很快紅了眼眶，她知道她的不安，于是一遍遍說着不會。

“胡說什麽，我會一直喜歡你，我們要牽着手走一輩子的。”

“黎明過後就是白天，我們必須相依相存。不管你信不信，我會一直陪着你。”

“好啊，許黎明。”陸白天回答。

她聽到了想要的答案，終于含着笑，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