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占便宜
柳石的臉被衆猴群嘲了,她并不在意,自己的長相自己滿意即可,何必迎合一群猴子的審美觀。
覓食回來後,柳石拿着新采來的鋸齒草将藥壞了,傷口愈合的已經差不多了,将傷口包紮好,柳石走到昨天攀爬的芭蕉樹下,往上攀爬。
趴下又爬上,撐到身體極限未知。
短尾看不懂柳石又在做什麽,自從柳石變得厲害了,她就越來越搞不懂她了。
這樣子也不像玩耍啊,短尾撓撓頭,坐在樹底下擡頭看着柳石爬樹,仔細的觀察柳石光禿禿的臉,這張臉現在識別度太低,沒有毛發的分布區別,短尾真的很難記住現在柳石的模樣。
柳石最後一次爬上芭蕉樹頂,還是昨天那樣美的風光,在晨練之後趴在這裏看風景,讓柳石心曠晨怡。
芭蕉樹上的風景很美,坐在這上面,可以看到芭蕉林的四周風景,她昨天就發現,芭蕉林其實并不大,僅僅是一塊能夠望到邊際的林子。在遠處,有高山,有大河,還有飛起的群鳥與一望無際的草原。
豔陽高高的普照大地,河水泛着白光,群鳥飛過,那炫麗的羽毛迷了柳石的眼。
這一切,都那麽的祥和又安寧,柳石閉上眼,深吸一口幹淨帶着草香氣息的空氣,陶醉在這篇美景中。
突然,一個煞風景的“啊哇”叫聲響起,柳石皺眉望去,就見一個渾身光溜溜的男人張開雙臂,站在芭蕉樹頂,對着太陽嚎叫。
“哇啊~~啊哇~~啊啊哇~~~”
巨難聽的叫聲中,什麽美景都被破壞了。
柳石一臉不快,翻身下了樹。
那只臭孔雀還在上面啊哇亂叫,柳石第一次覺得,孔雀的叫聲,真踏馬的難聽。
今天大力和大尾已經帶人出去巡視領地了,這家夥沒走,估計是留守的一波。
她拿出甲片,放在石頭上一點點磨的鋒利,磨好一片就放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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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裂痕的不要,有缺口的不要,剩下的全都磨好。
感覺到身邊有人過來,柳石并沒有擡頭,但是那人想要碰甲片,卻被她一把按住手。
那雙手手指修長,關節吐出,粗糙的很,卻非常強壯有力,并沒有掙脫柳石的手,而是蹲下來,君子坦蛋蛋的看着柳石,皺眉道:“我的報酬。”
柳石冷笑,将他的手打開,收起甲片就要走。
禿毛一把攔住她,危險的眯起眼睛,龇牙說道:“猴子,你傷了我的翎毛,看在大家都是奇怪崽子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但是答應過我的報酬,必須給我。”
“我什麽時候答應過。”柳石的聲音又平又淡,陳述着事實。
她确實沒答應過,但是禿毛不在乎,他盯着柳石手裏發着寒光的甲片,那東西一看就鋒利的很,他伸出手,對柳石說:“我不多要,只要一個,讓我看看你是怎麽做到的。”
這些甲片他是從穿石獸的洞穴裏搶出來的,他本以為是雌性喜歡裝飾要的,沒想到這只母猴子居然做出了這麽鋒利的東西。
剛才看她在石頭上磨,當初他也試過,但是根本磨不處這樣的效果。
禿毛勢在必得,他向柳石靠近,柳石明顯受到壓迫感,謹慎的後退,冷笑:“你打算搶嗎?”
“你不給我,我只能搶,我不想傷你,你最好乖乖把東西給我。”禿毛身上的肌肉爆棚,充滿威懾力。
柳石眯起眼,從手中拿出一片甲片,對禿毛說:“給你也可以,我還可以教你怎麽打磨,但是,你必須帶給我更多的甲片,或者其他堅硬的東西。”
禿毛将手伸過去,看着她。
柳石将甲片放在他的手心:“我們說定了,你待會更多的東西,我就教你如何打磨。”
“好。”
摸着手心中光滑而鋒利的甲片,禿毛勾起嘴角,深深看了柳石一眼,轉身走回孔雀那邊,快跑幾步蹿上芭蕉樹,大尾巴在身後蕩起,特別的漂亮,周圍的孔雀擡頭望去,看的癡迷。
然後有一只母孔雀可惜的說:“多好看的尾巴啊,可惜卻不會開屏。”
“禿毛雖然厲害,但是根本沒有雄性的美貌和魅力。我是不會給他下蛋的。”
一只不會開屏的雄孔雀?
柳石看了一眼禿毛的芭蕉窩,收拾好地上的磨石走回了自己的窩中。
下午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暴雨,下到傍晚一直沒停,雨水過大淹沒了居住地的地表,水位越升越高,開始只是腳面,不過轉眼間就到了小腿肚子。
安窩在地面的類人崽子全都跑出來爬上樹,短尾和柳石也抱着東西跑出來,爬上附近的芭蕉樹。
樹上的猴子們并沒有拒絕類人崽子的靠近,甚至有一些允許類人崽子進入自己的窩裏避雨,全然沒有了之前排擠的樣子。
雨越下越大,樹下傳來一聲熟悉的吱叫,兇獸居然剛從窩裏爬出來,此時雨水很大,芭蕉樹表面非常濕滑,兇獸試了幾次都沒爬上來,力氣越來越小,他着急的團團轉,有猴子想要拉他上來,但是距離太遠,根本夠不着。
兇獸跳了幾下,也沒有抓住同伴的手,跌在雨水中,水位已經快要摸過他的胸口了,樹上的猴子焦急萬分。
對着兇獸吱吱叫着。
看着水中擡頭望着猴群的小孩,從來都是倔強不服輸的眼睛裏染上恐懼,負責芭蕉樹,伸長手臂,對着兇牙吱吱叫着,這孩子,還不會說話呢。
當柳石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和兇牙一起跳入了水中。
短尾在樹上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辨別着兇獸的方向,兇牙已經抱起了他,水位比剛才還要深了,芭蕉樹太滑了,根本不好攀爬。
兇牙慌了,她的母親在樹上焦急的喊着他的名字,兇獸害怕的抱緊哥哥的脖子不敢松手。
柳石拉過兇牙,對他喊道:“你扶着芭蕉樹,我抱着兇獸遞上去,然後我們在想辦法上去。”
兇牙看着柳石,柳石大喊:“沒時間了。”
“好!!”
兇牙将兇獸從身上撕下來,塞到柳石懷中,自己淌水過去扶住芭蕉樹。
;柳石利落的踩着他的肩膀爬上去,将兇獸高高舉起,被上面的短尾接住,短尾将兇獸交給另一只猴子,回身就拉住柳石的胳膊,想要将她拽上來。
柳石打在短尾的麻經兒上,迫使她松了手,自己掉入水中,短尾憤怒又焦急的喊道:“缺毛,你幹什麽?”
柳石沒理會短尾,爬起來走到兇牙身邊,水流越來越大,她的力量根本站不穩,兇牙一把扶住她,眼睛看着她,顯得非常無助。
柳石從脖子上的芭蕉葉總取出大把甲片,一個個插在芭蕉樹上,甲片有她手掌那麽大,已經磨得非常鋒利,她用最大的力氣将其固定,回頭對兇牙喊道:“我們踩着這個上去,我體重小,先上,将這些全部插好,你體重重,一會兒爬的時候一定要快,否則這些甲片支撐不了你太久,懂嗎?”
兇牙拼命點頭。
柳石不再猶豫,利落的爬了上去,随着爬随着将甲片順着樹的紋理插好。
她用最快的速度上了樹,回頭看向兇牙,兇牙學着她的姿勢開始爬,但這樣的攀爬對于它來說并不習慣,速度自然沒有柳石快,這導致甲片承受他的重量時間增加,發出碎裂聲,風雨太大,這樣小的聲音根本聽不見。
兇牙在爬到中間的時候,速度一遲疑,腳下的甲片瞬間碎裂,兇牙的身子整個想後仰去。柳石往前一竄,一把拉住兇牙,短尾時刻盯着柳石,見她竄了出去直接攔腰抱住她。
可是兩個人的重量太重了,樹幹還滑,腳下根本無法借力,眼看着三人就要滾下去了,周圍猴子紛紛撲上來,一個抱着一個将三人吊在樹上。
“往上拉,快往上拉。”
猴群中有人指揮,猴子們一起用力,一點點将柳石三人往回拉。
柳石緊緊抓住兇牙的手腕,雨水從鼻子倒灌進去,嚴重影響呼吸,她張着嘴呼氣,難受的睜不開眼睛,但是手上力度一點都沒放開。
兇牙的爪子緊緊抓着她的手臂,利爪刺破了彼此的皮膚,鮮血混合着雨水滾落下去。
當猴子們将他們仨拉上來的時候,仨只猴子坐在樹幹上,相視一眼,兇牙和短尾嗚哇一聲撲進柳石懷裏放聲大哭。
兇獸也掙紮的爬上柳石的腦袋上,騎着她的脖子抹眼淚。
柳石累的脫離,剛剛愈合的傷口又掙開了,血水被雨水沖走,身邊又沒有草藥,這雨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一切都糟透了。
突然手臂上傳來濕熱的觸感,柳石睜看眼一看,兇牙正抱着她的手臂小心翼翼給她舔舐傷口。
傷口在他的舔舐下慢慢止了血,唾液在傷口上形成了膜,暫時保護住了傷口避免感染。
這個能力,類人崽子是沒有的。
吃驚的看着兇牙,兇牙縮在柳石懷裏,躺下來給她取暖。
天越來越黑,溫度越來越冷,猴子也好,孔雀也好,類人崽子也好,全都縮在芭蕉窩裏,互相取暖,挺過這次天災。
直到天亮,雨水漸漸停止,外出巡邏的族長們,依舊沒有回來。
當雨水退了下去,太陽出來的時候,大力和大尾還是音信全無。
猴群和孔雀慌了起來。
壽長老跌坐在地上雙眼發直。周圍猴子擔憂的将他扶起來。
短尾抱着柳石的手臂,害怕的說:“族長他們會不會,會不會被大水沖走了?”
“不準瞎說,族長那麽厲害,怎麽會被水沖走,他們一定會回來的。”兇牙抱着柳石另一個胳膊,對短尾低吼道。
短尾縮縮脖子,憋着嘴,淚眼汪汪的。
柳石心裏也發慌,居住地裏留下的都不是強壯的猴子,如果猴群和孔雀族的主力軍真的被洪水沖走了,甚至以為洪水全軍覆沒,那麽他們這些留下來的老老小小,要如何生存下去?
一點戰鬥力都沒有,随便來一個敵族就能滅了他們。
當太陽高挂上空,他們還沒有回來的時候,禿毛跳上了最高的指頭,仰頭高亮的叫了一聲,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後,他大聲說道:“我要去尋找族長他們,你們中的誰要跟我一起去?”
禿毛的小弟在地下蹦着高的啊哇啊哇叫,禿毛理都沒理他,掃視了衆人一圈。
幾只孔雀和猴子站了出來,他們本身就是族裏巡邏隊的一員,與禿毛一樣昨天留守在族裏。
見人手差不多了,禿毛從上面一躍而下,張開雙臂,尾巴微微膨脹,滑翔而下,穩穩落在地上,衆猴(孔雀)聚集到他身邊,向芭蕉林中走去。
柳石突然喊道:“禿毛,等下。”
她掙脫兇牙和短尾的手臂,走到芭蕉樹旁,将上面完好的甲片拿下來,統統遞給禿毛,說道:“固定在木棍上,威力會更大一些,你應該懂。”
禿毛看着手中的甲片,對柳石的話一點就通,他看着柳石那張沒有毛,被族群嘲笑的臉,現在看起來卻有點的順眼了。
禿毛突然抱住柳石,拿嘴在柳石的臉頰上蹭了蹭,這是鳥類打招呼和友好的方式,但此時由禿毛做起來,卻讓柳石懵逼了。
确定這不是占她便宜??
軟軟的嘴唇貼在她的臉上蹭來蹭去,刮了毛的皮膚特別敏感,渾身一震酥麻,尾巴都炸了起來。
柳石一把推開禿毛,拼命的擦着臉,禿毛咧嘴看了她一眼,帶着人進入了芭蕉林。
柳石擡頭狠命的擦着臉,想要将那種感覺徹底擦掉。
短尾和兇牙靠過來,抱着她的手臂蹭啊蹭,兇獸也跳到她背上蹭。
柳石一陣無語。
這特姆動物表達親近友好的方式太讓人不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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