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我咋這麽傻逼(2)

對禿毛來說, 守着柳石是一種煎熬。

對方身上越來越濃的氣息時刻挑戰他的理智。

天陽升起又落下,兩個日夜過去,也不見族群有誰過來,禿毛靠着樹幹,熬的通紅的眼睛呆滞的眺望遠方,他的鼻子上塞着樹葉, 抵擋來自懷中猴子的勾引。

疫病就是這個狀态嗎?

太可怕了!!

他快兩天沒睡了!!

懷裏的身子動了動, 發出難耐的低吟, 禿毛渾身猛然繃緊, 這樣的折磨每天都要出現幾十次,他将懷裏的猴子抱緊,溫柔的拍着她的背, 哄着她再次睡着焦急的看向居住地的方向。

已經兩天多了,為什麽他們還沒有來?

難道茍興草還沒有找到嗎?

禿毛心焦的不得了, 柳石的話時時刻刻在耳邊響起, 兩天, 過了兩天, 就完了!!

而現在早已過了兩天的時間,要不是懷裏的猴子呼吸均勻,沒有出現生命危險, 他早就毛了。

大尾巴又往上蓋了蓋,禿毛抱着她望着居住地的方向,期盼着有誰趕緊帶着救命草出現。

太陽開始西斜的時候,禿毛終于看到短尾舉着茍興草邊哭邊跑過來的身影。

“嗚嗚~~我找到了草了, 來得及嗎?還來得及嗎?嗚嗚嗚~~”

她身後還跟着大力大尾和其他猴子孔雀。

禿毛激動的伸出手,就不說話的喉嚨幹啞的很,發出的聲音粗啞的很:“來得及,她還活着。你快撇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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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尾哇的一聲嚎哭,用力将茍興草撇了上去,太好了,她趕上了QAQ。

壽長老在後邊氣喘籲籲的喊:“吃根,吃根啊,這個只有一只的量。”

“什麽?那我兒子怎麽辦??”胸花一聽這話,尖叫道。

“我們找遍了周圍所有地方,也就只找到了一顆成熟的茍興草,一顆茍興草只能給一只吃,吃少了,沒有用。”壽長老搖頭。

胸花臉色大變,回頭就喊:“禿毛……”結果就看到她兒子握着茍興草粗大的根往柳石嘴裏怼,壓根就沒給自己留的意思。

胸花心口疼啊,我的傻兒子啊,給小缺毛吃了,你可怎麽辦啊!!

禿毛不管自家母在地下只跳腳,他塞了塞發現塞不進去,柳石表情極其痛苦,他将茍興草的根拿出來想了想,突然放進自己嘴巴裏咔嚓咔嚓吃起來。

樹下有一波暴躁,短尾最先炸毛:“禿毛你個混蛋,那是我給缺毛找的,你不準吃,你不準吃啊啊!!!”

她想往前沖,被身邊的大力一把攔住,大力皺眉怒道:“你找死嗎?你沖上去得病哪兒還有第二顆來救你?”

“你放開我,缺毛怎麽辦?眼睜睜死嗎?禿毛你個混蛋,你給我吐……吐?吐吐吐?”

短尾剛才還激動呢,突然就睜大眼睛看着樹上目瞪口呆。

大力還奇怪這崽子怎麽了,順着她的目光一回頭,也驚呆了:“還,還真吐啊??”

只見禿毛咀嚼完,掰開柳石的嘴巴,哇……當然是不可能的,嘴對嘴将口中的根肉推進柳石的嘴巴裏。

禿毛發現根肉沒有吞咽下去,就将舌頭伸進柳石嘴巴裏往下壓,還不下去?接着壓,壓,壓壓壓……

…… ……

……

柳石感覺很舒服,一種高燒過後那種舒爽感,懶洋洋暖呼呼的,身體乏乏的,喉嚨腫痛的感覺也被這種舒服感驅散了不少。

每一根毛孔都在盡情的舒展,尾巴的毛都炸炸着,她覺得餓,非常餓,當她餓到一個極點的時候,嘴巴裏突然塞進一大坨黏糊糊硬渣渣的東西,她剛想這味道挺不錯的,就感覺到嘴巴裏鑽進一條黏糊糊的東西拼命擠壓。

壓的她險些背過氣去。

“咳咳咳~~~”柳石喉嚨滾動,一大坨根肉滾進了食道,有些嗆進了氣管難受的不得了。

柳石反射性的擡手扣住上面人的喉嚨,剛要一擰一掐突然想到自己昏睡前的情況,趕緊松手睜眼看去。

頭上禿毛的大臉緊貼着她,心疼的說道:“你都沒力氣了,掐我都掐不疼。別怕,我們有藥了。”

說着,一掰柳石的嘴,将口中的根肉再次推進去,然後舌頭攪拌,輔助柳石吞咽,然而他哪兒有經驗啊,反倒将柳石整的更難受。

柳石掙紮,可是她身體乏力的很,哪裏是身強力壯的雄孔雀對手,完全被壓制。

這種感覺太不爽了,柳石掙紮,嗚嗚直叫,舌頭拼命的往外推禿毛的,掙紮中不少根肉推出嘴外,被禿毛用舌頭卷回來重新推進柳石嘴巴裏。

“咳咳,我,我自己吃。”艱難的吞咽下口中的根肉,嘴巴解放,柳石趕緊跟禿毛說,伸手就去夠還剩一半的茍興草根。

禿毛擡起手躲過,搖頭,認真無比的說:“不行,你太虛弱了,我得喂你。”

說完,還舔了下嘴巴。

柳石:“……”我特姆信你才有鬼啊!!

最終,柳石沒有掙過禿毛,敗下陣來,被某色鳥摁着強行口喂了一整個茍興草根,禿毛還特別細心的将她嘴巴周圍的根肉舔幹淨送進她嘴巴裏,确保沒有一塊遺漏,才遺憾的松開她。

這種喂食方式真是太舒服了,以後柳石生病,他還這麽喂。

柳石喘着氣,瞪着一臉回味的禿毛,氣的咬牙根,她擡起手背放在額頭上感受着溫度,又摸了摸脖子和腋窩,正常溫度體溫讓她一愣,就算草藥再見效,也不可能剛吃下去就能降溫啊。

“禿毛,我昏睡多久了?”

禿毛舔舔嘴巴,擡頭看太陽,說道:“算上今天,應該是三天了。”

柳石徹底呆了,這不可能!!疫病死亡時間一到兩天,自己怎麽可能活到第三天日落?

難道,自己根本沒得疫病,是風寒??可是在這個時期,就算是風寒也要死人的啊,難不成猴子的抵抗力這麽強,無藥自愈嗎?

“這個藥真厲害,剛吃下去你就醒了。”禿毛抱着柳石開心的說,完全不覺得是自己把柳石嗆醒的。

柳石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問道:“你有沒有發熱喉嚨疼還咳嗽的症狀?”

禿毛搖頭:“沒有啊。”

“你跟我好好說說這三天我都出現了哪些症狀,怎麽過來的,還有……”

“柳石……”

“恩?”

被打斷話讓柳石有些惱,挑眉看去,入眼的就是禿毛鼻孔裏塞着的倆樹葉子,眉頭皺起,擡手就去拔。

剛拔下來的那一刻,就聽到禿毛說道:“你的聲音怎麽變了?”

“啊?”

剛開口,柳石才發現,是真的變了,之前沒注意,被禿毛一提醒才發現。

人聽自己的聲音與別人聽到的聲音是不一樣的,但是區別還是能夠聽出來,若之前還有點娃娃音,現在完全就是成熟女人的聲音了。

喉嚨腫痛、幹澀、發癢,再結合自己聲域改變,這,這妥妥的變聲過渡期啊!!

摸着嗓子,柳石“啊啊,嗚嗚。”了一陣,感受着聲帶震動,聲音比之前寬域不少,更清脆。

如果發燒和喉嚨腫痛不是疫病,不是風寒,那麽唯一的解釋就只有……,柳石剛要得出總結,突然感覺到脖子被咬了一口。

她皺眉推開禿毛的腦袋怒道:“你在這樣我揍你了!!”

“柳石,你好香!!”

禿毛喃喃着又擠了上來,狠狠叼起柳石的後脖子往自己懷裏拽,然後一把抱住,拼命嗅着柳石的脖子,并舔舐起來。

柳石毛全炸了,扭頭向後看去,發現禿毛的神情有些不對,跟喝醉酒一樣,那微張的眼,瞳孔豎起,如獸一般。

柳石猛吸一口氣,感覺不好,拼命掙紮起來,但是剛恢複的身體乏力的很,哪裏能掙脫身後的禿毛。

粗壯的雙臂攔腰抱住柳石,火熱的手掌貼着她腰側肌膚,大力揉搓,那熱度燙人的很,讓柳石特別不自在!!

而且她明顯感覺身後正發生變化的某處頂上了自己的後腰。

“禿毛,你醒醒,你怎麽了??”

“別動,你好香,真的很香!!”

香你媽逼,老子渾身都是汗臭味兒,哪兒來的香!!

柳石卯足勁曲起肘關節狠狠往後一撞,撞在禿毛胸口,疼痛使其松了手,柳石立刻掙脫出來往樹幹另一頭跑去,結果尾巴被禿毛耗着,一個回拉又困在了懷中。

“你他媽的放開我!!”

“eng……”禿毛扣着柳石的手腕,龇牙将她壓在腿上,喉嚨發出低沉的哼音。

柳石從來沒見過禿毛這個表情,這完全不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而是一個徹徹底底的野獸!

她曲起腿要二次踹過去的時候,頭頂突然飛撲過來一個黑影,将禿毛撲到樹幹另一邊,柳石掙紮的起身看去,正看到大力和禿毛扭打在一起。

還不等她松口氣,就聽樹下的短尾大吼一聲:“柳石,你快逃!!!!”

???

柳石一扭頭,差點沒死,一群猴子和類人雄孔雀撲向自己,那模樣,跟瘋了一樣。

大力一把撈過柳石,對着脖子就去咬,結果被禿毛一腳踹開,摟過柳石一頓蹭,将其他雄性味道蹭掉。

柳石此時才發現,大力也不正常了!

為了争搶她,雄性們打成了一團,從樹上打到樹下,再打上來。

禿毛始終占據着有力地形,就算大力如此厲害,但是有其他人幫助(幹擾?)下,禿毛也算沒吃什麽虧,但也絕對得不到好。

雄性争搶雌性打的非常的兇殘,很快就見了血。

禿毛一擦臉上傷痕,将柳石拽到身後,面對一群沖過來的猴子孔雀,那背後始終沒有開起來的大尾巴微微的張開來。

柳石震驚的看着越開越大的尾巴,翠綠翠綠的翎羽根根有着飽滿的眼睛,在夕陽餘晖下染上了一層金光,顫動一下,仿若琉璃,炫目極了,這是她見過的最漂亮,最耀眼的孔雀尾巴,堪稱絕色。

絕色尾巴禿毛一扭身,陷入美色的柳石直接被尾巴掃飛,筆直的摔下樹,與此同時,禿毛撲向了一群虎視眈眈的雄性們!

“啊~!”短暫的驚呼後,柳石空中扭過身子,盡量曲起雙腿,直視地面飛快的判斷地形,要如何摔下去才能降低到最小傷害。

這麽高的地方摔下去,怎樣都會受傷,柳石深吸一口氣,要迎接第一波沖擊。

“柳石啊啊啊!!!”短尾尖叫着飛奔過來,闖進柳石的視線,張開雙臂要接住柳石。

“快躲開!!!”這個高度接人不要命了嗎?

“我來啦,我接住你!!”

“你接個屁啊啊,快躲開!!”

“碰!”

柳石撞在短尾身上,倆只咕溜溜滾出老遠,短尾最先爬起來,見這樣是沒傷到哪兒,趕緊跑到柳石身邊,背起她就跑。

她不敢背着柳石回居住地,只能往密林裏跑,壽長老說了,柳石怕是提前進入發情期了。

短尾邊跑邊發愁,別的母猴子到這時候也沒這麽大的反應啊,怎麽到柳石了那幫猴子孔雀都跟瘋了一樣,太吓猴了QAQ。

樹上的雄性們還拼的你死我活呢,誰也沒發現他們争搶的小美人早就被別的小母猴搶走了。

等柳石離得遠了,那味道消散不少,打的鼻青臉腫的雄性們才恢複神智。

“族,族族長???”

一直扭着大力頭的公猴子吓得立刻松開手跳開,他特姆瘋了居然敢去打猴王,他還想活命啊!!

大力扭着脖子,皺眉奇怪自己剛才怎麽了,怎麽會那麽熱血沖動,一點都不想他,他可是繁殖期都可以面色不變的在一群母猴子身邊走過的猴。

大家紛紛下了樹,胸花和木呆跑過來拉着兒子,剛才真是吓死他們了,那場面完全沒法介入。

禿毛四處尋找柳石,心煩意亂的說:“柳石呢?”

“柳石?柳石是誰?”胸花疑惑的問,之後興奮的抱住兒子:“兒砸,你開屏了,你會開屏了,啊啊啊我太開心了。”

木呆老爸在旁邊嘿嘿傻樂,驕傲的看着禿毛。

開屏?自己開屏了嗎?禿毛不記得了,安撫好父母後他走到壽長老面前問道:“缺毛呢?”

壽長老笑眯眯的,心情相當不錯:“被短尾背走了哦,估計這幾天都不會回來吧。”那麽大的味道,要是回了居住地豈不是鬧翻天了。

禿毛轉身就要追,被壽長老一把拉住:“你先別追,讓她自己待一段時間吧,我猜這次根本就不是疫病,只是小崽子真正的成熟了。”

大力揉着屁股,他尾巴疼的厲害,看到壽長老笑得那麽開心,心情特不爽:“你怎麽就沒事兒?”

壽長老嘿嘿一笑:“我老了啊!”

因為大家多多少少都受了傷,壽長老還嚴謹大家去尋找柳石,禿毛只能又擔心又不甘的被父母拉回了居住地。

路上胸花特別好奇的問:“兒砸,你是不是想跟小缺毛啪啪啪?”

禿毛臉刷的紅了,他,他沒想過。

胸花一拍害羞的兒子,大聲道:“喜歡就壓了她,甭管能不能生出蛋,你先壓了再說。”

木呆在一旁迎合老婆:“對,喜歡就壓。”

禿毛心髒砰砰跳,他覺得剛才那種失控的感覺又要來了,回頭看着巨樹林外的密林,那裏正是小黃的勢力範圍,如果短尾背着柳石逃進那裏,肯定是去找小黃了。

外面天黑那般危險,如果有小黃在到安全很多。

可是禿毛放心不下柳石,心裏打算晚上偷偷的跑出居住地,找柳石去。

另一邊,短尾果然背着柳石找小黃去了。

小黃正給小十六做皮膚護理呢,昨天他送走了胖滾滾的老四十三,孩子們長得太快,明天老七和老二就可以趕走啦~!

“小黃,小黃,你在哪兒?”

聽到短尾的叫聲時,小黃跳到葉子外圍往下望,見到短尾和柳石後,背着小十六跳了下去。

“你們這是怎麽了?慌慌張張的。被野獸追嗎?放心我去撂倒它。”

“不,不是,呼呼~~”短尾将柳石放到地上,累的坐在一旁呼呼喘氣:“比被野獸追恐怖好多好多好多,小黃,我們只能來投奔你了。”

小黃歪頭,不解的問:“到底怎麽了?”

“柳石她發情了!!!太吓人了,所有的雄性都打起來了,壽長老讓我帶着柳石逃走,我不敢會居住地,就奔你來了,小黃,你可要保護我們!!”

柳石躺地上一動不動,掉下樹的撞擊力道讓身體虛弱的她徹底暈了過去。

短尾心疼的擦掉她臉上的泥土,心疼的說:“她還被雄性推下了樹,要不是我接住了,還指不定傷成什麽樣子,雄性太讨厭了!!!”

小黃:“……”他要不要反擊一下??

小黃并不知道,在他與短尾交談的時候,背上已經進化掉尾巴的小十六突然睜開眼睛,興致勃勃的看着地上躺着的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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