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我咋這麽傻逼(1)
“柳, 柳石。”禿毛大力的呼吸,想要平複心中的恐慌,扯着嘴角,笑得非常難看:“你開玩笑呢吧。”
第一次聽到禿毛叫自己的名字,讓柳石微愣,她感覺到身體乏力, 而對面的禿毛随時可能跳過來, 她又往上爬了一顆樹幹, 盡量遠離禿毛, 沉聲說道:“我只有兩天的時間,告訴我茍興草的特征。”
“什麽兩天時間?”禿毛臉色猛沉,直接跳過灌木叢, 也不怕火了,奔着柳石的那顆大樹跑過去。
柳石見此差點沒氣背過去, 疫病傳染性強, 他幸運的躲過去了, 居然還找死的撲上來!!
“你是不是找死, 你給我回去!真想幫我就找到茍興草,否則你上來也是多賠一條人命。”
“我他媽不管什麽是人命,柳石你給我下來!!”
禿毛怒了, 蹭蹭爬上去,柳石想逃,一轉身的時候,腦子突然一暈, 平衡感失衡,直接沖樹幹上掉了下去,下方,正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禿毛怒吼一聲,渾身毛紮起,飛身撲向柳石,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蹭蹭樹幹跌下去,禿毛終于在大火上方抱住了一根樹幹,他大汗淋淋,緊緊扣住柳石的手腕,将她拉上來的時候,柳石已經昏昏沉沉了,禿毛靠着樹幹,将她抱在懷中,心疼的擦去她額頭上的汗珠,眼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深深看着懷中的猴兒。
…… ……
……
短尾左等右等等不到禿毛帶柳石回來,她等不下去了,帶着斑點進入密林,當來到這幾天一直跑的地方時候,她整只猴都呆了。
那裏一片焦土,青煙彌漫,餘溫烤的短尾難受。
她焦急的尋找柳石身影,終于在旁邊的大樹上看到屈卷着的禿毛,碧綠色的大尾巴上挂滿煙灰,整只鳥灰突突的,他的懷中留着熟悉的身影。
斑點最先叫了起來:“媽~!”那聲音細細小小的,還帶着依戀和不解。
“禿毛,柳石,是你們嗎?”短尾大喊,擔憂的擡頭看去。
樹上陰影中的尾巴動了動,禿毛慢慢擡起頭,看到樹下的短尾,沉默片刻,突然開口說道:“回去,找壽長老來,還有……”他低頭看着臉色燒的通紅,呼吸困難的柳石,說道:“不要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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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疫病要保持距離,不能接觸,會傳染。柳石說過的話,他都記得。
他将柳石更緊的抱在懷裏,托着她的頭靠在胸口,垂眼看着遠處的短尾說道:“柳石病了,你快去找壽長老過來,如果找到了茍興草,也一起帶過來。快去!”
最後一聲,禿毛說的格外強硬,短尾慌忙點頭,抱着斑點就往回跑。
居住地裏,壽長老剛帶着一部分猴子孔雀回來,他們帶回了很多草藥,但是沒有一顆是茍興草。
這些草藥藥性不明,味道有甘香和辛辣,有幾株根特別的粗長,有些葉子特別肥大,壽長老将它們收到一起,打算吃過飯,再接着去找。
短尾沖回來的時候,壽長老正洗手準備做飯煮湯呢,她沖過去二話不說拉起來就跑:“別洗了別洗了,缺毛病了你快跟我走。”
短尾拉着老猴子就往外沖,半路被大力攔下來,大力毛上沾着海鹽粒子,他在海灘被浪拍了,剛曬幹毛,渾身瘙癢難受打算洗個澡,結果就看短尾一爪抱着猴崽子,一爪拉着老猴子就急急慌慌的往外沖。
他上前一把攔住短尾,握着手中的胳膊細小的很,他猛然發現短尾小崽子要比之前長大了不少,之前還只到他屁股下面高呢,這一段時間居然長到屁股上快到胸口了。
他印象中奇怪崽子們長得都很慢,怎麽這個小崽子一晃眼這麽高了?
短尾發現攔她的是族長,立刻停下腳步,焦急的對大力說:“族長,你也快去看看缺毛吧,缺毛她病了QAQ。”
“病??什麽病??”剛歇口氣的壽長老一聽這話,立刻直了腰吃驚問道。
“禿毛要茍興草,我怕是你們說的特危險的病QAQ。”
大力和壽長老臉色均變,這回不用短尾拉着了,他倆直接拉着短尾往林子跑。
禿毛聽到越來越近的跑步聲,掃去柳石臉上的煙灰,輕聲說:“他們來了,不要怕,你不會有事的。”
“咳咳,咳……”柳石咳嗽幾聲,皺起眉,空氣的味道并不好聞,火焰熄滅後,剩下的就是燒焦的味道和大量的煙塵。
咱能不能換一顆樹坐着?
柳石迷迷糊糊的想。
她此時有點清醒,聽到樹下有人喊話,好像是大力的聲音,然後靠着的胸膛傳來震動,頭頂傳來禿毛沙啞的聲音:“她确實病了,你們找到茍興草沒有?”
“還沒有,但是有眉目了,我們找到了茍興草還沒發芽的種子。”
是壽長老的聲音,茍興草有眉目了?
柳石振奮起來,掙紮着要坐起,肩膀被一只大手扣住,托了起來。
“你醒了?”
側頭看着擔憂的禿毛,柳石微弱的點點頭,打起精神看着樹下的三只猴子,她發着高燒,喉嚨腫痛,說話的時候都會牽扯到痛處,難受的厲害,她吞咽着口水潤喉,勉強發聲道:“盡快找到,我……我和禿毛只有兩天,兩天的時間。”
她停頓下,期望的看着壽長老,問道:“茍興草,真的可以治療疫病嗎?”
這個沒有聽過沒有見過,不知道療效的草藥,是否能夠治療疫病?她完全沒有把握。
她只能寄希望于壽長老,而壽長老,微微搖了搖頭:“我不确定。”
茍興草可以治療發熱咳嗽,但是有活下來的,也有死掉的,柳石能不能活,完全是未知數。
柳石心揪了起來,她慢慢靠回禿毛身上,不再言語。
禿毛抱緊了她,對樹下說道:“大力族長,壽長老,一定要找到茍興草,柳石等不起。”
柳石一震,眼鼻發酸,側頭埋進禿毛的懷中。
短尾全程咬着唇,紅着眼眶擡頭看着躺在禿毛懷中,看不真切的柳石。她沒有哭,也沒有嚎,緊緊的咬着唇,死死的盯着柳石露出來的雙腿,當壽長老叫她的時候,她一擦眼淚,決然離去。
壽長老沒有耽擱時間,再一次帶隊出去尋找茍興草,短尾背着斑點,也跟了過去。
她一定要找到茍興草,一定要救柳石!!!
“你們往那邊找,一定要仔細,茍興草長的大,但是很分散,一定要仔細的找。”
“是!”
壽長老皺着眉,深吸口氣一頭鑽進樹叢。
大力也跟了出來,跟在壽長老身後,憂心忡忡的說:“如果缺毛崽子救不活了,……我要怎麽辦?”
壽長老頓了下,聲音低沉而沙啞:“那就,将屍體扔的遠遠的,決不能離族群過近。”
大力氣場整個低沉下來,最終嗯了一聲。
不遠處,聽到的短尾嘴唇都咬出血了,一聲不吭,低着頭加快速度煩躁,眼淚糊了視線,她粗魯的擦去。
快點,再快點,一定要找到!!
…… ……
……
“柳石,你渴嗎?我給你弄點水喝?”
柳石點點頭,身邊傳開咔嚓聲,流水的聲音随機出現,她感覺到胸前一空,睜眼就看到禿毛将她的椰子胸罩扯下來去接水了。
“來,快喝口。”
柳石:“……”在這麽悲涼的時候,有一碗奶罩水也挺不錯的?
溫涼的巨樹水滾入喉嚨,減緩了疼痛感,柳石擡手撈起水往臉上拍一拍,讓自己清醒一些。
看着一臉擔憂的禿毛,她笑道:“你是不是傻?這下子你也逃不掉了。”
禿毛咧嘴一笑:“這有啥,我不來,誰照顧你啊?短尾那崽子?你舍得?”
呵,她還真舍不得。
“可我也舍不得你啊。”你是我兄弟啊,是兄弟我都舍不得。
禿毛臉上的笑一僵,突然收了回去,捧着柳石的臉貼近,眼睛不錯的盯着她的眼睛,認真無比又帶着暗暗的哀求:“答應我活着,好嗎?”
柳石輕笑:“我也想,可我沒法控制。”沒有疫苗,沒有消毒抗菌的對症藥物,疫病基本就是死,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茍興草,而茍興草也未必百分百可以治療她。
她現在喉嚨腫痛,肯定是發炎了,高燒不退,渾身乏力,疫病發病期與風寒無異,如果不是專業檢查很難分清到底是哪種疾病。
可哪兒那麽巧,第四天就出現這症狀了?
她還是得疫病了!!
“你能控制,你那麽聰明又厲害,怎麽可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禿毛生了氣,強硬說道。
柳石心中暗笑,啥也不懂的色鳥。
她又昏沉起來,強撐着精神對禿毛說:“你跟着我,也會死的…呼呼zZ…”
禿毛拍拍柳石的臉,見她睡的沉,拽上來大尾巴蓋在她身上,像抱着寶貝一樣,柳石身上的味道好聞的緊,而且不知道是否是錯覺,味道更濃郁了。
那味道勾着禿毛,讓他身體有些怪異,他蹭了蹭屁股,将感覺壓下去,在這有些惑人的味道中,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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